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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州瑯琊國,曹嵩的小兒子曹德,正在耐心地教導諸葛亮和諸葛鈞兩兄弟射箭,諸葛均年紀還相當小,不可能拉得動成年人用的弓,而給小孩用的小弓,一般要在北方邊疆才容易買得到,但以曹嵩的身家和地位,這當然不成問題。(詳見第一部江東猛虎篇 - 結緣諸葛家)
曹嵩一次就帶來十多款形式不同的小弓,諸葛均眼花缭亂之餘,又愛貪玩不同款式,這對學習當然沒有幫助,但曹德似乎毫不介懷!
曹德本身箭術不俗,但與此道高手麋竺比便差遠了;諸葛亮是跟麋竺學過射箭,但事前大姐已再三叮囑他,千萬要裝作什麼都不懂,不要跟人家理論;諸葛亮向來最聽也最怕大姐,所以曹德要他怎樣拉弓,他便只管照做!
練了近一個時辰,二姐的聲音響起:「吃飯時間到了!」
三人把弓放好,兩兄弟輕奮地跑過去,曹德緩緩地跟在後面,其實心中最輕奮的人是他!(見– 女諸葛)
四人坐在草地上,邊吃邊聊天,其樂融融。
「均弟他學習的時候聽話嗎?有沒有調皮?」
「沒有,他很乖,也學得很快,下一次他就可以完全靠自己拉弓了。」
「那亮弟又怎樣了?他這個人平時多主意又多問題,怕他把你問煩了。」
「啊!不會呀!他倒是很有天賦,一學就會!」
「哈!我看是老師高明才真!」
曹德被二姐這麼一讚,頓時心花怒放,卻不敢表現出來,低下頭道:「那裡……那裡……」
姊弟三人除了兗徐兩州,從沒有踏足過別的地方,而曹德除了長居京城,也常跟父親和兄長曹操周遊各地,便向他們講說不同地方的風土人情。
二姐最愛聽關於各地風景風俗的描述,而諸葛亮則對官場上的人和事相當感興趣;曹德心中盤算著:假若日後貪玩的諸葛均忽然對射箭失去興趣,那他便少了一個來諸葛家的理由了……
曹德年紀雖輕又從沒有當過官,但畢竟祖父和父親都曾位極人臣,他對這方面的認識自然遠勝一般人;縱然諸葛亮的問題一個接一個,曹德仍可對答如流。
曹德最愛談的人是他祖父曹騰,曹騰是一名宦官,在漢順帝時期已任中常侍,到漢恒帝時當上了大長秋,大長秋一職等同皇后近侍官首领;但曹騰有別於大部份同僚,他為官清廉聲名甚佳,屢次為朝廷推舉賢能,所以年幼的曹德雖從未見過他,心中卻以他為榮。
由於後來的『十常侍』實在是惡名昭彰,諸葛亮他們對宦官的印象差無可差,現在聽到有人是例外,而且還是這個很討人喜歡的曹德的親人,便不禁再追問多些有關曹騰和曹家的事。
曹德對父親曹嵩的事卻是不願多提,只是輕輕帶過,諸葛亮和二姐也會意,沒有追問。
「吃飽飽了!」諸葛均手撫著肚子,一面滿足,「大姐煮得很好吃呢!她怎麼不過來一起吃?」
二姐立刻叉著腰道:「你這個小子,怎麼吃飽了才想起大姐!真是的,大姐要在家裡用功唸書嘛!你再這樣,下次不準你去射箭了!」
諸葛均被嚇著了,連忙望向曹德,輕輕拉著他的手,曹德笑道:「你不聽二姐的話,曹哥哥也不來教你了!但你乖的話,等你力氣大一些,我有一把祖父傳下來的小弓,可以讓你來試一試!」
諸葛兩兄弟的眼睛都在發光!
諸葛均天真地將大嘴巴道:「你祖父當大長秋,一定是很威風的了!」眾人笑了一笑。
諸葛均接著道:「你爹當上太尉,也很威風呀,為什麼做了幾個月就不做了?」
話剛說完,諸葛均便見到四道凌厲眼神向他電射過來,立時被嚇得不知所措,倒是曹德沒有介意,淡淡笑了一下,然後伸手撫摸諸葛均的頭去安慰他。
二姐輕輕道:「辭了官,生活便自由自在了……」
曹德搖了搖頭,輕嘆道:「說坦白,這個三公之位本來就不屬於我爹,他不當,並不是朝廷的損失……」
實情是,曹嵩花了近億元賄賂買下這個官位,當了不到五個月便被罷免;現在曹德算是避重就輕地說了實話。
諸葛亮把話題扯開,「曹哥哥你說喜歡荊州,你去過荊州那些地方?」
曹德欣然道:「我哥帶過我去襄陽城,那裡很繁華,有很多東西買,這不在話下,在附近又有幾個很美的地方。」
每一次說到曹操,曹德都會面露欣喜,可見兩兄弟感情不俗。(見第一部董卓之亂篇 - 後記)
曹德望著二姐,面上露出嚮往的表情,「我很期待能夠再去荊州一趟,荊州八郡,很多地方都還未去過……」
二姐面上微紅,把頭垂了下來……
曹德見唐突了佳人,心中有些懊悔,便把目光移向諸葛亮,「你們都聽說過劉表當上荊州刺史,但知不知道他最近有什麼舉動?」
諸葛亮當然大感興趣,連忙追問,曹德好整以暇道:「這個劉表看起來温文儒雅,但一出手就如獅子撲兔,聽說他上任沒多久,就把橫行荊州的宗賊全剿滅了!」
諸葛亮奇道:「那真是很厲害呀!因為我聽麋竺哥說過,劉表本身不是荊州人,他一上任就能建此大功……莫非他重用了本地人?」
曹德道:「這我就不清楚了,消息傳到我這裡的時候,說不定已經過了多個月。」
二姐不經意道:「宗賊都平了,將來我們要是去荊州的話,就安全多了。」曹德聽得心中大喜,諸葛亮又道:「是啊,家叔(諸葛玄)跟劉表是舊交,可以求他帶我們一起去荊州玩呀!」
曹德壓下心中輕奮,歡喜道:「真是去襄陽的話,我爹跟當地六大家族的其中一個相熟,那家的人聲名甚佳,又非常好客。」
「是那一家?」
「龐家。」
大姐手拿著書卷坐在一處,遠遠看著二姐和曹德,心中一陣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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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三國志蜀書八麋竺傳》: 自竺至照,皆便弓馬,善射御雲。
《後漢書卷八孝靈帝紀 》: 十一月,太尉崔烈罷,大司農曹嵩為太尉……夏四月,太尉曹嵩罷。
《後漢書卷七十八宦者列傳 》: 曹騰字季興,沛國譙人也。安帝時,除黃門從官。順帝在東官,鄧太后以騰年少謹厚,使侍皇太子書,特見親愛。及帝即位,騰為小黃門,遷中常侍。桓帝得立,騰與長樂太僕州輔等七人,以定策功,皆封亭侯,騰為費亭侯,遷大長秋,加位特進。
騰用事省闥三十餘年,奉事四帝,未嘗有過。
……
嵩靈帝時貨賂中官及輸西園錢一億萬,故位至太尉。及子操起兵,不肯相隨,乃與少子疾避亂琅邪,
《後漢書卷七十四劉表列傳 》: 乃使越遣人誘宗賊帥,至者五十人,皆斬之而襲取其觿。唯江夏賊張虎、陳坐擁兵據襄陽城,表使越與龐季往譬之,乃降。江南悉平。諸守令聞表威名,多解印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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