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基諾不耐煩地在走廊上停下腳步,轉身。「如果你說的事情是真的,那我就更沒有派人去那個地方的必要,我甚至省了跟豪斯報備的麻煩。」
「那些人……基諾,他們是一群胡作非為的渾蛋!」
「那又如何?」基諾看著眼前的少年。「聽好了,約頓。沒有人可以擅自替他人冠上罪名。法律喪失作用的時候,只有神才擁有這種權力。」
「我們是操殼師!難道我們不該站出來主持正義?」約頓吼叫。忽然之間,他似乎弄明白內心那股怪異得感覺從何而來。像是所有矛盾、所有分散的謎團,全都串成了一幅完整的答案。
促使他成為操殼師、尋求這份力量的真正動機,從來就不是為了能和那些外來的入侵者對抗,而是為了等待有一天,能夠回到那些曾在他面前犯下滔天大罪的惡人面前,回到獵角幫。
打從一開始,他就不是為了實踐多麼高尚的使命而來,而是更加純粹、更加簡單的理由——為了復仇。為他、為莎拉,還有為那些曾被他們荼毒的靈魂。
為了他不容許存在的邪惡。
在約頓的內心某處,他很清楚。即便殺死莎拉的是一頭星獸,屬於她的一部分卻早已死在那座教堂的地窖裡。在與雷薩他們相處的五年之間,緩緩死去。
「少在這裡跟我大小聲,小鬼。你以為學會怎麼操殼就高人一等?」基諾忍不住痛罵。「沒了操殼囊,你就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操殼師的工作是對抗星獸,不是替這個世界懲罰犯罪。」他向前一步,壓低下巴。「也許我們的確可以為人所不能,但你不該得寸進尺。」
「那些傢伙,我見過他們對其他人痛下毒手……」約頓咬著牙低吼。「我見過他們殺死無辜的倖存者。」
基諾皺起眉頭。「在我們『能做』跟『該做』之間,是有很大差別的,小鬼。就算某個人罪該萬死,你也不會是那個送他上西天的人。你不會希望用那種方式弄髒自己的雙手。」他指著他說道。
「我的雙手早就已經髒了!」
基諾轉過身,背對少年,閉上眼。
「好!」片刻後他回過頭,看向他。「既然你這麼想去,我就帶你去。但你最好給我聽清楚,一旦你把這件事情解決,我要你滾出這個地方,滾出這個組織。」他貼到他面前,面目猙獰。
「因為你不配成為操殼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