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麴義首仗大捷,不是不想立刻鐳鼓揮全軍乘勝追擊,而是後方袁紹大軍還未到齊,已到達的還未完成佈陣。
麴義選擇在這處佈陣,雖有樹林在左方為屏障剋制對方騎兵,但從大營出發的人馬要多趕二十里路,長途跋涉兼趕路每每導致隊伍散亂;麴義的親兵久經訓練,一直都駐紮在清河郡,最近又休養生息了多天,才不受影響。
麴義和沮授費了許多時間,終於把已到達的一萬多人分成一個個方陣;袁紹命麴義全權負責追擊,自己則留在原地,等後面的人馬到齊後再支援麴義。
如雷一般的鼓聲從袁紹一方響起,只見崔巨業領著巨盾兵為先鋒,麴義與其餘的步兵居中,顏良與沮授各領數百騎兵在兩翼。
此時公孫瓚的重裝步兵仍在嚴陣以待,其餘的馬步兵已分批沿著磐河向南北兩方撤退,麴義基本上有兩個策略可選;他可派騎兵沿河追擊,由於退卻中的軍隊戰意都會低落,加上公孫瓚的精銳都不在那裡,騎兵肯定會有斬穫,但不會是決定性的大勝。
另外就是集中所有兵力對付前面公孫瓚的精銳步兵,再步步進逼去奪取大營,大營一失,公孫瓚能否全身退回幽州也是一個疑問;要考慮的是,公孫瓚的步兵未曾出戰,對方是以逸待勞。
當麴義仍在猶疑之際,一則消息讓他下定決心,揮全軍強攻界橋奪取大營:清河郡南部傳來急報,仍在路上進發的後軍受襲,己方大量輜重已被銷毀,所以,麴義欲圖大勝,便要把握眼前機會。
麴義步步推進,公孫瓚大軍則有秩序地緩緩後撤,沒有給予對方可乘之機,到接近黃昏時,他們已退回界橋西面,雙方大軍隔著磐河對峙。
公孫瓚在界橋這個瓶頸位佈下嚴密防線,手持大盾的重裝步兵在橋上堵住去路,弓箭手在後嚴陣以待,麴義若要搶橋強攻,必然代價不菲!
公孫瓚料到麴義已派兩翼騎兵到界橋的南北覓路渡河,但他現在已騰不出人手去堵截,他只有寄望能守住界橋至天黑,把麴義軍拒之於磐河以東,保住大營,到那時候,假若劉備能成功截斷袁紹的補給線,公孫瓚仍可反敗為勝。
公孫瓚看著麴義的巨盾兵在對岸一字形排開,咬牙狠狠道:「這一回是步兵對步兵,就讓我公孫瓚親自與你麴義一決高下!」
主戰場由原野轉移到界橋上;磐河東面,麴義命七百多個巨盾兵沿岸一字形排開,另有弩兵躲在巨盾後,依照麴義的指令來調教發射角度和方向,把箭矢從不同角度射向守在橋上的公孫瓚步兵。
這些步兵雖有盾排和盔甲護身,但要應付從正前方,上方,以及左右不同方向射來的箭,很快便左支右绌,中箭者不計其數,只是靠著一身護甲苦苦支撐著。
公孫瓚一方也有為數不少的弓箭手,但與弩兵相比,弩兵即使把整個身體藏在盾後,仍可以輕易瞄準目標作拋射或直射;弓兵要作有效直射,又要盾排護著全身,難度甚高,拋射則使準繩度大減。
此消彼長下,公孫瓚的弓兵不斷有人中箭,麴義的弩兵則是越射越勇!
給對方在兵器上佔優,公孫瓚心中大恨,對身邊的關靖道:「我弟(公孫越)應該就是死在這些強弩之下,否則周昂算什麼東西,能擊退公孫越和孫堅!」
但公孫瓚這支精銳也算相當了得,在箭雨下仍可不斷把傷者替換,保持著堅固的陣形。
弩兵突然停了下來,改又另一批步兵,向橋上的守兵拋擲石頭,雖然這些石頭遠不及發射車射出的大石,只能在盾排造成些微的裂痕,但河岸上有取之不盡的石頭,麴義又有源源不絕的人手去拾取,長此下去,盾排只會一塊接一塊被擊破。
而最重要的是,時間似乎是站在麴義那邊,兩支騎兵已找到淺水處渡河,一隊隊的步兵也動身跟著前去,天黑前,死守在界橋的大軍定會遭受到三面環擊,到時不僅大營保不住,他眼前這支步兵也會傷亡慘重;形勢至此,公孫瓚縱然萬不情願,也只有選擇棄營退兵。
之不過,界橋之戰還未完全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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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三國志魏書卷六袁紹傳》裴注引《英雄記》:瓚軍敗績,步騎奔走,不復還營。義追至界橋;瓚殿兵還戰橋上,義復破之,遂到瓚營,拔其牙門,營中餘衆皆復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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