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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南外,張濟和胡軫遠遠看見先前打開了的安門,又緩緩地被關上,他倆要馬上決定,是否把握最後機會率領身後的精銳直衝入去;他們若掉頭,裡面的內應必被一網打盡,西涼軍亦絕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若選擇冒險,整隊騎兵不成功便成仁!
時間緊逼,根本不容作什麼理性分析,反而是潛意識和信念主宰了一切;而信念就是依據一個人的價值觀和性格,再加上以往多年的習慣慢慢形成;張濟的信念就是:有選擇的話他會偏安,沒選擇的話他會拼命,活得窩囊他就情願戰死!
張濟把手上的短矛一拋,立時擊斃了一名正在關城門的守兵,後面的人立刻照做,然後張濟把掛在背上的長矛拿穩在手,一咬牙,策馬直入城門,順勢一刺,馬的衝力加上手勁,一擊便把城門校尉崔烈斃於馬下。
後面的騎兵蜂擁而入,這隊騎兵人數雖不多,但全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很快便與城裡趙謙的蜀兵會師,跟成廉張遼激戰起來。
此刻雙方勢均力敵,但張濟只要能拖延一會,更多的西涼騎兵會陸續從安門進城支援。
在城西,一切還是如常,秋胭從龐舒口中得知呂布打敗了郭汜,人又沒有受傷,開心到不得了;正說話間,龐舒突然指著前面,「看!是不是……」秋胭一看,大喜道:「是奉先來了!他終於來看我了!」此時呂布還距離他們相當遠。
昨天龐舒跟呂布練習完後,忍不住向呂布透露秋胭在埋怨他對妻子毫不關心,當時呂布承諾會在戰勝後親自去看她,龐舒為怕呂布再一次讓秋胭失望,不敢事先告訴她,現在終於可鬆一口氣。
此時二人看見在呂布後方,有士兵急速地趕到他跟前,說了幾句話,然後呂布立刻調頭,飛快地離去了。
秋胭呆在當場,龐舒卻是預感到城中必然出了大事,「夫人,從這一刻起,請你不要離開我半步!」
當呂布趕到來城南時,安門失陷已成定局,但雙方暫時停止交鋒,各自忙著鞏固陣線。
從城外進入安門後,由南至北的安門大街貫穿整座長安城,此時大街的南邊已被西涼軍佔領,張濟指揮著手下,利用從城外運進來的車輛,和在城內搶到的雜物,組成一個個車陣為障碍,跟守城軍對峙。
守城軍則借著城內原有的建築物和圍牆,組成幾個防守陣地,阻止西涼軍繼續擴張;在安南大街右邊的是宗廟,有太常種拂把守,大街以北則是武庫,由太僕魯旭守著,大街左邊的未央宮,則有越騎校尉王頎率領部份御林軍駐守;原本住在未央宮的漢帝,已在王允護送下撤離,暫時棲身在城中央的北宮。
至於那些無險可守又無牆可擋的主要街道,便由一眾并州將領負責,以車陣為屏障,與相隔僅數十尺的西涼軍車陣對峙著。
入夜,僵持局面沒有改變,皆因西涼軍並不急於擴大戰果,而守城軍則沒有能力把敵人趕出安門;李傕賈詡並肩走出安門回大營,此刻二人均是躊躇滿志,李傕問道:「依文和看,王允呂布還有回天之力嗎?」
賈詡胸有成竹道:「絕對沒有!就算今天他們還能頑抗,但每過一天,守軍的戰意都會大減,關鍵是,戰力最強的并州軍不是長安人,大部分人都沒有家屬在城裡;還有,除了趙謙,我還跟李儒聯絡上了。」
李傕大喜道:「真的?」賈詡笑道:「終於是來真的!將軍若想把傷亡減到最低,就不要急著攻城,讓李儒他們分擔一點吧!」
李傕心情極佳,拍著賈詡道:「好兄弟,就照你說的去辦!」
這八天下來,李傕多次對賈詡以兄弟相稱,直到今晚,才是第一回發自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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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後漢書卷九孝獻帝紀 》: 六月戊午,陷長安城, ……城門校尉崔烈戰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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