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原來之前發生過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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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另一頭，賀輔和追出教室的蒼晴一同走在走廊上，也從他口中聽說曉琴的父親曾被妖怪所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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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琴和文瑜一年級時都跟我同班，那時她們也沒什麼互動，是到二年級之後才變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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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心情我理解，但也不是欺負別人的理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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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一手插著腰，情緒雖未如剛才那麼高張，仍忍不住嘆了口氣：「況且排擠文瑜的也不只一個人吧？像是有個捲頭髮，還戴美甲的女生，我看她是不是也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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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是說若嵐吧？她好像就只是單純想找個人欺負──不過老師你是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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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看一下就知道了好不好？在講台上什麼都看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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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很厲害，才來沒幾天就觀察得這麼仔細。」蒼晴笑了笑，說出的話卻差點讓賀輔心臟漏了一拍：「簡直就像偵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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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偵探很難賺錢的……」賀輔苦笑著吐露心聲，隨即轉移話題，表情也再次認真起來：「那文瑜被欺負，自己沒說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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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私下問過她，結果她只說『就這樣沒關係』。」蒼晴聳聳肩說道：「既然她都這麼說，再加上曉琴她功課又好，老師他們也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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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剛才看到的場景，賀輔實在是很難想像自己要是碰到同樣待遇，也會說沒關係；但蒼晴既然沒有說謊，賀輔的煩悶思緒最終只化為他邊搔著頭的嘆息：「亂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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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腳步最終停在圖書館前，正當蒼晴納悶想發問前，賀輔就先回過頭說道：「你既然都跟來了，就幫點忙吧。我想查關於怪談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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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老師對怪談還真熱衷咧。」蒼晴邊爽朗地笑著，邊跟在賀輔的後面走進圖書館：「不過這裡沒有怪談呀，要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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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查的可多了，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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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蒼晴和賀輔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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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話說到一半，就看到另一名男學生從書架間的通道走了出來。同是校刊編輯社的他手上沒拿書本，看見兩人一起到來似乎有些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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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辰？你怎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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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辰全身制服隱約可見燙直的痕跡，恰如他給人的印象般幹練。他瞥了眼安靜的周遭後湊近兩人，壓低聲量說道：「想說既然要再調查怪談，就來圖書館看看有沒有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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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那不跟我們一樣嗎？」蒼晴大喇喇地回了句，卻馬上遭受櫃台傳來的視線關心，讓他尷尬地縮著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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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既好氣又好笑地瞥了蒼晴一眼，隨即一手叉著腰問道：「所以你有查到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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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開始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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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感知到謊言，賀輔的眼神霎時銳利。注意到異樣的士辰也回問：「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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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謊的理由讓人有些在意，但無憑無據的，與其糾纏，不如把底牌藏好。賀輔掂量後若無其事地聳聳肩：「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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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棟圖書館縱跨兩層樓，除了一進門右手邊的櫃檯，及其對面用來查詢館藏的兩台電腦外，幾乎被書架所占滿。倚著牆的書架約莫兩米高，也因此時不時能見到簡易型的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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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二話不說坐到電腦前，看了眼搜尋結果後揚起了嘴角：「這裡果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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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東西──喔！」蒼晴湊到螢幕前才搞懂賀輔的用意：「歷屆校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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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了『召喚惡魔的校刊』吧。」士辰一手叉在口袋附和道：「活動室裡缺了傳聞中的第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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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賀輔站起身，邊帶著兩人走上階梯邊解釋：「其實我也不期望那本校刊裡會有什麼驚人的內容，但眼見為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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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舊期刊區附近分散尋找目標，不出幾分鐘蒼晴就從書櫃間探出頭，招手向賀輔及士辰示意：「找到歷屆校刊了，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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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順著蒼晴的指尖看去，果然在胸口高度的那層看見數本泛黃的校刊；然而就連年代最久遠的第一期和第二期都有，唯獨缺了關鍵的第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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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的時候就沒看到。」蒼晴撥開第五期和第七期間的空隙，噘著嘴抱怨著：「太奇怪了吧？明明前後都有，就差這本？」
賀輔也靠上前，確認附近確實找不到目標：「既然館藏顯示沒外借，就表示還在圖書館裡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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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的意思是，被人藏起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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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辰雙手抱胸、表情嚴肅地推論道，而賀輔還沒回話，蒼晴就急著插話：「那要不要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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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賀輔環視著堆滿書的四周，想到圖書館有兩層樓就搖了搖頭：「我看是不用了，找起來效益太低。而且怪談裡的第六期校刊不見這件事情本身就很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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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蒼晴一臉疑惑，賀輔輕嘆了口氣解釋道：「校刊社缺了好幾期，期數也很分散，大概真的是年代久遠的關係，但這裡唯獨缺了那期校刊，感覺就像不想被人看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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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晴恍然大悟地點頭：「這麼說起來，時間點就剛好在我們決定重新調查之後，也太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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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藏的。平常連我們都沒再翻舊校刊，也可能早就被藏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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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辰說的沒錯。」賀輔附和完後，一手撫著下顎問道：「但是這麼做有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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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解答的問題霎時讓三人陷入沉默。賀輔本就沒預期馬上會有解答，正打算提議解散之際，卻有人搶先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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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知道了！」蒼晴靈機一動，用拳頭槌了手掌一下，隨即志得意滿地推論：「第六期校刊剛好就是二十五年前那屆啊！該不會跟『吊人樹』有關──怎、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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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原先還眼睛一亮的賀輔和士辰就不約而同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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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人樹的事件發生在二十五年前是你聽到的版本，實際上的時間根本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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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就算真有這種事，也不會出現在校刊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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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連番吐槽，讓蒼晴有些窩囊地聳起肩：「是、是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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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師你怎麼看？」士辰手插口袋，語氣聽似輕鬆，但目光直盯著賀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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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嘛──」賀輔清楚聽到自己吸了口氣，斟酌數秒後，最終還是傻氣地一笑：「搞不清楚怎麼回事，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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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被追問，他連忙轉移話題：「你們兩個也差不多該回教室了吧？休息一下，下午還有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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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課很無聊耶……」蒼晴嘴上雖嘟囔著，但還是乖乖點頭。而士辰雖明顯不滿意賀輔的回答，也沒再多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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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兩人離開後，賀輔才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輕倚著書架思索著：本以為幾個怪談都是像『樓梯』一樣的無心之過或自然現象，確認後就該結案了；但是不管是昨天消失在體育館的鋼琴演奏者，還是現在的校刊，都很可能是故意的。那動機呢？只是惡作劇的話需要這麼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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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嗶──」「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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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賀輔口袋的手機微微震動，他順手掏出一看才發現是萊昂傳訊息，告知弄懂美術教室肖像的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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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地很認真嘛，那傢伙──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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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話說到一半才發現不對，他看著手機螢幕，忘記自己還在圖書館內就吼道：「他什麼時候在我通訊錄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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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放學後，賀輔依著萊昂的提議，將校刊編輯社的三位成員集合在活動室。確認人員到齊後，賀輔瞥了眼白板上留著的怪談清單，隨即伸出手介紹身旁的新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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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最近代課指導管弦樂團的萊昂‧劉維爾老師，也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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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賀輔說到一半就面露抗拒，萊昂笑了下續道：「我們是好朋友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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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賀輔把拳頭湊到嘴前，刻意咳了一聲：「總之他對最近流傳在學校的怪談也很有興趣，而且已經知道『瞪人的肖像』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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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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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晴和文瑜不約而同驚道，而士辰雙手抱胸、挑起了眉毛，看來也頗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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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ui(是)。」萊昂難掩得意，一手揣著平板電腦的他靠在桌旁問道：「不過我想先問，你們在調查怪談時，是怎麼分工的？誰負責寫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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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會交換聽到的消息，然後平均分擔要寫的怪談。」身為社長的蒼晴解釋：「像我寫了『階梯』和『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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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瑜接著說了下去：「我是『肖像』和『物理教室的騷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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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眾人的眼光掃向自己，士辰才不乾不脆地開口：「剩下的『吊人樹』和『惡魔校刊』是我負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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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邊聽邊對照著怪談清單，隨即轉過身問：「那個……雖然不太重要，但校長的禿頭傳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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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預定是我喔，稿子都寫好了。」蒼晴揮了揮手，噘著嘴的神情看得出依舊不甘心：「結果要刊出去之前就被學務主任擋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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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萊昂狡黠一笑，意有所指地說道：「我問過你們美術老師，以前的傳聞跟你們寫的不太一樣，被肖像盯著會生病是最近才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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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是真的有聽說，也有紀錄啊！」文瑜一手擋在胸前，怯怯地說道。她隨後站起身，走到鐵櫃旁抽出一個資料夾：「我看看……是三年二班的學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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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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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賀輔的疑問，士辰補充道：「我國中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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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晴也在旁幫腔：「而且那篇怪談刊出去後，我們還有收到幾封回應，說也有類似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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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那我真得趕緊替那幅肖像驅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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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昂沒打算再糾纏。他和賀輔交換了個眼神後，打開平板的螢幕，上頭已經準備好一幅畫：「你們認得這張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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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晴一看馬上笑道：「蒙娜麗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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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相信連賀輔都知道。」「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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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喜歡她的微笑，也有人喜歡她的手。」萊昂無視著後方傳來的抗議，逕自指著畫的雙眸續道：「不過最有趣的是她的眼神，據說也會盯著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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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晴馬上配合地在畫前移動身軀觀察，文瑜本來還有點害臊，但最後還是抵不過好奇心：「好、好像是這樣沒錯，跟那幅肖像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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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的說法在歷史上很常見，後來心理學家歸納出來，當畫裡人物的視線在左右五度以內，觀眾會有被緊盯著的錯覺，就像美術教室那幅庫爾貝的畫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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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昂以手指輕劃，平板上便換成美術教室的肖像：「這樣的現象被稱為『蒙娜麗莎效應』，可能是想被注目的心理或感受視線的本能導致的。但不論如何，這已經是心理學中被廣泛接受的現象，跟詛咒一點關係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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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三名學生不約而同嘆道，就連賀輔雖然一臉不甘，還是補了句：「沒想到你這傢伙也有研究心理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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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藝術有關，而且──」萊昂嘴角勾起股挑釁的微笑：「掌握人心是我工作的一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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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天要把你抓起來。賀輔既好氣又好笑，但終究是忍住沒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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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晴輕拍了下桌子追問道：「可是不對呀，那為什麼被肖像盯上會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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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這個效應的另一部份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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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昂早就預料到會被追問，不疾不徐地繼續解釋：「後來的研究顯示，蒙娜麗莎的視線根本不在剛才說的左右五度角內，換句話說，蒙娜麗莎不該有蒙娜麗莎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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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剛才我們就感覺……」蒼晴話說到一半便看向文瑜，她也點頭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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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暗示了呀，暗示她會盯人，而你們也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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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了，你說得太隱晦了。」萊昂剛說完，賀輔就輕嘆口氣接了下去：「簡單來說，你們一開始找的那位三年級的學姐可能只是恰好在看見肖像後身體不舒服，但後來兩件事情被扯在一起，加上肖像本來的傳聞就更容易讓人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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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第一次是巧合，之後的是穿鑿附會。」萊昂將平板收回懷中，語氣裡藏不住得意：「再說了，要是被看了就會生病，半間學校都要請病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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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學姊說她甚至還看見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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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那一兩次而已。」始終默默聽著的士辰打斷文瑜的提問：「真要解釋成她那陣子壓力太大也還過得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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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麼說是沒錯。」蒼晴一手撫著下顎，在腦中整理著剛才聽到的情報，最後還是選擇雙手一攤、趴在桌上：「可是說穿了感覺就不稀奇、不有趣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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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瑜好似鬆了口氣般地笑道：「但感覺也沒那麼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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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辰從頭到尾一臉淡定：「怪談什麼的，本來就是人為起鬨或科學能解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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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不錯。」賀輔稱許地頷首，並拿起白板筆，劃掉清單裡的階梯及肖像：「就照這個氣勢，把剩下的怪談給弄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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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晴邊說邊坐直，手還握起拳頭：「嘻嘻，突然有幹勁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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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辰嘴上雖沒附和，但嘴角也微微揚起。反倒是文瑜一手遮著嘴，也沒讓人看清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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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有個提案。」見氣氛尚稱合適，賀輔站到萊昂身旁，刻意賣了幾秒關子後續道：「週末晚上大家直接來學校現場勘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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