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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從校園跑出去,狂奔在夜晚的街上,凱莎的金髮被汗水沾濕,幾根黏在臉上,望著沒電的手機,凱莎很無奈。跑了二十幾分鐘,來到市立展覽館,也不知道為何不叫車去,或許是想懲罰自己吧,氣喘吁吁的察看周圍,漆黑一片的展覽館,不見鶴熙的身影,這是預想得到的結果,因為畫展早已結束了,她已經遲到快兩個小時,也難怪鶴熙會離開。凱莎獨自一人站在大門口,自責難過的神情,可是也不能怪老師臨時有事交代她,只能怪自己每次一認真處理事情就忘了時間。
「凱莎?」
此聲呼喚,好像喚醒了凱莎某個部分的自己。
「妳來了,謝天謝地,我還以為妳發生什麼事,打電話給妳也不接,怕妳在路上又走不開,看到妳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從黑暗的陰影處走出,月光照亮鶴熙的銀髮,她的臉有點憔悴,也許是冷風的錯,她的微笑是僵硬的,但是真心對凱莎笑著,像是等了一輩子。凱莎說不出話,每一次喘息都覺得太不真實,不敢置信是不夠貼切的形容,可是在那一刻,她這個全校第一的資優生竟想不出好一點的詞來詮釋自己的感動,所以她上前抱住她,輕輕的也是用盡全力的。
「呃,其實我本來買了紅豆餅要跟妳一起吃,但現在冷掉了,後來又不想一個人自己吃,就留著了,對不起。」
面對凱莎的擁抱,鶴熙不知如何是好,凱莎搖頭,要她不要再說了。
「都這麼久了,怎麼不回家?鶴熙,聰明點,妳就是這樣固執心軟,才會給蘇馬利機會,不要再給他機會了,不,不要再給任何一個會讓妳失望的人,原諒他的機會。」
或許是當年太年輕,鶴熙並不知道凱莎突然說這些話的用意,就算要解讀,也不能超越友情。
「凱莎,妳不會是那個讓我失望的人,妳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會等妳,妳跟他不一樣。」
從這一句話開始,凱莎決心把所有的罪都扛在身上,包括鶴熙的。鬆手後,兩人就在街邊的長椅上,一起吃著冷掉的紅豆餅。
凱莎說的這段話,並不是講給薔薇聽的,是說給自己。雖然有人覺得,很多事情不用明說,對方遲早會知道,因為會懂的人就是會懂。但其實有更多的事,若不親口說出來,對方是永遠也無法明白無法安心。而對凱莎來說,多年來的自欺欺人不是愚蠢,是不得已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或者保護某些重要的人。薔薇聽著表情略顯驚訝,但也早已猜到。凱莎後來要她先回去,並且眼神柔和的看著薔薇說涼冰就拜託妳了,那感覺比被父母認同還暖心的多,薔薇點頭,離開前再次提醒凱莎,能遇到如此愛她願意陪伴她大半輩子的人,實在不容易,如果錯過就太可惜了,代替涼冰說的。
艱難的抉擇,凌晨的冷空氣使人繃緊了身體,但也讓人清醒。凱莎心知肚明要跨越自己,但還是躊躇了一整夜。一直等到鶴熙一如既往的為那女人做早餐,從工作室的窗戶望進去,凱莎深知那是鶴熙給予她們的某種獎勵或說獎賞,替她分擔那些身體的孤寂與心裡的痛苦,對社會的不滿與對世界的不公。不過今天早晨不同了,凱莎主動敲了門,來開門的是一個跟她同樣金髮,但是短髮的女人,身上穿的是鶴熙的衣服,鶴熙坐在餐桌前的眼神,是詫異帶著說不出的憂傷。
「妳是?」
「我來帶鶴熙回家的。」
鶴熙聽了笑出聲,女子一臉不知所措。
「鶴熙的……」
「房東。」這是鶴熙說的,凱莎沒敢反駁。
「阿追,妳先回去吧。」
追的表情是失落的,但鶴熙給她一個微笑,意思是我的房東很難搞。追明顯不願,但最後還是聽話,穿著鶴熙的衣服要走,但走之前依依不捨的吻她,凱莎閉眼不想看,這是她一手造成的,根本狠不下心責怪鶴熙,即便心裡多不悅。與追擦肩而過,凱莎目睹這種場面好幾年了,卻沒有一次釋懷,無條件忍受是她唯一的選擇,但今天以後,這一切全都要消失了。
「鶴熙,妳不要……妳不要再為她們做早餐了。」
兩人沉默很久,凱莎才鬆開握緊的手。
「凱莎,我以為妳要說,不准我再找女人上床了。」
「我、我知道妳現在做不到。」凱莎忍痛說了這句話。
「我確實做不到。」
鶴熙整個人很平靜,輕輕放入一顆糖到咖啡裡。
「就像妳做不到不管我,不放心我。阿追的老闆要買我最近一系列的所有作品,呵,凱莎,妳以為我不知道?阿追的老闆的老闆就是妳。」
兩人的心情同時複雜起來,已經說不准這一輩子的糾纏到底是誰先起得頭。
「那是因為我控制不住對妳的關心。鶴熙,我今天來,不是來修復我們的友情,因為我們之間早就沒有友情了。」
聽到此,鶴熙有點驚訝,但不慌亂,反倒凱莎顯得很反常。
「所以妳現在的意思是在告訴我,妳要追求我嗎?不,凱莎,妳不用追求我,我會倒貼妳。但妳想清楚妳要什麼了嗎?妳看到跟我在一起的未來了嗎?」
鶴熙走到凱莎身前,臉靠的很近,這次彼此都沒退開。四目相交,凱莎欲親上去,最終沒有,是低頭牽鶴熙的手,手抖得很厲害。
「我、我想念妳,鶴熙,妳不在,我沒有辦法吃飯,我睡不著,就想去妳的房間睡,我、我知道妳的床有別人的味道,但我想妳。鶴熙,我肚子好餓,可、可以以後只為我一個人做早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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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从校园跑出去,狂奔在夜晚的街上,凯莎的金发被汗水沾湿,几根黏在脸上,望着没电的手机,凯莎很无奈。跑了二十几分钟,来到市立展览馆,也不知道为何不叫车去,或许是想惩罚自己吧,气喘吁吁的察看周围,漆黑一片的展览馆,不见鹤熙的身影,这是预想得到的结果,因为画展早已结束了,她已经迟到快两个小时,也难怪鹤熙会离开。凯莎独自一人站在大门口,自责难过的神情,可是也不能怪老师临时有事交代她,只能怪自己每次一认真处理事情就忘了时间。
「凯莎?」
此声呼唤,好像唤醒了凯莎某个部分的自己。
「妳来了,谢天谢地,我还以为妳发生什么事,打电话给妳也不接,怕妳在路上又走不开,看到妳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从黑暗的阴影处走出,月光照亮鹤熙的银发,她的脸有点憔悴,也许是冷风的错,她的微笑是僵硬的,但是真心对凯莎笑着,像是等了一辈子。凯莎说不出话,每一次喘息都觉得太不真实,不敢置信是不够贴切的形容,可是在那一刻,她这个全校第一的资优生竟想不出好一点的词来诠释自己的感动,所以她上前抱住她,轻轻的也是用尽全力的。
「呃,其实我本来买了红豆饼要跟妳一起吃,但现在冷掉了,后来又不想一个人自己吃,就留着了,对不起。」
面对凯莎的拥抱,鹤熙不知如何是好,凯莎摇头,要她不要再说了。
「都这么久了,怎么不回家?鹤熙,聪明点,妳就是这样固执心软,才会给苏马利机会,不要再给他机会了,不,不要再给任何一个会让妳失望的人,原谅他的机会。」
或许是当年太年轻,鹤熙并不知道凯莎突然说这些话的用意,就算要解读,也不能超越友情。
「凯莎,妳不会是那个让我失望的人,妳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会等妳,妳跟他不一样。」
从这一句话开始,凯莎决心把所有的罪都扛在身上,包括鹤熙的。松手后,两人就在街边的长椅上,一起吃着冷掉的红豆饼。
凯莎说的这段话,并不是讲给蔷薇听的,是说给自己。虽然有人觉得,很多事情不用明说,对方迟早会知道,因为会懂的人就是会懂。但其实有更多的事,若不亲口说出来,对方是永远也无法明白无法安心。而对凯莎来说,多年来的自欺欺人不是愚蠢,是不得已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或者保护某些重要的人。蔷薇听着表情略显惊讶,但也早已猜到。凯莎后来要她先回去,并且眼神柔和的看着蔷薇说凉冰就拜托妳了,那感觉比被父母认同还暖心的多,蔷薇点头,离开前再次提醒凯莎,能遇到如此爱她愿意陪伴她大半辈子的人,实在不容易,如果错过就太可惜了,代替凉冰说的。
艰难的抉择,凌晨的冷空气使人绷紧了身体,但也让人清醒。凯莎心知肚明要跨越自己,但还是踌躇了一整夜。一直等到鹤熙一如既往的为那女人做早餐,从工作室的窗户望进去,凯莎深知那是鹤熙给予她们的某种奖励或说奖赏,替她分担那些身体的孤寂与心里的痛苦,对社会的不满与对世界的不公。不过今天早晨不同了,凯莎主动敲了门,来开门的是一个跟她同样金发,但是短发的女人,身上穿的是鹤熙的衣服,鹤熙坐在餐桌前的眼神,是诧异带着说不出的忧伤。
「妳是?」
「我来带鹤熙回家的。」
鹤熙听了笑出声,女子一脸不知所措。
「鹤熙的……」
「房东。」这是鹤熙说的,凯莎没敢反驳。
「阿追,妳先回去吧。」
追的表情是失落的,但鹤熙给她一个微笑,意思是我的房东很难搞。追明显不愿,但最后还是听话,穿着鹤熙的衣服要走,但走之前依依不舍的吻她,凯莎闭眼不想看,这是她一手造成的,根本狠不下心责怪鹤熙,即便心里多不悅。与追擦肩而过,凯莎目睹这种场面好几年了,却没有一次释怀,无条件忍受是她唯一的选择,但今天以后,这一切全都要消失了。
「鹤熙,妳不要……妳不要再为她们做早餐了。」
两人沉默很久,凯莎才松开握紧的手。
「凯莎,我以为妳要说,不准我再找女人上床了。」
「我、我知道妳现在做不到。」凯莎忍痛说了这句话。
「我确实做不到。」
鹤熙整个人很平静,轻轻放入一颗糖到咖啡里。
「就像妳做不到不管我,不放心我。阿追的老板要买我最近一系列的所有作品,呵,凯莎,妳以为我不知道?阿追的老板的老板就是妳。」
两人的心情同时复杂起来,已经说不准这一辈子的纠缠到底是谁先起得头。
「那是因为我控制不住对妳的关心。鹤熙,我今天来,不是来修复我们的友情,因为我们之间早就没有友情了。」
听到此,鹤熙有点惊讶,但不慌乱,反倒凯莎显得很反常。
「所以妳现在的意思是在告诉我,妳要追求我吗?不,凯莎,妳不用追求我,我会倒贴妳。但妳想清楚妳要什么了吗?妳看到跟我在一起的未来了吗?」
鹤熙走到凯莎身前,脸靠的很近,这次彼此都没退开。四目相交,凯莎欲亲上去,最终没有,是低头牵鹤熙的手,手抖得很厉害。
「我、我想念妳,鹤熙,妳不在,我没有办法吃饭,我睡不着,就想去妳的房间睡,我、我知道妳的床有別人的味道,但我想妳。鹤熙,我肚子好饿,可、可以以后只为我一个人做早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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