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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觀眾大家好,歡迎收看本週的『魔都妖探On Air』!我是主持人亞馬諾‧彩欣!」
「還有我,亞馬諾‧錦懋!」
攝影機一開機,便見主播檯後的錦懋和彩欣並排而坐。在朝鏡頭揮手後,彩欣笑了聲道:「那麼事不宜遲,馬上來介紹今天的嘉賓。首先是──嗯。」
彩欣不安地往旁瞥了一眼,隨即恢復專業的微笑:「現任龍雲會首領,特爾卡‧浩人。」
一身西裝的浩人微微頷首:「兩位好,各位觀眾好。」
「以及首領的保鑣,通稱『少主的懷刀』:丹羽‧宗岡。」
宗岡一言不發,只面無表情地朝鏡頭敬禮。
錦懋也戒慎恐懼地吞了口口水,忍不住開口問道:「說起來,請黑道上節目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的。」浩人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反正現在黑道都能當直播主,粉絲一大堆,新聞也樂著報。而且其實政府裡──」
(本節目由除妖師協會、小八便利商店,及下列廠商贊助播出。)
浩人才說到一半,麥克風就被消音,取而代之的是螢幕上寥寥數家廠商的名字及悅耳的輕音樂。
當鏡頭切回棚內,只見彩欣一身冷汗:「剛、剛才的發言要是播出去,我們節目就要被查水表了吧……」
「為什麼呀?這不是常識嗎?」
「少主,節目上請您謹言慎行。」
「呿,連宗岡都這樣。」浩人噘著嘴嘀咕,但心情看來依舊不錯。
錦懋則忍不住扶額:「這是不是我們節目最快的被消音紀錄……」
彩欣連忙從座位下拿出一個大塑膠袋,話鋒一轉:「那麼今天的主題是『和龍雲會的首領一起!禁忌的超商便當會』!我們特別感謝小八便利商店和賀輔先生贊助的便當!」
「賀輔哥是不是又在趁機抽小八的磁鐵了?」錦懋邊聳肩,邊將幾個排骨便當遞給浩人和宗岡:「之前不是才吃到去看腸胃科嗎?」
「那是因為他放到過期啦。」彩欣示意鏡頭移向她手上的便當:「小八便利商店最新推出的排骨便當,號稱由『便當國家隊』的黃金陣容一同研發,給你營養、美味和方便的新選擇喔!」
「什麼都能國家隊,我們龍雲會下次也去標個案好了。」
浩人打開便當吃了一口後,馬上輕捂著嘴,優雅一笑:「味道比想像中的好。米飯Q彈、排骨也不會柴,原來現在庶民吃得這麼享受。」
「不愧是少主,第一次業配就這麼熟練。」宗岡邊雲淡風輕地說出不該說出的台詞,邊從懷中掏出湯匙,將浩人便當中的三色豆通通舀進自己的便當盒中。
錦懋見狀忍不住偷笑:「喔?少主也不喜歡吃三色豆嗎?」
「你說什麼?少主是不可能挑食的!」宗岡立刻扳起臉孔回應,還馬上往嘴裡塞了一口三色豆:「是我……喜歡吃。」
「你的表情跟你說的話搭不起來啊!」錦懋邊說邊把便當湊了過去:「那我的三色豆也給你。」
「你自己吃!」「為什麼啦!」
相較於盯著菜色、一臉愁容的錦懋,彩欣則維持著笑容:「說起來因為哥去住院的關係,到現在才能錄On Air。身體有沒有好點了?」
錦懋一手握拳,拍著胸脯笑道:「完全恢復正常了喔!」
浩人則好奇地追問:「說到住院,聽說你們兩個那時候吵架了?」
「啊,那是因為我一時鬧脾氣啦。」錦懋扭捏地別開目光,但隨即提高了聲量:「不過呢,還好我有世界上最好、最棒、最善解人意的妹妹,才原諒我的不成熟。」
「我有意見。」宗岡擱下筷子、面露凶光:「你的妹妹再怎麼好,都只是世界第二的妹妹。因為我的妹妹是世界第一的。」
「什麼?說到彩欣我是不會退讓的!」
「怎樣都好啦……」當事人忍不住翻了白眼:「不過哥不是還在醫院壓制暴走的米諾陶嗎?那就是哥也能獨當一面的證明呀!」
「那時沒想太多就上了,嘿嘿。」錦懋難掩害臊地搔著後腦:「不知道要怎麼拿捏『滅』或催眠類法陣的威力,只好用『縛』上了。」
「所以才要你好好學習嘛。」彩欣嘮叨完後,對著鏡頭解釋道:「在基礎的除妖術法陣上,適度地加入不同的花紋、或連結法陣的各個部分,就可以調整術式的威力。除了節省除妖師自己的精氣外,有的場合也不能使用威力太強的法陣,所以是除妖師必修的課題喔!」
「至於我使用的『縛』,則是從法陣邊緣伸出用精氣編成的繩索,綁住在法陣中央的目標,大多數情形下是『滯』的進階版喔!」
浩人聽了似懂非懂地點頭:「用繩索綁住,之前去下面的酒店巡視時也聽他們說過,叫做綑綁Play吧?」
「那些傢伙都教了你什麼……」宗岡一手握拳,咬著牙道。
「說起來你們兩個的父親是除妖師協會的理事吧?」浩人隨口一問,見兩人點頭後才又追問道:「我只是好奇,現在廣告都說妖怪有問題可以找除妖師協會,難道妖怪自己沒有那種單位嗎?」
「那是因為妖怪的種類太多,每種的數量又太少。」錦懋搶著解釋道:「而且不同派系誰也不服誰,讓誰當家都很怪,像是狼人和吸血鬼間就老是爭執,中國和歐洲的龍之間也互看不順眼。」
彩欣也微笑補充:「所以在幾十年前,妖怪權益上升和除妖師協會改革的時候,索性由公正第三方的除妖師把業務統領起來,偏袒的情形會稍微少一些。」
「喔。我還以為是趁著妖怪間爭吵不休,先把權力握在手中,也防止其中哪個派系的妖怪坐大──」
浩人話說到一半,宗岡就連忙示意他停下,同時小聲在他耳邊提醒:「贊助商、贊助商。」
「啊,除妖師協會是這節目的贊助商呀。」浩人聽了點點頭:「那一定是為了公正協調妖怪之間,乃至和人類間的衝突才這樣做的。」
越描越黑了吧?彩欣只能尷尬一笑,隨即轉向下個話題:「那麼浩人先生,能不能請你簡單介紹龍雲會呢?相信觀眾們大部分都不是很清楚。」
「那當然,我就是為此而來的。」浩人將口中食物嚥下後,正襟危坐、開始娓娓道來:「大家常將我們龍雲會稱為黑道,其實是個很大的誤解。我們的本質其實是加盟企業。轄下的各個單位都有很大自由的經營權,只要定期上繳一定額度的經營額,我們就會在有事時提供相對應的連帶保障和協助。」
彩欣附和道:「也就是說,平時各自營運,只在危急時提供擔保嘍?」
「就是這樣。另外某些生意,像是販毒、走私人口,我們是嚴令禁止的。」浩人啜了口水後又續道:「當然,平時營運若是太荒腔走板,我們也會主動排除其參與組織運作。」
宗岡聽了心有戚戚焉地點頭。錦懋則順勢追問:「那你們主要的業務有……」
「酒店、俱樂部、放貸、討債……」「行了行了,再說下去我們會被停播的……」
錦懋連忙制止浩人,而浩人也從善如流。他伸出手,在自己的胸前來回比劃著:「如果有想加入龍雲會的觀眾,請打螢幕上的電話或搜尋我們的粉絲專頁──後製會幫忙打上去的吧?」
「才不會,我們節目是直播的啦!」
「那麼浩人先生,除了簡單的介紹外,有沒有什麼龍雲會內的趣事想跟我們分享的呢?」
聽見彩欣的問題,浩人一手撫著下顎思索數秒:「有趣的事情呀,這件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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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生在宗岡剛搬進我家的前幾個晚上。忙了一整天,打算去淋浴的他走進浴室、關上門,才剛脫下衣服就聽見敲門聲。
「宗岡大哥!」「什麼事?」
外頭小弟的呼喚聲讓他皺起眉頭,在他隨口問道後,小弟如此回答。
「請讓我替您撿肥皂!」「滾。」
「不、不是的,宗岡大哥,您誤會了!」小弟急忙解釋道:「前任首領在盥洗時發生那種意外,沒能替他撿肥皂是我們內務組一生的遺憾!請務必讓小的替您撿……」
「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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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我覺得觀眾不是想聽這種趣事──還有剛才那段品質有夠好的影片是怎麼回事?」
當事人一手握著拳、咬著牙,看來已經快忍不住要砸場。
「這個組織真的沒問題嗎?」錦懋不禁汗顏:「還有關於前任首領的謠言竟然是真的嗎……」
彩欣只心照不宣地微笑,隨即問道:「說起來之前聽雨荷小姐講過去的時候,不是有位德叔跟在前任首領身邊嗎?但現在都沒看到他。」
「那是因為……」「他已經在那場衝突……」
見兩人欲言又止,彩欣和錦懋一時不知如何接話,只能面面相覷。而先打破沉默的是宗岡。
「他在某次很嚴重的衝突後決定金盆洗手,現在在市區開日式料理店。」
錦懋忍不住吐槽:「所以這不是沒事嗎?你們剛才是在沉默什麼啦?」
浩人也補充道:「聽說市警局很喜歡叫他們家的豬排蓋飯外送。」
「這什麼一條龍產業……」
「德叔的訓練非常扎實,要求也很嚴格。」宗岡淡淡一笑:「但是多虧他教導,才能有現在的我們。」
「你們節目下次就叫他們家的便當吧,報我的名字可以打折。」浩人說完後又對鏡頭比劃著:「他們料理店的名稱和地址就在螢幕上。」
「所以就說我們沒辦法在直播節目上後製啦!」錦懋說完後,難掩疲倦地往椅背一倒:「啊、好累。好久沒吐槽這麼多了。」
「都快忘記哥剛出場時是負責吐槽人的,後來也跟著被吐槽。」
彩欣心有戚戚焉地點頭,隨即朝鏡頭一笑:「那麼今天的節目也差不多要結束,最後請浩人先生和宗岡先生談談心中的期許作為總結吧!」
浩人不假思索地接續道:「那自然是希望龍雲會繼續在我的領導下成長茁壯了。」
「我也會繼續輔佐雨──浩人少主。」宗岡對於自己的口誤面不改色:「我個人的願望,就是浩人少主還有我的妹妹真穗能夠健康快樂就好──啊、對了!」
宗岡突然靈機一動,興奮地朝著鏡頭說道:「我的妹妹,丹羽‧真穗的繪本作家出道作『對你的思念比長水河長』已經在國北市各大書店通路上架了,請大家多多支持!」
錦懋雖然禮貌性地微笑著,但仍不禁說道:「是說我們今天業配的內容也太多了吧?」
「謝謝今天的來賓。另外『魔都妖探On Air』也在募集大家的問題,有想問我們任何人的問題都歡迎投稿在下面的連結中,我們會在On Air中回覆大家喔!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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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結請點我)
彩欣宣傳完後,和其他三人交換個眼神,隨即一起宣告。
「『魔都妖探On Air』,我們下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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