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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豫州,程普剛剛收服了陽城,正在城裡巡視,此時孫堅飛馬從南陽郡宛城趕來。
「我孫堅離開沒多少天,德謀你就把陽城拿了回來,真是神勇無敵呀!要不要一鼓作氣,把穎川也一併拿下,再把整個豫州佔了?」
程普好沒氣道:「將軍你別開玩笑了,你也知道袁紹這個盟主趁我們出兵長安時,派周昂佔據陽城 (見界橋之戰篇 - 公孫南侵),主要目的是要斷我們的糧道,不讓我們在滅董一事上獨領風騷;現在袁紹要專心經營河北,陽城的價值已沒有先前那麼高,才讓周昂放棄。」
孫堅悶哼道:「哼!要不是周昂從袁紹那裡得了一批強弩,他豈能守到現在!」
身旁的祖茂道:「用強弩守城,弩兵在發射的時候,差不多可以把整個身體都可藏在女牆後,比普通的弓箭手安全多了,要不然,我們也不用死了一個公孫越,又傷了一個吳景。」
程普問道:「吳景他狀況如何?」
孫堅道:「已經送他到舒縣養傷,夫人會好好照料他的,可惜我們這邊又少了一個驍將!」吳景就是孫堅妻吳夫人的弟弟。
程普滿有期待地問道:「在宛練兵如何?」
孫堅得意道:「進展非常理想,不枉我當初離開陽城親自到宛督辦這事,而南陽也不愧是塊富饒之地,兵哥們的裝備比我們在長沙的時候好多了!」
程普道:「袁術沒有起疑吧?有沒有監軍看著你練兵?」
孫堅哈哈笑道:「公路一向的做法都是抓緊糧草物資 (詳見第一部江東猛虎篇 - 主弱賓強),在其他方面,他基本上是用人不疑,而我訓練的這支『袁家軍』也沒有讓他失望,在草原上萬人大喊幾聲『袁將軍』,姓袁的開心到不得了,哈哈哈!」
程普喜上眉梢道:「那我們再度誓師去長安勤王,指日可待了!」
孫堅沒料到程普會突如其來提出這個,向來反應極快的他,也當堂呆了片刻;而剛才程普是真心一問,不是有意坑孫堅,現在見他如此反應,程普的笑容僵住了……
孫堅定了定神,正容道:「德謀說得好,這正是每天都讓我敝在心裡的事,到底何時才能從董卓手上拯救陛下?唉……我也不斷地檢討上一次未竟全功的原因,我的結論是,要長途拔涉遠征長安,先穩固後勤是至關重要。」
「現在是收服了陽城,但要鞏固城防也需要幾個月時間,而最大的障礙,其實是荊州劉表,我們西征長安時,劉表來扯後腿的話,不懂兵事的袁術如何替我們擋下去?」
程普腦海一遍混亂,「劉表會扯我們後腿?不是說他是劉氏宗室嗎?」
孫堅從容道:「我說德謀啊!你還看不透世態炎涼嗎?什麼宗室不宗室,這些事在今天有誰會認真看待?不要忘記了,當年我殺了王叡(前荊州刺史)後,劉表是董卓親自授意來當荊州刺史 (見– 荊州新主),那時董卓怎會有閒情管荊州的事?他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派劉表來阻撓我和袁術北伐!」
程普不服道:「劉表是不是真的在替董卓辦事,容後再說吧,但荊州世家不是給宗賊弄得焦頭爛額嗎?劉表那有空來管我們?」
孫堅耐著性子道:「你說的是個多月前的事,現在宗賊全給劉表用雷霆手段擺平了(見 - 蒯家三傑 ),所以我說,千萬不要少看劉表這個人,在長沙的太守府裡,我們很多舊部都被換了下來了。」
程普默然半响,沉吟道:「那將軍打算怎樣應付劉表?」
孫堅道:「我不想與他開戰,我們的最終目的是直堵長安匡復漢室, 但劉表如果鐵定了心要當一隻攔路虎,要當董卓的鷹犬,那我孫堅在沒有選擇之下,只能先揮軍荊州!」
程普心中暗嘆,其實說了這麼多,『揮軍荊州』才是正點,之前的一大堆話都只是舖排。
程普心中一動,向祖茂問道:「三軍未發糧草先行,真要打荊州的話,要不要先從陽城這裡運些糧食?」
祖茂順口便答道:「南陽本身就是個糧倉,我們已經把足夠的糧草移到南部,隨時可以征討劉表。」
孫堅心中暗罵祖茂老實,與程普對望一下,程普先笑了起來,接著孫堅也笑了起來,然後二人齊聲大笑,祖茂則目無表情。
天下雖大,孫堅乃剩餘的最後一支『義軍』,現在孫堅已經志不在勤王,那長安要擺脫董卓魔掌,就只能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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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三國志吳書五吳夫人傳》: 與弟景居……景常隨堅征伐有功。
《後漢書卷七十四劉表列傳 》: 初平元年,長沙太守孫堅殺荊州刺史王叡,詔書以表為荊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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