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艾莉莎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辮子男揮手打招呼,她完全想不到傑斯會在這裡。
「我是來協助救出菲莉婭。」傑斯直接說明來意,至於為甚麼本應按軍法處置的傑斯沒事,原因在於他帶來的機體——倪克絲計劃的原型機——桑納托斯。
不知道當時的製作人用了甚麼黑科技,這機體明顯與現行機體不同。光是浮游武裝的樣式就知道這機體非常倚賴浮游武裝。除了機體本身,貌似還有特殊機能,但似乎只有菲莉婭才能使用。
由於該機體只會聽從傑斯的話,軍方迫於無奈對於他是逃兵一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然,這種明明是十年前建造,但性能又能與現行機甲相當的機體引起艾莉絲的興趣。長谷川等人好不容易才把艾莉絲壓住,免得因為她的好奇心導致機體壞掉。
艾莉莎看著這承載著菲莉婭童年的機體,桑納托斯似是認得她的跪下來,讓她進入駕駛艙內部。
她進去後機體的面板資訊開始顯示一堆文字:「謝謝你一直視她為朋友。」
艾莉莎看見這冰冷機體說話有温度的,不禁怔了一下。
「同時都很抱歉,一直都在騙你。」桑納托斯內置人工智能倪克絲如此說道。現在大概一直以菲莉婭角度去將她自己的事都給訴說出來,畢竟在歌劇院事件發生之前,桑納托斯與菲莉婭一直處於連結狀態,而且自小就在掃描及觀察菲莉婭的腦部活動並加以模仿。因此倪克絲可算是半個菲莉婭。
「你知道這會傷我心就好了!」艾莉莎把眼前人工智能當是好朋友訴苦:「明明一直當你是好朋友,但是一直都在騙我。不過現在都總算知道你只是想保護我們。」
果然沒有變過——倪克絲把艾莉莎跟五年前的數據作對比。然後就把菲莉婭曾經的願望,以及心聲都吐露出來。
聽到這一切的她只是坐在這裡聽,並輕聲回應:「果然如此……」
「儘管她認為自己是死了都沒所謂,但是心底裡很想活下去,她一直希望能似個普通人般活著。所以拜託你一直做那小呆瓜的朋友。」倪克絲總結道。
聽到小呆瓜這稱號,艾莉莎不禁笑了,她沒想到足以稱為某人半身的人工智能會這麼風趣把人叫作呆瓜,那人不是任何人,而是半身。
「這個當然會吧!不管過多久,她都是我的朋友來。」
「那拜託了,還有外面那變態都麻煩處理一下。」倪克絲說罷就把艾莉莎放下去。不用說倪克絲口中的變態便是一直想要爬上桑納托斯摸東摸西的艾莉絲。
於是艾莉莎一下來就一把抓住艾莉絲的頭髮並把她拖走,這才結束了艾莉絲的騷擾。
在離開停機庫前,艾莉莎轉頭問傑斯:「你們知道菲莉婭在哪裡嗎?」
「理論上,只要菲莉婭意識仍然清醒,桑納托斯絕對可以追蹤得到。只是過了差不多半天仍未追蹤得到,很大機會是在能隔絕腦電波等電波反應的地方。」聽完傑斯的推論,艾莉莎只好乖乖等消息。
至於被捕獲的菲莉婭,她的確被困於桑納托斯無法捕捉電波反應的地方。她現在只覺得額頭相當痛,並且感受到四肢被固定得死死的。
明明隔絕了腦電波,再派十個老練傭兵我就逃不掉,用得著要把我當是實驗老鼠般固定嗎?菲莉婭心裡吐糟,她認為最煩、最討厭的研究員伊卡洛斯又來到她眼前。
「五年沒見了~你覺得怎麼樣?」
「糟透。」菲莉婭這回應反而讓伊卡洛斯更興奮:「呵呵!變得情感豐富咯!以前的你可是連寵物死了都不會流淚喲!」
「反正就算哭泣,你們都不會有甚麼反應,根本就是一群變態。」
「你就是這一點不可愛呢!」
「假如我沒有這些能力,也許不會被賣吧?」菲莉婭淡然笑著,伊卡洛斯聽著她的假設,心裡一下子沉下來。
「就算沒有,都總有一個要被賣才能活下去啊!」伊卡洛斯心裡說道,但這很大機會都被菲莉婭知道。因此她低下頭。
「對嗎?」看著菲莉婭這似有若無的笑容,伊卡洛斯臉色沉下來一會兒後,突然說:「唉!不幹了!沒趣了!」
看得菲莉婭一愣一愣的,她完全搞不懂伊卡洛斯的腦迴路。就算是自小就認識的,她都完全搞不懂他想幹甚麼。
「沒有,原以為你會有些變化,但最終還是沒有,多沒趣?」
「我本來就是這麼沒趣。」菲莉婭這回嘴氣得伊卡洛斯離開。不久梅麗莎到了,她的氣場至今讓艾莉莎如同被大蛇瞪眼的小兔般不住顫抖。
「伊卡洛斯只顧寒喧,都把正事忘記。盡做無聊事。」梅麗莎拿出針筒,預備向菲莉婭施打藥物。她直覺這有可能跟五年前被施打的是同一款,因此想要問出一些情報。
「到底是誰想要計劃重啟?」
「只是軍火商從中看到商機,所以出資資助罷了。我們亦只是利用他們所給予的資金繼續研究,順便修復被你毀掉的資料。」梅麗莎輕敲針筒,讓其中的藥物更為混和一點後,就向菲莉婭施打藥物。
「反正你就算知道這些都活不長。」梅麗莎這樣說,藥物沿針筒被注射到菲莉婭體內,這藥物使她感到頭昏腦脹的。但她不希望再成為某人的工具而極力反抗著,只可惜這次藥性比上次更強,菲莉婭最終還是抵受不了而昏迷。
夜晚在象龜的平台上,艾莉莎正在吹風。
「還以為你會跟菲莉婭一樣急著要救人。」艾恩走過來揶揄。
「畢竟答應過別人不再亂來,儘管很擔心,但是自己因此而亂來害人擔心就不了,我不想再看見他們擔心得內臟都蹦出來的樣子。」艾莉莎一邊說,一邊回想起五年前剛剛被救出後,於醫院醒來時的情境。
泰莎跟菲利奧生怕她會消失不見一樣把她緊緊抱入懷內不斷哭喊著。只是自己當時仍然沉浸於救不到任何人這種對於當時的自己來說根本不可能的事,因此忽視了當時身邊人對她的關愛。一直自以為不該活下去,但正如亞蘭所說,與其為了他們的死而傷心,替他們活下去,並且活得幸福這才能真正悼念他們。
見艾莉莎如此平靜,艾恩又問:「那你上來幹嘛?」
「與你何干?」艾莉莎立即回嘴,似乎對艾莉莎來說,艾恩只是一隻煩人蒼蠅。
「別這樣吧?畢竟都認識了幾年。」艾恩想要湊過去,但被艾莉莎以手掌頂住面頰:「別自來熟,說實在的我對你沒有太大印象。」
「不是吧?明明跟你打過好幾次呢!」艾恩不斷想要靠近艾莉莎,但還是被她抓住破綻,並且吃了一記過肩摔。
「痛痛痛痛……果然地球重力會更痛一點呢!」艾恩摸著屁股呻吟。然後煞有介事地問:「以下問題只是假設:如果菲莉婭她跟之前一樣,被人洗腦成另一人,不再認得我們的話,你會怎麼辦?」
「打醒她。」艾莉莎脫口而出,讓艾恩感到意外,她一直都在設想這種情況發生時,如何處理嗎?
「假如怎麼辦都記不起我們呢?一起相處過的記憶被假的記憶徹底覆蓋,再也想不起原來的記憶呢?」艾恩又問,他只是想知道假如遇上無可奈何只能殺掉的情況下,艾莉莎會怎麼辦。
她低下頭沉思一會兒:「我不會殺人,亦不能殺人。就算她真的再也記不起我們,徹底把我們當成必須殺死的敵人,那麼就把她的機體打爛,再把人帶回來。」
「但是她到時只會侍機而動再找機會幹掉你啊!」
「這個……因為答應了她的半身,要繼續當她的朋友。」聽到艾莉莎這答覆,艾恩無奈地嘆氣:「真是……在某方面來說,你真的是個笨蛋啊!」
「我知道,不用你說。跟人相處那方面,我有自覺自己是個白痴。不似某些神經病,不管他人是否願意都要過來騷擾。」艾恩聽完就笑起來,他從沒想到眼前這傢伙會這樣說別人。
中學時,這傢伙就是個沉默寡言的傢伙。因為常常不說話但臉上又掛著一雙兇狠的眼睛,導致大部份人都不敢靠近,生怕有天不小心碰到她的逆鱗而遭殃。畢竟整個校園打遍天下無敵手,幾乎所有校內混混都被她那比一般女生高出個半頭的身軀壓制,會怕她就是理所當然。
若不是菲莉婭發現這傢伙其實只是個不善言辭、社交技能零等、爛好人的傢伙,恐怕她真的孤單一輩子。
艾恩看著這朋友,心裡有著自己的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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