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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死後,一直留在長安城裡的中郎將徐榮和胡軫,成為第一批歸順朝廷的西涼將領;其後,王允與二人保持友善關係,而最近徐榮更親自跑到各處去招安其他舊部。
王允家裡,徐榮又一次上門拜訪,這次二人卻在內室密談。
徐榮恭敬道:「請司徒放心,牛輔駐在陝的部隊被呂布擊破後,大部分人已作鳥獸散,現在張濟李傕郭汜則是從豫州千里趕來,最多得幾千人,又是兵疲將乏;末將傾盡全力,一定能把亂賊消滅於萌芽中!」
王允微笑道:「徐將軍向來是善戰之輩,整支涼州軍裡也只有你有本事先敗曹操再敗孫堅,你帶兵,老夫放心得下!」
徐榮垂下頭黯然道:「唉……徐某本是遼東人,失身於董卓,為虎作悵,欠了天下人一筆血債,是一輩子也還不清,將來也沒有顏面見關東諸雄……」
當西涼軍還駐在洛陽時,徐榮得到董卓重用,卻受到同僚排擠,與孫堅在梁東一戰後便一直鬱鬱不得志 (見第一部江東猛虎篇 - 徐榮再捷),所以董卓一死,他立刻向朝廷效忠;而為了洗脫過往助紂為虐的污名,他積極地勸降其他舊部,又把各路西涼軍的戰力虛實,一五一十告訴了王允。
所以王允在呂布那處碰了釘子後,便順理成章找上徐榮。
王允安慰道:「要對得起天下就只能往前看,要算過去的話,那雒陽上百萬條人命…… (詳見第一部雛龍之戰篇 - 東都浩劫) 恐怕朝廷裡每一個活著的人都難辭一些罪咎吧……」
然後正容道:「但有一事徐將軍可要當心,這次出征我是不得已才讓胡軫為副將,因為單靠你的人馬還不夠穩操勝券,可是實話跟你說,我對他的信任是遠遠比不上對你的。」
徐榮立刻回應道:「那末將也實話實說,我對胡軫也有戒心,所以早前從新編制部隊時,就安插了我的人在他營裡;他若真敢在半路上造反,徐某是應付得了的;可是,之後再與李傕決戰,就恐怕勝算大減了……」
王允點頭道:「原來徐將軍早有預防和佈置,那就更讓老夫放心。」然後胸有成竹道:「這次打李傕,你和胡軫是主力,另有呂布的并州軍當你們後援,你可以明白的跟胡軫說,他儘管把呂布看成是朝廷的一路監軍!」
「除此之外,呂布會派一隊輕騎,暗中盯在胡軫後面,但這支奇兵只有你一個人知道,若胡軫真有異動,你就可以聯同這部隊夾攻他。」
上一次王允與呂布談不合攏,之後二人各讓一步,并州軍不會率先進攻李傕,他們只會作為支援以減低傷亡;而打敗李傕後,朝廷不會再追究呂布殺李肅的事,但也不會以郿塢的財寶作為賞賜。
王允還有最後一著,就是分派人手,對胡軫在長安城裡的家人作出監控;有這三方面的安排,王允深信胡軫不敢叛變。
徐榮聽罷放下心來:「有呂布為後援,不但可以讓胡軫有所顧忌,也增加對李傕的勝算;現在最後的變數,就是駐在其他地方的董卓舊部。」
王允笑道:「多得有徐將軍替朝廷招安,樊稠李蒙和段煨,都已派人來說會歸降,我很快就會差皇甫嵩去接收他們的人馬,所以徐將軍專心應付李傕就是了。」
徐榮大大鬆一口氣,抱拳道:「司徒運籌帷幄,周詳妥當,徐某佩服!」
王允呵呵笑道:「本司徒在城裡靜候你佳音!」此刻王允確是洋洋自得,他覺得自己一方面能針對不同人採用不同手段,另一方面又把全局都兼顧了,縱然會有變數,但在多重保險下,徐榮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敗給李傕,即使打成平手,戰事拖下去對李傕一方是大大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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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後漢書卷七十二董卓列傳 》: 王允聞之,乃遣卓故將胡軫﹑徐榮擊之於新豐。
《三國志魏書卷八公孫度傳》:本遼東襄平人也…… 同郡徐榮為董卓中郎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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