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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豐之敗是王允自誅董後一次重大挫折,胡軫段煨的倒戈與徐榮的陣亡,固然讓朝廷一下子損失三員戰將,其連鎖效應更是迅速傳遍司州,原本已歸降的樊稠李蒙和其他舊部全數倒戈,加入李傕的叛軍行列。
當徐榮在新豐與李傕對峙時,呂布主力軍本已逼近新豐,但由於其後軍遭受從藍田來的賈詡和段煨突襲,輜重盡失軍心大亂,無力挽救敗亡中的徐榮,最後逼於無奈退回長安。
而正在與樊稠僵持的皇甫嵩,原本雙方勢均力敵,當新豐的消息傳開後,樊稠軍士氣大漲,再加上李蒙夾擊,兵少的皇甫嵩抵擋不住,但他沒有往西退回長安,反而向東面走,意圖不明。
至此,朝廷已無法派出人馬去阻擋李傕西進,王允呂布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死守長安這座大城。
新豐大勝後的李傕軍,在賈詡建議下,全軍撤出藍田和新豐,各路人馬聚集在離長安更遠的鄭縣和華陰縣,沿路還故意棄下不少輜重;之後,他們重組西涼軍編制,把指揮權集中在李傕郭汜,張濟樊稠和段煨五人身上,又鞏固了後方補給線,最後到處搜刮工匠,去製造簡單的攻城器具。
新豐兵敗的消息很快傳遍整個長安城,朝野陷入了一遍混亂,但也不盡是因為害怕李傕進犯長安……
「吓!呂布又打敗仗了!」
「上一次李肅給他殺了,這一次徐榮又死得莫明其妙的,你說這個呂布是怎麼回事,怎麼總是剋死不是姓呂的人!他到底是不是……」
「我們早就勸王司徒不要再用他,就是不聽,依我看,并州跟涼州人同樣不可信!」
「不要吵了,李傕下一步就要殺到長安來,我們先討論如何加強城防吧。」「哼!怕什麼?涼州軍已經從新豐倉徨退卻,沿途丟下裝備,聽說他們在華陰又起內哄了!」
「對,李傕威脅不是那麼大,反而,要攘外必須先安內!我看呂布的忠誠問題,司徒不能再迴避了。」
王允依據所收到的情報,當然知道李傕這次作亂是非同小可,但偏偏在不少官員圈子裡流傳的消息不是這回事。
王允竭力想團結文武百官,先鞏固城防,待擊退李傕後再計較其它事宜;但自從他誅董後獨攬大權,又趁機剷除異己,已讓他失去人心;新豐之戰的調兵遣將,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結果弄至損兵折將,這當然會讓人質疑他的判斷和領導能力。
王允作為朝廷首輔,當他個人威信直線下滑,隨之以來的便是百官們各有各打算,無人以大局為重,王允被逼花大量時間去調停內鬨;總而言之,不少人都因叛軍撤離新豐又遠離長安,便掉以輕心。
這情況維持了約十天後,李傕軍完成重組,浩浩盪盪地朝著長安殺來!消息一傳入城,原先樂觀的氣氛馬上消失殆盡,城中陷入一片恐慌,流傳的消息說李傕已聚眾十多萬,不少人對兩年前洛陽被毀的慘況猶有餘悸,立時掀起了一番逃亡潮。
幾日前王允還在費盡唇舌勸人認真對待李傕的威脅,現在則是拼命去安撫人心;他當然不相信李傕真的有十萬之眾,但涼州軍快要兵臨城下,卻是不爭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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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三國志魏書卷六董卓傳》:用賈詡策,遂將其衆而西,所在收兵,比至長安,衆十餘萬,與卓故部曲樊稠、李蒙、王方等合圍長安城。
《後漢書卷七十二董卓列傳 》:傕隨道收兵,比至長安,已十餘萬,與卓故部曲樊稠﹑李蒙等合,圍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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