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手機架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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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晚上，三道分別穿著紅、黃、藍披風的身影來到了國北市郊的國北港。位於港邊的路燈照著一整排的舊倉庫，不約而同都緊掩著厚重的鐵門。強勁的晚風吹過倉庫之間的狹窄走道，發出宛如悲鳴般的尖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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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藍披風的少年架好腳架、將手機擱在上頭、看了鏡頭確認沒問題後才朝另外兩名同伴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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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今天一樣沒有人來。」穿著紅披風的少年環視四周，語氣中難掩遺憾。他旋即從地上的塑膠袋中拿出一罐噴漆、順手搖了搖後便走到鐵門前：「那就準備開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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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可是禁止塗鴉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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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一陣颯爽的聲音冷不防從兩層樓高的倉庫頂端傳來，嚇得三人連忙抬頭。屋頂左右同時亮起了強力的白色探照燈，而位於燈光中心的是一手叉腰、穿著招牌銀色西裝的英俊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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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大附中二年級美術班的各位──或著我該稱呼你們Phantom Pain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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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怪盜亞提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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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三道驚訝和崇拜的目光，亞提斯特一腳踩在矮牆上，露出優雅的微笑：「聽說有我的粉絲到處創作，我當然要來見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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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披風少年一手握在胸前，興奮地問道：「這麼說，你解開我們藏在塗鴉中的密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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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en sûr(當然)！」亞提斯特輕笑了聲解釋起來：「那兩個數字指的是經緯度。其中國北市都位於北緯25度和東經121度，而數字本身代表的是度分秒制中最小的刻度秒。至於最關鍵的分，就藏在你們手中的噴漆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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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少年下意識瞥了眼噴漆罐，而亞提斯特則好整以暇地坐到屋頂的邊緣：「上禮拜的影片裡，明明在噴車體的鮮紅色時用的是多彩牌，噴同樣顏色的數字時卻偏偏換成繽紛牌──因為品牌本身暗示了數字。繽紛牌噴漆的鮮紅色編號是09，天藍色則是23，對照經緯度後就能找到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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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亞提斯特！我費盡心思想出的密碼果然難不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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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著黃披風的身影一開口，亞提斯特才發現她是位女孩。而他兩手一攤聳聳肩續道：「仔細一想，你們每次在噴數字前都會在鏡頭前晃一下噴漆廠牌就是提示了。不過我也──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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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都還沒說完，位於右側的探照燈突然偏離目標往空中旋去，讓亞提斯特不禁往燈源瞟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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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燈後的正是戴著半臉面具和狼人耳朵裝飾，以防身分曝光的賀輔，他邊把燈調回正確的角度、邊在心中吐槽著為什麼自己非得來替萊昂打光不可。而控制另一側探照燈的則是同樣戴著面具的席爾薇。不知怎地賀輔在出包時除了萊昂，也感受到席爾薇凜冽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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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燈光恢復正常後，亞提斯特才悠悠開口：「我也是看到自己文具上的資訊才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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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吶，你喜歡我們的作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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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色很大膽，我特別喜歡你們對光影的處理，有做出立體感，以高中生而言手法很精湛了。」亞提斯特露出微笑、享受著由上而下看著三人的感覺：「不過既然我解出密碼、還來見你們，換我提出要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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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說！我們一定會盡力完成的！」「就是說啊！怪盜亞提斯特說什麼，我們都會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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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紅披風少年興致昂昂地喊道，藍披風少年才跟著附和。亞提斯特暗自感嘆這幾位粉絲如此忠實，表情寵溺地嘆了口氣：「那麼答應我，別再到處塗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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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少年少女一聽，滿面的笑容突然僵硬，一時還不知怎麼反應。數秒之後，帶頭的紅披風少年才愣愣說道：「為什麼？你不是喜歡我們的作品嗎？我們跟你一樣在創作藝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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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作品雖然很好，但是隨處塗鴉會牽連屋主和清潔工這些無辜的人。」亞提斯特早就預料到會被質疑，好整以暇地說道：「像我偷的都是些為富不仁的人，順帶把好事的警察和偵探耍得團團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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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探才沒被耍得團團轉啦。」賀輔雖然沒拆台，但忍不住嘟噥著：說到底偷東西就是偷東西，少合理化自己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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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們也都挑廢棄的地方──」「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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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對方還不願放棄，亞提斯特本還想繼續曉以大義，不料本來應該寂靜的轉角突然傳來轎車輪胎過彎時的摩擦聲。位於高處的他用眼角餘光瞥去，儘管天色昏暗，但仍能見到一台藏青色的轎車打著車燈，緩緩朝眾人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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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爾薇、賀輔！」「果然來了。所以下午我才說這樣比較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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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昂嘖了聲，隨即壓低聲量下指示。兩人馬上關掉探照燈，沿著屋簷事先架好的繩子滑降到地面。Phantom Painters一見戴著面具的兩人跑來，起先還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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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們是？」「沒時間解釋了，先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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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和席爾薇半請半拉，和三位少年少女一同藏進倉庫間的陰暗角落。比較晚回到地面的萊昂則把噴漆及其他器材俐落地收回，霎時讓現場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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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車被隨性地停在倉庫門前，熄火後才見俱樂部的老闆國盛帶著手下厄洛波洛斯，西裝革履的兩人先後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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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框啷！」「怎麼了，厄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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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聲音，走到門前的國盛回過頭，瞪了自己的手下一眼。厄洛看向腳下，一罐噴漆孤零零地倒在他的皮鞋旁。他隨意一踢，噴漆罐恰好往萊昂等人藏身處飛去，在牆上撞出清脆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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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裡面還有一半以上，怎麼掉在這？厄洛暗自忖道，但仍冷笑聲回了句：「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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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盛從口袋中掏出鑰匙，解開門上的大鎖後，和厄洛一同將厚重的鐵門推開。在兩人走進倉庫之際，已經嚇出一身冷汗的紅披風少年忍不住開口：「那些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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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昂一手遮住他的嘴，一指則擱在自己鼻子上，示意他禁聲。他故弄玄虛地一笑回道：「黑道，貨真價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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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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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雖極力忍耐，但仍忍不住小聲驚呼。與此同時，賀輔則躡手躡腳地湊到門邊，嘗試掌握倉庫內部的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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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庫挑高成兩層樓高，照明僅有上方昏黃的日光燈管。靠牆的地面上堆著大小不一、沾滿灰塵的瓦楞紙箱，其中不少已經堆得比人還高。能容人站的僅有靠門邊的一半大小，儘管如此也有好幾坪，站數十人綽綽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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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樓的高度有著漆成黑色的鐵製平台及走道，目前雖空無一物，但位於角落的樓梯被貨物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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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該找人清一清了。」國盛隨手拭去紙箱上的灰塵後，回過頭問道：「明天的事情聯絡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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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明天負責接送對方，以及將那兩隻天狗運來的人都連絡好了。除妖術的效果還在，他們應該睡得正熟。」厄洛恭敬地鞠躬說道：「大哥明天由我接送，還請您放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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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都不需要我煩惱。」國盛在倉庫中四處走動、確認一切如常，旋即話鋒一轉：「少主那裏有其他消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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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聽說，他們也是神出鬼沒，說不定明天還會穿著旗袍過來咧。」厄洛朝門口瞟了一眼，讓賀輔連忙退了好幾步。而他只聳聳肩續道：「說笑的，又沒有人通風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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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為什麼我要單獨帶你確認場地嗎？厄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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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是──」厄洛本還有些吊兒郎當地笑著，但見到國盛扳起臉孔，他立刻恭敬地低下頭：「我能想到兩種可能。您是非常信任我，才讓我單獨與您確認現場；抑或是極度不信任我，方便在有任何可疑舉動時解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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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覺得是哪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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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盛殺氣騰騰地瞪著厄洛，空氣彷彿都要隨之凝結。而在緊繃對峙的數秒後，打破沉默的竟是數聲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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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有單挑你這除妖師，21世紀魔術師的能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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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洛沒有說話，甚至連表情都沒絲毫抽動。儘管始終溫和微笑，卻讓人看不透心思。而國盛自認不需多言，一手叉在口袋，望向窗外還差一點才圓的月：「你見過去世的前首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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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見過幾次，沒有談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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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很有理想的人，希望龍雲會能夠找出在21世紀立足的方法。再給他二十年，或許龍雲會真的會變得不一樣吧，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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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盛倚著貨物、娓娓說道：「但是即便龍雲會會在他手下改變，人類還是不會變的。一樣有著骯髒齷齪的需求，一樣需要人滿足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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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洛默默地聽著，沒有附和、但也不打算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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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碰毒品、不能碰妖怪買賣、不能碰這碰那，但卻對我們店裡的生意虎視眈眈，只不過是沽名釣譽、選擇性的正義。」國盛嘆了口氣續道：「就算我們不做，也有人搶著做的，你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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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厄洛低下頭，沒讓國盛看見自己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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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少主本性不壞、也算有才幹，就是太聽他爸的話，太年輕氣盛又固執、欠人教訓。」國盛起身走向門口，走沒幾步後便又回過身：「總之我想說的是，你還年輕，要懂得跟對人、站對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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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哥的勉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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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沒問題，就回店裡去吧。」國盛伸出手，示意厄洛跟上：「明天的事情就交給你，不准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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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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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洛充滿精神地回覆，沒讓走在前頭的國盛看見他嘴角勾起的微笑。與此同時，賀輔也連忙躲回建築物間的縫隙，沒被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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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人驅車離去後，Phantom Painters驚魂甫定，先開口的是穿著藍披風的少年：「竟、竟然是真的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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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提斯特這才笑道：「你們以為自己都挑廢棄的地點，就是在那些地點才容易碰到危險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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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你是早就知道今天他們會來，所以才來保護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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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紅披風少年的質疑，亞提斯特只神秘一笑：「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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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總之你們這些小鬼今晚就趕快回家，別再給人添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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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不耐煩地揮手，反倒被連番嗆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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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到底是誰啊？」「是亞提斯特的小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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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大哥！我才不是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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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提斯特一巴掌按在賀輔的頭上，恣意玩弄他的頭髮，要他別再多話：「就當我今天把你們的塗鴉給偷走了吧，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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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三人還有些心不甘情不願，但也只能接受。只有紅披風少年紅著臉，有些扭捏地開口：「那、那可以至少……幫我們簽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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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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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來的要求讓賀輔和亞提斯特不約而同笑出聲，就連席爾薇都忍不住轉過身偷笑。而亞提斯特好不容易止住笑後才說道：「Pas de problème(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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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簽好名後，Phantom Painters的三人才心滿意足地離開。儘管簽名時，亞提斯特似乎在紅披風少年耳邊說了些什麼，賀輔也沒追問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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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們騎著腳踏車離去的背影，萊昂才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這樣一來就搞定了。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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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向望著夜空的賀輔，而他頷首後，神情倏地嚴肅起來：「看來那少主說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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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回想起白天解開密碼後，浩人告訴眾人的資訊、以及當時認真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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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底下的人擅自綁架了兩個天狗，我的消息是他們打算把天狗賣到美國去。而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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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人口販賣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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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一手握著拳頭、咬著牙望向天際，說出和浩人如出一轍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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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阻止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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