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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次遲到了兩個小時的夜晚之後,凱莎再也不曾對鶴熙失約。鶴熙深知,所以她發現自己遲了十分鐘,不見凱莎來接她,心慌的立刻撿起地上的褲子穿起,打了數通電話給她,可是都沒接。彥被鶴熙的慌張驚醒了,胸口隱隱作痛,生理心理都是,但望著她給她的那一道永恆紀念,那是值得的,她是該放她走,所以當鶴熙回頭擔心她可不可以獨自照顧自己,她忽然拿起她的手,吻她的手背,眼淚碎在她的手上,然後一語不發的穿衣服走出去。鶴熙愣在原地,到底是虧欠她太多,握緊掌中的手機,語音信箱還再繼續,鶴熙突然明白了懊悔,雖然慢了晚了,但對於彥的無聲離開,顯然有很多事,早就被看得清清楚楚,只有她們在無意義的自討苦吃。
其實凱莎沒有走遠,十幾年來,不管身體還是靈魂都沒有離鶴熙太遠,只是很多屏障都是自己給自己設的,她邊走邊抹掉臉上的淚,在無數個街燈下,她的驕傲自尊全部都因一個女人而毀滅,卻無處宣洩,好狼狽。保鑣在暗處保護,看凱莎自信全無的模樣,不免有些心酸,都想給她張面紙擦眼淚。幸好命運沒有馬上放棄她們,不到五分鐘,聽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從遠處奔來的女人,凱莎沒有回頭,突然跟著莫名的快步起來,什麼都不害怕的凱莎,這次卻在第一時間棄械投降。
「對、對不起,我遲到了。」
鶴熙沒打算讓凱莎跑走,迅速伸手攔下她壓上旁邊的圍牆。這種道歉場景很奇怪,但凱莎無力去調侃,只覺得怒氣攻心,不過她沒有跟鶴熙在街上拉扯,那太難看了,況且認真講起來,她們又沒有在交往,毫無束縛力的關係,連朋友也算不上,她還能要她怎麼樣。
「妳生氣了?」
汗在流,喘息還未停,盯著凱莎撇過頭不看她的側臉,淚痕清晰可見,鶴熙抓緊她的手不免用力。
「我最討厭失約的人。但我曾經也對妳做過這種事,所以沒資格生氣。鶴熙,請放開我的手,有點痛。」
聽到關鍵字句,鶴熙馬上鬆手,心裡空蕩蕩的。兩人接著沉默,凱莎用餘光看了看鶴熙衣衫上的血跡,萬千苦痛甩不開,想不去想都不行。
「我、我們說好了。」
這句話是凱莎說的,口氣有點像耍脾氣的女友。鶴熙不知道該說什麼,就想撫摸她的臉,只希望她不要再低頭,可以好好的看著她的眼睛。
「鶴熙,先不要摸我。」
好,這話有距離了,但鶴熙接受,收手退開一小步,對自己的失望在所難免。然而她沒想到,她退後了,凱莎會向前,跟過去十幾年相同的舉動-凱莎將大衣外套給她穿上,鶴熙忍不住心疼又牽起她的手。
「凱莎……我、我會改的。」
「不,妳不會。」
凱莎斬釘截鐵,反倒換鶴熙想生氣,但還是努力笑。
「鶴熙,這十多年來我一直想問,為什麼妳要那樣凌虐別人?被人虐待?」
終於問了,凱莎沒有放開她的手,鶴熙皺眉,她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解釋。
「不回答沒關係,我明白妳有很多很多我無法理解的必須要釋放的痛,只是我真的沒辦法感同身受,對不起。但是這裡面,唯一讓我不能忍受的,不、不是妳脫光了在沙發上跟別的女人擁抱給我看……反正我看了這麼多年也麻木了,人是不可能說變就變的。鶴熙,妳跟路上隨便一個女人上床我都還不……但彥……為什麼偏偏是她,為什麼妳都沒有想過要趕走她,為什麼我們都已經走到今天這一步了,妳仍然認為彥在妳的生命裡是有必要的?」
「我……」
「顯然妳需要,鶴熙,顯、顯然妳需要啊……」
凱莎在街上聲淚俱下,她最懂自己的缺點,縱使她自以為完美高傲,她也分析過自己跟彥究竟差在哪裡。手掌覆上鶴熙的左胸,手很抖,凱莎當然不是在勾引她,是恐懼。凱莎的心在淌血,因為她雖然嘴上說不愛,但她心裡明白,自己為鶴熙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出於愛,沒有人比她更愛她,可是今天,有個女人可以真的為了鶴熙流血,只為滿足鶴熙的某些異於常人的需求跟慾望,而那是她凱莎做不到的,情何以堪。
「鶴熙,也許妳沒看清,也、也許妳更適合跟彥在一起……」
「住口!」
鶴熙擁抱她,卻把自己給擰碎了。
「妳、妳現在沒辦法說愛她,不代表以後不會……」
「我現在改不掉,不代表我以後不會!」
再度情緒崩潰,鶴熙也亂了,像小孩般的嗚咽,心裡大喊不然妳要怎樣,妳要我怎麼樣啊?凱莎無語回應,因為她也好痛,因為無能為力好痛,但她還是很堅強的抱緊她,不,是抱緊彼此。隨後的吻來的突然,在沒有喝酒、沒有欺騙、沒有遮掩的情況下,秋夜的晚風刮過兩人的臉,雖然帶走了某些眼淚,卻可惜沒能帶走心底深處那些揮之不去的痛。不過今晚的這一個吻對她們而言,是默默喜歡對方的這十幾年來,最深刻的一次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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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迟到了两个小时的夜晚之后,凯莎再也不曾对鹤熙失约。鹤熙深知,所以她发现自己迟了十分钟,不见凯莎来接她,心慌的立刻捡起地上的裤子穿起,打了数通电话给她,可是都没接。彥被鹤熙的慌张惊醒了,胸口隐隐作痛,生理心理都是,但望着她给她的那一道永恒纪念,那是值得的,她是该放她走,所以当鹤熙回头担心她可不可以独自照顾自己,她忽然拿起她的手,吻她的手背,眼泪碎在她的手上,然后一语不发的穿衣服走出去。鹤熙愣在原地,到底是亏欠她太多,握紧掌中的手机,语音信箱还再继续,鹤熙突然明白了懊悔,虽然慢了晚了,但对于彥的无声离开,显然有很多事,早就被看得清清楚楚,只有她们在无意义的自讨苦吃。
其实凯莎没有走远,十几年来,不管身体还是灵魂都没有离鹤熙太远,只是很多屏障都是自己给自己设的,她边走边抹掉脸上的泪,在无数个街灯下,她的骄傲自尊全部都因一个女人而毁灭,却无处宣泄,好狼狈。保镳在暗处保护,看凯莎自信全无的模样,不免有些心酸,都想给她张面纸擦眼泪。幸好命运没有马上放弃她们,不到五分钟,听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从远处奔来的女人,凯莎没有回头,突然跟著莫名的快步起来,什么都不害怕的凯莎,这次却在第一时间弃械投降。
「对、对不起,我迟到了。」
鹤熙没打算让凯莎跑走,迅速伸手拦下她压上旁边的围墙。这种道歉场景很奇怪,但凯莎无力去调侃,只觉得怒气攻心,不过她没有跟鹤熙在街上拉扯,那太难看了,况且认真讲起来,她们又没有在交往,毫无束缚力的关系,连朋友也算不上,她还能要她怎么样。
「妳生气了?」
汗在流,喘息还未停,盯着凯莎撇过头不看她的侧脸,泪痕清晰可见,鹤熙抓紧她的手不免用力。
「我最讨厌失约的人。但我曾经也对妳做过这种事,所以没资格生气。鹤熙,请放开我的手,有点痛。」
听到关键字句,鹤熙马上松手,心里空荡荡的。两人接着沉默,凯莎用余光看了看鹤熙衣衫上的血迹,万千苦痛甩不开,想不去想都不行。
「我、我们说好了。」
这句话是凯莎说的,口气有点像耍脾气的女友。鹤熙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想抚摸她的脸,只希望她不要再低头,可以好好的看着她的眼睛。
「鹤熙,先不要摸我。」
好,这话有距离了,但鹤熙接受,收手退开一小步,对自己的失望在所难免。然而她没想到,她退后了,凯莎会向前,跟过去十几年相同的举动-凯莎将大衣外套给她穿上,鹤熙忍不住心疼又牵起她的手。
「凯莎……我、我会改的。」
「不,妳不会。」
凯莎斩钉截铁,反倒换鹤熙想生气,但还是努力笑。
「鹤熙,这十多年来我一直想问,为什么妳要那样凌虐別人?被人虐待?」
终于问了,凯莎没有放开她的手,鹤熙皱眉,她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解释。
「不回答没关系,我明白妳有很多很多我无法理解的必须要释放的痛,只是我真的没办法感同身受,对不起。但是这里面,唯一让我不能忍受的,不、不是妳脱光了在沙发上跟別的女人拥抱给我看……反正我看了这么多年也麻木了,人是不可能说变就变的。鹤熙,妳跟路上随便一个女人上床我都还不……但彥……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妳都没有想过要赶走她,为什么我们都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妳仍然认为彥在妳的生命里是有必要的?」
「我……」
「显然妳需要,鹤熙,显、显然妳需要啊……」
凯莎在街上声泪俱下,她最懂自己的缺点,纵使她自以为完美高傲,她也分析过自己跟彥究竟差在哪里。手掌覆上鹤熙的左胸,手很抖,凯莎当然不是在勾引她,是恐惧。凯莎的心在淌血,因为她虽然嘴上说不爱,但她心里明白,自己为鹤熙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出于爱,没有人比她更爱她,可是今天,有个女人可以真的为了鹤熙流血,只为满足鹤熙的某些异于常人的需求跟欲望,而那是她凯莎做不到的,情何以堪。
「鹤熙,也许妳没看清,也、也许妳更适合跟彥在一起……」
「住口!」
鹤熙拥抱她,却把自己给拧碎了。
「妳、妳现在没办法说爱她,不代表以后不会……」
「我现在改不掉,不代表我以后不会!」
再度情绪崩溃,鹤熙也乱了,像小孩般的呜咽,心里大喊不然妳要怎样,妳要我怎么样啊?凯莎无语回应,因为她也好痛,因为无能为力好痛,但她还是很坚强的抱紧她,不,是抱紧彼此。随后的吻来的突然,在没有喝酒、没有欺骗、没有遮掩的情况下,秋夜的晚风刮过两人的脸,虽然带走了某些眼泪,却可惜没能带走心底深处那些挥之不去的痛。不过今晚的这一个吻对她们而言,是默默喜欢对方的这十几年来,最深刻的一次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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