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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內,賈詡剛與蜀兵統領趙謙會面,結果尚算滿意,回家途中,卻得知朝廷決意清洗李傕一黨;本來還想安排與趙謙李儒一次三人會面,但恐怕形勢劇變下城防會突然收緊,唯有馬上離城。
賈詡心中慶幸,之前張繡為他安排一個進城身份 (見人中呂布篇–後繼無人),花了很多時間心機和金錢,務求滴水不漏,當時董卓尚在,還覺得有點小題大造,那想到今天大派用場;要不然,可能連出城也成問題。
收拾後匆匆離家,急步走在街上,背後響起小女孩又大又急促的叫聲,「黃叔叔,黃叔叔!」賈詡連忙回首,向女孩作出小聲的手勢,女孩不明所以,母親卻知機地掩著女兒的嘴巴。
賈詡看著小女孩臉如蘋果般紅紅的,趣緻可愛非常,他也曉得這次離去,也不知有沒有命再會來,心中不忍,便走上前去。
「叔叔要走了嗎?什麼事候回來?」
「哈,叔叔是個商人,有生意做就會回來,但不知要多久……可能兩三年吧。」
「吓!」
如果說兩三個月,這天真的小女孩或會真的每天都在等……
「在家裡要乖呀,叔叔走了。」
「後會有期,一路上平安,珍重。」說話的乃是母親,小女孩已在哭泣。
賈詡連夜兼程趕回陝縣,見李傕早就在半路上迎接,賈詡心知不妙,「王允的事你該知道了,營裡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要你在此等我?」
李傕面容相當難看,悶哼道:「我們幾天前就接到長安傳來的消息,知道大赦無望,惡耗像火一樣迅速傳開,弄得人心惶惶,全營都要作鳥獸散似的…」
賈詡立刻問道:「張濟郭汜有何說法?」
李傕目露寒光,「郭汜這個狗賊,一方面禁止他營的人談論此事,另一方面派人在我的營裡散播謠言;至於張濟,表面上在制止此事,實際上在作璧上觀,我催過他幾次,他老是說先要等你回來!」
賈詡閉起雙目一會,慢慢道:「郭汜只是要坐老大的位置,張濟則是要我倆拿出勝算來,他才會選邊站……總而言之,他倆都是要反(朝廷),而不是要散,只要大夥兒不散,我倆一步一步走,總會走到李兄帶著涼州軍殺進長安那一步!」
接著賈詡交待了他在長安城裡的部署,李傕聽罷精神一振,「李儒這廝竟然還在,而且成為幫我們翻盤的一大助力,真是始料不及!但最重要的是有文和你,不管局勢有多複雜,你總是頭腦清醒地把事情弄得簡單起來,現在真是看到希望了!」
賈詡道:「現在全軍慌亂,本來是件壞事,但也可以反過來利用。」李傕奸笑道:「沒錯,匪氣可用!」
接著李傕從身上解下一柄短小的匕首,雙手遞給賈詡,滿面關心道:「在與朝廷軍對上之前,郭汜這廝可能是我最大的敵人,他一心要當老大,發起狠勁來,或許會先除掉你;這匕首輕巧鋒利,你把它帶在身上。」
賈詡定睛看了一下,感動地道:「我認得它,董帥的至愛,有兩柄,一柄送你一柄送了給徐榮……謝了,希望我用不著它!」
「是了,張濟那邊你不用太擔心,我已找到了張繡,他會全力支持你,現在他應該已經回營,在他叔面前替你說項。」
李傕不太自然地笑了一下,「謝了,我們也回營吧,漫長路的第一步,就是先說服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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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三國志魏書卷六董卓傳》:旣無赦書,而聞長安中欲盡誅涼州人,憂恐不知所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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