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的很難想像得到呢……」索瑪聽完關於二人相識的事後作出感想,她所指的難以想像指的便是菲莉婭那種身形能夠使用狙擊槍,而且能抵著後座力,想必不是普通人。
「她真的擁有新人類那種精神感應能力,不過或者是無法自控的接收他人所思所想,所以沒有被當是實驗品帶走做研究吧?」艾莉莎反問。其實她都不太清楚菲莉婭那能力是天生還是後天,只知道剛認識時已經是這樣,菲莉婭本人亦沒有解釋過,只知道菲莉婭無法感知自己的所思所想,讓依賴感知他人喜好交友的菲莉婭感到無從入手且懼怕,因為不知道對方是真心還是假意。
對嗎?怎麼跟我那麼似?但我記得我的缺陷是因為腦部受傷……索瑪對比二人特徵,發現自己跟艾莉莎口中的朋友相當近似,除了左手。直到艾莉莎說出悲劇發生的事。
「五年半之前,她在繆絲歌劇院中死亡。她為了救我把我推開,但是左手被瓦礫所截斷。而那斷面位置剛好跟你的一樣。」艾莉莎這樣說,讓索瑪不得不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
「你意思是你的朋友被埋在瓦礫下,然後某些人把她挖出來並洗腦成我嗎?未免太科幻了吧?」索瑪不願相信自己一直被利用。若是這樣的話,那自己一直以來在戰場上的記憶、跟同袍一同出生入死、甚至整個人生的記憶豈不是全都虛假?
見索瑪不願意承認自己跟菲莉婭之間的聯繫,艾莉莎就說:「或者這真的只是巧合吧?畢竟說穿了我自己只是想透過這件事減輕自己害死朋友們的罪疚,真的笑死人。」
看見艾莉莎如此自嘲,索瑪竟覺得心中某處在刺痛。難道自己真的被灌輸虛假的人生嗎?
回到埃癸斯後,眾人正商討去向。其中八雲及亞歷克率先提出離開。
「那也好,反正本來就不應該涉足戰場。」卡爾說罷就把兩人的名字寫到離船的名單上,方便待會向亞爾諾德匯報並商討離船平民的保密協議條款。
「我……留下。」洛亞這話一出,嚇倒了所有人,他們沒想到洛亞會主動提出留下。
「我無法聯絡爸爸媽媽,亦找不到他們。他們大概已經死在羅盤座吧?」
「所以?你打算留下向犯人報仇嗎?那來吧!其中一個犯人就在你面前,來啊,殺死我報仇雪恨吧!」索瑪挑釁。洛亞一氣之下就就掐著索瑪的頸項,想要發力但又下不了手。索瑪只是直直的盯著他的雙眼,眼神看不到絲毫畏懼,就似早已猜到洛亞根本下不了手。
不久洛亞放手了,說:「對,我根本無法殺人,亦沒有這個決心。但是起碼我可以阻止這一切發生在其他人身上吧?」
「不,你不可以。」亞蘭否定洛亞的想法。
「換我是你家人,我都不會想自己的孩子去殺人,哪怕你是為了不讓自己身上發生的悲劇在他人身上發生。而且……你們本來就不是為了跟人廝殺才來這裡,是逼於無奈只能這樣做。」亞蘭按著洛亞的肩膀勸說。
「那你跟前輩呢?仍要留在這裡嗎?那我……」洛亞還未說完,就吃了亞蘭一記全力的腹交拳昏倒過去。
「抱歉,儘管暴力一點,但是以洛亞現在的狀態來說,離開是比較好的選擇。」亞蘭抱著昏迷中的洛亞,並把他交給八雲及亞歷克。
「那長谷川你們呢?」
「社長說要留下,那我們都留下了。總要有人看著社長吧?」長谷川回答卡爾的問題,一旁的諾蘭亦點頭示意自己都留下。
「那麼……」卡爾轉頭望向索瑪,似乎在徵詢她的意見:「你現在是俘虜。如果想要提供關於『忘卻的英靈』的情報的話,關於恐怖主義活動的刑罰會酌量減刑。」
只見索瑪保持沉默,她不清楚自己該如何是好。她不清楚自己的人生是真是假,上校又知不知道這一切。如果他是明知道自己的過去全是虛假時,又把自己當作棋子的話該如何是好。
泰莎見索瑪如此猶豫,就說:「可以讓我跟索瑪單獨談談嗎?」
在機研的房間內,因為泰莎指明要二人「單獨」在房間內談話,決定留下的機研成員全都擠在門邊打算偷聽。
一早知道門外有人的索瑪覺得倒不是甚麼太大不了的事,就不提泰莎。豈料她拋下一個震撼彈:「雷蒙德聯絡我,讓我好好照顧你。」
聽到自己的上司如此突然的把自己交到別人手中,索瑪無法鎮靜。她以為自己被俘虜所以被人拋棄,因此打算奪門而出,卻被泰莎拉住。
「他並沒有拋棄你。只是他說既然你一開始就不屬於戰場,就無謂把你拉落水。希望你能回到原本的生活。」泰莎把雷蒙德跟自己說的複述給索瑪聽,但這無法讓她鎮靜下來。
原本的生活?甚麼意思?我不是軍人嗎?但是成為軍人之前的軍校生活呢?以前同袍的名字我又記得嗎?一連串的問題衝擊著索瑪,雷蒙德的留言讓她開始懷疑自己的過去——自己到底是誰?只是某人的傀儡嗎?又是甚麼人,把自己的記憶改寫後就放在恐怖份子當中傷害過無數人?
察覺到索瑪情緒上的不安定,泰莎把她留在房間內,一出房門就見到機研所有人。就知道自己跟雷蒙德之間的關係大概要在這裡說清楚。
另一邊廂,羅伯特在調度蛇夫座週邊的戰鬥錄像,因為除了軍隊外,竟然有人協助防衛蛇夫座。於是他在觀看錄像。
在混亂的戰場中,有好幾臺從未在任何軍備記錄中出現過的黑色獨眼機甲以某種特殊設備把光束、實彈等射擊武器偏移。其中一臺領頭的更是引起他的注意。
「終於找到你了,黑色水晶機。」
回到埃癸斯,泰莎正向機研一行解釋自己與雷蒙德的關係。
「他是我中學同學,以前帶著菲利奧他們四處流浪時曾經在他家裡寄居。他的女兒賽西莉婭更是跟艾莉莎同年。」
「對,她跟姐姐一樣對我如親弟弟。只是……好似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她跟伯母,該不會………」
「他們在戰爭中喪命。」泰莎解答菲利奧的疑問,一行人隨即陷入沉默。他們知道了雷蒙德之所以會成為恐怖份子的原因,大概就是為了死去的妻女吧?
在聽到雷蒙德的過去及英靈成立的主因,索瑪決定好自己的去路:「我要留下,上校他需要幫助。為了這樣,我願意提供我所知的情報。」
如是者,機研把離開的船員,包括昏迷中的洛亞都送走後,留下的人開始正式的軍事訓練。索瑪亦因為提供情報資料而留下,並充當模擬訓練的對手,畢竟她熟知「忘卻的英靈」的戰鬥方式。
ns 15.158.61.20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