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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這幾個月寄信恐嚇涵瀅的犯人──古洛‧冠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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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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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賀輔的指控，冠騰一改先前的落落大方，一口嗆了回來。而賀輔不為所動，瞧了眼台上正準備唱下一首歌曲的涵瀅後，指著會場的側門：「這裡不好說話，去外面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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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幹嘛配合你？」冠騰雙手抱胸，嗤之以鼻地撇過頭：「沒事的話，別打擾我聽演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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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料到會這樣的賀輔悠哉地用手肘推了一旁的夏斗：「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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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嚇是公訴罪，請你配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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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騰嘖了聲，見眼前的兩人絲毫沒妥協的跡象，又不想引人注目，只好乖乖跟著他們到走廊。掩上鋪著吸音棉的大門後，所有樂音都被阻絕在會場內，只剩下賀輔的提問聲：「今天凌晨十二點多時，你人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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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騰倚著牆，好整以暇地問道：「重要嗎？跟恐嚇案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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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涵瀅公寓內的喇叭突然傳出要她停辦演唱會的加工音檔。」賀輔邊想著對方大概是不會輕易承認的那類人，邊耐下性子解釋道：「她那時候打電話向我求助，而我查了那個時間點附近的監視器，找到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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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從薄外套內側的口袋中拿出一張相片；在昏黃的燈光下，隱約能辨識街上景物和畫面一角銀色轎車的車牌，而右下角則印著喇叭傳出恐嚇聲的時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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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的車吧？那個時間點，你人正好就在涵瀅的公寓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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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冠騰一時語塞，眼神不自覺往旁一瞄，但隨即一手叉腰，理直氣壯地回道：「昨天晚上彩排完後就是我送涵瀅回去，我在那裏有什麼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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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剛才實話實說不就好了？」賀輔忍住笑意，挑起眉毛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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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騰悶哼一聲，隨即話鋒一轉：「而且涵瀅家裡的喇叭是藍牙喇叭，你不也看過嗎？我在樓下怎麼可能操縱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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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藍牙隔這麼遠會無法配對，這點常識我還有。」賀輔聳了聳肩，隨即從口袋中掏出手機：「前提是那個喇叭只是藍牙喇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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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螢幕上同款喇叭的宣傳畫面，冠騰臉色倏地一沉，賀輔則乘勝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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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真是被貧窮限制想像力了咧，竟然有這種商品：那個喇叭同時支援藍牙和Wifi連線。我實驗過了，在樓下收得到涵瀅公寓的Wif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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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機收回口袋後，賀輔繼續解釋道：「涵瀅說過，搬家時是你替她搞定無線網路的，強度你大概也很清楚吧？至於密碼，要不是你原先就知道，那天我們在她家時，你不也湊過來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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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又怎樣？照你說的，當時在涵瀅公寓附近的人通通都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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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還得知道涵瀅家裡的喇叭可以透過Wifi連接，又知道她的Wifi密碼。」賀輔拉高音調，語帶挑釁續道：「不然請你幫忙調出涵瀅公寓Wifi的登入紀錄，證明你的清白吧，電腦工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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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偵探！根本無理取鬧！」冠騰忍不住用拳頭捶了後頭的牆一下：「證據呢？你有證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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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當偵探的經驗，無辜的人會堅稱自己沒做，而嚷嚷著要我拿出證據的，大部分就是兇手。」賀輔像是早就預料到對方反應般，調皮地賊笑著。他回過頭，喚了聲始終一語不發的夏斗：「沒辦法，本來不想用這招的──警官，我請你保管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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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斗邊將一個裝著信紙的夾鏈袋交給賀輔，邊在心中嘀咕著：有夠亂來。一下誘導訊問，一下人身攻擊，你這傢伙要是刑警早就被攆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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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其中一封寄給涵瀅的恐嚇信，上面驗出了你的指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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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紙上頭除了恐嚇的文字外，散落了幾枚指紋。冠騰一看不禁搖頭：「還以為你要拿什麼東西。信上有我的指紋有什麼好驚訝的？涵瀅曾經跟我討論過信的事情，把它們拿給我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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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並未反駁，一派從容地問道：「你知道從指紋堆疊的順序，可以推測觸摸的先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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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又如何？你該不會因為我的指紋被壓在涵瀅的指紋下，就認為先碰到的我是犯人吧？」冠騰輕嘆口氣，語氣頗不耐煩：「涵瀅跟我討論時，紙張拿來拿去，某些部分恰好被我先碰到，哪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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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說是你們兩個指紋的問題嗎？」「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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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指著信紙中央的一枚指紋咧嘴一笑，兩側的虎牙格外顯眼：「這枚你的指紋被壓在影印出來的文字油墨底下。知道是什麼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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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騰倒抽一口氣、表情倏地鐵青，在他還在思索如何反駁時，偵探就已指著他的鼻頭直接宣告：「在這張紙印上文字，變成恐嚇信前就已經碰過它的人──除了恐嚇犯，沒有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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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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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騰咬著牙，絞盡腦汁思索了好一會，但眼前的兩人同樣目光炯炯、不容退讓，終究忍不住一手捂住額頭苦笑：「指紋竟然剛好沾在那種地方，要我怎麼賴呀？虧我還想說雲端紀錄還能動些手腳混過去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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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肯承認了嗎？」賀輔隨手將證據塞進外套內側，見對方不情願地點頭後，他扳起臉問道：「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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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因為──我喜歡她呀！喜歡她喜歡得受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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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騰一手撫著胸口，嘴角揚起的燦爛微笑讓賀輔和夏斗不約而同退了一步：「從高中開始，她的身影、她的歌聲根本就是女神。所以知道她大學畢業後跟我一樣留在國北市，我認為一定是命運的安排，是命運要我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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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子，他的笑容是那麼純真，沒有說謊的他也是打從心底那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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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只要她有任何困難，我都會去幫她。沒想到她工作越來越忙後，我們也越來越少見面。」冠騰邊說邊忿忿地握起拳頭：「更讓我受不了的是，她的笑容也越來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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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瀅說過，那是為了把活力留給粉絲；而且她最近不也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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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是她最大的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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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賀輔想解釋，冠騰仍直接頂了回去，隨即恢復先前的微笑：「所以我搞懂了，都是工作讓她變得不快樂。她只要少工作一點，就會更快樂了對吧？她不用擔心沒錢，反正我可以養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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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沒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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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搞懂？」冠騰態度丕變、往前一湊，瞪著賀輔吼道：「我只是想看到她的笑容，有錯嗎？她不需要那麼多粉絲，有我──有我愛她就夠了。只要對我微笑、對我歌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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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瀅為了粉絲們忍耐著自己，這種作法我也不喜歡，但這不正表示出她有多重視配音和歌唱嗎？而你卻想剝奪她的快樂！」賀輔也不甘示弱，同樣吼了回去：「那天在公寓樓下，涵瀅光聽到恐嚇信就嚇成那樣，而你做了什麼？你為了嚇她，還把我手中的信搶下來給她看！做出這種行為的你還有臉說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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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的話語彷彿直擊冠騰的心臟，讓他一瞬間如同失了魂，眼神失焦地望著前方。而賀輔見狀只冷冷地補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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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愛著你可悲的佔有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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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激動的冠騰一聽腳一軟，靠著牆壁滑坐下來，口中不斷喃喃念著：「不是，我才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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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斗見狀都忍不住替冠騰感到可憐，小聲在賀輔耳邊說道：「下手太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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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而已。」賀輔哼了聲後，隨即一手插腰，向冠騰么喝道：「喂，還有事情要問你。從你的恐嚇信看來，你早就知道涵瀅是賽蓮了吧？不然怎麼會寫出『歌聲的秘密』這麼精準的詞來恐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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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冠騰微微頷首後，賀輔又追問：「你到底從哪裡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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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騰沒有馬上回答，他只抬起頭，望著怒氣沖沖的偵探，輕蔑地笑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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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冠騰交給夏斗處理後，賀輔獨自來到Live House地下室倉庫前。他隱隱能聽見演唱會結束，觀眾們的喝采以及他們陸續散場的聲音。然而，緩緩而來的腳步聲卻將它們通通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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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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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說有事想找我說，我當然會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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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修一手叉在口袋，襯著從容的步伐，益顯他的身軀修長。賀輔也沒正眼看他，只一臉嚴肅地收好剛才在滑的手機，反倒是毓修先笑容滿面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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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你有在會場嗎？沒想到涵瀅竟然公布她是妖怪的事情。」毓修一手撫著下顎，語氣純真地就像個孩子：「真奇怪，明明她以前那麼抗拒的，你知道發生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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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根本無心回應，他雙手抱胸，倚著牆冷冷說道：「恐嚇涵瀅的犯人，我已經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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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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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瀅的高中同學，就是最近幫忙接送的那位電腦工程師古洛‧冠騰。至於動機，就是狂熱粉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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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我也要小心狂粉呢。」毓修搔著後腦，爽朗地笑了聲：「不過不愧是你，這樣涵瀅就不需要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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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你就別演了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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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手一揮，不耐地打斷毓修，而見對方微撇著頭，表情依舊不為所動，他索性直瞪著對方的雙眼，壓低了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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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從頭到尾都知情，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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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修一直掛在臉上的微笑有一瞬僵掉，但他隨即彷彿沒事發生般地聳聳肩：「哈哈，你別開玩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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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騰都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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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壓抑著吼回去的衝動，繼續解釋道：「兩個月前你找過他修電腦，那時你就知道他喜歡涵瀅，不斷告訴他涵瀅工作很辛苦、都在壓抑自己賽蓮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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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犯了什麼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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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來，第一次見到你這傢伙時也是。」賀輔壓根沒聽沒把對方的話聽進耳裡，越講越激動：「還以為你只是自來熟，在電視台洩漏我的測謊能力，原來是為了告訴冠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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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我犯了什麼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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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修拉高音量，才讓賀輔靜下聲。他雙手一攤，語氣依舊不疾不徐：「我是認識那位電腦工程師沒錯，但我們又不熟，你也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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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賀輔咬著牙，怒氣難遏的表情，毓修的嘴角忍不住揚起冷笑：「跟他說涵瀅的事情也純粹是閒聊，沒有半點教唆的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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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說謊對我沒用，你到底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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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真過分。我說的都是實話，你請其他人聽聽看嘛。」毓修貌似無辜地續道：「把涵瀅是賽蓮的事情告訴他是我不小心說溜嘴，的確是我的錯，不過也沒犯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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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飄散的說謊氣息讓賀輔不禁皺起眉頭，他知道毓修絕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但就是吃定測謊沒辦法當作證據，才如此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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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面前說得那麼好聽，結果還不是找妖怪麻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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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和妖怪對我來說是平等的──我一直是這麼說的。」毓修一手撫著下顎，思索了一會後才笑著解釋道：「雖然我沒打算挑撥，但我猜這麼做的理由，大概是慾望吧？那個電腦工程師真的很喜歡涵瀅，想看看他的慾望膨脹起來後會發生什麼事，你不覺得很有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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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賤人！究竟把人心當成什麼了？」「唔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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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終於忍不住揪住毓修的領口，轉過身使其背部狠狠撞在牆上。而毓修雖難掩痛苦地想把賀輔的手扳開，卻發現賀輔的力氣大得驚人，身軀也緩緩飄散著妖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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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有趣？為了這種理由？你知道涵瀅默默吃了多少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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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把我怎樣呢？昭告天下我說溜嘴？那才是真正地傷害涵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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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修只微微挑起眉毛，挑釁地頂了回去。而見賀輔盛怒的神情，毓修臉上沒有驚惶，反而異常興奮地笑了聲：「呵呵，真不錯，你現在的表情，就跟妖怪沒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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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傢伙──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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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賀輔打算往毓修臉上招呼一拳時，他的胸口卻突然一陣抽痛，讓他霎時鬆開毓修，還痛得摔跌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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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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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雖然不是我的強項，但你是不是忘記我還是個除妖師了？稍微擾亂你的精氣還是做得到的。」毓修整理衣領、拍拍沾到的灰塵後，蹲在抓著胸口的賀輔身旁：「幾分鐘後大概就恢復正常了。你可別怪我，畢竟先動手的是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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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人，惡劣到極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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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修沒有否認，恢復以往不慍不火的神情，將嘴湊到賀輔耳邊：「說實話，我還是很感謝你把那恐嚇犯給抓起來，不然他的慾望繼續膨脹，涵瀅和我都會很困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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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悠哉地走向不遠處的樓梯；才碰到扶手，他就又回過頭笑了聲：「對了，要是涵瀅問我為什麼沒去等等的慶功宴，就說我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了，麻煩你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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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特‧毓修，你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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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的吼聲終究沒能停下離去的毓修，最後飄逝在無人且黑暗的長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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