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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外的景色不斷往後,鶴熙在副駕駛座睡著了。
凱莎認真駕車,目光時不時看她,也是辛苦鶴熙整夜沒睡,就在她身上作畫。停在交通號誌燈前,凱莎稍微低頭看著雙腿,雖然有長褲遮擋,但她知道她的整條右腿已經是幅作品了。那感覺是滿奇異的,凱莎一早起來也看不懂鶴熙到底畫了啥,有抽象的如雲霧,有類似街頭的塗鴉,也有不少幾何圖形,藝術果然是藝術,只有藝術家懂,凱莎自嘲沒有慧根,就當是為她的愛人抒發過去的痛,總比被刀架在脖子上好。
「嗯……到了?」
「沒有,只是想吻妳。」
鶴熙睜眼就見凱莎的臉很靠近,以為是到目的地了,聽她這番話,鶴熙餘光掃過周圍,紅色超跑停在路邊,鶴熙有點臉紅,確實沒有人可以邊親吻女友邊看路的,那太可怕了,會死人。雖然鶴熙早已死過好幾百遍,但她並不想凱莎跟她一樣經歷這一切,所以她輕撫她的金髮,開心接受這份情不自禁。直到鶴熙慣性伸手要解開凱莎胸前襯衫的扣子,她們才停止,彼此的舌尖是最後分離的,微微喘氣的模樣很誘人,凱莎捧著鶴熙的臉,相望的眼神流露出很多情緒,心裡有許多想法在亂竄,凱莎很怕自己會忍不住在父母家崩潰,會想跟鶴熙在房間裡瘋狂做愛,這太恐怖了,妳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凱莎,妳還能開車嗎?要換我嗎?」
「能,我沒事。」
凱莎這話說的勉強,鶴熙用指尖拂過她的眼睛睫毛,溫柔的令人想入非非。凱莎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個變態,老想著跟鶴熙翻雲覆雨,鶴熙輕親她的手心跟手背,然後放開她,但她卻放不開她了。
「昨晚那樣……妳有好……」
「還可以,但妳睡著了。」
無法說明為何要心虛,但是「還可以」這種程度的回答似乎代表了治標不治本,凱莎難掩失落。
「我喜歡妳全程都醒著,凱莎,不管我做什麼,我喜歡妳是清楚明白的看著。」
「連痛苦的時候都要仔細的反應給妳看?」
沒想到凱莎會這麼說,她畢竟是聰明人,就算第一次不懂會害怕,第二次以後就大概了解鶴熙的心態。
「我用的是妳的原子筆,不是我的美工刀。」鶴熙的笑略顯無奈,對自己。
「所以他常常對妳用刀嗎?」
「不是,是我媽媽。」
此話一出是震撼了凱莎的世界,凱莎緊握方向盤盯著鶴熙,原本要發動引擎的,此刻彷彿被人從頭狠狠敲擊而腦袋當機了。凱莎本不想看鶴熙自揭傷疤,但除了蘇馬利,原來影響鶴熙更深的還有她的母親-孩子總是在不知不覺中複製了原生家庭的悲哀,更何況還是個支離破碎的家。
「凱莎,吞藥自殺的死亡率其實很低,所以她每天都吃,我就坐在她旁邊看。然後她以為我沒看見,以為我睡著了,就不知道她半夜在廚房做什麼,她怕痛,有時慘呼聲太大,我很難不聽見。垃圾桶總是有很多的衛生紙在最上層,有一天我不小心打翻了,那裡面全是血。」2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82GDvm8iJ
「我看她七、八月的熱天也穿長袖,我趁她從酒店下班回家的時候,她睡在沙發上,妝都沒卸,大中午的,陽光烈曬她的手腕,比海平線還整齊的紅痕,還有被香菸燙傷的疤,我問她痛不痛,她輕聲的說不痛,最痛的在這裡,然後她摸我的臉、頭髮跟眼睛。」跟那個男人一模一樣的。
聽鶴熙冷靜說完,因為事隔太久所以可以平心靜氣的面對?錯,是到今天為止,鶴熙才敢真的說出口。多少年了,如此記憶猶新,但這時落淚的不是鶴熙,凱莎難以控制,為什麼妳現在才告訴我?
「凱莎,在遇到妳之前,十四年如一日,我深深感覺她是恨我的,可她總是對我笑又對我溫柔,也許我應該對她的人生跟愛情負責,為她的快樂跟笑容自責,但我做錯了什麼?當時沒有人替我解答,凱莎,那時候的我沒有做錯任何事吧?」鶴熙乾笑兩聲,看凱莎哭得誇張,妝都花了。
凱莎上前抱緊鶴熙,在千萬跑車裡哭得像孩子,為什麼她從前都沒有仔細想過她是如何長大成人,為什麼想要傷害別人,因為她就是這樣被教導成長的。十四年的煎熬她無法拯救,但是在可以阻止的範圍裡,自己卻還是眼睜睜讓鶴熙踏上她母親曾經走過的路。
「我、我很抱歉……鶴熙,我真的很抱歉……」
「不用道歉,那都是我選的,凱莎,妳不用為我的決定去承受那些悲痛。」
兩人的語調差遠了,但心情同樣激動。
「不可能……鶴熙,妳是我的,我、我不可能不為妳……」
「凱莎,妳真的要我這種變態嗎?」這次的口氣不是開玩笑的了。
「妳不是。」凱莎很肯定。
「何以見得?妳不是怕我嗎?我有時候也怕我自己。」
「如果我說我怕妳,因為那是妳,全部都是妳。鶴熙,我確定。」
「如、如何確定?」
凱莎吻住鶴熙,從駕駛座親到副駕駛座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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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往后,鹤熙在副驾驶座睡着了。
凯莎认真驾车,目光时不时看她,也是辛苦鹤熙整夜没睡,就在她身上作画。停在交通号志灯前,凯莎稍微低头看着双腿,虽然有长裤遮挡,但她知道她的整条右腿已经是幅作品了。那感觉是满奇异的,凯莎一早起来也看不懂鹤熙到底画了啥,有抽象的如云雾,有类似街头的涂鸦,也有不少几何图形,艺术果然是艺术,只有艺术家懂,凯莎自嘲没有慧根,就当是为她的爱人抒发过去的痛,总比被刀架在脖子上好。
「嗯……到了?」
「没有,只是想吻妳。」
鹤熙睁眼就见凯莎的脸很靠近,以为是到目的地了,听她这番话,鹤熙余光扫过周围,红色超跑停在路边,鹤熙有点脸红,确实没有人可以边亲吻女友边看路的,那太可怕了,会死人。虽然鹤熙早已死过好几百遍,但她并不想凯莎跟她一样经历这一切,所以她轻抚她的金发,开心接受这份情不自禁。直到鹤熙惯性伸手要解开凯莎胸前衬衫的扣子,她们才停止,彼此的舌尖是最后分离的,微微喘气的模样很诱人,凯莎捧著鹤熙的脸,相望的眼神流露出很多情绪,心里有许多想法在乱窜,凯莎很怕自己会忍不住在父母家崩溃,会想跟鹤熙在房间里疯狂做爱,这太恐怖了,妳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凯莎,妳还能开车吗?要换我吗?」
「能,我没事。」
凯莎这话说的勉强,鹤熙用指尖拂过她的眼睛睫毛,温柔的令人想入非非。凯莎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变态,老想着跟鹤熙翻云覆雨,鹤熙轻亲她的手心跟手背,然后放开她,但她却放不开她了。
「昨晚那样……妳有好……」
「还可以,但妳睡着了。」
无法说明为何要心虚,但是「还可以」这种程度的回答似乎代表了治标不治本,凯莎难掩失落。
「我喜欢妳全程都醒著,凯莎,不管我做什么,我喜欢妳是清楚明白的看着。」
「连痛苦的时候都要仔细的反应给妳看?」
没想到凯莎会这么说,她毕竟是聪明人,就算第一次不懂会害怕,第二次以后就大概了解鹤熙的心态。
「我用的是妳的原子笔,不是我的美工刀。」鹤熙的笑略显无奈,对自己。
「所以他常常对妳用刀吗?」
「不是,是我妈妈。」
此话一出是震撼了凯莎的世界,凯莎紧握方向盘盯着鹤熙,原本要发动引擎的,此刻仿佛被人从头狠狠敲击而脑袋当机了。凯莎本不想看鹤熙自揭伤疤,但除了苏马利,原来影响鹤熙更深的还有她的母亲-孩子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复制了原生家庭的悲哀,更何况还是个支离破碎的家。
「凯莎,吞药自杀的死亡率其实很低,所以她每天都吃,我就坐在她旁边看。然后她以为我没看见,以为我睡着了,就不知道她半夜在厨房做什么,她怕痛,有时惨呼声太大,我很难不听见。垃圾桶总是有很多的卫生纸在最上层,有一天我不小心打翻了,那里面全是血。」
「我看她七、八月的热天也穿长袖,我趁她从酒店下班回家的时候,她睡在沙发上,妆都没卸,大中午的,阳光烈晒她的手腕,比海平线还整齐的红痕,还有被香烟烫伤的疤,我问她痛不痛,她轻声的说不痛,最痛的在这里,然后她摸我的脸、头发跟眼睛。」跟那个男人一模一样的。
听鹤熙冷静说完,因为事隔太久所以可以平心静气的面对?错,是到今天为止,鹤熙才敢真的说出口。多少年了,如此记忆犹新,但这时落泪的不是鹤熙,凯莎难以控制,为什么妳现在才告诉我?
「凯莎,在遇到妳之前,十四年如一日,我深深感觉她是恨我的,可她总是对我笑又对我温柔,也许我应该对她的人生跟爱情负责,为她的快乐跟笑容自责,但我做错了什么?当时没有人替我解答,凯莎,那时候的我没有做错任何事吧?」鹤熙干笑两声,看凯莎哭得夸张,妆都花了。
凯莎上前抱紧鹤熙,在千万跑车里哭得像孩子,为什么她从前都没有仔细想过她是如何长大成人,为什么想要伤害別人,因为她就是这样被教导成长的。十四年的煎熬她无法拯救,但是在可以阻止的范围里,自己却还是眼睁睁让鹤熙踏上她母亲曾经走过的路。
「我、我很抱歉……鹤熙,我真的很抱歉……」
「不用道歉,那都是我选的,凯莎,妳不用为我的决定去承受那些悲痛。」
两人的语调差远了,但心情同样激动。
「不可能……鹤熙,妳是我的,我、我不可能不为妳……」
「凯莎,妳真的要我这种变态吗?」这次的口气不是开玩笑的了。
「妳不是。」凯莎很肯定。
「何以见得?妳不是怕我吗?我有时候也怕我自己。」
「如果我说我怕妳,因为那是妳,全部都是妳。鹤熙,我确定。」
「如、如何确定?」
凯莎吻住鹤熙,从驾驶座亲到副驾驶座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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