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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單從如今的光景,就知道予媽是最終的勝利者,予媽說起那位女人時,仍然難以冷靜地陳述。
不是披著偽裝的綠茶、婊子,是由內而外都符合白月光真實定義的淑女,體格嬌小,跟予爸恰好組成最萌身高差,外貌溫婉大氣,一顰一笑皆是風情萬種。
形象不偏不倚地落在純潔小白花,現身的目的很明確,為著追回予爸,再續前緣,在大學四年裡不斷力爭上游,好擺脫家庭的限制來勇敢追愛。
透過多方詢問,打聽出予爸上班的地點,剛好得空先來逛逛的那天呢,予媽來幫予爸送便當,親眼見證浪漫無比的畫面。
久別重逢的俊男美女,在花樹下含情脈脈地相視,光的剪影錯落,可身為正宮,予媽必然會有所作為,故意叫了聲寶貝吸引兩人注意。
雙方頭一次見面就充滿火藥味,迫於是自家男友被挖牆角,予媽對對方的敵意比較大,後續基於姓氏和年齡的差距,暫且把那女的稱為喬姐。
當下,還好予爸一被叫就回過神來,沒繼續傻愣愣盯著人不放,據本人解釋是好幾年沒見的人,毫無預警突然出現,這誰不呆住啊。
「那個——她是我女朋友。」
接過便當後,予爸便朝喬姐正式介紹予媽,予媽清晰地看見,喬姐得知她身分的瞬間,眼中流露的失望和難過,因而生起提防。
並且,喬姐屬實有備而來,撇除不期而遇是意外,此前,喬姐以應徵上予爸這間公司為藉口逃出家裡,先斬後奏地賭一把,賭予爸還單身,能給個大驚喜。
礙於問的管道太遠,沒法確認予爸是否確實單著,她唯有孤注一擲,卻不幸得來眼下賭輸的慘狀,都拎包入住租房了,也來人事部報到過了,輸得夠嗆。
固然一知悉予媽的存在,她便明白得趕快避嫌,省得惹事生非,但最快也得等到試用期完,既不影響往後求職,又至少把房租給賺回來。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朝予媽表明誓不越矩,予媽在有敵意下也姑且信任她,雖說完全沒能安心,源自喬姐周身有種很特殊的氣場。
從第一眼看,以同為女性的角度來講,喬姐彷彿自帶光源,類似穿書文學的女主光環,會自動引來眾人的好感。
光芒加持下,她在這邊的消息,莫名就被熟人目擊、傳播,予祖母知情當初予爸曾跟喬姐交往過,加上本就偏好喬姐這般柔婉的性格,又矇到她為予爸回歸這事,就勒令予爸找予媽分手。
「那騷狐狸,玩玩就好,結婚免談。」
嚷嚷極為冒犯的發言,真把人當妓女了是吧?時予能不怕觸怒別人,出自於這呢,予媽當然也被當面講過。
長相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她很滿意她天生的樣貌,況且她五官的形狀就很適合精明幹練的妝容,反而講成她看著就愛算計人。
「我長得不好看嗎?」說到這,她浮誇地問澄賢,想徵求認可。
「好看啊。」澄賢果斷回答。
予媽擔得起「歲月從不敗美人」這句話耶,所謂風韻猶存,過往美艷的她,現今便是美豔的老去,難怪生得出時予這顏值巔峰來。
獲得澄賢的肯定後,她嘀咕著,對嘛,誰說一定要像喬姐那樣像大家閨秀,綿綿軟軟的,若非喬姐沒仗著優勢為難她,她勢必會將人頭髮扯爛。
「整體來說,我們兩個沒結什麼怨。」予媽眼珠朝上,貌似在確定,呈思考狀,「可是到後面,她多少也有點精神……精神?」
予媽想表達的,是像精神出軌,喬姐就算沒幹嘛,劃清界線的態度隨著時日變化,也終歸是變得模糊曖昧,三個月後依然沒離職,說要等新人來交接。
「然後,我就跟叔叔吵了好多次架。」
從喬姐登場起,予爸周邊人對她肆無忌憚的嘲諷就越演越烈,不論是去她親友那造謠,抑或當她見予爸時,用輕挑的語氣說她比不上喬姐。
再者,喬姐在該時期裡,也是運勢爆發,接連談下幾次大單,逐漸嶄露頭角,越發耀眼,甚至一人得道,帶著相關部門一同往上竄,予爸同樣從中得益。
見狀,予祖母更激動了,直呼喬姐是福星,還送她「給孫媳戴的鐲子」,思及她並未戴著招搖過市,予媽還勉強能忍。
鑒於昔日正忙著爭取升職,壓力山大無心顧及,可惜忍耐終有限度,某天予爸接起電話,喬姐焦急的聲音從裡面傳出。
「……目前只有你能幫我了,你有空來一下嗎?」
聞言,予媽絲毫不管予爸通話還開著,無視一切情況,單純像個炮仗一點就炸,「是沒其他人能找了嗎!」
合格的前任就該跟死了一樣。光是喬姐會在予爸面前天天晃,予媽就不爽了,管妳越不越矩,現下她除了對職場上的競爭而頭疼,予祖母也挑釁她不少回了。
至於予祖父、予舅舅,予舅舅彼時住校,置身事外,予祖父則愛和稀泥,有時看予祖母太超過也會硬氣,奈何阻擋予祖母一回,她就多做怪一回。
拿著長輩的名義哄騙予爸、喬姐相見,蓄意將予媽支開,或假造予媽訊息,予爸去赴約,實則會與喬姐見到,再假惺惺地說「有緣人走到哪都會相遇」的屁話。
對此,予爸自是強烈反抗,可予祖母直接以命相逼,說敢娶予媽,就等著給她收屍,連予阿公、予阿嬤返鄉勸她別管太多,她竟然玩起當場自掐脖子的戲碼。
此外,予媽崩潰前,她篤定喬姐動搖了,已經期待著受騙去接近予爸,表面給人一種「我也很無奈啊,啊又能怎樣,就將就吧」的心態,內裡暗爽著。
即便那是常態,換她……也大差不差吧。是要盡量保全顏面,予媽才交由予爸全盤處理,總歸那年代,仍舊是孝道大於天,左鄰右舍也必須維持情誼,豈知風聲始終不止。
包含予家人,都開始隱隱地勸說予爸,搞那先假意妥協後再想辦法,假意個屁,這她何德何能去忍?
那晚是首次發飆,予爸沉默地承受予媽噴薄的怒火,接著再哄她到和好,但予媽似乎深陷某種魔怔狀態,相同的片段周而復始一遍又一遍。
「鬧分手啊、逼他二選一啊,隨時隨地都得報備啊。」怎麼發癲怎麼來,還會像恐怖情人去翻予爸的公事包,「感覺不對就要和他鬧。」
神經質到極致。起自予媽之前在娘家,可謂要風得風,摔跤也能速戰速決,這場感情風波堪稱她生平裡最艱難的挑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成長路上幾乎一路成功走來,令她反倒比澄賢還更無法面臨失敗,還是以被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方法,誰能服啊,故而會拚上全力去把失控的局勢扳回正軌。
「其實鬧完,我馬上就後悔了。」可就是忍不住發脾氣,予媽內疚地摸耳後的髮絲,「說白了,叔叔他也仁至義盡了。」
予爸能做的都做了,包括讓街坊鄰居不再多嘴,對喬姐也保持絕對的疏遠,她卻照樣無中生有,藉此興風作浪,只因胸口那顆心無處安放。
她相較喬姐,不說全方位輾壓,最爛也五五波,為此她還改畫清純妝,畢竟原因出在臉嘛,只是又被說學人精,千方百計就逼她放棄予爸。
憑啥啊?她總那般想,才會不停鬧事,消耗堆積的負能量,而予爸大抵被吵到煩了?就牽著予媽回家正面開大招了。
「妳的孫媳只能是她,我老婆也只會是她。」一貫孝順的他撂下狠話,斬釘截鐵地宣布著決定,「不然,妳也可以當沒有我這個孫子。」
講完,予祖母被氣得半死,上演真人版氣急攻心,其餘人則不敢多話,一來管不著,予祖母這次也實屬太過分,頂多就講場面話罵予爸話說太重。
然而,這又引起了周遭親朋好友的怨懟,指責予爸不孝,予爸索性挨家挨戶登門溝通,硬是搞得沒人敢再開口,這番壯舉撩到澄賢了。
「哇,為愛對抗全世界。」
嗑到了嗑到了。他偷偷心動,純愛戰士給一百分!
趁予祖母氣到發病,無暇作妖,予爸把予阿公、予阿嬤緊急叫回和鄭家商討婚事,一邊和予媽求婚,力求效率,等予祖母康復,想管也無力回天了。
而後,在求婚當天,予爸超誠懇地跪下向予媽請罪。
「對不起,害妳不安這麼久。」
予爸重孝,原本想在懷柔跟鐵拳政策間並用去說服予祖母,終究是只得傷和氣去氣她,否則她活跳跳的,就會瘋狂滋事,他束手無策了。
既然周全不到所有人,就只好周全己身,即使大逆不道,面對無計可施的窘境,唯餘兩害相權取其輕,氣人或忍痛割愛。
另外,他一判斷出估計沒機會和平收場時,就向上級提交了轉分部的申請,當天一通知許可通過,他便隨即執行計畫,婚約談好就先搬去台中躲著,從前不提是怕被長官回絕,也絕非被逼煩了才行動。
山不轉路轉,一勞永逸遠離家鄉,也遠離喬姐,唯獨這過程的艱辛害予媽久等了,予爸誠摯的道歉讓她瞬即陰雲轉晴,明明高興了,還要耍嘴皮子。
「你一走,她等等也要跟上來。」
「不會了。」予爸富有信心地發誓,自爆和喬姐之間的某次對話,「我跟她說得很清楚了。」
喬姐漸漸失守私心時,終竟找過予爸私聊,聊回相戀的時光,再講到假如沒被爸爸強硬拆開,那……
時予的直男癌,包準從予爸那遺傳的,他直截了當表示,當前既已無緣,就請接受事實吧,超傷人又很有用。
不否認對那段愛情依舊懷有遺憾,可經過時間沉澱,他慢慢地放下了,也並無緬懷舊愛的習慣,這才答應予媽熱烈的告白。
縱然喬姐有辯解,他倆在前面是音訊全無,全拜她爸管她管很嚴,怕她聯繫予爸,即時通或MSN之類的全被嚴格管控,她無隙可趁,要是……
這點予爸無話可說,總之他只堅持物是人非,請勿強求,幸虧喬姐夠瀟灑,甘願釋懷,只在分開前問了句予爸為何會喜歡予媽,予爸想起的,是予媽每次朝他跑過來的模樣。
女孩靠近他時會下意識的笑,忽然偏愛起女孩為他特地帶的食物,總被女孩新奇的花招給逗得好氣又好笑,每一幕都在腦海裡閃閃發亮——
「任何人都取代不了她給予我的驚艷,我想永遠守護這份美好。」
守護勒……好肉麻。澄賢抬手摀起嘴,這很難評,老一輩用字都很斯文、文藝,還自創情詩當情書的內容,現代人看了都腳趾摳地。
但,這的確很讓人感動,予媽同是深受觸動,卻在通關以前,她尚有一道問題要問。
「你不認為我很情緒化嗎?」她暗指著先前數次的爭吵。
「怪我不夠給妳安全感。」予爸溫柔地自攬罪責,懺悔完,他當即眉目帶情,深情含笑,「所以現在要讓妳徹底放心了。」
話音剛落,予爸就轉而單膝跪地,從口袋裡掏出戒指盒開蓋。
「嫁給我,好不好?」
好棒的HE。澄賢被予爸堅定的選擇予媽而動容,予媽則相當自豪於所託良人,心底也慶幸找對了正確的歸屬。
「這種男人帶大的孩子,品行應該也挺優良的。」
相信他,亦如他相信她。呼應著「時予會對澄賢至死不渝」那話,縱使因時代差異,走歪路的機率相比曾經要多很多,她也還能以身替澄賢作保障。
「時予若是欺負你,就告訴我。」必不幫親只幫理,以正級家家風,她信誓旦旦和澄賢保證,「阿姨會為你主持公道。」
還深陷故事餘韻中,便再迎來激昂,澄賢呆呆地展露笑顏,「好!」
最強後盾驀然到手,他遲了十幾拍才想到是大喜事,未來總算有了籌碼,誰料予媽自己愈講愈興奮,規劃出各種懲罰,說時予犯哪個罪就用哪招。
當事人在外聽不下去,乾脆走了進來,營造剛來就聽見不該聽的東西的假象。
「啊那,呃,哦,啊……」此舉非常有效,予媽一看兒子黑沉的臭臉,就識相地閉上了嘴。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guI5ykE7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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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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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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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篇啦!
沒想到居然是以予媽的過往來到這個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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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倆的故事完全不輸現代人呢
裡面我寫了很多時予是遺傳誰的橋段XDD
不得不說都能看見影子吧!
ns 15.158.61.5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