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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一般女子粗壯的手臂,擁抱著纖細瘦弱的女孩,他的身材也比女孩高大,就在她的身後。兩人躺在床上,十八歲,第一次,值不值得,女孩不曉得,世界對她來說,在那一刻變得扭曲起來,但更真實了。嘴唇吻過她的耳邊,他說了一些話,她都沒聽進去,更沒有記得,可是聽來好像都是我愛妳,然後她決定相信了,逼迫自己相信,也許這就是身為女人應該做的。
女孩以為經過那一個下午,她長大了,但事實上,她沒有變。趁他熟睡,她走出他的公寓,漫無目的在街上徘徊,度過一個空蕩蕩的黃昏,那天的夕陽像燃燒的火焰,而她自願承受那種煎熬,然後才敢回家,夜晚的街燈拉長她的影子,她突然希望自己是那影子-不痛不癢。
「凱莎?」
女孩望著在自家門口的金髮女生,她第一次感到羞愧,但不得不面對她。
「鶴熙,妳去哪了?為什麼沒來補習功課?」她的口氣永遠都像在質問,彷彿她本來就該知道。
「我、我跟蘇馬利在一起。」
凱莎沉默,隨後上前將脖子上的圍巾給鶴熙圍上。
「就算談戀愛,也不要忘記讀書。」
這一刻,鶴熙才想起現在是冬天,空氣冷得幾乎要下雪,但她只穿著單薄的長袖制服在外走動,都不記得冷了,有點好笑。
「妳的手很冰。」
話語剛落,凱莎握起鶴熙的手在她的雙手裡,就在彼此的面前,嘴唇對著雙手裡的手呼氣邊搓了搓,希望能透過自身的熱氣讓鶴熙的手溫暖點。
「鶴熙,趕快進……」
凱莎話沒說完,鶴熙面無表情,但眼淚不停從臉頰滑落,她嚇住了。突然,鶴熙向前,猛力抱緊她,整個人躲進她的大衣外套裡。凱莎驚訝,不過很快就擁緊她,撫摸她的背。
「我、我想吃好吃的東西。」鶴熙小聲說。
「今晚去我家吃飯,我媽媽要煮火鍋。」
鶴熙點頭,發自內心的喜悅,凱莎這時抬頭望著天空微笑。
「鶴熙,下雪了,我們回去吧。」
「好。」
「凱莎,友情遊戲到此結束了,GAME OVER,我已經玩不下去了。」
顯然鶴熙是投降了,打不破凱莎那堅硬不可摧的防備與高牆,十幾年,她真的要累死了,不,是她們都要累死了。
「鶴熙……」
「凱莎,妳不會有一種朋友,每天每次看見妳都想跟妳上床的。」
這話直接了,也許是因為現在已經沒什麼好隱藏的了。
「會,會有,而且我不會離開她,這輩子我答應她了。」
凱莎的情緒也高漲,只是她依然不敢直視鶴熙幾乎赤裸的身體。
「好,好極了,那我會離開妳!現在,絕對!」
聽凱莎的回答,鶴熙的內心在崩塌,但還是保持笑容,邊說邊走向大門。
「不行!我、我不准!」
凱莎立刻跑向前攔下鶴熙,將她一把抱住,此時此刻只有這樣,她才不會覺得胸口很疼。
「別鬧了、別鬧了,鶴熙,我求妳。」
略帶哭腔的請求,幾乎要讓凱莎拋棄自尊。因為鶴熙突然的不顧一切,凱莎真的嚇壞了。
「好,好啊……那我問妳,凱莎,妳、妳在保健室為什麼吻我?妳昨天早上又為什麼要吻我?妳告訴我,我就不走,永遠都不走。」
對於戳破謊言,凱莎的手卻漸漸鬆開,天地在震動,身體在發抖,眼淚掉得比鶴熙還快,可是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凱莎,我、我很髒嗎?我很髒嗎?」
用顫抖的手摸凱莎的臉,鶴熙說的嘶啞,凱莎聽的心碎,她這一生的柔情原本只想給她的,但凱莎到今天仍舊不敢看她。鶴熙心如刀絞,氣到發瘋,這次她不要凱莎再逃了,到底在逃什麼?到底還要逃去哪?
「妳看清楚了,凱莎,妳、妳看清楚想上妳的人是誰?愛妳愛到快要變成瘋子的女人是誰……」
凱莎幾乎要閉眼,伸手握住鶴熙的手,好冰,為什麼這麼多年,總是冰的。
「凱莎,我從來都不想逼妳說實話,但到今天我真的要不行了,我真的不懂,我不懂啊……如、如果妳希望我不要走,那為什麼要忍受我去抱別人?如果妳想說妳其實很愛我,可是妳沒有辦法碰我……那我告訴妳,凱莎,沒、沒有這種事,在我鶴熙的世界裡已經沒有這種事情了,沒有人可以從我的身上拿走妳了,我會找像妳的人,我會繼續下去,我他媽才不管別人說我說的有多難聽!對不起,凱莎,我結束不了我自己,那些、那些都是妳,都是妳……」
鶴熙的情緒已經無法控制,凱莎的淚完全停不了,連眨眼都不敢,就仔細看著鶴熙對她又吻又咬,想起數千個白天黑夜,數千個晴天雨天,數千個早餐午餐晚餐,她都在做什麼呢?然後凱莎就不能呼吸了,是真的不能呼吸,原來鶴熙雙手掐著她的脖子,凱莎不反抗,她還有資格反抗嗎?鶴熙的自甘墮落,她身上所有的傷不就是她害的嗎?她必須完美,在她堅持必須跟著社會的主流生活之下的悲慘愛人啊,我還能說我愛妳嗎?鶴熙哭到不能自已,最後也只能痛心鬆手。
「咳、咳……」
見凱莎痛苦坐倒在地,拼命要吸氣的模樣,鶴熙拿起肩上的襯衫,狠狠摔在地上,憤而走回房間關上門,躺上床捲曲身體死命的哭,也不管後來門外的凱莎如何叫她,因為此刻說再多抱歉都是刺耳、都是難堪。殊不知,鶴熙最想聽到的那一句回答,凱莎其實每天都做給她看了,但她們好像都瞎了,十多年來,把對方帶給自己的傷痛看的清清楚楚,卻不曾看過對方的日日相伴,不捨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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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一般女子粗壮的手臂,拥抱着纤细瘦弱的女孩,他的身材也比女孩高大,就在她的身后。两人躺在床上,十八岁,第一次,值不值得,女孩不晓得,世界对她来说,在那一刻变得扭曲起来,但更真实了。嘴唇吻过她的耳边,他说了一些话,她都没听进去,更没有记得,可是听来好像都是我爱妳,然后她决定相信了,逼迫自己相信,也许这就是身为女人应该做的。
女孩以为经过那一个下午,她长大了,但事实上,她没有变。趁他熟睡,她走出他的公寓,漫无目的在街上徘徊,度过一个空荡荡的黄昏,那天的夕阳像燃烧的火焰,而她自愿承受那种煎熬,然后才敢回家,夜晚的街灯拉长她的影子,她突然希望自己是那影子-不痛不痒。
「凯莎?」
女孩望着在自家门口的金发女生,她第一次感到羞愧,但不得不面对她。
「鹤熙,妳去哪了?为什么没来补习功课?」她的口气永远都像在质问,仿佛她本来就该知道。
「我、我跟苏马利在一起。」
凯莎沉默,随后上前将脖子上的围巾给鹤熙围上。
「就算谈恋爱,也不要忘记读书。」
这一刻,鹤熙才想起现在是冬天,空气冷得几乎要下雪,但她只穿着单薄的长袖制服在外走动,都不记得冷了,有点好笑。
「妳的手很冰。」
话语刚落,凯莎握起鹤熙的手在她的双手里,就在彼此的面前,嘴唇对着双手里的手呼气边搓了搓,希望能透过自身的热气让鹤熙的手温暖点。
「鹤熙,赶快进……」
凯莎话没说完,鹤熙面无表情,但眼泪不停从脸颊滑落,她吓住了。突然,鹤熙向前,猛力抱紧她,整个人躲进她的大衣外套里。凯莎惊讶,不过很快就拥紧她,抚摸她的背。
「我、我想吃好吃的东西。」鹤熙小声说。
「今晚去我家吃饭,我妈妈要煮火锅。」
鹤熙点头,发自内心的喜悅,凯莎这时抬头望着天空微笑。
「鹤熙,下雪了,我们回去吧。」
「好。」
「凯莎,友情游戏到此结束了,GAME OVER,我已经玩不下去了。」
显然鹤熙是投降了,打不破凯莎那坚硬不可摧的防备与高墙,十几年,她真的要累死了,不,是她们都要累死了。
「鹤熙……」
「凯莎,妳不会有一种朋友,每天每次看见妳都想跟妳上床的。」
这话直接了,也许是因为现在已经没什么好隐藏的了。
「会,会有,而且我不会离开她,这辈子我答应她了。」
凯莎的情绪也高涨,只是她依然不敢直视鹤熙几乎赤裸的身体。
「好,好极了,那我会离开妳!现在,绝对!」
听凯莎的回答,鹤熙的内心在崩塌,但还是保持笑容,边说边走向大门。
「不行!我、我不准!」
凯莎立刻跑向前拦下鹤熙,将她一把抱住,此时此刻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觉得胸口很疼。
「別闹了、別闹了,鹤熙,我求妳。」
略带哭腔的请求,几乎要让凯莎拋弃自尊。因为鹤熙突然的不顾一切,凯莎真的吓坏了。
「好,好啊……那我问妳,凯莎,妳、妳在保健室为什么吻我?妳昨天早上又为什么要吻我?妳告诉我,我就不走,永远都不走。」
对于戳破谎言,凯莎的手却渐渐松开,天地在震动,身体在发抖,眼泪掉得比鹤熙还快,可是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凯莎,我、我很脏吗?我很脏吗?」
用颤抖的手摸凯莎的脸,鹤熙说的嘶哑,凯莎听的心碎,她这一生的柔情原本只想给她的,但凯莎到今天仍旧不敢看她。鹤熙心如刀绞,气到发疯,这次她不要凯莎再逃了,到底在逃什么?到底还要逃去哪?
「妳看清楚了,凯莎,妳、妳看清楚想上妳的人是谁?爱妳爱到快要变成疯子的女人是谁……」
凯莎几乎要闭眼,伸手握住鹤熙的手,好冰,为什么这么多年,总是冰的。
「凯莎,我从来都不想逼妳说实话,但到今天我真的要不行了,我真的不懂,我不懂啊……如、如果妳希望我不要走,那为什么要忍受我去抱別人?如果妳想说妳其实很爱我,可是妳没有办法碰我……那我告诉妳,凯莎,没、没有这种事,在我鹤熙的世界里已经没有这种事情了,没有人可以从我的身上拿走妳了,我会找像妳的人,我会继续下去,我他妈才不管別人说我说的有多难听!对不起,凯莎,我结束不了我自己,那些、那些都是妳,都是妳……」
鹤熙的情绪已经无法控制,凯莎的泪完全停不了,连眨眼都不敢,就仔细看着鹤熙对她又吻又咬,想起数千个白天黑夜,数千个晴天雨天,数千个早餐午餐晚餐,她都在做什么呢?然后凯莎就不能呼吸了,是真的不能呼吸,原来鹤熙双手掐著她的脖子,凯莎不反抗,她还有资格反抗吗?鹤熙的自甘堕落,她身上所有的伤不就是她害的吗?她必须完美,在她坚持必须跟著社会的主流生活之下的悲惨爱人啊,我还能说我爱妳吗?鹤熙哭到不能自已,最后也只能痛心松手。
「咳、咳……」
见凯莎痛苦坐倒在地,拼命要吸气的模样,鹤熙拿起肩上的衬衫,狠狠摔在地上,愤而走回房间关上门,躺上床卷曲身体死命的哭,也不管后来门外的凯莎如何叫她,因为此刻说再多抱歉都是刺耳、都是难堪。殊不知,鹤熙最想听到的那一句回答,凯莎其实每天都做给她看了,但她们好像都瞎了,十多年来,把对方带给自己的伤痛看的清清楚楚,却不曾看过对方的日日相伴,不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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