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Want Happiness - 22.睜開眼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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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熙，妳身上的這些傷是怎麼回事？他打妳？」

　　看見袖管下手臂上的幾道傷痕，凱莎很激動。

「沒有，凱莎，他沒有打我。」鶴熙搖頭。

「少騙人，我要報警，這種人渣到底……」

「凱莎！妳……我、我自願的。」鶴熙低頭。

「啊？」

　　凱莎不理解，但在鶴熙的哀求下，她放棄報警，只是望著鶴熙的傷，她氣憤難過，隨後為她抹藥，兩個女生，就在凱莎的房間裡。在凱莎爸爸媽媽的眼裡，她們就只是普通的好朋友，甚至到今天也仍然這麼想，所以對他們來說，女性友人間聚在一起互相照顧是正常的，加上鶴熙的遭遇，她父母也很同情，自然對鶴熙很好。

「嘶……」

「痛？我小力一點，忍耐下。」

　　其實鶴熙也不解自己為何要讓蘇馬利這麼對待她，也許是因為痛這個感受，使她覺得自己是真的活在這個世界的，而痛也是她從出生到現在最習慣的動詞。雖然曾經以為凱莎可以替她緩解這種感覺，但是沒想到後來凱莎身為朋友的陪伴與溫柔，反而加重了痛的深刻。

　　為鶴熙上藥完後，媽媽進來房裡，凱莎立刻替鶴熙遮擋傷口，她問她們棉被夠厚嗎，還給她們點心跟熱茶，是奶茶，凱莎果然很懂鶴熙的喜好，看她吃餅乾喝茶的臉，凱莎的心突然溫暖起來，接著不自覺伸手擦去鶴熙嘴角邊的餅乾屑，她的態度很自然又平靜，愉悅的平靜，但鶴熙的內心就不是了，那是幾尺的高浪在胸口不斷翻騰，她卻無處宣洩，只能盡力用喝茶掩飾。

　　深夜，原本是鶴熙睡在地上，凱莎睡在床上，但她知道她失眠很嚴重，所以沒有入睡，就默默陪著她，直到聽見鶴熙像是做惡夢的夢囈，凱莎心疼，就下床去睡在她身邊輕輕擁抱她。但可惜的是，這時候的凱莎並沒有意識到這種心疼早已跨過界限了。整夜的安撫，既心動又心痛，單純的兩個小女生，這時刻的凱莎比鶴熙還天真，因為當鶴熙說了，為什麼對她這麼好的理由，凱莎很快就回答了我們是好朋友，但沒發現，鶴熙問這個問題問了好多年，每一年每一次其實都在變化，然而凱莎洞察市場動向，觀察員工入微，卻對自己的心意視而不見，何其矛盾，但符合人性，因為人總是在失去之後，方知對方有多重要。

　　商業會議，凱莎坐在主位，面對眼前的男男女女，她第一次用如此心不在焉的神情望著他們，眾人詫異，但都沒敢說出口。

『鶴熙……』

『吃了早餐，再去上班吧。』

　　無神的盯著會議桌上的手機，像在等一個救世的曙光，難得了這次凱莎不再是扮演救別人的那個角色，原來她也是想被人拯救的一個普通女人。

『我……』

『凱莎，妳不用派人監視我，我就在工作室。』

　　昏昏沉沉的結束上午，中午的秋日烈陽比夏天更刺痛人。從辦公室的玻璃窗看出去，遠方的高山好像都比她快樂，飛過高樓的鳥也都比她真實。

『鶴熙，我……』

『別！不要……凱莎，不要攔我，夠了，已經夠了。』

　　右手摀眼，凱莎坐在黑色辦公椅低頭，金髮像失去光芒而垂落，她想哭但是哭不出來，整個人都是卡住的，多希望此刻有人來解脫她，但她已經眼睜睜看鶴熙走了，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慘更令人絕望的。

「嘿，涼冰小姐，等……」

「別攔我！我說了別攔我。」

　　煩人的ㄚ頭總是很會抓時機，凱莎無奈，隨後要助理放過涼冰出去。姊妹倆面對面，先是一陣沉默涼冰才笑，然後繞過辦公桌走到凱莎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凱莎覺得莫名其妙，一手甩開她。

「鶴熙的指甲那麼短，還能把妳掐成這樣，顯然是真想殺了妳。」涼冰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胡說什麼。」凱莎有點驚訝。

「要否認嗎？」

　　凱莎不說話，此時不回答就是默認。

「姐，我之前已經提醒過妳了，妳不要鶴熙，還有很多人要她。妳怎麼讓她這麼輕易就離開家了，妳不會上前攔她嗎？她叫妳別動妳就別動嗎？又不是在床上，妳又不是她的服從者……」

「閉嘴。」

　　無法再聽到更多，要不是涼冰是她妹妹，凱莎早叫人把她拖出去了。涼冰見凱莎那像被女人甩了的臭臉，想笑又很同情她。

「姐，我認真跟妳說，妳放這種狀態的鶴熙出去，我保證現在任何一個只要能給她一點溫暖的人陪在她身邊，妳就要出局了。當年蘇馬利就是這樣追到鶴熙的，那很容易，妳不要不相信。」

「愚蠢。」凱莎搖頭。

「不，不愚蠢，愚蠢的是妳。姐，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妳不就是仗著鶴熙很愛妳，所以不會離開妳而控制她嗎？十幾年了，還不夠過分嗎？」

「涼冰，妳以為妳很了解我們嗎？」

「呵，我當然了解，因為我有睜開眼睛看啊，妳呢？用後腦門看，看三億年也看不出個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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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熙，妳身上的这些伤是怎么回事？他打妳？」

　　看见袖管下手臂上的几道伤痕，凯莎很激动。

「没有，凯莎，他没有打我。」鹤熙摇头。

「少骗人，我要报警，这种人渣到底……」

「凯莎！妳……我、我自愿的。」鹤熙低头。

「啊？」

　　凯莎不理解，但在鹤熙的哀求下，她放弃报警，只是望着鹤熙的伤，她气愤难过，随后为她抹药，两个女生，就在凯莎的房间里。在凯莎爸爸妈妈的眼里，她们就只是普通的好朋友，甚至到今天也仍然这么想，所以对他们来说，女性友人间聚在一起互相照顾是正常的，加上鹤熙的遭遇，她父母也很同情，自然对鹤熙很好。

「嘶……」

「痛？我小力一点，忍耐下。」

　　其实鹤熙也不解自己为何要让苏马利这么对待她，也许是因为痛这个感受，使她觉得自己是真的活在这个世界的，而痛也是她从出生到现在最习惯的动词。虽然曾经以为凯莎可以替她缓解这种感觉，但是没想到后来凯莎身为朋友的陪伴与温柔，反而加重了痛的深刻。

　　为鹤熙上药完后，妈妈进来房里，凯莎立刻替鹤熙遮挡伤口，她问她们棉被够厚吗，还给她们点心跟热茶，是奶茶，凯莎果然很懂鹤熙的喜好，看她吃饼干喝茶的脸，凯莎的心突然温暖起来，接着不自觉伸手擦去鹤熙嘴角边的饼干屑，她的态度很自然又平静，愉悅的平静，但鹤熙的内心就不是了，那是几尺的高浪在胸口不断翻腾，她却无处宣泄，只能尽力用喝茶掩饰。

　　深夜，原本是鹤熙睡在地上，凯莎睡在床上，但她知道她失眠很严重，所以没有入睡，就默默陪着她，直到听见鹤熙像是做恶梦的梦呓，凯莎心疼，就下床去睡在她身边轻轻拥抱她。但可惜的是，这时候的凯莎并没有意识到这种心疼早已跨过界限了。整夜的安抚，既心动又心痛，单纯的两个小女生，这时刻的凯莎比鹤熙还天真，因为当鹤熙说了，为什么对她这么好的理由，凯莎很快就回答了我们是好朋友，但没发现，鹤熙问这个问题问了好多年，每一年每一次其实都在变化，然而凯莎洞察市场动向，观察员工入微，却对自己的心意视而不见，何其矛盾，但符合人性，因为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方知对方有多重要。

　　商业会议，凯莎坐在主位，面对眼前的男男女女，她第一次用如此心不在焉的神情望着他们，众人诧异，但都没敢说出口。

『鹤熙……』

『吃了早餐，再去上班吧。』

　　无神的盯着会议桌上的手机，像在等一个救世的曙光，难得了这次凯莎不再是扮演救別人的那个角色，原来她也是想被人拯救的一个普通女人。

『我……』

『凯莎，妳不用派人监视我，我就在工作室。』

　　昏昏沉沉的结束上午，中午的秋日烈阳比夏天更刺痛人。从办公室的玻璃窗看出去，远方的高山好像都比她快乐，飞过高楼的鸟也都比她真实。

『鹤熙，我……』

『別！不要……凯莎，不要拦我，够了，已经够了。』

　　右手摀眼，凯莎坐在黑色办公椅低头，金发像失去光芒而垂落，她想哭但是哭不出来，整个人都是卡住的，多希望此刻有人来解脱她，但她已经眼睁睁看鹤熙走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惨更令人绝望的。

「嘿，凉冰小姐，等……」

「別拦我！我说了別拦我。」

　　烦人的ㄚ头总是很会抓时机，凯莎无奈，随后要助理放过凉冰出去。姊妹俩面对面，先是一阵沉默凉冰才笑，然后绕过办公桌走到凯莎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凯莎觉得莫名其妙，一手甩开她。

「鹤熙的指甲那么短，还能把妳掐成这样，显然是真想杀了妳。」凉冰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胡说什么。」凯莎有点惊讶。

「要否认吗？」

　　凯莎不说话，此时不回答就是默认。

「姐，我之前已经提醒过妳了，妳不要鹤熙，还有很多人要她。妳怎么让她这么轻易就离开家了，妳不会上前拦她吗？她叫妳別动妳就別动吗？又不是在床上，妳又不是她的服从者……」

「闭嘴。」

　　无法再听到更多，要不是凉冰是她妹妹，凯莎早叫人把她拖出去了。凉冰见凯莎那像被女人甩了的臭脸，想笑又很同情她。

「姐，我认真跟妳说，妳放这种状态的鹤熙出去，我保证现在任何一个只要能给她一点温暖的人陪在她身边，妳就要出局了。当年苏马利就是这样追到鹤熙的，那很容易，妳不要不相信。」

「愚蠢。」凯莎摇头。

「不，不愚蠢，愚蠢的是妳。姐，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妳不就是仗著鹤熙很爱妳，所以不会离开妳而控制她吗？十几年了，还不够过分吗？」

「凉冰，妳以为妳很了解我们吗？」

「呵，我当然了解，因为我有睁开眼睛看啊，妳呢？用后脑门看，看三亿年也看不出个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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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睜開眼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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