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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外,魏越和他的輕騎四處巡邏,突然看見遠處有數騎和車輪走來,看清一點,帶頭的竟是個女子,魏越再看真一點,果然就是自己朝思暮想著的那女子!
「你們在這裡候著。」
呂布女兒除了帶來補給,也替張遼母親傳話,萬一需要逃離長安,會在何處與他們會合;她一邊說,魏越一邊在呆呆的看著她,便發嗔道:「你到底有沒有聽清楚呀!」
「啊!有,當然有呀……」
她看著魏越單純中帶點野性的樣貌,便低下頭來,細聲問道:「你……你守在這裡危不危險?」
「其實,挺危險的……」
「啊……,……哼,你騙人!我在途中半個敵人都沒有看到!」
「因為都給我魏越打跑了!」
她掩著嘴在笑,魏越禁不住伸出手來,沒多久,兩隻手牽在一起……
她跨上馬背,動作沒有了以往的純熟,「仗打完了,你死不去的話,記得你的承諾。」
「記得,當然記得,教你騎射嘛!」
***
城東牆上,換防正進行得如火如荼,高順正在檢閱一支來替換舊兵的隊伍;高順金睛火眼地在這隊人身上巡視了多遍,「你們這隊,應該在宣平門上作戰過,但我不認得你們?」
隊中的頭領回應道:「是趙將軍調我們來的,高將軍有疑問的話,請向趙將軍詢問。」
高順目無表情,過了一陣子,「你再說一遍。」頭領把剛才的話重覆了一遍,高順突然拔出配劍,「趙謙手下都是蜀兵,當頭領的一定是,你的口音不是!」說完後,沒有待他答辯,便手起劍落,把這人斬殺了,然後把染滿了血的劍高舉,「你們都是什麼人,說!」
「饒命呀!」在如此霹靂手段下,所有人跪在地上求饒,很快便把事情和盤託出。
原來他們全都不是趙謙手下,也不是蜀兵,連正規軍都不是,是趙謙給了他們錢,要他們來這裡報到。
副將侯成疑道:「趙謙在玩什麼把戲?我去找他算賬!」高順搖了搖頭,面色異常凝重,猛然驚醒道:「城門!馬上去看城門!」他們此刻身處在城的東北,靠近宣平門,所以很快便看到,宣平門一切如常。
過了一會,手下回報,城東的清明門與霸城門都安然無恙,高順侯成鬆了一口氣,此時又有人來報信:「報,沒有找到趙將軍,武庫都找遍了。」
身為前將軍的趙謙要屈居在高順之下,口服心不服是必然的了,只是在過去八天的作戰中,趙謙和他手下蜀兵的表現尚算中規中矩;今早高順下令換防後,趙謙奉命到後方把零散的隊伍重新編排組合,現在一隊人被掉包,他本人又失了縱。
高順突然一拳鎚在自己胸口上,「我真笨!城南呀!城南的門呀!趕快去找成廉,不,去找張遼!」
城南主將成廉,此刻不是在城牆上,他正在安門陷入苦戰中,被趙謙的蜀兵部隊打得節節敗退,更要命的是,他們已聽到城門被打開的聲音!
其實為了打開城門一事,趙謙已暗中部署了一段日子,長安十二道城門的結構和防衛早被他摸熟透了,一批對自己絕對服從的蜀兵也召集好了;只是過去八天有精明的高順在旁盯著,他才不敢輕舉妄動,到昨天突然聽說呂布會出城與郭汜單打獨鬥,他已懷疑這是賈詡的計謀;今早高順下令換防,又讓他回後方整頓隊伍,他便把握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偷偷帶著手下來到城南,作出孤注一擲的豪賭。
由於李傕的主力軍在東面,駐守城東的人馬比城南多出不下兩倍,而城北門有御林軍日夜把守,城西則離李傕軍太遠,所以在三天前李儒送出的那封信中,已說明如賈詡能製造機會,城南安門會是首選。
蜀兵終於把安門打開,為裡應外合的大計踏出了最重要的第一步。
馬蹄聲突然響起,趙謙立時大驚,他沒料到對方的援軍來得這麼快,而來者正是接替呂布坐鎮東南角樓的張遼。
張遼在馬背上衝殺一會後,飛身下馬手持長槍,與手下左右攻殺,硬生生把蜀兵分成兩隊。
成廉感到壓力驟減,對城門校尉崔烈喝道:「我們頂住,趕快把門關上!」
趙謙見崔烈走了過去,心中大駭,他們的算盤是,即使裡應外合不成功,他們至少可從安門逃出城外,現在門若被關上,他們豈不成了翁中的鳖!
城南外,一隊人數不多,但全都身披重甲的西涼騎兵,正全速向著開啟了的安門衝去,帶頭的人除了胡軫,還有素來作風低調的張濟。
西涼軍在早上全軍開始後撤不假,甚至在這一刻仍是在撤,但只是步兵在退,馬兵早在半路停了下來,而輕騎探子更是不停地巡視著東南各城門,遠遠看見安門被打開,便迅速以敲擊聲把信號傳開,胡軫張濟便馬上帶著精銳趕來。
他們知道進入城門後才是惡戰的開始,所以這支衝城軍都是全副裝備,手拿重兵器;但說實在的,門雖是被打開,但城裡等著他們的是萬張強弩或是什麼,根本無從得知;自三天前李儒把信送出,兩批人便再沒有聯絡的機會,所以,趙謙完全是在豪賭,張濟胡軫也是!
走在最前頭的張濟,看見打開了的城門又被緩緩關上,這位西涼軍中資歷最深,在董卓生前死後都懂得明哲保身的老江湖,將要在電光火石間,作出他從軍以來最重要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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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後漢書卷七十二董卓列傳 》:城峻不可攻,守之八日,呂布軍有蜀兵內反。
《漢長安城遺址平面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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