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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董卓和眾親信身在郿塢時,原本冷清的長安城街道便熱鬧起來,不少商家趁機會把貴重貨物拿出來作買賣;而商人的情報往往是最靈通的,董卓回長安的車隊還在半路,商家們已聞風逃遁,關門的關門,離城的離城。
老百姓怕董卓怕成這個樣子嗎?嚴格來說,一般平民還未夠資格讓董卓親自壓榨他們,他們更怕的是旗下的親兵!
西涼軍用的是極權統治,誰有兵權誰就操生殺大權,他們對規矩和法律嗤之以鼻,而當中最濫權的,當然是最受信任的親信和親兵,董卓去那裡,他們便跟著護駕。
董卓回長安數天後,賈詡獨自在人煙稀少的街道上行走;董卓的精神和魄力已大不如前,每天接見的人很少,所以賈詡還未有機會向他匯報牛輔那邊的軍情;一轉入內巷,賈詡看見一個熟識的身影向著他走來,此人赫然是李儒!
「文和,進了城都不來找我,要不要一起喝杯酒?」
作為董卓座下第一謀士的李儒,一直暗地裡視賈詡為競爭對手,賈詡也當然曉得 (詳見第一部董卓之亂篇 -廢辯之辯),所以他一向在李儒和董卓面前說話都極為審慎;現在看著李儒一杯又一杯,一副意興闌珊的模樣,「李兄怎麼了?太師說了些什麼?」
李儒自嘲道:「也沒有什麼,最後一句就是:『以後不要再來見我!』」
賈詡輕笑道:「這又不是太師第一次說這種氣話……這樣子吧,你想把上文告訴我就說吧,不想說的話,我們就一邊喝酒一邊說些別的。」
李儒苦笑道:「文和不單是聰慧過人,還體貼人心,我或許就是欠缺了這個 ……也罷……」
然後勉力提起精神道:「我一直在勸太師要重用呂布和他的并州軍,不能光靠著一班涼州舊部,現在果然重用呂布啦!哼,美其名是給他升了官,但實際上是將一把利劍藏在地庫裡,把一頭猛虎當成看門狗,浪費呀……」
賈詡沉聲道:「但這可能恰恰是太師要『重用』并州軍的第一步,就是先把主帥和兵將分開!」
李儒搖頭道:「這我知道,所以我勸諫太師的時候就說,不能老是耍這些手段來分化自己人,這除了弄得人心徨徨,又有什麼實際的好處?真的給他把整支并州軍弄到手又如何,贏不了人家的心,打起仗來不但不會拼命,反而要時刻提防別人倒戈相向,豈不是得不償失?」
賈詡沉吟道:「我猜董太師不是不懂這個道理,只是以他和手下一向強橫霸度的作風,是很難贏得別人的信任,反過來說,他們也不懂怎麼去信任別人,只能不斷用高壓和分化手段,讓人不敢叛逆,但這種手段開了個頭,往往就要用到底!」
李儒征了一征:「你剛剛說的我不是沒有想過,只是你形容的比較透徹,一針見血……唉,現在我被趕走了,太師總需要有個人替他出謀獻策吧,不知文和……」
賈詡搖頭道:「太師之所以對你放下狠話,是因為你說的既是事實,又戮中他心底痛處……我的話又豈會是例外,只是嘴巴不同罷了!」
其實李儒又何嘗不懂忠言逆耳這道理,只是他自負才智,又持著自己『一片丹心』,總認為董卓身邊少不了他!(詳見 - 酸棗起義 )
賈詡沉吟道:「我們從雒陽到長安是一退,將來真的要逃到郿塢的話,是一退再退……李兄有什麼打算?」李儒苦笑一下,嘆道:「天下雖大,怕已沒有我李儒容身之處!」
當日李儒在宮裡毒殺少帝時,賈詡已經猜到董卓的歹毒用意 (詳見 - 少帝遺恨),今天由李儒親口說出來,心中不寒而慄,假若有朝一日董卓命令他賈詡對漢帝做些什麼……
李儒又道:「太師是看準了這一點,今天挫挫我銳氣,讓我以後說話不要衝撞;哈,其實他又何嘗不知,整個涼州營裡,就只有我一個人跟呂布一夥人有些交情,知道他們一些狀況,其餘的將領都是跟并州人勢成水火,太師若果拿捏不好,妄想靠殺一兩個人來震攝并州全軍,隨時會玩火自焚!」
「哼!我現在閑著,就花些時間留意呂布和他的手下,總有一天太師會用得著!」
「哈!文和不要見怪,你可知道以前在雒陽的時候,那些官在背後叫我什麼?」
「我怎麼會知道?」其實賈詡在說謊,當日在洛陽太傅袁隗便告訴了他,百官在背後稱李儒為『毒士』(見 - 袁隗託孤);說來也奇怪,不知為何,袁隗對他說過的每一句話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李儒笑了一笑沒有回答,「是了,他要你什麼時候見他?」
「說好是明天,但誰知道會不會又拖延。」
「真的沒有人知道,現在他每天見的宮女,比起見我們這些人多出十倍!其實文和你一見到他,就會更心領神會我們今天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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