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妖探 - Case 7 Ordinary Days in Guobei City (11) (插圖)

　　賀輔和浩人各自揹著一隻天狗，找到萊昂摸來的鑰匙所對應的車子。在將人質塞進後座後，浩人難掩疲態地喘著氣；他打開副駕駛座旁的門，正打算坐進去，卻見賀輔盯著兩位天狗、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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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還磨蹭什麼？」「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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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嘴上雖這麼說，神情卻仍有些困惑。他趕忙關上門、坐到駕駛座、在發動車子同時忖道：剛才在倉庫沒看清楚，現在仔細一看，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那兩隻天狗──算了，當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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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發動車子，賀輔邊快速駛離港口邊問道：「先去你某個藏身處對吧？往哪裡開──怎、怎麼了，那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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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見浩人表情尷尬，心已經涼了一半。而浩人咬著下唇，猶豫了一陣子還是老實招來：「我不知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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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說！怎麼不早說？」「因為平常開車都交給宗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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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人像是豁出去似地大聲吼道，反倒讓賀輔一時也不知怎麼責備。他從口袋中掏出手機說道：「那不然看我手機導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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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導航怎麼可能找得到我的藏身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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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先回我的事務所再說。」賀輔心倦地嘆了口氣：「彩欣有給你法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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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浩人從外套內袋中掏出兩張畫著法陣、並事先滴上賀輔鮮血的白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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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懋及彩欣認為對方若要綁架並控制兩隻天狗，勢必會動用除妖術，也因此準備了穩定和修復妖怪精氣的泛用法陣作為急救措施。若是術式太複雜，等撤退到據點後再由彩欣或聯絡其他除妖師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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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我是聽說過，徒手畫出法陣、再滴上妖怪的血，一般人也能用除妖術。」浩人端詳著法陣、噘起嘴說道：「只是除妖術本來就是近乎秘傳的學問、徒手畫法陣很困難、加上還要有妖怪合作，能做出這樣簡易法陣的人少之又少。沒想到能在你這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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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理我是不懂，但相信彩欣就對了。」賀輔專心盯著前方，外套下的手臂還留著獻出血液時的傷口：「她雖然沒有除妖師的力量，卻比許多除妖師還懂除妖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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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不是長子。浩人心知肚明，但也沒置喙的打算。他只一手依著車窗，望著窗外產業道路上陰暗的景色、淡淡說了句：「你可要好好珍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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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突然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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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有能力的部下，當然要好好珍惜。」浩人輕笑聲，隨即又難掩落寞地撇開目光：「不只她，這麼多人願意跟著你，我可是羨慕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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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不是我的部下，是我的……算是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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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說完後又回想起彩欣等人義不容辭加入時的神情，胸口的暖流讓他覺得說是朋友好像還不夠，但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詞彙，索性話鋒一轉：「你那個護衛不也老實地跟著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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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他一個不夠，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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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人冷冷地回道，喉中那句希望宗岡別那麼拚終究被吞了回去，畢竟幾分鐘前交給他艱鉅任務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儘管直到現在宗岡都穩妥地辦好事情，但要是他失手了呢？以後誰來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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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浩人陷入沉默，賀輔也識相地沒再追問。反而是不想再多想的浩人邊解開安全帶，邊一腳跪在副駕駛座上轉過身：「我要用那兩張法──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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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料他話才說到一半，車子恰好轉彎。浩人重心不穩，眼看就要倒向賀輔，而賀輔見狀一手還握著方向盤，趕緊伸出另一手想擋住浩人，但他很快就後悔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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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你做什麼！手摸哪裡？」「等一下！這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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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的手掌不偏不倚貼在浩人的胸口，只見浩人雙頰立刻通紅、嚇得馬上坐回位子上。儘管浩人也知道發生之事屬不可抗力，他仍忍不住捶了賀輔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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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見浩人別過臉、一語不發，賀輔才終於確信自己從初見浩人時的懷疑並非空穴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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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其實是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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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人握著拳、忿忿地咬著下唇，沉默了好一晌後才開口：「不准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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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在打扮、舉止和語氣上再怎麼模仿，一走起路來，先天的身體差異還是藏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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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事人聽罷沒有吭聲，只再次轉過身，使用彩欣給的法陣。車內霎時泛起潔白的光芒，就連賀輔都覺得精神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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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妖術原來是這種感覺呀，真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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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人邊看著手中兩張法陣變回白紙，邊再次繫上安全帶，只是他太過做作的感嘆讓賀輔不禁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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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知道你有什麼苦衷，但你就別擔心了，我不會四處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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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那麼一瞬間，浩人差點要出聲道謝，但想到自己的身分，他又難以坦率、反倒倔強地哼了聲：「你當然不能張揚，要是宗岡知道你剛才摸了我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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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不能這樣不講武德耶！那真的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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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這裡是……」「奇怪──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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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賀輔連忙求饒之際，後座傳來兩隻天狗的呢喃聲。其中稍微年少的男天狗伸展翅膀時，還從後座上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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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著停等紅燈，賀輔將車內照明打開，笑著回過頭：「這麼快就醒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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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天狗端詳著賀輔的臉，看不出個所以然，反倒是一旁他的姊姊立刻認出來：「你是──涵瀅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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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是……嗯、其實那樣也不錯啦，呵呵！」賀輔搔著後腦、臉頰通紅，但見一旁的浩人露出嫌惡的表情，他只好故作鎮定咳了聲、言歸正傳：「你們是純情Tengus吧？我之前看過你們在街頭演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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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大約幾週前涵瀅到事務所找賀輔，兩人在外逛街的事情。姊弟兩位天狗受涵瀅的影響，結成歌唱組合純情Tengus，並四處表演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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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的事情謝謝你。」天狗姊姊害羞地縮起翅膀。她的弟弟則著急地抓著駕駛座椅、連珠炮似地問道：「比起那天的事情，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為什麼你會開車載我們？這裡又是什麼地方？我只記得有人想找我們到俱樂部駐唱，然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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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我安靜點。」浩人雙手抱胸、有些不耐地回道：「你們差點被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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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什麼意思？」「情況有點複雜，總之你們別擔心、先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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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綠燈亮起，賀輔邊踩下油門邊說道：「等帶你們到安全的地方再跟你們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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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什麼東西？」「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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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時遲、那時快，原先寂靜的夜間濱海道路上突然傳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天狗姊弟還有些好奇地回過頭，浩人見狀連忙喝斥：「笨蛋！快給我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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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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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已經感覺到不對，索性牙一咬、將油門踩到底。而在兩隻天狗趴下之際，又再次響起爆鳴，這次車子的後窗更是多了蜘蛛網狀的裂痕，才讓他們會意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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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啊！那、那是槍聲嗎？」「嗚嗚嗚好可怕怎麼回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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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叫你們給我安靜點！」浩人掩著頭、看向後照鏡中模糊的影像：「這輛車──是國盛那傢伙！你們摀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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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按下車窗、從外套內袋掏出一把手槍，從窗口伸了出去，不由分說就朝後方開了一槍。原先後頭持續逼近的黑色轎車才因此稍稍減緩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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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不論後座已經陷入歇斯底里、互相抱著彼此顫抖的天狗姊弟，看似鎮定的賀輔其實也嚇出一身冷汗：「喂喂、別鬧了。你要是這樣能射中就是神槍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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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那不然你說要怎麼甩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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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人又開了一槍，才在位子上坐正。與此同時，賀輔抓緊空檔，從長褲口袋中掏出手機解鎖後扔給浩人：「雖然這對你們黑道來說是真正的不講武德──撥我通聯記錄最近的那支號碼、開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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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撥就對了！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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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人才撥通號碼，響不到三聲就被對方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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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最值得信賴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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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你打給我就表示，我們可以干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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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筒另一端傳來了夏斗刑警正氣凜然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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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想好好和你們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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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港邊倉庫內，厄洛波洛斯看著眼前雖一身狼狽、仍伸出手護著身後彩欣的錦懋，頗感興趣地揚起嘴角：「除妖師名門，亞馬諾家的公子和千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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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厄洛停下腳步，錦懋才放下手：「你到底是誰？為什麼知道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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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位的父親可是當今協會理事之一，只要是除妖師無人不知。」厄洛像是感覺對方問了個蠢問題般，輕蔑地笑道：「再說我們這行消息本來就很靈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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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厄洛一手撫著下顎，思索幾秒後續道：「舉例來說吧，亞馬諾‧彩欣，妳對除妖術理論天分過人。雖然作為妹妹，沒有遺傳到使用除妖術的能力，最近似乎能透過妖怪的血和手繪法陣使用簡易的除妖術──原來如此，是剛才差點被我抓住的那傢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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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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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雖掩著嘴，仍忍不住低聲呢喃。對於眼前素未謀面的男子竟能如此準確描述她的狀況，彩欣比起佩服、心中更多的是不適和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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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妳也快速地解開了我的術式。要是成為除妖師，一定能有璀璨的生涯吧。」厄洛挑起眉毛，意有所指地盯著錦懋：「可惜那樣的未來，被妳那平庸的哥哥給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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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麼──」「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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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懋一聽氣得瞪大雙眼、握緊拳頭，彩欣見狀連忙拉住他：「他只是在挑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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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挑釁？我是陳述事實而已。」厄洛聳聳肩、雙手一攤：「還是事實太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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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傢伙──」「哥！你先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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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索性抓住錦懋的後領，自己站到前方：「你的目的是什麼？不是想把那兩隻天狗賣掉？卻又說我們沒必要互扯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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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懋也哼了聲幫腔道：「現在人質都被救出去，是我們贏了！少在那一副了不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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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都不懂就在那自鳴得意，所以我才說你是個庸才呀。」厄洛一手叉腰，搖搖頭續道：「我也是想救那兩隻天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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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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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私妖怪這種事，還是逾越我的底線。」厄洛不疾不徐地解釋：「但是做為一條被豢養的狗，反咬主人也是壞了行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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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突然會意過來，隨即感到一陣惡寒：「難不成今天在這交易的訊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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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ingo，不愧是才女。」厄洛呵呵笑了幾聲、拍了幾下手說道：「恰好我聽到少主四處在打聽消息，就引誘他們來攪局。就算他們沒來，我也能在自己動手後把問題推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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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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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登山一樣，有時繞點遠路比較安全。」厄洛裝作沒聽見彩欣的評論，悠哉地笑道：「我唯一沒料到的是，少主竟然能找到你們這些人，還大鬧了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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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說得這麼漂亮啦！」錦懋雙手抱胸，不以為然地頂了回去：「你要是真那麼想救他們，直接秘密通報除妖師協會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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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完後順手將手叉進外套口袋，卻發現裡頭多了些紙。只看邊邊角角，錦懋就明白怎麼回事。與此同時，厄洛的臉色倏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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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我討厭他們呀。」厄洛一手握拳，語氣和剛才的輕浮截然不同：「滿嘴漂亮話，說要促進人類和妖怪和諧，實際上最見不得妖怪好的就是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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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和錦懋沒有反駁，倒不如說是無法反駁。兩人的父親雖是想促進各種族間的關係，但外人常因其嚴厲的工作風格而難以窺視其真心。而其他理事各懷鬼胎，兩人也多少從父親口中耳聞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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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方面說要和平共存，一方面又有意無意強調自己在鎮壓妖怪問題上的角色、販賣恐懼。」厄洛嘖了聲，很快又恢復游刃有餘、居高臨下的態度：「你們就早點認清吧。除妖師協會不過就是用兩手策略維護除妖師利益的一丘之貉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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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忍不住回嘴：「不是的，不是所有人都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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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我看協會裡八成有人知道，卻為了利益刻意不公開。」厄洛瞇起眼，刻意停了幾秒才說道：「除妖術和妖術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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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剛才就一直唧唧喳喳的，吵死人了。我最討厭複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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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時，錦懋壓低聲線，腳使勁往地上一踱，旋即彈出法陣，而他愛用的弓箭也隨之成形：「我也對協會沒什麼好印象，但也不代表你這傢伙做的事情就好棒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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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厄洛絲毫沒有移動，好似在看錦懋還能變出什麼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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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完！」錦懋從口袋中掏出彩欣趁隙塞給他的法陣，並向上一拋。紙片馬上化為金黃色的光芒附在弓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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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透過這種方式一次使用『射』和加強威力的術式呀。」厄洛好整以暇地分析並評論道：「倒是有點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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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懋沒理會挖苦，使勁拉滿弓，閃耀的光芒照亮了他及身旁的彩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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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你看看國北市最會射的男人有多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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