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實報導,追蹤真相。你最信賴的新聞頻道:國北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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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氣靈動的梆笛聲、彩欣甜美清亮的嗓音,螢幕上如春聯紙的大紅背景上一筆一劃地揮毫出大氣的「國北新聞」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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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音樂漸弱,鏡頭逐漸淡入攝影棚內,穿著紅色套裝及窄裙的彩欣站在大螢幕旁,滿面微笑地朝鏡頭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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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觀眾好!歡迎收看魔都妖探On Air龍蛇混雜特別節目──你們不要以為把龍跟蛇放在一起當標題就可以啦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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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欣一瞬間瞪著攝影機後的節目組念了幾句,隨即恢復溫婉的笑容:「抱歉、失態了。我是今天的主持人亞馬諾‧彩欣。來介紹今天的特別來賓,首先是賀輔偵探事務所的所長,去年依舊欠我薪水的穆坦特‧賀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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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螢幕另一側的主播台後,穿著大紅色龍紋西裝外套的賀輔大喇喇地咧嘴一笑:「今年有閒錢就會付薪水的啦,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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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倒是把閒錢給擠出來啊!」彩欣一手握著拳頭,終究是忍住不在節目剛開始就揮拳:「下一位是目前年復一年準備除妖師特考,我的哥哥亞馬諾‧錦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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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觀眾好。」穿著綠色飛行夾克、圍著紅色圍巾的錦懋向鏡頭揮了揮手:「還有我們應該還沒過一年吧?不要說得我好像落榜好幾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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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都要玩這梗不膩嗎……」彩欣不禁苦笑,隨即回復正題:「最後一位是大家也很熟悉的,國北市刑警卡椰‧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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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各位觀眾朋友好。」身著灰西裝、打著紅色領帶的夏斗正襟危坐,向鏡頭敬禮後續道:「祝螢幕前的各位蛇、蛇──蛇有什麼正面的四字成語?總不能祝大家虎頭蛇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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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他身旁的錦懋一臉自信地插話:「虛與『委蛇』(尾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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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那個念虛與『委蛇』(威儀),意思也沒正面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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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吐槽的彩欣,賀輔倒是雙手抱胸笑了聲:「我都念虛與委蛇啦。就像IkeX和CostXo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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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不標讀音太狡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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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錦懋揮著手抗議之際,彩欣經過螢幕來到三人身邊:「那麼先來問問各位對自己去年的表現滿不滿意吧!賀輔先生覺得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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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表現呀。」賀輔仰起頭、輕閉雙眼思索數秒,才露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除了年初我感冒,你們送了一堆稀飯來後,就一個案子都還沒搞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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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懋也垮下肩,面露憂色:「我跟音奈吵架也就算了,到現在都還沒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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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兩人的頹樣都比不過坐在邊緣的夏斗。他眼神呆滯地、彷彿氣力全盡地望向前方:「明明很認真工作,可是我的戲分還是這麼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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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斗警官,我們還在錄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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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欣的吶喊總算讓夏斗回過神。與此同時,賀輔則點頭附和著:「說到底,去年Case 9都沒結束,不是要怪導播動作太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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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沒錯。」彩欣才剛說完,就注意到攝影機後的導播雙眼泛淚,一臉無辜地望了過來,讓她只好苦笑著打圓場:「不過導播有其他工作要忙,而且還修了我們之前的Case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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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喜樂祥和那件事吧?」賀輔用手指擦著人中,想起當時的表現還是難掩得意:「那時候好好修理了那對假借宗教吸人精氣的妖怪,還真爽快咧!剛潛入祥和村時──咦?以前有發生過那些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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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說到一半,便忍不住捂著額頭。彩欣本來還想調侃他記憶力太差,不料她一回想起來,也不禁皺起眉頭:「我也覺得好像有一些以前沒印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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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懋也似懂非懂地附和:「你們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去找小艾那次,一些細節好像更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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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了!」賀輔彈了個響指,自信地解釋道:「一定是修稿後,雖然大方向沒有變,但是細節變了,讓我們的記憶有點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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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們沒記清楚吧。大過年的說什麼鬼故事?」夏斗忍不住嘆了口氣:「我就覺得記憶沒什麼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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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是因為你戲分少,所以沒被更動到嗎?」「賀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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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才剛吐槽完,就注意到彩欣的眼神。順著她的目光,只見夏斗又變回眼神呆滯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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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賀輔大喇喇地笑著起身,拍拍好友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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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欣也順勢轉移話題:「說起來今年是蛇年,國北市也有一些和蛇有關的妖怪。能不能請哥向觀眾朋友介紹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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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蛇妖之外,最有代表性的應該是希臘羅馬神話的梅杜莎(Medusa)吧!」錦懋順手拾起主播台上事先準備好的講稿,絲毫沒注意上頭寫著別讓鏡頭拍到的指示:「據說梅杜莎原先是海神波賽頓的祭司,卻因為和波賽頓私通,而被雅典娜懲罰,頭髮變成了毒蛇,而看到她模樣的人都會被石化,變得硬梆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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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也叫蛇髮女妖。」彩欣也微笑續道:「當然,跟人類共存的梅杜莎後裔都有控制妖氣,只是看到也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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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變得硬梆梆的呀。」賀輔本想維持正經的表情,嘴角卻忍不住不懷好意地揚起:「某些人應該很需要──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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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先生,請不要大過年的就在普遍級節目開黃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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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又知道我要開黃──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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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出鐵拳制裁的彩欣甩了甩手,絲毫不管上司的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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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之後的梅杜莎──這個我記得。」錦懋擱下講稿,自信十足地宣告道:「被一個名叫法海的和尚兼除妖師壓在雷峰塔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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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聽到的完全不一樣!從神話體系到國家都錯了!」夏斗忍不住一陣暈眩:「倒不如說共通處只有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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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哥講稿就是怕發生這種事啦。彩欣暗自在心中吐槽,表面上則微笑著轉移話題:「我有聽說醫院外科在招募梅杜莎幫忙。說是手術後用妖術固定患部,可以用來替代石膏,被石化的部位也不會痠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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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刑警,有石化能力也很方便呢。」夏斗一手握拳,幹勁十足地附和:「犯人要是想逃走,就馬上石化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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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自彩欣鐵拳恢復的賀輔立刻大喇喇地笑道:「唉呀。真正大咖的想跑,前一天就有人通風報信,在你能石化之前就逃到國外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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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以上是來賓的個人言論,不代表《魔都妖探》及作者的官方立場。」彩欣注意到導播怯怯地舉起牌子,急忙念出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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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斗忍不住聳聳肩:「節目組的求生意志太堅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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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接下來是今天的重頭戲!」彩欣雙手一拍、甜美一笑宣布道:「『極秘追蹤‧夏斗警官的24小時』紀錄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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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斗一聽有些靦腆地向鏡頭頷首致意。與此同時,彩欣也繼續解釋道:「我們節目組採訪和跟拍夏斗警官一整天,紀錄他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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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等一下!」彩欣才說到一半,賀輔就捶著主播台、噘嘴抗議:「這種企劃為什麼不是先來拍我?給主角一點尊重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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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預知到賀輔的反應,攝影棚後拉起了大字報。錦懋也順口念了出來:「節目組有拍過賀輔哥,但是那天只拍到吃吐司邊、滑手機和躺在沙發上的畫面,沒辦法剪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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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天呀。」賀輔腦中浮現出上週末,有幾位帶著攝影機的年輕人來到事務所說要拍攝,偏偏那天注意力全在其他事物上,只跟對方說要拍就拍,也沒多搭理。而能讓他那麼專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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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手遊的排名戰嘛!當然要專心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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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賀輔一臉無辜,但周遭嚴厲的眼神讓他先是縮起肩,隨即像是乾脆豁出去地裝做什麼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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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微笑宣告道:「那麼請看VC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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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什麼三四十年前綜藝節目的橋段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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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點半,天際剛露出魚肚白。當吹來的風還有些清冷,讓身軀微顫之際,我就已站在舊住宅區的巷弄內。在寂靜中彷彿能感受到時光的流逝,還悄悄地在四周的水泥建築和電線桿上刻下斑駁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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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我身旁的鐵門突地被推開,在包圍我的沉靜上開了個通往外界的洞。我倏地回過頭,只見穿著黑色運動服及白球鞋、後頸披著白色毛巾的青年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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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抱歉,等很久了嗎?」「還好。早呀,夏斗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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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疲累卻還是先關心他人,這就是我對卡椰‧夏斗警官的第一印象。他的身材挺拔,看上去雖精瘦卻不會弱不經風。深邃的眼瞳旁儘管有著黑眼圈,仍看來炯炯有神。嘴角似乎在打招呼時略微揚起,但很快就恢復不怒自威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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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們出發吧。」「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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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夏斗的腳步,我們來到幾個街區外的中型社區公園。而一踏入公園,夏斗便邁開腳步跑了起來。據他的說法,只要不下雨,慢跑便是他每天早晨的固定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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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守護國北市的刑警,必須隨時維持身強體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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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拿著手機側拍,已經氣喘吁吁的我,夏斗依舊呼吸穩健、速度絲毫沒有減慢的跡象:「早上的空氣稍微好一點,而且可以感受到這座城市最純樸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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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如他所說,早晨的公園雖還有些寒意,但在少了車流時,樹林間的鳥囀才如此悅耳可聞。舉目所見,打著太極拳、遛狗或晨跑的老人家們無不充滿活力,是習慣媒體業緊張生活的我已久未好好欣賞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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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關掉錄影、已算不清到底跑了幾圈時,夏斗才終於逐漸放慢速度,最後在停下之際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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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嘍!」夏斗拍了拍還在調整呼吸的我的背:「去吃早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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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點的街道人潮逐漸多了起來,彷彿整座城市也跟著甦醒。西裝筆挺的上班族、隨興紮著制服的高中生、剛自早市滿載而歸的菜籃族交會於路口,看著這副景象的夏斗似乎很滿足地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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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公園附近、人聲鼎沸的中式早餐店,夏斗點好餐後,俐落地將兩人分的燒餅及蛋餅端來我已佔好的位子。與此同時,店家也將碗裝的溫豆漿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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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斗擦拭好筷子,在遞給我後便享用起蛋餅。即便是用餐,他的動作依舊俐落而合乎禮儀,律己到毫無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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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這麼想之際,他卻率直地露出孩子般的笑容:「怎麼樣?運動後的食物特別美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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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總是嚴肅的夏斗突然微笑,讓我都忘了桌角的手機還在拍攝,連連點頭。沒想到在我正要開口時,夏斗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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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夏斗。」接起電話的他馬上又恢復了幹練的神情:「你說什麼?我馬上過──是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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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掛斷電話後,我順口問道:「難道說有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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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真受不了。」與之前的悠哉迥異,夏斗用餐的速度顯然加快許多:「本來應該要馬上趕到警局去的,但上頭交代我好好吃完再準備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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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剛說完,就已將最後一片蛋餅嚥下,速度怎麼看都不像好好吃完。看來他真的24小時On Call、隨時都能趕赴現場或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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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迅速回到住處換上燙整的黑西裝後,夏斗開車來到他上班的場所:國北市刑警大隊。儘管他和幾位同事共用辦公室,但一走進去馬上就能認出他的桌子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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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見笑了,有點亂。」「不會、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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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夏斗嘴上這麼說,他的桌上從電腦、卷宗到文具無不分門別類疊好、並彷彿桌上刻了線似地對齊擺正,絲毫和亂一點關係都沒有,和其他同事比起來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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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我就是在這裡處理文書。」夏斗坐上位子,輕輕動了下滑鼠,螢幕便亮了起來:「啊、不好意思。電腦裡有搜查資料,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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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會拍。」我連忙移開手機保證道:「也不會把搜查進度寫在文案或周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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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幫大忙了。」夏斗苦笑著從桌上搜出幾份文件:「那我去開會了。麻煩你在這裡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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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斗走出辦公室的背影堅定而毅然,彷彿能以一擋百。而在他開搜查會議之際,我也檢視著剛才拍的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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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斗學長──啊、不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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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的身後突然響起一股甜美的女性嗓音。回過頭只見一位穿著制服、紮馬尾、戴著圓框眼鏡的女警。拿著幾個公文夾的她見了我先是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說道:「是今天要來拍學長的攝影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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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點頭,她才微笑著將手上的文件通通放在夏斗的辦公桌上:「這些是要給學長的。要把他拍得帥一點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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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回想起來,在離開前,她的神情似乎露出一點失望。而當時不察的我只是急著拿起手機問道:「不好意思,既然都來了,能順便請教妳對夏斗警官的印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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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學長嗎?」她的臉頰微微泛紅、有些靦腆地續道:「夏斗警官是我警校時期的學長。他從那時到現在都一絲不苟、做任何事都全力以赴。雖然有點木訥,但他內心其實還是很關心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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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時期的夏斗警官呀,聽起來像是專注課業的優等模範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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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沒錯喲!學長他從筆試、武術到射擊都是高分畢業,是我們大家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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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邊說邊握緊雙手,眼裡滿是憧憬,讓我忍不住調侃道:「所以很多人喜歡他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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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怎麼會?學長一直都是專注在要讓自己成為更好的警察。」她慌忙地搖頭,臉頰紅得跟蘋果一樣:「更何況,學長是要放在心裡尊重的!不可以喜歡上學長,不可以打擾作為刑警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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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眼前的女警激動地揮起雙手,我心領神會地點點頭,讓她回到工作崗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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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接近中午之際,另一位穿著米色大衣、戴著軟呢帽,活脫脫像是漫畫走出的青年男警走進了辦公室。原先還一臉悠哉的他一見我突然變得正經,扶著帽子、坐在我身旁:「你是來採訪夏斗的記者吧?不用來訪問我,我不值得你採訪,刑警就是這麼份孤獨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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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我也沒有特別想採訪──」「不要這麼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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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話都還沒說完,原本還惺惺作態的他突地抓住我的手臂,雙眼還泛著淚水:「也拍我一下啦!我是夏斗最信任的刑警夥伴,也是國北市的王牌刑警,添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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拗不過他的我只好拿起手機:「那麼添賓刑警,能請教你對夏斗刑警的印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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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斗他是國北市僅次於我的刑警。」添賓拍拍胸脯,自信揚揚地說道:「他總是熱心工作,重視別人勝過自己,能有他這樣的夥伴,我感到相當光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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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既然是夥伴,平常是怎麼分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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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案的時候,都是由我提出假說,再由他修正。我是能說到個八九不離十啦,但細節都得靠他。」添賓邊說邊從背包中拿出一個盒子:「下午剛好要跑現場,再示範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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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夏斗警官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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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頭有事找他聊,應該很快就回來了吧?」添賓掀開盒子,笑嘻嘻地對我說道:「說起來你要試試看嗎?我請附近夜市攤位特製,審訊時的新餐點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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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餐盒內白色的捲餅微微透出內餡的褐色,我忍不住皺起眉頭:「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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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你這就問對人了!」添賓再次拍著胸脯,得意地宣布:「添賓刑警特製,偵訊專用的豬排蓋飯口味潤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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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真的能吃嗎?」我看著添賓硬塞給我的捲餅,生理上還有些抗拒,添賓就已經開始大快朵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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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個不行。」添賓才嘗了一口,就搖了搖頭。正當我想附和他的點子根本就不可行,就聽到添賓續道:「太好吃了,不適合偵訊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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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刑警大隊除了夏斗警官,還有其他正常的刑警嗎?當我在心裡如此吐槽之際,夏斗便略帶疲態地走進辦公室,而添賓一見他便熱情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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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夏斗,要吃豬排蓋飯口味潤餅嗎?我有多準備一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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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三秒鐘的時間,夏斗便說出了我的心聲:「不要玩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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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夏斗警官的加班日常,廣告之後馬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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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補充:
先向各位伍德小屋的讀者說聲新年快樂,祝各位蛇年一切順心!
這次是頭一次On Air還要分割兩次放送(?),畢竟夏斗警官的一天太過忙碌了(O)。
那麼作為廣告(?),來看看伍德用AI調教的角色印象圖吧。這次是除妖師協會的馬克斯及和錦懋關係持續微妙中的音奈。
(馬克斯:「怎麼?哪裡又有妖怪暴走,需要我出勤?還是想找我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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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奈:「家鄉的雪景很漂亮喔!希望哪天能和大家一起看!」)
(錦懋:「我婆,請撤照。」)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RliWllU5w
那麼關於下篇,快的話明天,最慢下禮拜也會和大家見面。新的一年,不管是《魔都妖探》或是小屋內的各種專欄,都請各位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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