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凡銳看見他的臉蛋紅撲撲的,白裡透紅,可愛誘人,忍不住湊近了些許,直直看著他,低聲道:「唐哥,我很想你。」
唐弈雪不禁往後仰,睫毛輕顫,又害羞又難為情的道:「他們在外面呢,你別這樣。」
瀟凡銳當然不會就這麼放過他,乘勢再往前逼近,目光深深,聲音低啞的道:「那你先回答我,你想不想我?」
唐弈雪真的拿他沒輒了,自知自己是躲不過的了,認般小聲的道:「想想想,這樣行了吧。」
瀟凡銳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抽回了身子,嘴角一揚,笑得壞壞的,好像流氓調戲良家婦女般,煞有介事的道:「我為了你在屁股上挨了兩針,針頭有鉛筆那麼大呢,你要怎麼報答我?」
瀟凡銳為了增強效果,還用手指比劃針頭的大小,模擬穿透骨盆兩側的時候的慘烈,面容扭曲,要多淒慘有多淒慘,簡直比影帝還厲害。
瀟凡銳當然很願意為他挨這兩針,事實上手術後也沒那麼痛,他就是想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賣賣慘,撒撒嬌,求安慰,求獎勵。
對於別人來說的高冷男神在唐弈雪面前從來都沒皮沒臉的,因為沒需要端著架子,也沒需要任何偽裝。
唐弈雪沒想到他竟然還會討報答,噎了噎,又好氣又好笑,沒好氣的道:「你想要什麼?」
瀟凡銳立刻打蛇隨棍上,膽大包天的涎著臉道:「我想要......」
瀟凡銳最後拖長了聲音,朝著他擠眉弄眼,意味不言而喻。
不過這也不怪他,弟弟年輕力壯,火氣旺盛,好不容易得償所願,可以和唐弈雪在一起,早就蠢蠢欲動,很想把這塊覬覦良久的肥肉吞下肚子。
只是礙於唐弈雪身體不好,和他不想進展這麼快,這才一直努力忍著。
換著是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瀟凡銳一定不敢這麼直接的說出來,他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他怕會惹唐弈雪反感或者不快,一會兒唐弈雪跟他分手那可怎麼辦。
但他們現在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弟弟對唐弈雪越來越了解,也完全適應了他們戀人的關係和相處模式。
他在這段時間有意無意的試探唐弈雪的底線,發現唐弈雪雖然比較慢熱,但對自己幾乎是有求必應。
即使他的要求太過份了,對方也鮮少會因此生氣,反而會覺得有些內疚,會從其他方面盡力補償他,可謂是完美又可愛的戀人。
唐弈雪當然知道瀟凡銳一直想要的是什麼,但這還是對方第一次這麼直接的表達這方面的需求,讓他不禁有些窘迫,手指緊緊的攥住被子。
唐弈雪之前對這方面沒什麼慾望,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清心寡欲,不過自從和弟弟談戀愛以後,他在這方面也開竅了,有時候看到某些畫面或者摸到某些部位,也會不自禁的興奮起來。
說不想要是假的,不過他知道自己的身體還未能承受這麼激烈的運動。
唐弈雪吞了吞口水,盡量鎮定的道:「當血小板數目高於某個數值之後,才可以恢復性生活。而且大部份人在移植之後,都會變得不育。」
瀟凡銳愣了愣,然後眨了眨眼,調皮的道:「你還想給我生小孩嗎?」
唐弈雪這下子是真的羞紅了臉,脖子和耳朵也是紅的,雙目瞪圓,嘴唇緊抿,又羞又惱,不知道應該怎麼反應,打又捨不得打,但是不打又不解氣,只好就這麼瞪著他。
瀟凡銳雖然被唐弈雪瞪得心癢癢的,但他知道唐弈雪是真生氣了,連忙低頭認錯道:「我開新玩笑的,你別當真哈,我錯了。」
唐弈雪看他這麼乾脆的認錯,氣消了一點,但對於自己莫名成為了兩人中的女方,還是有點羞恥和不爽,鼓著腮幫子醞釀了片刻,明明害羞得要死,還要裝作一臉兇狠的道:「就算生孩子,也是你給我生。」
瀟凡銳一愣,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在意誰給誰生這個問題,又好笑又甜蜜,覺得唐弈雪真的太可愛了,寵溺的笑道:「行行行,我生就是了。」
唐弈雪聽他這麼說,才滿意的結束了這個話題,轉而道:「我讓張叔給你熬了些補湯,你拿回去喝吧。」
瀟凡銳心裡美滋滋的,唐弈雪果然是對他最好的,連忙笑著應道:「嗯,知道了。」
哥哥和張叔還在外面等著呢,弟弟不敢太放肆,也不敢在這裡耗太久。
最後再關心了唐弈雪的身體幾句,約好了明天再來看他,就走出了隔離病房,讓哥哥也進去和唐弈雪說幾句。
瀟凡銳提著滿滿一大壺湯水離開醫院,心情久違的高漲,連腳步也是飄的。
得知唐弈雪順利接受了移植,沒出什麼狀況,他感到如釋重負,一直緊繃的心弦放鬆了下來。
再加上他終於不用再住在醫院,終於重獲自由了,這也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
雖然他只住了兩天的院,但他也已經受夠了,整天什麼也不能做,只能傻傻的躺在床上,不睡覺就只能滑手機或者看電視。
雖然聽上去很舒服,但實際體驗過才知道很難熬,心裡有很多想做的事,身體卻被困在小小的房間裡,被逼虛耗時光,這是對精神很大的考驗。
他嘗試了兩天就已經受不了了,他不能想像唐弈雪這兩年多是怎麼過的,特別是唐弈雪和他一樣也是對自己很有要求,喜歡幹活多於玩樂的人,什麼也做不了對他來說一定很痛苦。
兄弟倆回家之後也沒歇著,弟弟得抓緊時間補回這兩天落下的課業,而哥哥則得補回這兩天沒做的家務。
瀟弘凱為了慶祝弟弟手術成功,也念在弟弟做完手術,身體虛弱,那天晚上特地上網找了些營養師推薦的調養食譜,給他炮製了一頓健康又美味的晚餐,吃得弟弟津津有味,讚不絕口。
晚飯過後,瀟凡銳還喝了張叔熬製的滋補靚湯,可謂是肚滿腸肥,吃飽喝足,把這兩天的虛耗都補回來了。
那天晚上,瀟凡銳為了讓自己的身體盡快恢復,和住在醫院時一樣,將睡覺時間大大提前,早早就上床休息了。
弟弟最擔心的事已經過去,又吃得好喝得好,心情輕鬆又愉快,躺著不一會就睡著了。
瀟凡銳以為最危急的時候已經過去,以為他的好心情能一直延續下去,誰知道第二天早上他就被響個不停的手機給吵醒了,準確來說,應該是睡在他旁邊的哥哥被他的手機給吵醒了,再把他給叫起來。
瀟凡銳心滿意足,放鬆舒暢,這一覺睡得很沉,完全聽不到鈴聲在響,還以為這只是他夢境的背景音樂。
但睡在他旁邊的哥哥就沒這麼好運了,幾乎鈴聲一響就被吵醒了,一聽就知道是弟弟的手機,蹙著眉閉著眼用手肘捅了捅身邊的人。
瀟凡銳只是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電話還在響個不停,一大早的非常擾人。
哥哥這個上班族難得能睡晚點,就算被吵醒了也死要閉著眼繼續睡下去,不耐煩的用腳一下揣在他屁股上,揣得弟弟痛得叫了出來,猛地睜開了眼,這才發覺自己的手機一直在響。
瀟凡銳迷迷糊糊的拿起了手機一看,看到是張叔打的電話,心頭一跳,頓覺不妙,張叔幾乎從來不會給他打電話,除非是唐弈雪出了什麼事了.......睡意瞬間跑得清光,弟弟瞪大了眼,立刻接通了電話:「喂,張叔,是出了什麼事嗎?」
張叔失去了平時的淡定,慌張的道:「少爺昨天晚上突然發起了高燒,燒得人事不省......醫生給他檢查的時候,還發現他的口腔開始出現潰爛......」
瀟凡銳立刻嚇得拔高了聲音:「他現在還在發燒嗎?為什麼會突然口腔潰爛?」
張叔深吸了幾口氣道:「現在沒燒得那麼厲害了,但他還沒醒過來......我問了醫生,醫生說這是化療的副作用之一,而且白血球過低也會導致這個情況出現......」
瀟凡銳聽得心裡沉甸甸的,凝重的道:「我知道了,我現在立刻過來。」
旁邊的瀟弘凱隱約聽到他們的對話,再也睡不下去了,坐起來嚴肅的道:「唐弈雪出事了嗎?發燒?」
瀟凡銳邊換衣服邊點頭道:「嗯,現在還沒醒過來。」
瀟弘凱瞬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立刻掀開被子下床準備。
兄弟倆連牙也沒刷,換好衣服之後就打車直奔醫院,他們來到唐弈雪的隔離病房外,看見張叔焦急的站在門外往裏看,房間裡的唐弈雪則沉沉的睡著。
張叔應該是一起床就匆匆忙忙趕來了,一向非常注重儀容的人現在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白髮,連鬍子也沒刮,罕有的不是穿著襯衫,而是穿著寬鬆的家居服,神色倉皇,臉色蒼白,坐立不定。
張叔看見他們來了,似乎稍微鬆了一口氣,沉聲解釋道:「在他的情況穩定之前,我們都不能進去,怕會造成更嚴重的感染。」
瀟凡銳點了點頭,也不費唇舌寒暄了,單刀直入的問:「昨晚發生甚麼事了?他是什麼時候燒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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