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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瓚親率步騎二萬從幽州進入南面冀州,大軍與劉備的先頭部隊,大破黃巾於勃海郡東光縣;是役,公孫瓚斬首三萬,招降七萬,繳獲大量裝備和財貨,聲威一時無兩。
勃海郡裡的縣官紛紛來到東光,向公孫瓚恭賀道謝,公孫瓚乘機道:「你們的袁州牧去那裡了?勃海是他以前的根據地,現在更貴為冀州之主,他管轄的地方來了十萬賊眾,他居然不派兵來幫助你們?」
「不過沒有關係,一天有我公孫瓚在,就不容你們受虧損,下次再有賊來犯勃海,就快馬捎一封信給我,幽州軍必定義不容辭!」
公孫瓚又把一部分戰利品分給冀州官員,有些人大喜之下,開始向公孫瓚表忠。
***
袁紹得知公孫瓚大破黃巾,料到與幽州軍必有一戰,便開始全面備戰,連日來不停穿梭於各軍營、糧倉、和兵工廠之間;不過看他現在筋疲力竭,便知進展不太順利。
袁紹埋怨道:「冀州本來兵多糧廣,但韓馥這個蠢才,把兵都分散在各縣,不加以統一訓練,卻把很多的糧都屯在鄴城!到真要開戰時,城裡根本調不出足夠人手把糧運往前線,真氣死人!」
逢紀道:「韓馥本就不是個將才,從未想過要打大仗,對懂兵的人又不敢加以重用;沮授當過騎都尉,熟悉軍務,將軍你派他主管召集各處的兵和運糧的事,是用對了人,我想再過半個月,州裡的幾萬兵馬便能投入戰爭。」
袁紹憂心道:「我不知道在勃海的公孫瓚,會不會給我們半個月時間,剛收到的消息,他除了大勝,損折更是微乎其微,唉!原本以為可以靠那些黃巾去消耗幽州兵,誰料他越戰越勇!」
逢紀道:「當日將軍挾盟主之威,兵不迎刃就坐實冀州,可謂上應天命下顺民意,公孫瓚若來犯,是師出無名,依我猜,他頂多是賴在勃海不走,未必敢全面揮軍南下。」
袁紹道:「但願如此,不過我們要先作最壞打算……是了,麴義急著要的八百個巨盾,我之前派了田豐去督辦,但現在我希望他在我身邊獻策,你幫我想想,還有沒有別的人選?」
逢紀心中一震,猶疑了片刻,「魏郡人審配,可當此任……只是說來奇怪,巨盾都是攻城才用的,我們就算跟公孫瓚開戰,打的也是平原野戰……唉,麴義這個人行事總是高深莫測,讓人很不放心。」
袁紹無奈道:「冀州最有戰力的,就是他的部隊,全冀州就他一個人敢說正面迎擊白馬義從;唉!再不放心,也得先用他了,等打敗公孫瓚之後再說……」
***
公孫瓚在冀州渤海郡大破黃巾後,部隊停留在東光縣,不但完全沒有班師跡象,新力軍更是源源不絕從幽州開來!
一日,公孫瓚突然收到從南方豫州傳來的『惡耗』 ──他的堂弟公孫越戰死沙場!
數個月前,孫堅還在追擊從洛陽退到長安的董卓,袁紹指使周昂奪取了孫堅在豫州的根據地陽城,適逢公孫瓚派了公孫越和一千兵馬與袁術結盟,公孫越便與孫堅一起進攻周昂,但公孫越在攻城時不幸中箭身亡。
牙帳內,包括田楷劉備在內的眾將,圍著站在中央,正『悲愤填膺』的公孫瓚。
公孫瓚洪亮的聲音響遍整個牙帳,「孫堅袁術一心為大漢除滅董賊,袁紹身為盟主,不但袖手旁觀,為擴張領土還乘虛偷擊盟友,現在我弟公孫越慘死在豫州,背後的主謀兇手便是袁紹!」
立刻有人大聲高呼:「我們替袁紹除滅在冀州的黃巾,造福黎民,袁紹卻恩張仇報,真是忍無可忍!」
又馬上有人喊道:「今天是公孫越,明天是誰呀?」
一把沉穩的聲音響起:「我們替渤海蕩平黃巾亂賊,袁紹半句多謝也沒有,更在密鑼緊鼓,頻頻調兵;現在周昂穩住了豫州,曹操剛剛佔了兗州,袁紹在冀州秣兵厲馬,莫非下一步要圖幽州?」
一把急噪聲音:「將軍,先發制人,後發受制於人,你要果斷行事呀!」
「將軍,勃海八個縣,已有一半歸向了我們,現在挾著大破黃巾的威勢,你振臂一呼,冀州北部的郡國會一齊響應,我們就可以把袁紹困死在魏郡!」
附和贊同的聲音始起彼落,公孫瓚知道時候到了,只見他舉起雙手,原本人聲頂沸的牙帳內立時變得鴉雀無聲,人人屏息靜氣。
「大漢慘遭董卓袁紹這些亂臣賊子蹂躪,天下黎民活在水深火熱當中,我雖不才,但蒙受朝廷厚恩,不敢對這等暴行視若無睹,現在我會上報朝廷,起兵討伐袁紹賊臣!」
帳內響起震耳的歡呼聲。
「田楷劉備!」「末將在!」「我會把大軍從東光南移到廣宗,命你倆為移師作統籌。」
「單經!」「末將在!」「你快馬回幽州,與嚴綱率領白馬義從全軍,到廣宗會師。」「末將遵命!」
鉅鹿郡廣宗縣,位處勃海郡南方,從鉅鹿再往南走,便是鄴城所屬的魏郡,所以公孫瓚把大軍移到廣宗,便等同把刀項在袁紹頭上!
劉備決定投奔公孫瓚時,早預計了會跟著他南征北伐,卻沒想到這麼快便要與名震天下的袁紹正面交鋒,但他自己與袁紹和他長子袁譚的關係,倒是很不錯的…… …… (詳見第一部喋血宮廷篇 –暴風前夕 , 董卓之亂篇 - 劫後餘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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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後漢書卷七十三公孫瓚列傳 》: 初平二年,青、徐黃巾三十萬觿入勃海界,欲與黑山合。瓚率步騎二萬人,逆擊於東光南,大破之,斬首三萬餘級。
《三國志魏書卷八公孫瓚傳》: 是時,術遣孫堅屯陽城拒卓,紹使周昂奪其處。術遣越與堅攻昂,不勝,越為流矢所中死。瓚怒曰:「余弟死,禍起於紹。」遂出軍屯磐河,將以報紹。
《後漢書卷七十三公孫瓚列傳 》: ……遂舉兵攻紹,於是冀州諸城悉畔從瓚。
《後漢書卷七十三袁紹列傳 》: 其冬,公孫瓚大破黃巾,還屯盤河,威震河北,冀州諸城無不望風響應。
《三國志魏書卷六袁紹傳》裴注引《英雄記》:公孫瓚擊青州黃巾賊,大破之,還屯廣宗,改易守令,冀州長吏無不望風響應,開門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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