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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位處東北,與公孫瓚所雄據的幽州為鄰,冀州最繁華的便是鄴城,也是冀州牧韓馥所在之處。
在鄴城郊外,二人正在馬上比武,一騎白馬一騎黑馬,一人持長槍,另一人操大刀;刀手沒有因兵器較短而落在下風,反而屢次能揮舞著刀逼近對手;埋身肉搏對持長槍者甚為不利,但白馬騎士每每憑著精湛馬術化險為夷;鬥了百多回合,二人才停下手來。
白馬騎士笑道:「兩個月不見,良弟進步神速呀!」
良弟正容道:「有進步就好,近日,麴義將軍拼命加緊訓練旗下部隊,所以我這個副將,鞭策手下之餘,又要鞭策自己!」
白馬騎士道:「怎麼了,快要打仗嗎?韓州牧只為關東軍提供糧草,從沒想過要出兵,我可沒聽說他要改變主意,跟我們買的那幾百匹戰馬,他沒有向我哥催貨。」
良弟面色有異:「麴義這樣做,不是韓馥的意思,也不是為了討董,是……其實這是機密,但我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
白馬騎士想了一想,從容道:「不會是麴義想作亂吧!」
良弟沉聲道:「雖不中亦不遠矣!麴義快要跟韓馥翻臉!」
「你也知道,我一向只專心武道和兵事,不理上面的明爭暗鬥,可這是一廂情願而矣;現在我擔心,這回形勢突變,會影響到子龍你呀!」
騎白馬者,正是冀州常山郡真定人趙雲!
趙雲與親兄經營家族的販馬生意,經常來回於鄴城與幽州一帶;現在,趙雲與好友正在談論冀州牧韓馥與其部將麴義的衝突。
趙雲道:「韓馥來冀州當州牧時日尚短,麴義此人又是出了名踞傲,二人翻臉不出奇,但他也只是個武將而已,板倒了韓馥,州牧也輪不到他去當。」
良弟搖頭道:「所以一定是背後有人主使;約一個月前,我是見過有生面人來軍營找他密談,可恨我向來對這種事置身事外,沒有追查下去,不過要我瞎猜的話,東面幽州的劉虞和公孫瓚,都有能耐煽動麴義。」
趙雲搖頭道:「幽州牧劉虞向來名聲甚佳,該不會突然間使陰招來奪冀州,公孫瓚嘛……我以前倒是很仰慕他和他的白馬義從,不過我剛從幽州回來,他的騎兵團若有異動,我和我哥應該會知道。」
良弟道:「如果都不是的話,那西面屯兵在河內的袁紹,也是一個可能;我剛剛記起來,沒多久前麴義對我說,韓馥以前在京城是袁紹的門人,而聽他語氣,好像對袁氏這類世家很有好感。」
趙雲沉著臉道:「那……袁紹在背後弄鬼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良弟奇道:「子龍怎麼了?對袁紹好像……難度袁家曾經跟你買過馬,壓搾過你家?」
趙雲氣忿道:「袁紹他本人怎麼樣我還沒資格說,但我所接觸過姓袁的,哼!全都是仗勢凌人之輩,我哥就是給那些人氣壞身體的!」
良弟從容道:「倘若真的給袁紹佔了冀州,袁氏那些豪族向來都有屬他們自己旗下的馬販……」
趙雲嘆道:「唉,那我們趙家就只有搬到幽州去謀生了,可惜哥和我在鄴城辛苦經營了這麼多年……好了,說說你吧,在這環境之下,你還要跟著麴義嗎?」
良弟沉思了許久,才慢慢道:「我不是韓馥提拔的,姓韓的還未來冀州,我就跟著麴義了,所以麴義要跟韓馥翻臉,我沒有很大的掙扎……就像你仰慕公孫瓚一樣,我當初也是慕名加入麴義的行列;你也聽說過,麴義還未來冀州之前,在涼州常常跟羌人作戰。」
趙雲問道:「那他是否名不虛傳?」
良弟肯定地點頭道:「他絕對是個軍事天才,單論馬術他比不上你,可他把騎兵的強處弱點都揣摩透了,他刀法不如我,可他懂得怎麼把持刀和持矛的步兵混在一起,互保不足。」
「但他最厲害的殺手澗是強弩兵,弩這種武器,我們自己一個人用不難,但要指揮數百到千張強弩,以不同角度去射殺快速移動中的敵兵,卻是難中之難。」
趙雲道:「可是強弩這種武器,沒有普通弓箭那麼常見呀。」
良弟道:「你說的沒錯,但我們冀州就有生產強弩的大本營,只是弩不在麴義手上,韓馥對麴義也有提防,所以他把強弩交給了從事趙浮。」
趙雲笑道:「這個麴義可算是什麼兵都會用,但良弟進去以後,卻從來沒有…」
良弟伸手打斷他,一本正經道:「你以為我不想你也加入麴軍?可這個人天才歸天才,人格卻乏善可陳,不只是驕傲那麼簡單……不錯,他會重用你去帶騎兵,可子龍你這個人剛直不阿,你受不了他的!」
「話說起來,冀州你待不下去的話,就去加入白馬義從呀,哈!你連人帶馬過去,公孫瓚可樂得人馬雙收呢!」
趙雲笑道:「白馬義從的新兵向來只收二十歲左右的,我呀……哈哈!」
良弟大笑道:「你謙虛的太過份吧!以子龍的本事,進去是直接當個小統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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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三國志蜀書六趙雲傳》:趙雲字子龍,常山真定人也。
《三國志魏書六袁紹傳》裴注引《英雄記》: 義久在涼州,曉習羌鬬。
《後漢書卷七十四袁紹列傳 》: 馥意猶深疑於紹,每貶節軍糧,欲使離散。明年,馥將曲義反畔。
《後漢書卷七十四袁紹列傳 》: 先是,馥從事趙浮、程渙將強弩萬人屯孟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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