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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北冀州與幽州邊界,新一輪戰事又爆發了;年初時雄踞幽州的公孫瓚大舉南侵,在界橋被袁紹大敗,然後在龍湊又一次失利,至此,公孫瓚暫無力再犯冀州,而袁紹則聽從了郭圖許攸的計策(見人中呂布篇 - 架空麴義),派遣麴義的副將崔巨業,率領數萬兵北伐幽州。
幽州的第一度防線,便是位處巨馬水以南的故安和范陽兩座城,崔巨業若想繞過兩城,直接揮軍攻打公孫瓚的大本營蓟城,那大軍在渡過巨馬水時,其側翼很易受到從兩城而來的的截擊,即使能把敵軍擊退,以後補給線也會不斷受到滋擾;所以縱然攻城乃下策,崔巨業仍須先奪得故安范陽,才能進一步攻蓟。
故安城外,劉備和關羽簡雍正在等待最後一批糧草物資送來,運糧隊伍剛到,只見帶頭的人除了老朋友田楷,竟然還有公孫瓚本人。
關羽皺眉道:「這批物資不論多重要,也用不著公孫將軍親自前來,看來形勢有變。」
劉備點頭道:「這次守故安將會是個極大考驗……」
幾句客氣話過後,公孫瓚正容道:「按照冀州軍的行軍路線,崔巨業該會先以全軍圍困故安,拿下故安後再圖范陽;根據先前大家所議,玄德守故安田楷守范陽,但不同的是……」
公孫瓚雙手搭在劉備雙肩上,「玄德要替我們死守三個月,我和子龍益德才能南下!」
劉關二人目無表情,但心中卻是驚駭不已,這和當初所定的日期差上了許多;先前他倆看見連綿不絕的運糧車隊,心中還在大讚公孫瓚『慷慨』!
公孫瓚沒有解釋原因,劉備當然不會追問,毫不遲延回應道:「我們誓必死守故安,直至與將軍會師之日!」當初以守城來消耗袁紹兵力,可是劉備他自己的建議 (見人中呂布篇 - 白馬復仇 ),而故安失守,對公孫瓚有百害而無一利,想通這一點,便沒有任何爭辯的必要。
公孫瓚心中一陣感動,執著劉備雙手,「師兄有難言之隱呀……」劉備點頭表示明白,公孫瓚又道:「我說呀,你和雲長兩個,一個得民心,一個得軍心,死守故安雖是凶險,但就只有你們兩個能辦得到,師兄縱是萬不情願,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劉備和關羽都不敢說些什麼。
「田楷與眾將聽令,在范陽做好隨時出擊的準備,但假若崔巨業對故安只圍不攻,那不管故安城裡頭情況如何,你們絕不能出兵相救;只有兩個情況容許出兵,一是確定崔軍要大舉攻城,二是收到我的軍令,都聽清楚了未?」
田楷與身邊數名將領齊聲道:「末將遵令!」
公孫瓚這安排完全在情理之內,崔巨業想圍困故安至城中斷糧,當然同時會在范陽與故安之間佈下伏兵把守,田楷貿然出兵相救只會墮入圈套,平白浪費人馬;只是,公孫瓚如此煞有介事的對田楷與身邊的人下令,不禁讓人聯想到,公孫瓚對劉備與田楷二人之間的交情,是否已起了戒心?
「玄德雲長,讓師兄送你們進城。」劉備拱手道:「軍情緊急,就不勞將軍了,備在故安靜待大軍南下。」
公孫瓚和田楷離去,剛好簡雍數點糧車完畢,回來對劉關二人喜道:「伯珪這回很夠意思呀!加上城裡的存糧,我看捱過四五十天不成問題,兩個月也餓不死!」
簡雍見二人毫無反應,便心知不妙,劉備淡淡道:「三個月又如何?」
臨近城門口,劉備數次回頭巡視,簡雍靠向劉備低聲道:「我都看過了,隊伍中沒有伯珪的人跟著!」
一踏進著城裡,城中響起震耳的歡呼聲,那是名副其實的夾道歡迎!
故安位處幽州涿郡,在劉備的家鄉涿縣以南一百里左右,劉備少時經常來到這裡,難得他今天還能叫出好些名字來!
關羽的家鄉在司州河東郡解縣,多年前他流亡到涿郡,在故安住過好一段日子。
「雲長,益德也會來嗎?」「暫時不會……」
「關爺,我兄弟倆要從軍,當你的馬前卒!」「你弟好好待在家,你明天來城門報到。」
之後三人各有各忙,簡雍去了糧倉,關羽去檢視軍備,劉備則聚集了城中所有長老和官員,對即張來臨的封城和物資配給,作出宣佈和安撫。
晚上三人一起用膳,很快便吃完了,但都沒有吃飽,關羽一本正經道:「還好只是守城,不是坐著就是站著,兵士們吃不飽也能捱下去。」
簡雍嘆道:「唉!要過三個月這樣的日子……玄德呀,你這回真是作法自斃了!」
劉備道:「是呀,但若不是我們在這裡坐鎮,說不定崔巨業還未完成包圍,城裡已經亂作一團。」
簡雍道:「對呀!正如伯珪所言,這差事非你們兩個莫屬,我可是被扯進來的,哈!但我就想不通,伯珪為什麼要等三個月?那可不是耗死崔巨業,而是害死故安和范陽呀!玄德,你要是知道原因就趕快告訴我倆。」關羽也報以期待的目光。
劉備淡淡道:「我的確還未想得通,但時間,長著了……」
數天後,崔巨業的先頭部隊已佔據了四面通往故安城的道路,人要偷偷進出城還可以,但已沒有車輛能運載物資進城了,故安城的艱難日子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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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後漢書卷七十三公孫瓚列傳 》:紹遣將崔巨業將兵數萬攻圍故安不下。
《三國志蜀書卷二先主傳》:先主姓劉,諱備,字玄德,涿郡涿縣人
《三國志蜀書卷六關羽傳》:關羽字雲長,本字長生,河東解人也。亡命奔涿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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