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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帝所住的未央宮,位處長安城西南,在它的東面外圍,有個儲存兵器和裝備的武庫,此刻在武庫內外,打造兵器的噪音響過不停,太僕魯旭監督著一大批工匠,馬不停蹄地為城防修造裝備。
在武庫外圍,有兩個人借著這嘈吵和人多雜亂的環境作掩飾,正在低聲密談,一人是假裝在點算裝備的蜀兵將領趙謙,另一人一身喬裝,赫然是城裡見光即死的李儒!
李儒道:「趙兄怎麼還不動手?你道李傕真的有十萬大軍可以打上幾個月?我估算幾天之內他們就被迫退兵,時機一過不返,你不想以後肉隨王允的砧板上,就趕快動手!」
趙謙苦惱道:「你道我不想?但我本人和手下都被編到城東跟著高順;這個高順,不管是吃飯睡覺還是如廁,都不離開城池半步,人又非常精明,我若有什麼異動,一定逃不過他的法眼!還有,呂布就在東南角樓,我還未把城門打開,他的援軍就會趕到。」
趙謙位列前將軍,官階甚高,本來絕不會被編在高順旗下,但李傕軍自起義後迅速逼近長安,亂成一團的朝廷根本來不及作出適當部署,在兵無二帥這個大前提下,戰力最高的并州軍便成了主力所在,而呂布和他的親信便順理成章成為各路守軍的主將。
李儒畢竟沒有官職在身,他本事再大也沒法知悉城防的詳細部署,現在得聞實況竟是如斯不利,不禁啞起口來。
李儒深思了一會,斷然道:「請趙兄老實告訴我,要見到甚麼樣的局面你才有把握得手?我會把消息傳給賈詡,讓他來想辦法……」
趙謙疑惑道:「我聽說呂布的女人在城西把關得很嚴,你的人如何出去報信?」
李儒不耐煩道:「這個你別操心,我不會走西門,我跟文和還有別的方法通信,而且不管如何,你的名字絕不會被洩露,害死你對我李儒有什麼好處,趕快說吧!」
趙謙深吸了一口氣,「第一要把呂布逼到城牆上應敵,第二要把高順纏得死死的,最好是從那裡弄到一把巨弓,一箭了結他!」
***
攻防戰第五天晚上,城北一如過往幾天都是相當平靜,除了有御林軍日夜守住三座城門,城牆上的不是老弱便是從東南調來的傷兵,人數不多之餘,軍紀也相當鬆懈。
一人趁著無人看到,用弓箭把一書信射出城外,然後假裝更換火把,把它搖了數下。
李傕牙帳內,賈詡手拿著書信來看,只見他面色相當凝重,手更是在微微發抖;李傕趕了進來,看了一遍,一拳打在案桌上,怒道:「我要是有能力一箭射死高順,我早就幹了,那用姓趙的來教我!」
賈詡已感到絕望,原本還存著一絲希望李儒有好消息帶來,原來只是把難題推給他們!
張濟嘆道:「勝負往往只差一步,假如趙謙是被派到城南,沒有高順在礙手礙腳,可能已經成事了。」
李傕看著賈詡苦著臉,許久也沒有作聲,知道這回連他也想不出什麼奇謀妙計了,心中不禁恨得牙癢癢的:這位向來算無遺策的智士,怎麼會押下趙謙這毫不靈光的一注!
但現實告訴李傕,他以後還是要倚仗賈詡,他輕步走過去,拍了賈詡肩頭一下,「好兄弟,別苦著臉了!」
「今天拿不下長安,我們就先回涼州,他日再率大軍捲土從來!回想起來,若非有文和你,我們早成喪家之犬,所以,你是涼州人的功臣和恩人!」
「……哼!話說回來,可不是人人都像你!那個郭汜,當天明明是要找呂布單挑,給這廝偷襲打了一拳 (詳見界橋之戰篇 - 單挑呂布(上) ),好應該趁著怒氣正盛,與姓呂的大鬥一場,說不定能重創他,那董帥就不用死在小人手上了;到了今天,他在攻城南時總是放軟手腳,毫不賣力,我看這個什麼涼州第一勇士,只是對著自己人才能神勇起來!」
李傕說這麼多,無非是希望退回到涼州後,賈詡仍會繼續幫他與郭汜抗衡,但賈詡卻像是聽得出了神……
張濟看見賈詡雙眼放光,「文和,想到什麼了?」
賈詡站起來,一洗剛才的頹態,望著李傕道:「請李將軍告訴我,假如我們真能攻入長安,論功行賞,你對郭汜的底線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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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後漢書卷七十二董卓列傳 》:圍長安。城峻不可攻。
《後漢書卷二十七趙典列傳 》:謙字產信,初平元年,代黃琬為太尉。獻帝遷都長安,以謙行車騎將軍,為前置。明年病罷。復為司隸校尉。車師王侍子為董卓所愛,數犯法,謙收殺之。卓大怒,殺都官從事,而素敬憚謙,故不加罪。轉為前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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