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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長安城十多里郊外,并州軍的屯兵之處,呂布叫齊所有將領,向眾人宣佈了他被董卓任命為禁軍統領的事,之後他本人會長時間在皇宮裡任職,不會待在軍營。
表面上看來,這是一個升遷,也顯示了董卓對他的信任,待遇比之前優厚多倍更是不在話下,還有的是:
「呂將軍,真羨慕你呀!以後你就不用跟我們在這鬼地方吃苦了,宮裡的床一定…」
有人獰笑道:「不知長安的宮女跟雒陽的怎麼比?」
魏續笑罵道:「你這個人怎麼比驢還要笨?長安本來是個破落棄都,早就沒有多少宮女,現在有的全都是跟著我們從雒陽過去的!」
郝萌眼睛反了一下,然後奸笑道:「你們都別廢話了!說宮女的事幹嗎?難度呂將軍能把一個女人偷出來給大家不成?哈哈!說些實際的吧,宮裡的珍藏,我聽說不少人在未央宮偷了東西,拿到城外販賣……」
眾將胡謅亂說,呂布近身成廉拍案怒喝道:「都廢話夠了沒有!以為現在是打勝仗發大財嗎?董卓是故意要把呂將軍跟大夥兒分開,才作此安排,所以我們以後要更加小心,不要一收到城裡來的什麼命令就傻呼呼的去做,要記得……」
然後舉手揚聲道:「我們只聽呂將軍一個人的號令!」
「只聽呂將軍一個!只聽呂將軍一個!」
呂布點頭表示滿意,大聲道:「我不在的時候,練兵的事絕不能鬆懈,高順將會是這裡所有兵馬的總指揮!」說到這裡,眾人才發現高順根本不在人群中,四下張望,才見到他獨自站在角落處,冷冷地看著他們。
「至於軍營裡的大小事務,錢糧分配,都是成廉作主,郝萌為副;另外,張文遠會穿梭於軍營和皇宮之間,他會向我報告營裡的事,也會替我向你們傳令,都聽清楚聽明白了嗎?」
「未將遵令!」
***
長安城裡的司徒府內,士孫瑞對司徒王允道:「我開始了解王兄這多個月來在打什麼主意……」
「董賊在郿縣築了個塢堡,不錯是給他自己多一條退路,但這也分薄了長安的防衛,現在他弟弟董旻就領著大批親兵長期駐在郿塢,長安只剩下侄兒董璜把守,只要有一支關東軍殺到長安附近,我們就可以裡應外合把董卓殺死!」
王允聽罷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士孫瑞又道:「有將近萬斤黃金藏在郿塢,不輪到他們不把最可靠的人守在那裡……哼!除非董賊決定從今以後龜縮在郿,要不然在長安總有可乘之機!」
王允緩緩道:「郿塢再堅固,畢竟只是個堡壘,長安再破,也總算是大漢的舊都,未央宮再舊,仍然是個堂堂正正給漢帝的宮殿;董卓如果長期不在長安坐鎮,他的太師之位只是虛談,他老是躲在郿的話,他給宗親封的侯也是白封,所以退入郿塢只會是他迫不得已的後著;而對我們來說,郿塢的建成,不單不是壞事,反而大大增加了我們在長安得手的機會!」
士孫瑞道:「上個月從冀州傳來的消息,公孫瓚和袁紹各自屯了重兵在磐河界橋,看來大戰在即,但不管誰勝誰負,袁紹這個可恨的盟主是不會再管董卓的事了;幸好還有一個孫堅,上一次如果不是袁紹派人佔了陽城,孫堅不但不用退兵,說不定已長驅直進殺入長安了!」
王允沒有回答。
此時楊瓚進來,士孫瑞見他面色蒼白,忙問道:「又有壞消息?」楊瓚搖頭道:「壞透了!」
「荊州南陽的細作回報,袁術派了人馬陳兵兗州南部,志在威脅兖州刺史劉岱和東郡太守曹操,好阻礙他們支援正在冀州作戰的袁紹;至於孫堅,他留下程普去跟佔了陽城的周昂糾纏著,自己則在南陽替袁術訓練新兵,但估計不是為了來長安勤王,而是為了有朝一日南侵劉表,去爭奪荊州其餘的七郡。」
士孫瑞聽罷面如死灰,顫聲道 :「怎……怎麼能確定他們不是要來長安?」
楊瓚道:「假如是勤王,一定會大張旗鼓為恐人不知;兼且細作已探清楚他們囤積糧草的地方,判斷他們是準備南征。」
士孫瑞仰天嘆道:「完了!這次真的完了!」
王允站起來,向二人搖了搖手,然後詭異一笑道:「錯了,都錯了,孫堅真的來,我又要躲起來,他不來……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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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橋之戰篇》完
參考文獻:
《三國志魏書卷七呂布傳》:卓自以遇人無禮,恐人謀己,行止常以布自衛……卓常使布守中閤
《後漢書卷六十六王允列傳 》: 三年春,連雨六十餘日,允與士孫瑞、楊瓚登台請霽,復結前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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