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三國 (第二部) - 長安陷落篇 - 第五章 – 毒士之盟

長安陷落篇 - 第五章 – 毒士之盟

Aug 8,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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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中李儒藏身的道觀裡，主持急急腳地走到李儒所在的密室，「李先生，打聽到幾道消息！」

「第一，呂布果然是殺了李肅……先生真厲害，對呂布聊聊幾句，他就言聽計從！」

李儒淡淡道：「這個倒沒有什麼難度，明擺著的是，朝廷對待呂布他們和待涼州人都一樣，從骨子裡看不起，呂布不想落得鳥盡弓藏的悲慘收場，就不能傻傻的什麼都聽王允；是了，王允該還沒有懲處呂布吧？」

主持搖了搖頭，李儒道：「這也是正常，王允要靠人打仗，本來就沒有太多選擇，不過，他跟呂布之間的信任就不比往日了。」

主持道：「說到信任的問題，剛剛聽到蔡邕在獄中死了，之前太尉馬日磾親自找王允求情，也不得要領；我聽說眾文官對此非常不滿，只是奈何不了這位權傾朝野的司徒罷了。」

李儒冷笑道：「這件事可完全是王允自己作孽，怪不得李某從中作梗！」

主持道：「還有最後一事，牛輔死後，他的直屬部下張濟李傕派了使者入城乞降，還未知朝廷作何決定。」

李儒沉聲道：「牛輔雖死，張李郭三人仍具相當實力……王允最好不要陰溝裡翻船！」

主持又道：「另外有密報，賈詡也秘密進了城。」

聽到這裡，李儒整個人彈起身來，把主持嚇了一跳！

「你本末倒置了！這件才是最重要的事！有賈詡這個人在，可比死了十個李肅蔡邕更影響大局……你快安排我和他秘密見面，要快！不然他離城了！」

由於李儒未能確定賈詡對朝廷的取態，所以不敢讓他知道自己的藏身之處，便派人約了他在城中一偏僻處見面；他倆在長安城均是見光死，這次會談相當倉促，沒有半句閑話。

李儒道：「文和你這次進城，要降？還是要反？」

賈詡道：「要反。」

李儒道：「你確定王允不會大赦？」

賈詡道：「沒有大赦，立刻反！有大赦，晚一點再反！」

李儒愕然道：「那豈不是為反而反？你們手上夠兵馬？」

賈詡道：「不夠，但沒有選擇，涼州人歸降是絕不會有好結果的；第一，血仇太深，只雒陽就百萬條人命；第二，現在的朝廷是壓不住那些關東軍，王允要麼利用我們去鎮壓關東軍，要麼犧牲我們去討好他們，或者是利用完再犧牲；第三，沒有大批人質在手，王允根本不會接受歸降。」

「所以越早反，反抗的本錢越大。」

李儒聽完心中劇震，他整天躲在道觀裡，從早到晚都是在想這些，賈詡的觀點自己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沒有賈詡說得這麼透徹和肯定。

李儒道：「好！如何個反法？」

賈詡道：「假設王允不赦，我回去後，就會發散人到樊稠李蒙和段煨那邊，散播消息說朝廷要清算所有涼州人，一個不留，也輪不到他們不信；之後李傕會帶著張濟郭汜舉起大旗，帶兵殺向長安，有了人帶頭，樊稠李蒙等人自然會跟隨。」

「呂布殺了李肅，我看該是他和王允之間的內鬥，這對我方相當有利。」

賈詡的計策頭頭是道，李儒也『不甘示弱』，「還好呂布聽了我說的，當時還真沒想到會幫到你們的大計……」

賈詡從容道：「原來是你向呂布獻計！我們就奇怪并州營裡竟然有人這般老謀深算。」

李儒得賈詡稱讚，心中暗喜，但隨即為自己嘆氣，董卓初進洛陽時，李儒已視賈詡為『競爭對手』(見第一部董卓之亂篇 -廢辯之辯)，初時還自以為才智不在對方之下，現在看來，確是有所不及。

不過也不要緊了，在此刻，賈詡已成為自己的唯一救星！

李儒嘆道：「你們成功的話，我就不用再東藏西躲了！是了，你打算如何利用城中的徐榮和胡軫？」

賈詡道：「胡軫我找過，徐榮不能找。」

李儒沒有追問詳情，「文和肯與我見面，還告訴我那麼多，應該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吧！」

賈詡道：「當然需要李兄幫忙：第一，胡軫的家屬，要勞煩李兄，第二，我軍殺到城外的時候，需要城裡一支奇兵裡應外合。」

李儒雙眼發光，「文和要我去聯絡誰？」

賈詡道：「前將軍趙謙。」

「啊！那個蜀兵頭領……真有你的！此人可用。」

賈詡道：「我們一到城外就會佯攻一兩天，你和趙謙開城門，如何？」

李儒搖了搖頭，「這一年多以來，我每天都在長安裡混，熟識這裡的城防，單憑趙謙一支蜀兵隊伍還不夠殺開城門；你們必須在城外猛攻，分散守城軍的注意，才有機會成功。」

賈詡聽完心中一震，他雖自問智謀更勝李儒，但長年跟著牛輔駐兵在陝，對長安城防並不了解，而李儒在董卓主政時權傾長安，他的判斷必有根據。

李儒捕捉到賈詡神情的些微變化，心中也是一震，「文和……老實告訴我，你們有沒有足夠人馬猛攻長安城？」

賈詡答道：「假如我們在城外成不了氣候，你就找個機會逃出來，去涼州找我們，詡保證李傕不會虧待你；假如我們在拼命攻城，你卻在城裡不作為，讓兄弟們的血白流，那就是你虧待你自己，放棄鬥倒王允的機會，你也沒有面目再見涼州的兄弟了！」

李儒想了一下，然候長嘆道：「還是文和你行，句句說到點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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