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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完畢後,主將先行休息,副將們則到擺放裝備的營裡作最後檢視;騎射兵副統領寧兒,遠遠看見趙雲在營的另一端;此刻寧兒心情異常複雜,經過一番掙扎後,便把頭盔除下,一把秀髮過肩,徐徐向著趙雲走去。
趙雲眼角瞧見一女子正在走過來,他當然想到會在這處出現的女子,必定是她;但事實上,從幽州到這裡,每次見到她都是戴上了頭盔,而且神色大都不太友善。
現在是他第一次看見如斯秀麗動人的寧兒!
寧兒見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不自覺地把腳步再放慢些許,這倒讓趙雲尷尬起來,他連忙迎上去,禮貌地問道:「不知副統領有何指教?有什麼需要在下幫忙?」
寧兒低下頭來,幽幽道:「明天一戰,子龍和嚴叔叔該是打頭陣,騎兵衝鋒可是極度危險的事;回想當天我叔本來是要你來騎射軍當副統領,可是……可是我自作主張,把你介紹給衝鋒軍,以致有明天的凶險,如果萬一……」
趙雲笑道:「副統領的一番好意,趙某心領了,我也不會低估明天的凶險,只是我身為一名戰士,對凶險的看法是:面對它,克服它,與身旁戰友一起擊敗它,絕不能有絲毫苟安退縮的念頭,因為只要一個人有這樣的想法,身旁的人也會感受到,傳到整隊人的話,情況就不再是極度危險,而是必死無疑!」
然後昂首道:「日後有機會,我倒真是想當一回騎射兵,但今天既然公孫將軍和嚴將軍信任我,讓我當上了衝鋒軍的副將,明天……明天我趙雲只需幹好一件事,就是一往無前地攻破最堅固的步兵陣,讓白馬義從名揚天下!」
寧兒看著這高大俊朗的漢子,說完一番豪言壯語後,把心中的仰慕之情壓下,擺出一副不屑的樣子,「哈!這樣子說來,沒有你趙子龍加入,我們騎射軍倒真是走了個大寶!」
趙雲想了一下,搖了搖頭,一本正經道:「才不是了,我看趙某真的欠缺騎射的天份,想起那天在校場上的表現多平凡……唉,我還是老實的跟著嚴綱吧!」
寧兒著急起來,忙道:「不是不是……不是了,要不這樣,回到幽州後,我再安排一次考試,我相信你一定會有出眾的表現!」
趙雲頹然道:「我看……算了吧,欠缺時間機會練箭,再來一次也不會有什麼出眾表現,無謂丟人現眼……」
這回寧兒真的急了,嚷道:「你先別這麼快下結論吧!你這個人……唉……我告訴你一件事,可你千萬不能告訴別人,讓我叔知道的話,我會掉腦袋的!」
趙雲看似被嚇了一跳,駭然道:「竟然有那麼嚴重!那不要說好了!」
寧兒沒有理會他,低下頭來,羞愧道:「上一次我給你的那張弓,是……根本是一張等著要修補的……」
趙雲沒作聲,寧兒慢慢抬起頭來,看見的他臉上竟是掛著詭異的笑容!
寧兒失聲道:「你原來……」趙雲哈哈笑道:「終於讓你自己把真相說出來了!」
寧兒不忿氣道:「原來你早就知道,剛才的戲演得真好呀!告訴我,什麼事候發現的?」趙雲道:「那天你凶巴巴的把弓遞給我,弓身是上乘的木沒錯,可是我拉幾下就知道弦肯定是舊了!」
趙雲伸手阻止她發問,隨即道:「我知道你不想留人,我勉強來幹嗎!所以就沒有要求換一個弓,哈!萬一你換一張更遭糕的怎麼辦?」
寧兒也笑了起來。
趙雲緩緩道:「時間不早了,明天你是第一批,記住不要呈強跟敵人硬碰。」寧兒爽快道:「是呀,明天將是很長的一天,再見了。」
旋即轉身離去,邊行邊道:「明天死不去的話,記得你剛才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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