「你要帶我要見的人,為什麼要叫? Leon Trotsky (普通話)」我問。
「為什麼你要叫波波?(普通話)」鄭多燕答。
「…… ……」
有時候,問題總比答案荒謬。
關於魚柳包的問題,目前線索相當混亂,先有M記的刻意隱暪,然後是我被黑鬼施襲,再有盧卡斯和這隻顛雞鄭多燕出現,中間或許牽涉了法輪功和外星人,還有執屎田彼柏在世界上消失…… 阿權的屍體現在怎樣了呢? 開始腐化了嗎?
汽車旅館的房租是鄭多燕支付,早餐都是她請,無疑,從她的衣著打扮來說,鄭 多燕絕對是有錢人,但一個有錢女人,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和我這個中年渠頭扯上 關係?
昨夜,我趁著她去沖涼時搜了她的桃紅色小皮包……內裡計有現金三千三百美元、三張信用咭(其中一張是無上限的黑咭、三張咭上國語拚音的名字均與她自稱的相同)、一堆信用咭和銀行提款的單據、另有六張不知道是什麼的膠咭、一大串鎖匙,一個打火機、一包女性專用的煙、一枝唇膏、一個小小的連鏡粉盒、一枝眉筆、一枝遮瑕膏、一個眉夾、三對耳環、兩隻戒指、一排不知什麼效用的藥丸(避孕丸?)、兩個安全套(其中一個士多啤梨味應為口交專用) 、四個萬字夾、三粒鈕、一本差不多完全空白的精美記事薄、一枝筆、一部SamSung 「碌柒」手機、還有那枝女性專用的「玩具手槍」(原來在酒吧後巷我和Agent Smith 打鬥間,她早把「手槍」拾回 ) 。
奇怪的是,除了信用咭上的名字外,皮包裡再沒有任何鄭多燕的身份證明文件。
至於在美國出街是否要帶有效的身份證明文件,我則沒有概念……
鄭多燕的手機set了密碼,我嘗試了幾個「手勢」去解鎖,失敗鳥。
如果可以打開手機的鎖,內裡大約有外星人的照片罷?這個應該和外星人打過交道的女人,皮包裡就只有這些平凡人的物件?
早餐我提議去M記食,鄭多燕沒有反對,我點了魚柳包。
打開魚柳包,當然只有半塊芝士,我指指那半塊芝士,望望她,她冷笑了一下,彷彿在說:「傻的嗎?」
早餐時候,我向鄭多燕說了我的職業,我告訴她我本是香港M記一個區經,管轄二、三百名員工。
然後她問我過去有沒有利用過區經的職權呃蝦條? 呃蝦條?我呆一呆,想回過去的二十多年,我答「有過十三四次,大部份都是屌無知少女」。
但我在說謊,其實一次都沒有,那等同白過的二十多年,我怕「冇咗分工」、「冇得升」和「冇咗份公積金」,因此我什麼越軌的行為也沒有幹過,我老老實實 工作,一步一步捱上來區經的位置。
於是我問鄭多燕:「你是做什麼工作的?(普通話)」
「波波,你猜猜啊!(普通話) 」
鄭多燕又詭異地一笑,然後用雙手托著她那對不倒巨奶,上下搖了一搖?
屌你老母!這個不文動作代表什麼?你這隻大陸顛雞在玩弄我嗎? 然後她步出餐廳,講了一個許久的電話。
百 無 聊 賴 中, 我 用 M記 的Wifi上 網, 在 電 話 上 打 上「Justin Bieber」, search, 結果仍是一樣……
「沒有任何文件符合您的搜尋」
Wechat 上沒有小紅的訊息,她應該沒有死吧?
但是她和我正身處於一個相同的世界嗎? 隔著玻璃,鄭多燕仍在說著電話。 這時候,我忽然閃起了與阿乜鳩志聯絡的念頭,關於魚柳包的事情,我應該向他交侍一下。
我用手中iPhone撥號阿志的手提,打不通。再來,都打不通。「宜家啲年青人真係幾撚廢……」
不知何解,我心中冒起這句說話。
第三次,終於有人接聽。
「喂?」 這把有氣無力的聲音? 又未瞓醒嗎?
「喂?乜鳩……啊唔係……喂?阿志?屌你老母,你個電話係咪廢㗎?打兩次都唔通,屌你啊?」我說。
「我都唔想㗎,咁啱頭先有兩個電話打嚟,可能撞咗線啊。」阿志說。
「唉,由鳩得佢啦,我收到風,魚柳包單嘢好似同法輪功有關喎。」
「吓?法輪功?」 我喝了一口雪碧,繼續說:「係啊,我之前喺你嗰個巴倫比論壇度識咗個人,同佢通過電話見過面,佢好似知好多嘢咁,而家我跟緊佢查嘢。」
「條友有無問題㗎?你點知佢信得過?」我一邊飲雪碧一邊說:「佢話:九九年唔知邊日開始,全球所有記喺一夜之間,改變咗魚柳包嘅基本結構,由一塊芝士變咗做半塊。」
「我覺得未必信得過喎…你話單嘢同啲乜嘢3K黨又或者共濟會有關我就信姐。」
「我都係咁話,條友都痴痴哋線。你講得有道理啲,話唔定去你講嗰啲地方查吓會有啲新……」
就在這時候一聲:「嘟………………………………」 把我的說話中斷,電話就此斷線。 之後我再打不通阿乜鳩志的電話了。
屌你老母,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我第十三次撥號時,鄭多燕回來,對我說:「咱們出發,去找托洛斯基! (普通話) 」
我點點頭,收起iPhone,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向下一個未知的目的地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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