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賀輔等人一回到別雲莊，就見一臉疲態的婉臻正從二樓走下來。她一見賀輔先是愣了一下，才微笑問道：「有查到什麼線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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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啦。」賀輔還戴著手套、搔著後腦大喇喇地笑著：「大家是各自回房休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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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一起待在客廳，畢竟剛發生那種事嘛……」婉臻瞥向被賀輔掩上的占卜室，忍不住皺起眉頭：「而且嵩程教授和秉燁選手都提議大家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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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彌馬上反問：「那妳怎麼一個人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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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去洗手間而已！」「沒關係啦，我等等也想去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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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婉臻有些激動地反駁，賀輔連忙打圓場。而在婉臻稍稍放心後，賀輔才話鋒一轉，從口袋中掏出剛才撿到的塑膠碎片：「這個是我們剛才在修行室撿到的，是妳的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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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臻看了立刻垮下臉、別過頭：「這、這什麼東西？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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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勾到的棉花應該是妳給妙尊加持的泰迪熊的吧？只要之後給警方化驗一下就知道是一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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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收起笑容，目光彷彿蓄勢待發的狼一般銳利：「至於這碎片從我工作經驗來看，應該是針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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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一下，小聲一點、不要再說了！」婉臻著急地張望四周，確認沒人從客廳走出來，才壓低聲量：「我知道了，到我房間，我會告訴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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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跟著婉臻上樓。她的房間中私人物品擺置整齊，剛來時所穿的套裝掛在衣櫃門上、桌上則擺著一台插著電的筆記型電腦，而關鍵的泰迪熊則被擱在電腦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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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臻坐在床緣，有些不安地垂下頭。而賀輔見最後走進的拓彌反手掩上門，才再次從口袋中掏出碎片、單手捧著問道：「所以這果然是針孔攝影機，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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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偽裝成泰迪熊衣服的鈕扣。」婉臻一手拎起泰迪熊，指著衣服少了個鈕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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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彌一聽才會意過來：「難怪那時我們去修行室調查時，妳會急急忙忙跟在我們後面，是怕泰迪熊內的機關被發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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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臻難堪地點頭，隨即解釋道：「我拿回來時，攝影機已經被破壞掉了，所以什麼都沒拍到。要是有拍到或許就能知道妙尊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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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被妙尊和學姊給發現了嗎？」彩欣看著露出棉花的泰迪熊，難以想像當時妍華是什麼心情。她微皺眉頭問道：「可是妳為什麼想偷拍妙尊修行的過程呢？是為了替小說取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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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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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冷冷地插了一句，讓三人都將目光湊了過去。而賀輔雙手枕在腦後，看似不經意地說道：「我沒有確切的證據，但妳應該不是寫小說的吧？至少占卜時妳跟妙尊說的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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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臻並未否認，只訝異地反問：「為什麼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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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自己下部作品想寫妖怪和人類的混血，而且還在蒐集資料。」賀輔指著自己，無奈地聳肩：「結果昨晚聽到我是狼人和人類的混血，連嵩程教授都纏著我快一個小時問東問西的，妳好像也沒什麼興趣，才讓我有點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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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做偵探的，連那麼細微的地方都不放過。」婉臻苦笑著，旋即話鋒一轉：「我跟妙尊說的內容也不是全都胡說。我真的靠寫作維生，也沒什麼成績，只是我是雜誌的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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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想藉占卜的名義寫妙尊的專題報導嗎？」彩欣追問道：「畢竟妙尊不接受媒體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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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只那樣。」婉臻先是搖搖頭，隨即明知房內沒其他人，還是左顧右盼了一陣，才壓低聲量、示意眾人靠過來：「請你們先別跟其他人說。我聽到傳言，說妙尊的占卜是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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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的預料不同，賀輔和拓彌聽罷都沒太大反應，彩欣也只是面露難色地問：「妳說騙人的意思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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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妙尊的占卜沒有神力，加持當然也沒效果，只是在故弄玄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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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一手撫著下顎，咀嚼著剛才聽到的訊息：「那妳自己實際體驗過占卜後是怎麼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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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嘛──其實也覺得怪怪的。如果妙尊真的有神力，應該要知道我說的不是真的吧？」婉臻順手整理著袖口，露出了占卜時收到的手環，隱約可見裂痕：「可是其他過程好像沒什麼問題，他的建議也很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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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好是巴納姆效應吧？」「巴、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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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彌突然提出的名詞讓婉臻面露疑惑，而賀輔也不甘示弱地開口解釋：「指占卜或籤詩內容其實很空泛，但人會從中篩選自己想聽的內容，認為是在指自己，產生『天啊，這根本就是我』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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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欣淡淡一笑補充道：「簡單來說，妙尊說出了妳想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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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這樣嗎……」婉臻半信半疑地微歪著頭，隨即又回過神續道：「總之就是因為傳言，我才想確認妙尊的占卜和加持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是假的，那就是像前陣子『喜樂祥和』被踢爆的大新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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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樂祥和那件事呀，哈哈……」賀輔聽到熟悉的名字，只搔著後腦乾笑，同時暗自忖道婉臻絕對沒想到面前就坐著當時的關鍵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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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拓彌僅彷彿心有戚戚焉地點頭。賀輔本以為心直口快的他鐵定至少會炫耀彩欣的功勞，但既然他沒開口，讓賀輔不禁示意彩欣靠過來，在她耳邊小聲問道：「你沒告訴其他人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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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欣本想有些害臊地反駁，但還是壓低聲量回道：「那麼離奇的事情哪說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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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見兩人說起悄悄話，深怕自己被懷疑的婉臻再次強調：「總之我只有設置針孔攝影機而已，其他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早上庚魁先生發生那種事情我也很震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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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看搜查結果而定。」賀輔僅淡淡勾起微笑、沒有附和，並直盯著對方的雙眼，好似對她發動測謊：「如果不是妳做的，就不需要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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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臻只略顯不安地交握著雙手、低下頭，並未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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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賀輔提議下，婉臻先行回到客廳，其他三人則刻意和她錯開了幾分鐘以免橫生枝節，並裝作剛剛才回到別雲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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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走進客廳，便見到嵩程和秉燁各坐一張沙發、正看著電視新聞台打發時間，依敏則坐在飯桌旁滑著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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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辛苦啦。」本還翹著腳、表情還坐立難安的秉燁一見三人立刻坐正，有些疲累地揮了揮手：「知道誰是兇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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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需要再調查，沒這麼快啦。」賀輔笑著隨口回道，而對方右手掌上纏著的繃帶吸引了他的注意：「咦？你受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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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沒什麼啦。」秉燁瞥了自己的手掌一眼，隨即慌張地將手插進口袋中：「只是昨晚自主訓練時割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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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受傷對投手可不得了。」賀輔聽了忍不住皺眉，但秉燁也只苦笑著沒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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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彌則看了看四周問道：「怎麼沒看到慧芸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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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程順手拿起遙控器，將電視音量降了下來：「剛才說要準備午餐，在廚房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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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彌往客廳旁的廚房望了過去，確實見到慧芸正在流理檯前切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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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注意到都這時間了。」賀輔看了眼手錶莞爾一笑，隨即在嵩程旁一屁股地坐下，隨口說道：「說起來你們兩位都不是第一次來這裡占卜吧？以前和這次有什麼不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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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次來都二三十年前了，時間過真快呀。」嵩程將身子往賀輔挪近一些，輕拍著沙發上讓出的空位：「那時妍華的媽媽還在，庚魁先生也還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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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彌順勢就座，而正當彩欣也要坐下時，卻感覺肩膀被人輕拍。她回過頭、只見依敏繃著臉，神秘兮兮地要她到走廊上，似乎是有話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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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欣瞄了眼和嵩程談得正起勁的賀輔，而注意到的他悄悄使了個眼色，示意自己知情後，彩欣才和依敏一起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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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整體流程和現在差不多呀。」賀輔聽完嵩程說明，邊頷首邊下了註解：「這樣說來，這間別雲莊也是快三十年左右，甚至更久的房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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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是有翻修過，特別占卜室跟我當初來時差很多。」嵩程一手撫著下顎，回想著當時的情景：「那時只是普通的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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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燁在一旁補充道：「我五年前第一次來時，占卜室就是現在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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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時輔佐妙尊占卜的人就是庚魁先生和妍華──不對，是她媽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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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妍華妹妹的媽媽跟她一樣，既親切又細心咧。」秉燁邊說邊露出既懷念又可惜的表情，嵩程也似乎心有戚戚焉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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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下意識往旁邊看去，才意會到總是默默做筆記的彩欣並不在身邊。他話鋒一轉問道：「所以那時大部分的時間也都是妙尊在簾幕後，由妍華的媽媽和庚魁先生輪流遞東西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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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妍華妹妹就是接替她媽媽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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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秉燁附和後，賀輔追問道：「那有看過他們三個人同時出現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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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麼一說──好像都是倆倆出現吧？」秉燁雙手抱胸、思索了好一陣才轉向嵩程：「教授以前有看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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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久的事情，突然問我……」嵩程苦笑著說道：「好像有、又好像沒有，真不記得了──這跟這兩天的事件有什麼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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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順口問問啦、哈哈。」「對了，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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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一直在滑手機的拓彌聽討論到段落，抬起頭問道：「你有把第一次來時的照片傳到群組裡嗎？我想比對看看占卜室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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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耶，放在研究室裡了。而且那時只拍了外觀，屋內禁止拍照。」嵩程說完後才靈機一動：「對了！我的隨身碟有，你有帶電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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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拿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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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程說著便站起身，將左手探入口袋中，不料在拿出隨身碟之際，手錶勾到了口袋中的皮夾，使其啪地一聲掉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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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彌見了伸手想撿，嵩程便已先俐落地把皮夾收回口袋中，過程中從皮夾上若有似無地滲出桂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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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暗自忖道：跟昨晚在拓彌的背包裡聞過的味道一樣，沾到後還真會殘留一段時間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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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始終在廚房中忙碌的慧芸端著一盤翠綠的燙青菜，擱在飯桌上。見婉臻在飯桌旁，其他四位男性則在沙發旁，慧芸有些心倦地一笑：「各位，雖然早上發生那種事，但還是先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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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迫不及待站起身：「太好了，吃了飯才有體力繼續調查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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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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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彩欣談完話的依敏一走進飯廳，就突然想到什麼似地轉過身：「啊、那個還在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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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看著她的背影，雖覺得奇怪，但也不打算追問。與此同時，他也感覺到衣角被人輕扯，回過頭才發現是偷偷指著走廊，示意著想私下談話的彩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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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趁著其他人準備用餐之際，來到占卜室外的走廊，在確認沒人偷聽或監視後，賀輔才輕聲問道：「怎麼樣？妳同學說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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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欣也壓低聲量，將手機湊了過去：「說是昨晚在討論區看到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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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賀輔一看將手機搶到手中、眼睛瞪得老大：「涵瀅要發新單曲了？要趕快預訂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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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篇啦！」彩欣醋意十足地哼了一聲，指著下面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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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職棒選手驚傳劈腿女主持，海岸民宿浪漫過夜』。」賀輔不怎麼感興趣地點進去：「還有照片──欸，這不是秉燁選手嗎？吃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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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欣懶得吐槽賀輔搞錯重點，逕自猜測道：「所以這大概就是昨晚他會那麼生氣的理由吧？搞不好不想告訴我們占卜內容的原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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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真虧他現在若無其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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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苦笑著將手機遞回去，打算和彩欣一起回到飯廳，不料此時換他口袋中的手機開始震動。一看到來電者，他馬上接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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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賀輔哥！我找到了，真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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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筒另一端傳來錦懋興奮的聲音，剛跑出圖書館的他還喘著氣，音奈則揣著書站在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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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尊曾經接受媒體採訪的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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