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魏；2024年12月2日；星期一；公司；
阿凡是天才。
我只能用这五个字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
就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里，我们薅了将近1个亿的纯利润。是的，一个亿！
我用颤抖的手握着手机，看着屏幕上那一串串被转移为虚拟货币的数字，感觉像做梦一样。可这不是梦，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我试图平复自己的呼吸，但内心的狂喜让我根本无法冷静。
云星凡——这个我一开始觉得只是有点小聪明的家伙，今天彻底颠覆了我的认知。他不仅仅是一个黑客，他就是个丧心病狂的艺术家！
几分钟前，他用了一套神乎其技的操作，将我的支付流量监控工具完美植入到他的监控系统中。接下来的一切，堪称魔术表演。他用这套工具，对我们潜入的一百多个X信群组成的大数据簇进行了全面扫描。短短几秒，他就从上万个账号中，分析出了群组的主从结构，精准锁定了“塔尖”上的账号——就是那个控制整个金字塔的顶层货。
锁定目标后，我们的计划进入下一步：获取关键账号的信息。
这时，我知道该我上场了。作为一个老江湖，我立刻进入戏精模式，换上我的“萌妹皮肤”。毕竟在这种地方，最有用的，永远是一句娇滴滴的：“哥哥，求求你帮帮我嘛！没有小钱钱了啊？”
果然，对面那个货立刻上钩，技术男都是闷骚客，对这种大奶萌妹天然没有抵抗力。再加上云星凡早早截获的另一个关键账号的信息，打消了对方最后一丝疑虑，彻底沦落到陷阱中。
然而，真正让我目瞪口呆的是接下来云星凡的操作。
当对方在群里转了第一笔 50万的大额资金时，云星凡淡淡地来了句：
“这么好，这倒给我省事了。”
我愣住了，问：“省啥事？”
他一边敲代码一边随口回答：“转账通道啊。网银的交易和转账，虽然我对通讯进行了控制，但还是需要另一个支付通道才能实现取现。他给我转这笔钱的同时，就等于直接开了条专用高速路，简直省心。”
然后，他就开始疯狂复制对方的转账链接，将链接内的关键数据进行修改。一笔笔资金被直接转到我们新生成的虚拟账户中，流畅得像在喝冰啤酒。而更让我匪夷所思的是，最后一笔金额不足 50万的时候，这家伙竟然顺手写了个算法，把金额调整为余额。
“你这是连一毛钱都不想留啊？”我忍不住问他。
“做人嘛，干净利落最重要。”他一本正经地回我，脸上却是狡黠的笑。“好吧，给你个面子。”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RdSnGyWMb
只见他把最后的余额数字改成了2.50元。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抠门，骂人家二百五，结果就给两块五。卧槽。。。笑死我了。”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W4rpQbvs
我捂着肚子笑个不停。然后云星凡又给我解释了另一个“省心”的理由。
原来，云星凡本来设想的是5万一笔，分批次慢慢转。他计算过，总共可能需要三四分钟，这样对方可能会有反应的余地。但谁知道，对方直接上来就打了 50万！简直自己掏刀往我们手上送。
“十几秒搞定，效率真高。”云星凡一边看着转账完成的提示，一边自言自语道。
而我再次控制不住大笑起来了——对面那个家伙此刻的表情，一定像被电了一样懵圈！
接着，他对第二级的群主账户也丝毫没有留情。
这些中层群主的转账行为更为频繁，尤其是群内的红包数据，简直是活生生的提款机。阿凡轻描淡写地截获了几个红包转账链接，将转账金额直接修改为等于账户余额，然后完美接收。一气呵成，干净利落，堪称教科书级操作。
不过，这还只是开始。
“一百多个群，你打算一个一个来？”我开玩笑地问他。
“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阿凡连头都没抬，飞快地敲出一串代码。
他直接写了个自动化程序，开启多个线程，同时操作每个群的账户数据。几个线程一跑，瞬间清空了这帮人所有的钱包。屏幕上闪动的数据流简直像一场绚烂的烟火，而每一笔到账的数字都让我心跳加速。
然而，当行动进行到最后一个账户时，他却突然停了手，没有继续用程序处理，而是切换到手动操作。
“最后一个怎么不直接搞定？”我有点好奇地问。
“手动比较有仪式感。”他说得理所当然，嘴角勾起了一丝坏笑。
只见他修改了转账金额，调整到一个极其接近的数值，然后还特地改了这个账户的用户名。屏幕上显示出新的用户名：“拿去买根烟抽吧”。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阿凡，你留了多少钱？”
“三块八。”他说得异常认真，像是在做一件伟大的事情。
我一时间竟无语凝噎，只能憋出一句：“你真是个人才。”
但这货好像还没解恨，突然用我之前伪装的“妹子”号，在对方的群里发了一行字：
“你是技术人的耻辱。”
当这句话发送成功时，整个屋子里安静了一秒，然后我们同时大笑起来。
“对面这帮人估计现在连哭都不知道该怎么哭了。”我笑得差点岔气，“但阿凡，你这样真的好吗？三块八连包辣条都买不起吧！”
“这叫心理战术。”他一本正经地说，“留三块八，不是为了让他买烟，是为了让他记住这个耻辱感，烙在心里一辈子。要打击敌人，就得让他从心灵到钱包都彻底崩溃。老魏，你来处理后续吧，是放虚拟货币还是直接消费掉，你做主吧。”
这逻辑，我竟无法反驳。看着屏幕上越来越多的转账记录，我的兴奋感从未如此强烈过，我马上忙活起来，登陆“萌妹”X信，开始快速地转移资金到虚拟货币上。但与此同时，我也有些不寒而栗——阿凡的技术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他不仅能控制数据，还能操控人心。
“阿凡，”我认真地问他，“咱们真的有底线吗？你说他是技术人的耻辱，那。。。那我们呢？”
他停下了手中的操作，看了我一眼。
“有。”他语气很轻，“当然有。”
而就在这时，对讲机响了。云星凡对我鬼魅的一笑，“看，底线来了，要不你接？”
我翻了个白眼给他，无奈地拿起对讲机：“喂，覃警官，嗯，对，南诏那曲的那个，坐标已经发给您了。”
对面直接开门见山：“你叫云星凡接。”
我幸灾乐祸地看了眼阿凡，低声笑道：“瞧瞧，妹子还是找你，躲不掉吧。”
他叹了口气，接过对讲机，结果听筒那头的覃淑婷一改往日严厉的风格，居然语气和颜悦色地说：“净网办那边根据咱们的信息，立马成立了专案组。他们反应很快，已经确认这是一个组织庞大的网赌团伙。但是呢，这么大的网络，为啥里面的流动资金只有……几块钱？阿凡，能给我个解释吗？”
云星凡愣了愣，随即一本正经地扯道：“啊，这个啊，我们目前也在跟进。我向您和政府保证，一定尽最大所能为祖国追回人民的财产！”
听到这，我差点没笑喷出来。云星凡啊，你也有这么厚颜无耻的时候？
那头的覃淑婷却完全不恼，依旧温和道：“阿凡啊，差不多就得了，好歹留点，好让人家能立案吧。”
我们两个对视一眼，愣住了。几秒后，还是我率先打破了沉默，凑近对讲机道：“覃Sir啊，我之前也和阿凡讲过，做英雄呢，也是要有成本的，您也知道，我们面对的敌人有多强大，没钱，真的不行啊。”
“得得得，反正这事呢，也不归我管。”覃淑婷的语气透着无奈，“我可以睁一眼闭一眼，但做人做事，还是应该有点底线吧。”
底线，又是底线。我们无奈地相视苦笑了一下。云星凡正了正身子，装模作样地说道：“覃警官，我刚刚查到主号还有一个小号，里面的X信钱包里存有五千多万。我马上移交给您！”
我听到这差点肺气炸了——你个败家子啊，一给给一半，有你这么干的嘛！可是我还不能当面发作，真是憋屈死我了。
“这就对了嘛，真乖！”对讲机里传来覃淑婷轻快的声音，“姐姐一定会给你们奖励的。”
这个女人一下子又恢复到平时那种不着调的状态。我一脸黑线地看着云星凡，心想这两人简直一对绝配。
“啊对了，那个叫张哥的主犯，麻烦务必抓住啊，我们需要知道他是怎么和“数据乌托邦”搭上的。”云星凡又继续补了一句。
“放心吧，这点小事，包在老娘身上，你就放宽心吧！”
“好好，那我下了啊，下了下了。”云星凡赶紧挂断对讲机，随手扔给我。他一脸无辜地看着我，仿佛怕我发作。
我哀怨地盯着他，他却一副强装镇定的样子，说：“看什么看，大不了，再端掉一个嘛。”
好家伙，真把那群货当成提款机了。
“阿凡啊，下次能不能先跟我商量下？”我无奈地对他说。毕竟刚刚那波送钱操作，实在太夸张了，虽然刺激，但搞得我心脏有点吃不消。“其实对于他们来说，500万以上就够判了，钱多才好办事嘛，你说对不对？”我试探着想缓和一下气氛。
云星凡沉默了一会儿，低头摆弄着他的手提电脑，似乎是在检查最后的转账记录。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抬起头，神情难得地严肃起来：“老魏，其实有的时候，我也在想，咱们做这些为了啥？赚钱？逞英雄？我觉得都不是。”
我一愣，觉得这话不像从他的嘴里出来的：“那为啥？”
他靠在椅背上，眼神望着窗外，声音里带着点遥远的味道：“人生嘛，就是一种体验的过程。我做过高管，坐过牢，娶过媳妇，离过婚，这些都是过程。而现在，我们享受的是赚钱的过程，惩恶扬善的快感。可是说实话，真要拿着那么多钱，我不知道该用这些钱干什么。更不知道，这种花钱的过程有啥好体验的。所以我想，如果这1个亿，咱俩对半分，那我把我的那份交给国家，另一半你拿去花。”
我听到这话，脑袋“嗡”了一下。这混蛋，说得跟理所当然似的，还要加一句：“你别感动，我只是觉得，你有办法花出去。”
“感动个屁！”我捏了捏鼻子，故作嫌弃地瞪着他。“谁说跟你五五分了？我改主意了！四六行不行，反正你也不花……对不？”
他忍不住笑了出来，露出他那一贯痞里痞气的表情：“滚，贪得无厌。”
我心里却莫名有点暖。这家伙，总是这么不靠谱，却又总能让我觉得靠得住。
“老魏啊，咱们的工作才刚刚开始。”云星凡端着咖啡杯，边走边说。他脸上的表情切换得行云流水，刚才的得意劲儿已经完全收敛，现在又回到了工作状态。“我的监控系统在全国范围内开始频繁地发现热点，尤其是类似这种 X信群模式。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数据乌托邦’已经把网赌当成了主要的流水增长点。所以，有的忙的。”
我还在琢磨他这话的含义，结果云星凡又开口补刀：“再者说，这种群组结构能有效绕开传统金融监管，搞不好背后还和其他更隐秘的非法行为挂钩。所以我们的重点不仅是破局，而是看看后面这条路通向哪儿。”
我咧嘴一笑，抬手挥了挥手机：“没问题，看我美少女战士七十二变！”
云星凡瞥了我一眼，差点把咖啡喷出来，嘴角抽搐了一下说：“额，比起你这戏精表演，我们是不是该再加一台服务器？顺便把存储扩容一下？反正你现在也算是有钱人了，对不对？”
“靠！”我翻了个白眼，一肚子的火直接点着了，“刚想说你靠谱，转头就开始薅我的羊毛？合着这钱是我一个人出的，你就只出个脑子，是吧！花的全是我的钱包，是吧？”
云星凡脸不红心不跳，竟然还摆出一副正经脸：“没错啊，这叫资源合理分配。你有钱，我有技术，优势互补，共同发展嘛。”
我差点把手里的键盘扔过去：“滚！”
“好了，现在已经分析出来了，黑河省，粤西省，闽州省这三处，三个规模巨大的网赌平台，粤西的这个比南诏的群网络还大。”
云星凡一边说着，一边兴奋地搓着手。那眼神亮得吓人，像一只看到了猎物的饿狼，简直让我怀疑他前世是不是网线成精。
我看着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无奈地叹了口气。心说，人生体验嘛？好吧，那老哥就陪你在这人生走一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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