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警覃帅;2024年10月18日;星期五;雄德市监狱十一监区三分监区办公室。
刚和云星凡聊完天,我的脑袋还嗡嗡作响。他没绕弯子,直接讲很多敏感的话题,语气认真得让我不适应。他说了些让我半信半疑的话,甚至提到监狱网络可能被人劫持的荒唐猜测——老实说,我到现在都不敢确定他究竟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但云星凡绝不是随便开口的人,尤其是提到那种事时,他的眼神太阴沉了。
“覃帅,我不希望你有事。”这句话依旧回想在耳边,他到底警告我的是什么?
回到监所办公室,我正试图理清思路,林浩推门进来了。
“覃哥,上午司法局打了个电话,说下午有个调人任务。”他递过一份文件。
“调人?”我下意识接过来翻了几下,“调谁?”
林浩翻了翻记录,念出了一个名字。
我的手顿住了,文件滑到桌面上。
是那个人。为什么恰好是那个人。
我心里像是被猛击了一下。调监的事并不少见,但云星凡刚刚提到的那些话又浮现在脑海里。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71O6lyTdU
“。。。而你恰好是负责某些特殊犯人的指导员。。。”
真的是巧得离谱啊,更巧得离谱的,是这个时间点。如果一堆巧合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了。
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镇定,继续翻文件。所有细节都对得上号,调令编号、时间戳、司法局盖章全都齐全,甚至连传真纸张的微小纹路都符合。这太完美了,完美得让我不寒而栗。
林浩显然察觉到我的反常,小心翼翼地问:“覃哥,有问题吗?这个犯人是那个搞IT犯罪进来的吧,恰好您是专管。哥你看流程上有没有问题?”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语气轻松些:“没事。都正常。那个。。。犯人的信件整理好了没?今天的都寄出去了吗?”
“还没,刚在核查内容,不过快了。”
“那你弄完赶紧回家,阿姨不是还没完全恢复吗?多陪陪她。”
林浩愣了下,随即咧嘴笑了笑:“是,那我尽快搞定。”
等他转身出去了,我盯着桌上的文件,手指敲了敲桌面。这么多年,我见过各种调监任务,正规也好,紧急也罢,但从没见过准备如此齐备的手续。所以,流程上,总是要一对二审三核验。所以,我心里怎么都觉得有股子不对劲。
我打开抽屉,拿出一摞审核过的罪犯信件,又抽出一个空白信封,盯着看了几秒,提笔写下一个地址。然后在信封背面,又写了串电话号码。这是我刚刚记住的一个电话号码。
我将信封夹进那一摞信里,整齐地整理好,然后叫林浩回来:“这一摞核过了,直接丢到邮筒里就行。”
林浩抱起信件,没有多问,点头答应:“行,我这就去。”
目送林浩离开后,我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心跳得有点快。这么做不合规矩,但不这样我睡不安稳——云星凡的话,那个人的名字,还有这份调令文件。种种拼合在一起像是一条收紧的绳索,逼得我不得不做出些准备。
下午的风吹得让人心烦,办公室的窗户轻轻响动,空气中的紧张氛围越来越浓。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三个人走了进来。
第一个是一个身穿司法局制服的女生,她看起来不超过二十七八岁,面容清秀,穿着整洁的制服,言行举止透着几分文静和优雅。她走到我面前,微微一笑,声音柔和地说道:“覃警官,您好。我们今天是来执行调人任务的。”她的话语虽然平和,但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正式感。她把手中的文件递给我,动作娴熟,显得非常得体。
我接过文件,随口打趣道:“这么漂亮的姑娘来监狱,真是个难得的景象。”她笑了笑,眼中带着一丝礼貌的笑意:“哪里,您过奖了。”
她的声音甜美,举止优雅,但又不失职业的严谨。这样的她让我有些难以捉摸,也让我感到了一些莫名的压力。我不禁又多看了她几眼,但马上把视线移开,继续翻看手中的文件。
紧跟在她身后的,是一名狱警,他身材高大,面容严肃,显然是个工作多年、经历过不少事情的老手。他低头看着文件,站在一旁没有多言,气氛显得有些沉默。虽然他沉默寡言,但从他身上的气场和动作来看,显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最后,跟在两人身后的是一名武警,背着冲锋枪,身上穿着制服,散发着一股肃杀的气息。他步伐沉稳,目光锐利,显得异常警觉,时刻准备着应对任何突发状况。他站得笔直,双手紧握着武器,给人一种随时可以应战的感觉。但我能感受到,这位武警有一种明显的紧张感。这种紧张感,并不是来自于工作,而是。。。某种心虚?
三个人站在我面前,气氛突然有些压抑。我本能地感受到一种不祥的预兆,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情绪升起。
“覃警官,调令上的内容您核对得如何?”那个女生声音平静,带着些许期待。
我点点头,心里盘算着,拿出文件,开始浏览起来。每一项数据,每一份细节都显示得无懈可击。调令上的信息一切完美,连司法局的印章都盖得异常规范,甚至连传真纸上的微小纹路都一致。
“好像没问题。”我随口答道,目光依然停留在文件上,但心里却充满了疑虑。
“但我得上司法局网站核对一下。”我说完,语气平静而从容,示意他们稍等。
女生点点头,微微一笑,坐在一旁静静等待。我快速打开电脑,输入调令编号,开始查询信息。页面很快加载出来,所有内容都与文件上的完全一致,连时间戳、盖章、传真纹路都无可挑剔。
我轻轻地转向武警,淡淡说道:“过来,帮我看看。”语气温和,面露微笑,虽然我知道那笑可能有点假。
那个武警走近,我一把将他腰间的手枪拔出,眼神死死盯住他。没有丝毫犹豫地扣动了扳机,第一枪应声而出,武警的脑袋爆开,身体瞬间倒地。
紧接着,我把枪口转向那名狱警。第二枪毫不迟疑地射出,狱警的脑袋在空中爆裂,血洒一地。
女生突然掏出藏在衣服里的手枪,动作迅速而果敢。可惜,她的动作太慢了。在她手枪刚露出来的瞬间,我已经扣下了第三枪,精准地击中了她的手腕,手枪应声掉落。
“别动。”我的声音冷静而威严,指向她的枪口没有移开半分。我的心跳没有加速,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我深知,暴力背后是冷静和决断,而不是慌乱。我突然感恩平时的训练,虽然我只是个司法警察,能摸枪的机会极少。但所有的训练科目,我都是能排得上号的。
女生的表情从惊愕转为痛苦,但她并没有再继续动弹。
我站在那里,目光扫视过地面上的尸体,心跳依然平稳,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与我无关。我知道,接下来的挑战才刚刚开始。不过此刻,我已经完全掌控了局面。
我注视着那个女生,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愤怒。她猛地撕去了伪装,露出了一张满是狡黠与愤懑的脸。她的手紧紧抓住地上的手枪,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淡淡一笑,毫不紧张,低声回答:“我有个朋友曾经说过,你们有能力攻击监狱的网络防火墙,那我必须要在心里预判,你们能劫持整个监狱的网络。而如果你们已经劫持了监狱的网络,那么不管我做什么,你们都会给我,你们想让我看到的结果——包括我故意输入错误的姓名。吃屎吧,笨蛋。”
她的表情瞬间变得更加阴沉,但我没有理会她,而是迅速按下了桌上的警报按钮,随即拿起对讲机,毫不拖延地呼叫起所有可以支援的警力。我知道,虽然局面暂时掌握在我手中,但我依然需要更多的帮助。
“所有能支援的警力,立刻到十一监区三分监区办公室。”我的声音冷静,毫不动摇。
然后,我迅速拨通了典狱长的号码,等待着电话接通的那一刹那。
“覃帅?怎么了?”典狱长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急切。
“有情况,马上来。”我简单明了地说道,挂掉电话之前,低声补充道:“赶紧带着人过来。”
典狱长迅速回应:“明白,马上到。”
放下对讲机后,我再次检查了现场的局势,确保没有遗漏任何细节。虽然控制住了局面,但我深知,一切恐怕还有变数。只要我们的人到位,一切就都好办了。
五分钟后,沉重的步伐终于传来,我正准备松口气,想着局面终于控制住了。门被猛地踹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响起,是典狱长。
几乎是瞬间,枪声猛烈地响起,子弹纷纷穿破空气,直射进了办公室。我没来得及反应,几颗子弹迅速击中了我的身体,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整个人仿佛被掏空,身子瞬间开始失去控制,我重重倒地,头昏眼花,心脏如同要爆炸般跳动着。
“操你妈的臭傻逼!你们这群混蛋,居然让我来给你们擦屁股!”典狱长愤怒的咆哮声响彻办公室。紧跟着就看到他肥胖的身躯急促地冲进了房间,看见我倒在血泊中,愈加暴怒,指着那个女人的鼻子破口大骂,“老子还要帮你们杀人,这下好了,我也沾上血了!操你妈了个臭逼!”
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痛得几乎无法承受,意识也逐渐涣散。但就在那一刹那,心中涌现出一股怒火与不甘,我还没完——我不能就这样死去。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几乎是本能地将手枪掏出,指尖轻触扳机,身体和心灵都在这一刻凝聚成一个决定。枪口前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沉重,时光仿佛在这一瞬间冻结。我闭上眼,所有的疼痛、血液与混乱在这一刻都消散得无影无踪。
当我扣动扳机的那一瞬,所有的情感与记忆涌上心头。第一枪,仿佛是我与这个世界告别的轻响,子弹划破空气,毫不留情地击中了典狱长——那一刻,我的眼前闪现出我的妻子、我三岁的孩子、还有那个总让人省心的妹妹。
第二枪,扣动扳机时,我感觉自己仿佛化作了那道无形的力量,击中了那个冒牌的司法女警,仿佛将所有的痛苦与不甘全都一并释放。子弹划过空气,带着我的愤怒与最后的决心,直击她的非要害部。嗯,她不能死,一定要留个证人。
枪声回荡在空荡的办公室里,瞬间变得空旷与寂静。我的意识在这一片静谧中慢慢消散,心中最后的涌动像是风中的最后一片落叶,随风而逝。
然而,尽管我尽力了,最终的黑暗和沉默吞噬了我。我的视线再次变得模糊,身体一阵剧烈的疼痛后,终于彻底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就在死亡的边缘,我脑海里闪现出的她,或许会是最后一个能改变这一切的人。我的心中涌起了一丝温暖,虽然无力,却也在最后的时刻不忘这一切。
“希望你能收到那封信。”
ns 15.158.61.6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