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卿的心尖寵 - CH31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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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CH31

白磊

May 10, 2023

130

8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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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韓時予不只懂醫會醫，還是個仵作之外，亦畫得一手好丹青。於是在鄒東來跟程瀾還有林衡的述說下，很快就畫出了一幅人像畫。

　　「給。三位瞧瞧，是不是生得如此模樣？」韓時予將筆投入筆洗裡，甩了甩手，用紙鎮將畫紙壓住。

　　「是了，就是他！」鄒東來說道。

　　「沒錯，便是如此模樣。」林衡點頭。程瀾瞥了一眼，沒說話，但也點頭示意。

　　「我得去一趟衙門。」程瀾說道。「話又說回來，時予你那一身奇奇怪怪的醫術，要不是尚書令覺得可行，你大概也沒辦法施展。」程瀾收拾好供詞跟畫像，再把代表身份的腰牌掛上。

　　韓時予沒說什麼，只是把筆墨收拾好，瞥了程瀾一眼，說道：「建議你，換套衣服。不然還以為大理寺苛待人了！」他記得尚書令對他們幾個人可謂是好到不行。

　　「瞧你說的，那我是不是該穿套官服才算正式？」程瀾哼了一聲。

　　「你是去衙門談公事不是去抄家，想嚇誰？」韓時予瞥向林衡，「公子你說呢？」

　　林衡起身，略偏頭。「左少卿大人？」

　　「作甚這樣喊我？」程瀾蹙眉。

　　「換套衣服吧！」林衡真心建議。「你穿這套，會被人當做是江湖打手，而不是左少卿大人。」指了指他身上的那套栗色交襟粗棉箭衣。

　　「成，那不然另外再找一套騎裝？」程瀾聽了便把腰牌解下，說了。

　　「我來幫你找吧！衣櫃在哪？」轉而問向韓時予。韓時予說了句庫房，程瀾說他帶林衡去便可。

　　「就這裡了。」打開庫房，裡面的凌亂自是不用說，林衡按了按額角。

　　「比軍營裡還糟啊這裡！」林衡有種衝動想幫忙把這裡拾綴整齊。不過鑒於這幾個傢伙沒幾天又要弄亂，也說不定他們會一時半刻找不到自己要的東西，所謂亂中有序，也只能忍了。

　　「這邊，放置衣服的。」程瀾打開一個快要一個人高的大櫃子。

　　林衡嘆了口氣。只能腹誹：衣服沒受潮沒壞還真的是萬幸。隨即注意到櫃子底下有一層黑色的東西。「這什麼？」

　　「啊，竹子燒成的炭。時予說這個能防潮，他師父教的。」

　　「他師父還真是個妙人。」林衡挑了件圓立領的直裰，顏色是蟹殼青。再找了條青蓮色腰帶，還有一雙鹿皮靴給他。

　　「怎麼覺得……唔，沒事。」程瀾原本想調侃，但及時住口。他這話說出來，怕是離玉能有好幾日不理他。到時得費心思哄，還是別搬石頭砸自己腳吧！

　　「嗯？怎麼？衣服不滿意？」林衡回頭看向那櫃子裡的衣服堆，皺起了好看的眉。

　　「不是，衣服挺好。」程瀾趕緊換上。一邊換一邊在心裡想著：就你這樣的行為跟態度，我怎麼覺得像是幫自家夫君挑衣服好讓自家夫君能大放異彩、萬眾矚目啊？

　　——這些話說出口一定會惹毛離玉。畢竟，現在連表白都還沒呢！八字連那第一撇都還沒下筆吶！

　　「你說韓時予的師父是個妙人，你見過？」林衡順手把衣服照著顏色分別擺好。

　　「見過一兩次。用的一些詞彙，我都沒聽過。雖然他師父是有名的瘋醫，而時予他啊，個性也挺孤僻的。」程瀾把衣服換了，腰牌繫上。林衡看著程瀾，好一會後遞了一條髮繩給他。

　　「這樣看起來俐落點。你的劍記得配上，這樣應該就不會太奇怪。」林衡說道。他前身雖是在將軍府，卻也是因為夏銘則的關係而必須要幫夏銘則處理穿戴搭配的問題。為此，他還跑去繡坊專程去問過。

　　林衡將衣服稍做整理分類之後，再幫忙把筆墨紙硯之類的再歸整一下，便挪出了一片不小的空間。

　　程瀾回去書房把自己的劍配上後，林衡已經在迴廊上等他了。「那麼，路上小心，少卿大人。」林衡略偏頭，噙著一抹淺笑。

　　「我比較想聽你喊我程瀾。」程瀾也回以笑容。「好啦，我去衙門一趟，可能還得跟著他們去一趟晉城。你呢，把傷養好，等我回來。」

　　「知道了，程、嬤、嬤！」林衡沒好氣地道。

　　「嘿，你真的是……」程瀾伸指隔空輕點林衡，笑了好一會，才擺手轉身。

　　程瀾帶著供詞以及相關證據來到了衙門，亮出了大理寺左少卿的腰牌。縣丞接了供詞跟畫像以及其它證據後說：「如今這位重要的證人在何處啊？」

　　「在我那。為了不讓他被滅口，可能得請知縣大人您移駕。」程瀾說道。

　　「哎哎，大人這稱呼不敢當，下官姓魏，名元敬。」

　　「那就直呼您一聲元敬了。此外，因當事人亦在養傷，且當事人還是越州首富林家大房的二公子，不若一位去立個訴狀，一併交給您處理。」程瀾說道。「待得訴狀成立，到時移交到知府手裡也方便。只是，眼下犯人還未有任何消息傳來，為免打草驚蛇，只能暫時先保密了。」

　　「明白，下官明白。呃，不知這位林二公子，傷勢如何呀？」魏元敬有些擔心。

　　「輕傷，只是傷到筋絡，得養幾日。」程瀾說道。「林府那邊我自會去說，逮捕文書一事，您處理好便可一併帶著。」

　　「好的好的，下官……送送您！」魏敬元恭敬又惶恐地把人送出門。畢竟一個正五品的少卿大人，跟他這個小小的知縣，差別大得多。俗話說得好，官大一級就能壓死人！

　　而此時的晉縣衙門，夏銘則正在另闢出來的房間裡，翻閱一些陳年的卷宗案件，做著簡單的記錄。大概也只有投入這些案卷裡，他才能暫時的忘卻林珩逝去醒悟過來的悔恨跟痛苦。此時，楊大人帶著一份新的案卷過來尋夏銘則。

　　「銘則啊，這份是新的案卷，日後也得交由你處理，你就先瞧瞧。」

　　「是，下官知道了。」夏銘則雙手接過，楊大人看了他寫的摘記，點點頭說寫得不錯，這樣也好。

　　「謝過刺史大人讚譽。」夏銘則難得淡笑。

　　「銘則啊，有些事，咱用長輩的身份就多嘴幾句。逝者已矣，你日子還長，得往前看吶！」

　　「我明白的……」夏銘則苦笑幾聲。「這不，我也在努力讓自己別那麼難受。」

　　「那便好，這案子也才剛呈上不久，你就先瞧瞧吧！」說完拍了拍夏銘則的肩，轉身走人。

　　夏銘則將案卷打開來，大致上瀏覽過後，便蹙起了眉。他身邊已有一位原本在衙門協助處理縣政的縣丞，於是便問這位姓周的縣丞道：「這越州首富的林氏，跟京城裡的林氏可有相關聯？」

　　「回大人話，這越州首富林氏，算是京城林氏的旁支。不是嫡系，要說關聯是有，但應已超過五服了。」周姓縣丞說道。

　　夏銘則便讓縣丞先看過，再說說這案子。「哎，這位鄒東來怎麼忽然沒了？」周縣丞有些意外。

　　「你認識？」

　　「啊，算是認識，家裡人有跟他做過生意。林氏二房手底下的行商之人，挺安份的。嘶……怎麼就這麼沒了？而且還是死在這樣的奇怪事件裡。」

　　「奇怪事件？」

　　「是啊，您瞧啊，前些日子，一處無人居住的院落發生了火災，還有爆炸聲響，水龍隊去救火了，可還是從裡面拖出不少焦屍。還找到了鄒東來的一些飾物……」

　　「也只是飾物，就這樣斷定他沒了會否有些草率？」夏銘則問道。

　　「這邊有人提報說，看過他出入這宅子兩三次。火災當晚也是有人瞧見他進去的，所以也有人斷定是他。」

　　「有人知道他進這宅院裡是要做什麼嗎？何況，爆炸……這不代表了裡面有黑火？火藥也是嚴格把控的，他們是如何取得？越州此地不產這些才是……」夏銘則低喃道。

　　「咱們這裡把控得再怎麼嚴，不也有那些鹽銅鐵私販的事件嘛！」周縣丞道。「鹽引這些，不也是挺泛瀾的？」

　　「難道沒有什麼方式扼止這樣的情況？」夏銘則蹙眉問道。

　　「大人，您興許不知，風險越高的生意，越是有人做。為了一個錢字，真的是各種花招無其不有。您在京城裡可能沒見過，但在咱們這些地方上啊，見怪不怪了。」周縣丞有些無奈。「官與商的勾結，向來皆是難解。」

　　「即使栽贓陷害出了人命也都不當一回事？」夏銘則問道。

　　「在他們眼裡，多賺幾個錢才是正理。」周縣丞嘆道。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都是貪念。」夏銘則低聲道。

　　說是這麼說，但他也想著這樣的事既然知道了，那不若深究下去？說不定，還能幫已逝的林珩找到一些線索，便當做是彌補虧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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