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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兗州東郡頓丘城裡,曹操正與筍彧談論長安董卓的事。
筍彧原本帶著宗族從家鄉豫州穎川郡搬到冀州,之後聽聞袁紹意圖另立新帝,這完全超越了筍彧的底線,既然道不同不相為謀,便借故到東郡見曹操 ((詳見界橋之戰篇 - 筍彧擇木);自此便一直留在東郡,還逐步安排至親搬到這裡。
曹操道:「董賊在長安已站穩陣腳,可惜我兵微將寡又缺糧,不可能作遠征;孫堅本是最有本錢作西征的一個,但此刻他和袁術只顧著練兵,卻沒有勤王的意圖,文若對此有何看法?唉!曹某當天在北芒,可是眼睜睜看著涼州人把陛下(少帝)和陳留王強挾入城 (詳見第一部喋血宮廷篇 – 聪明睿智日獻),今天又是眼巴巴的看著董賊把另一個漢帝困在長安,我……心急如焚呀!」
筍彧聽得心中大慰,細想一下便分析道:「其實將軍不用急著出兵長安,依在下看法,董卓現在的威勢是短暫的;他一味以高壓統治,有威無信,有識之士都不願為他所用,以致軍政大事都只能依靠親信,但那些親信全都是貪財好利的無能之輩,遲早會把董卓的家當都敗掉。」
「晤,聽起來有道理呀!」
「在下認為,雖然涼州軍上下盡是橫蠻之徒,但不到最後關頭他們是不會傷害陛下,所以我們可以先等到他們內部瓦解,再派大軍勤王。」
曹操點頭道:「不錯,董卓每行一次廢立,新上位皇帝的威信只減不增,而董卓又沒有本事和膽量自己篡位;沒有漢帝,他的太師之位和那些封侯都只是個笑話!所以,陛下不會有事,可惜的是他要繼續忍辱負重……」
有手下來報:「陳宮到了,在軍營候著。」曹操喜道:「公臺一定是想到破黑山于毒之法!文若,我們改天再聊!」說罷旋即離去。
大半年前,曹操在東郡打敗了黑山軍,之後被袁紹表為東郡太守,最近黑山首領于毒又一次捲土重來,進犯東武陽城。
營帳裡,曹操與陳宮蹲下身看著用沙堆成的地圖,陳宮道:「黑山賊雖然是來勢洶洶,作勢要包圍東武陽,但那裡城防堅固,又有曹洪和夏侯惇守著,那些烏合之眾短期來不可能攻得下。」
然後滿有自信道:「我們在頓丘的大軍不用去救東武陽,反而應該往西入山,直堵于毒的老巢,如果他們撤兵來救,我軍以逸代勞,如果他們不回援,我們定可盡毀賊眾的營寨,東武陽之圍自解!」
曹操想了一下,拍手笑道:「好一個圍魏救趙!我就跟夏侯淵和眾將說,大家一塊兒當一回孫臏吧!」
***
陳宮與母親在家裡用飯,今晚他心情相當不錯,一邊吃一邊說過不停,皆因曹操按照他的策略打了勝仗,又一次大破黑山。
母親道:「這樣說來,你還真能替孟德分憂呢!」
陳宮興致勃勃道:「打敗黑山賊這些烏合之眾,對我來說只是牛刀小試而矣!」
「曹孟德這個小子,倒是野心不少,不過現在他只是袁紹旗下一員悍將,東郡是他打下來,但還不是他的;倘若他繼續對我言聽計從,不要說一個小小的東郡,說不定整個兗州都能拿下來,說不定有一天就能自立門戶……」
母親把兒子的『好高騖遠』看在眼內,柔聲道:「我認識的孟德,是個非常精明的人,再說了,他真是要幹這些大事,身邊不能只有你一個吧!」
陳宮神氣道:「當然不只是我一個!就好像剛來的那個筍文若,是有點本事,可論到看大局定戰略弄權謀,又怎麼比得上我!」
「我陳宮不稀罕爭奪什麼高官厚祿,我只想當一個首席軍師;哈!不是兒自誇,現在是孟德他離不開我陳宮,但我卻是無拘無束!天下已經發展到群雄割據的局面,到處都求才若渴!」
母親靜靜看著兒子,沒有再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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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三國志魏書十筍彧傳》: 彧度紹終不能成大事,時太祖爲奮武將軍,在東郡,初平二年,彧去紹從太祖。……是時,董卓威陵天下,太祖以問彧,彧曰:「卓暴虐已甚,必以亂終,無能爲也。」
《三國志魏書一武帝紀》: 三年春,太祖軍頓丘,毒等攻東武陽。太祖乃引兵西入山,攻毒等本屯。毒聞之,棄武陽還。太祖要擊眭固,又擊匈奴於夫羅於內黃,皆大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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