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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豐縣,徐榮正下令全軍出擊與李傕決一死戰,但向來在戰場上指揮若定的徐榮,此刻卻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在以前的多場戰役,他這位統帥總是氣定神閑地對身邊副將出令,然後指令如流水般傳開,最後就是一隊隊人馬衝鋒陷陣;但此刻,他對著眾人聲嘶力竭,喝罵過後,大部份人仍是原封不動地站著。
徐榮心裡清楚,自己已到窮途末路,唯一未知的,是他在倒下前能斬殺多少個敵兵!
「賈詡,你果然是我徐榮的剋星!」
先前徐榮形勢還好,何以陷入如斯困境?
五天前,就是徐榮與魏越聯手擊敗胡軫後的第二天,晚上徐軍營外響起了歌聲,是大批涼州人在唱家鄉的歌;徐榮他本身是遼東人,但大部份手下仍是涼州人,這些人已有好幾年沒有回家鄉,而更要命的是,這場仗是要涼州人打涼州人!
「大家不要自相殘殺了!」「涼州兄弟不打涼州人!」「你們都過來吧,李大帥保証你們沒事!」「徐將軍,李帥求才若渴,你也降吧!」
徐榮當然不敢對這類心理戰掉以輕心,他嘗試過以鼓聲來掩蓋歌聲,但軍鼓被敲打太多會損壞,李傕那邊卻像有數不盡的人輪番歌唱;一夜過後,徐榮知道若不馬上出擊,再過幾日便會全軍潰散。
徐軍向來軍紀良好,他在軍中威望又高,這次出擊,士氣尚算穩定,沒有人敢在陣前抗令;但對方卻是避而不戰,李傕派人馬協助胡軫堅守營地,徐軍不能討好。
一入夜,又是新一輪歌聲攻勢,先前無功而還,已令徐軍上下士氣受挫之餘又疲乏不堪,更容易被歌聲滋擾,徐榮被逼派出大量人手去防止外逃。
現在他唯一的指望,便是呂布主力軍來援;先前魏越所率領的一隊輕裝騎兵,在第一次成功突襲胡軫之後,因對方已有防備,便無法再起作用。
第三天,徐榮等不到己方探子回報呂布軍去向,相信手下已遭李傕截殺,到了黃昏,仍未見呂布蹤影,李胡又按兵不動,徐榮已知大事不妙:皆因呂布軍若能在一兩天後到達,李傕軍必須主動出擊,務求在呂布來到前先把徐榮打垮,以免腹背受敵。
徐榮不知呂布那邊出了什麼狀況,只肯定一件事,沒有援軍,新豐將會是他全軍覆沒的葬身之所!
歌聲又在營外響起,更要命的,這次是女子的歌聲,相信在這數日間,李傕他們費盡心思去把住在附近的涼州婦女拉到這裡來。
埋怨聲在營中始起彼落,不少中下級將領,都紛紛向其上級要求徐榮與李傕講和,雖然還未有人敢直接對徐榮申訴,但徐榮當然知道狀況;他的對策是,在夜間安排一部分的兵士作操練,好分散眾人注意力和掩蓋部分歌聲。
第四天,禍不單行的徐軍,營中物資開始短缺,那是由於補給隊伍接連受到李傕軍的滋擾;徐榮把心一橫,一方面繼續安排部隊輪流操練和休息,另一方面去儘備明天揮全軍向李傕作絕地反撲。
第四天晚上,歌聲在半夜中停下來,但緊接著的,是李軍在大聲呼喊徐軍將士和其家人的名字!李傕顯然花了很多時間功夫去搜集這方面的資料。
終於有人逃出營了!人數雖不算多,對戰鬥力影響不大,但對全軍士氣卻造成致命打擊;徐榮深知,明天他無論如何都要出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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