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細妹的房間裡,我望著她的電腦震驚不已,而她本人卻躺在床上,繼續玩自己手上的三叔電話,無知地與一個人渣傾Whatsapp。
如果她知道世界現在正所發生的事有幾大鑊,如果她看到我解出來,在她電腦螢幕上的訊息,相信就不會好像現在這樣懶懶閒,戇居居。
但我不會告訴她這個絕望真相,因為這對她來說只是一份巨大的壓力,不是每個人都有能力承受真相,對大多數人來說無知才是至上的幸福。
既然已經在這個謎題達陣,我便連上埃利都的網頁,看看那邊的解謎進度如何。
一看,還是一團糟。這可以讓我肯定,自己是世上首個解決密碼謎團的男人。
再一次證明,我一直以來的推斷沒有錯,就是……阿熹並不比我優秀得多,其實我也是個天才。
當然,我必須承認,今次的成功,不單單全賴我個人的努力與智慧,其實四眼仔也應記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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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 Ha You're D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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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Phone忽然響起,又嚇我一跳,為什麼電話通常都會在這種令人緊張的時間響起,也許我要換個鈴聲……
我不看來電顯示,立即就接聽。
因為按照我精確的推測,四眼仔大概這個時候就會打來報告密碼的事。
那麼在我聽電話,向他炫耀自己才智,給機會他朝拜我的期間,不妨將時間回到大約十個小時前。
讓大家知道發生什麼事,解釋一下解密碼的過程是怎樣同時,也順便表揚一下四眼仔的功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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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約十個小時前,頭頂的半壞燈膽閃一閃,但我不在在意,只是有點迷惘地望著那個否定了我先前選擇四眼仔,他又托一托眼鏡,然後問我:
「岩岩你揀果個應該就唔岩喇,不如而家揀多次,假設依兩個其中一個係岩既,你又覺得邊個先係答案呢?」
望著兩組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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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61[2J] 707e[2I] 6f53[3] 91f7[2A] 5bac[3] 7b64[3] 80c9[3] 8f25[3] 584a[2I]6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Qmn5n8afo
3757[3] 7986[3] 6aad[3] 652f[2A] 8ecd[2A] 4d33[3] 4441[3] 713f[2F] 93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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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DHE[2J] JF[2I] EJIP[3] CG[2A] JIHS[3] HIAV[3] BHA[3] JJAPP[3] GHUI[2I]6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MYf7JG5Xb
JIAV[3] IFHWJ[3] DCAV[3] JE[2A] BJWJ[2A] JEJC[3] HBB[3] FILO[2F] CE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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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大堆英數字,我不太想進行思考。因為我認為四眼仔應該有著更進一步的假設,即是他心入面其實有答案的。
現在問出這種問題,不是在賣關子,搏取其他人的尊重或是獲得存在感,這個舉動大概是希望從其他人的觀點得到新看法才會做吧。
可惜,對我來說,這兩組密碼就只是一大堆意義不明的英文與數字。
簡單點來說,我的觀就是:完全不明白發生什麼事,所以四眼仔問我也是多餘的,我的答案大概只能代表我的直覺。
「沙嗲牛辛辣麵,揚州炒飯。」冬菇頭阿姐以警告的語氣通知我們。
望一望,我們放到滿枱都是的資料,嚴重阻礙她手上的東西的降落路線,使好黑起面來。
四眼仔見狀立即補位,將大筆記本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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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將食物放下就離開,頭也不回就離開,此時我就苦惱,不知該繼續討論還是吃飯。
由於生理上的需要,我選擇了吃飯:
「不如食完飯再講。」我裝作凝重地說道。
他立即回答:「都好,比d時間大家消化下頭先既解釋先都好。」我們就這樣正式開始進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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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今早沒什麼胃口沒吃早餐,所以這是我今日第一餐飯。我一邊大口大口吃著因飢餓而變得無比美味的炒飯,可能醫院那邊比較忙,所以芙的Whatsapp就連一個也沒有。
於是我一邊用電話開啟巴別塔的APP,看看裡面的最新情況。
一進去就見到《勇破神祕島》報告書的Post,當中一個回覆更令我驚訝,內容是:
「醫院封左?係唔係真嫁?但我今日食飯經過廣華既時候,見佢已經開返喇喎。」(Name:魔法黃金寶)
「原因只有兩個,一係佢地琴晚闖完入去搞到政府迫住要開返扮無事發生過,二係ABC吹水,就係咁簡單。
其實重有一個機會,就係你吹水,無圖,點信你啊?」(Name:特斯拉)
「食飯經過點影相啊?放工入去影,拍埋片比你睇,滿意未?」(Name:魔法黃金寶)
「留名等睇片」(Name:跑腿一號)
「等睇走數切J」(Name:塊面青BB)
一個叫魔法黃金寶的會員,加上大量留名睇片的會員,就這樣將我《勇破神祕島》報告書的Post炒到熱一熱,令南華早報密碼的post有減溫跡象。
見到這個形勢,我想起埃利都,不知那邊解碼進度如何,便開出埃利都那個又慢又戇居的官方App,看看他們有什麼最新發展。
一打開,我發現那邊有個會員將南華早報的資料整合集中討論,並開出懸紅,只要有誰可以解出答案,就請該名會員食魚柳包放題。
為什麼會是魚柳包!?難道是巧合嗎!?還是說這個叫「歐陽鉅」的會員真的知道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
情況危急,有必要立即對他作出簡單的調查。
歐陽鉅是一個活躍於故台,沒知名度的寫手,作品又長又多字,看兩眼我就放棄了。
今次開post,看來是希望借南華早報的事件上位,讓自己的小說得到更大收視。可惜他注定失敗,因為今日的埃利都已不是從前的埃利都。
昔日興盛又偉大的城邦,今日已經變成MK與五毛以及各大小圈子的遊樂場,所以嚴格點來說,埃利都早就已經死了。
巴別塔擁有穩定的速度,完整公正的制度,優秀的App支援,而且討論的範圍不謹限於香港。
深明兩者之間優劣的高質會員,當然都選擇移民到巴別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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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所以,歐陽鉅,你永遠不會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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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他所開那個Post的討論,不出我所料,離四眼仔的推論還有百步之遙,讓我非常安心,而且肯定在短時間之內,絕對不可能會得到答案。
除非他們有四眼仔這種人存在吧,但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在有得選擇的情況下,有智慧的人都會離開這個已經被MK,小學雞,五毛之類,種種的垃圾所污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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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我已經吃完整碟飯,看看四眼仔,他正專心地用右手持著大筆記本看著思考,左手持筷子夾著一口又一口彈牙的辛辣麵吃著。
啊,原來這個有著三五成群裡面,暴戾無比的「大王」臉孔的四眼仔是左優嗎?哈哈。
說起左優,其實本來我也是左優,只是小時候被父母硬改成右優,坦白說,我不明白為人父母為什麼連慣用手這種天性都要管。
難道左優會被社會歧視嗎?至少我從來未見過,也沒有這樣做過,如果說歧視的話,我想第一個作出歧視的,就是父母本身吧。
見我已經將碟上每粒飯都吃得乾乾淨淨,阿姐瞬速地收走碟子,這樣一來,四眼仔的大筆記本又再度有容身之所。
他也知道這一點,便將筆記本交給我。再次看看上面所寫的兩組密碼,經過專心,嚴肅的思考,最後我得出一個暫時的結論:
「同之前一樣,我著重密碼協調性角度去睇,再加上你話後面既英數只係提示而唔係密碼一部份……我覺得係倉頡果個。」
簡單點來說,倉頡那邊看起來就比較統一,而且順眼一點,就是我選擇的理由。
四眼仔卻反駁:
「Unicode都有佢既協調性,而且比倉頡更強,雖然英數夾雜,但佢每組都都統一有四個碼,咁點解你又唔揀佢呢?」
其實他不說的話,我都察覺不到原來Unicode每組都只有四個碼,但身為巴別塔創造主,我的選擇豈是凡人能夠左右?
於是我語言藝術去包裝一個隨便想出來的理由:
「啊……我覺得每個密碼都應該有佢既規律……擁有單一英文字母既整合性,對於解碼,同埋制成密碼黎講,都更加容易。」
聽起來實在專業而且有道理,讓我也不禁佩服自己,聽罷四眼仔就給我一個答覆:
「我喜歡你的思路。」
聽到這句,好多時都是因為估錯了,於是我就問:「下?唔岩?」
他含著口麵,笑笑口地回答:「唔好咁講,我未知真正既答案,所以唔能夠否定你。」
雖然『我喜歡你的思路』本身,並無否定之意。但我卻明顯地覺得四眼仔這傢伙在耍我。於是就有點燥底,而且悔氣地問:
「咁你又覺得係邊個啊?」
將麵都吃完的他,一邊用筷子搜索湯入面有沒有剩餘的牛肉,一邊笑騎騎地回答:「哈哈,我同你一樣,都係認為應該係倉頡碼。」
面對一個經常掛著親切笑容在臉上,粗眉大眼好像的大王的男子,我真不知該高興還是做出什麼反應好。
看真一點,再想起大王兇人的樣子,實在難免在他的笑容之中感受到一絲變態。
但我還是要串一串他,向他之前的對我的否定討個理由:「咁你之前又同我講Unicode協調性更高?」
他放棄繼續搜索牛肉,便將筷子連碗放在枱邊,脫下眼鏡抹一抹再說:
「客觀上係無錯既,但我得出倉頡碼依個答案,係因為我既假設再行多幾步,我睇既唔單只係佢地既關聯性,而係更進一步既問題。」
他明顯是回避我的問題。還是這個問題根本不是一回事?也罷,不管這事了,我對所謂的『更進一步』更有興趣,於是就回復平心靜氣問:
「即係乜野?」
然後他就向我解釋,重提一下之前已經說過的話:
「你記唔記得,我之前講過,後面既附助碼係一個提示,指引。所以我會用佢地同密碼之間既關聯性,去進一步理解密碼當中既含意,依個其中一個方法,亦係最穩陣既做法。」
總覺得他講完等如沒講,我就追問:
「咁附助碼當中又帶出左乜野啟發比你啊?。」
他大喝一口凍鴦,將其吸到只剩下一半,看看自己的凍檸茶,已經只剩下兩啖,只加了三蚊居然會有這樣大的分別,早知我又加吧……但有早知,無乞兒,唯有下次醒目點吧。
接著,他九唔搭八地跟我說:
「依樣野係我當時係大澳渡假既時候諗到既。」
但拜這樣所賜,我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這幾天會少了個助手,原來他去了渡假……
就因為他快樂的假期,讓巴別塔光明會差點在廣華醫院全軍覆沒,還讓我在幾日來受著不必要的巨大壓力,實在罪該萬死。
我心裡暗暗咒罵他,口裡卻裝作驚奇地說:
「下?你依幾日就係去左大澳?」
聽罷他非常喜悅,看來非常渴望與人分享自己假期經歷:
「係啊,我入去感受返幾日無科技既生活,果時連電話都換部3310,無智能電話,無手提電腦,上網都係問人借電腦,真係好充實。」
聽他這樣說,我就明白為什麼見前會有一本這麼大的筆記本,原來這個痴線佬去了一趟古怪旅行。
我認我是文明的奴隸,今時今日,要是沒有手機與網絡,我應該一日也活不下去,這種自虐味甚重的旅行不要預我好了。
然後他從自己的側背包一邊找東西,一邊說:
「你知唔知入面既沙翁啊,滷水墨魚啊……全部都好正嫁!但唔洗擔心,我都買左樽蝦醬比你做手信。」
說到一半,一樽蝦醬已經在眼前,四眼仔看來也是個識做之人,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我收歛地將蝦醬收好後,然後為免他開始一段又長又沒趣的遊記,就跟他這樣說,以將對話拉回正軌:
「你冷靜d。其實我都唔係想同你拎手信,不過唔好講依d喇,講返個密碼啦。」
應我的要求,他就開始繼續解釋:「好啊,係咁既,我發現倉頡碼同附助碼之間既關係。」
他輕輕呼吸一口,開始板起臉,嚴肅地說:
「但要講依樣野,我就要同你講返附助碼所包含既意義,你都見到只有『2』後面先會有英文字母,而『3』後面就一定乜都無。」
又是講完等如無講一樣在我失望的同時,一個女子開門進來茶記,將我的焦點吸由過去,卻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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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個人就是空姐……想不到隔了幾年的今日又再遇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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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緣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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