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mBA5XC767
李傕從弘農郡起兵,往西向長安推進的消息傳到長安後,王允親自來到呂布家。
自從呂布把李肅先斬後奏,官員彈劾呂布的奏章如雪花般飛到司徒府,王允礙於朝廷可用的將兵本就不多,一時之間奈何不了呂布;所以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向呂布提起及此事,更遑論對他作出處分;但如此一來,在百官眼中王允更是在偏袒同鄉了。
「司徒,末將終於盼到你來拜訪寒舍了!真是我家的榮幸!」
「奉先征戰沙場,勞苦功高,但老夫因為要處理的事實在太多,拜訪之事一拖再拖。」
董卓還在生時,王允當然不敢與呂布有任何私人往來,到董卓死後,王允總攬朝政,接著二人為不同事情起了爭端,關係緊張。
呂布妻子秋胭向王允施禮;董卓在生時秋胭乃其寵妃,王允當然認得她,對於這些可憐宮女能脫離董卓魔掌,心中一陣感觸,但同時想到呂布多半是因為怕姦情被揭發 (詳見人中呂布篇 - 背主姦情),而對董卓先下手為強,其動機遠不及自己為了天下福祉而來得清高,心中不禁一陣鄙視。
秋胭見到王允,便低下頭來,早在洛陽北宮,王允去拜會舞陽君(何進和何皇后母親)時,便見過王允數次,但她不確定王允這位大官,會不會在意後宮一些閒事……秋胭心中起了一絲不安……
秋胭退下去後,王允摸了摸杯底,二人入正題了,「奉先,就殺李肅一事,百官為此吵得很厲害,都逼著老夫找你算賬,但老夫今天來,不是來算賬的。」
「哦,末將在洗耳恭聽!」
「李傕他們反了,從弘農步步向著長安進迫,呂將軍你能奉旨出征把他們滅了,那功罪相抵,其他人也就不能說什麼了。」
呂布故作吃驚道:「功罪相抵?末將沒有聽錯了吧!李肅通敵在先,故意敗給牛輔在後,重挫我軍士氣,我先斬後奏或許不妥,這是有商榷餘地,但怎能說成是罪呢?我之後施計讓牛軍大營自亂,牛輔的人頭也送了過來,這大功勞朝廷還未賞呀!」
王允頓時氣上心頭,「奉先,別跟我耍這個了!朝廷裡很多人都認為,李肅通敵一事,到現在為止只是你們一方的說法,但他敗給牛輔的原因,不少人都懷疑他是給你們出賣了!」
呂布瞪大眼睛看著王允,正欲發作,王允伸手打斷他,「老夫每天都在聽這些,都聽膩了!但我只是放在心裡,還未做出什麼判斷……奉先你要是能平定李傕的叛亂,老夫相信,這些指控就會慢慢淡下來。」
呂布靜了一會,然後露出不屑的表情,「說李肅給我們出賣?那些人有在戰場嗎?去過戰場嗎?懂軍事嗎?憑什麼作這麼大的指控?」
見王允沒有回應,呂布續道:「不過李傕一事,末將還真想替朝廷出一分力,這一回我們打勝回來後,能不能好好稿賞稿賞兄弟們呢……」
王允知道呂布又重提郿塢裡財寶的事,心頭一陣厭煩,不悅道:「奉先,這事說過很多遍了,殺董卓是替天行道為民請命,不是黑吃黑後大家分贓……」
王允不肯讓步,呂布當然就不肯為朝廷這般賣力,二人談不出結果,最後不歡而散。
房間內,呂布向妻子認真問道:「你在雒陽北宮的時候,宮裡的人是如何評斷王允這個人?」
秋胭靜心想了一會,「當年張常侍(張讓)三番四次陷害王允,並想置他於死地,王允在獄中是寧死不屈,可見此人一方面是嫉惡如仇,另一方面天生一副傲骨,所以,妾身覺得他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不會因為董卓已死,而對將軍過橋抽板,將軍也不需要與他作對,只是……」
「哈,你怕什麼,就直說吧!」
秋胭低著頭道:「妾身覺得他這種人,在他心裡……是永遠不會看得起將軍……」
呂布眉頭大皺,良久才嘆道:「恐怕是這樣吧,在他眼裡,我呂布只是荊軻與專諸一類人吧……也罷,只要他能給兄弟們過好日子,我不會跟他作對。」
「不過話說回來,對王允這個人的評價,我并州營裡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你,你的話不但合情合理,而且一針見血。」
得到呂布讚許,秋胭心中感到一份因被重視而來的喜悅,那是以前從沒有過的。
一般宮女大都學識不多,但一些有幸在地位尊貴的人身邊當貼身侍婢的,往往能從女主人口中得知不少朝中事;而由於她們對自身的生死榮辱,本就沒有任何決定權,這樣反而讓她們能在不受主觀意願影響下,更客觀地去分析身邊的人和事。
呂布靜了下來,眼神卻飄移不定,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秋胭也覺奇怪;接著呂布站起身來,「戰事在即,我今晚有要事跟兄弟們商量,你先睡吧。」
秋胭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直覺告訴她呂布不是真的有事,不禁心中一陣迷茫,剛才的喜悅一掃而空……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b0YE1dkPv
參考文獻:
《後漢書卷六十六王允列傳 》: 呂布又欲以卓財物班賜公卿、將校,允又不從。而素輕布,以劍客遇之。布亦負其功勞,多自誇伐,既失意望,漸不相平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DOVgiQdk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