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模擬戰場,灼焰鬥士已經只剩下一隻手及炮臺可以用,背後的大劍亦只能以雙手握持。因此艾恩果斷卸下大劍。
這傢伙一人殺到過來呢!但她真的是菲莉婭嗎?艾恩心想。
作為艾莉莎以前的中學同學,艾恩都認識菲莉婭。因為三人是同班,直到中四升中五時留了一年級而逃過一劫。而菲莉婭在他記憶中留下的印象,就只是個弱不禁風、似兔仔般温馴的女生。除此之外就是二人是同一個校內樂團的成員,偶爾會在校園的空地中表演。
不過兩個人都不算特別顯眼,因為菲莉婭多數是唱和音,而艾莉莎更是躲得比鼓手還要隱密,不花心力去找根本找不到她。
不過二人是好友是真的,在中三至中四這個相當愛胡思亂想的時期,他們二人更是被一些腐女湊成一組。結果可想而知,被艾莉莎嚇得不敢再亂說。
大概是因為這樣,當時才比任何時候更要封閉自我吧?艾恩心想,絲毫不注意海德拉正急速接近。直到警報器開始瘋狂叫囂才留意到。
不過我的機體都損壞至此,人家卻一路殺過來但仍完好無缺。那麼……
艾恩果斷讓機體卸下武裝,示意投降。讓索瑪急忙讓正向前突進要把灼焰鬥士擊毀的海德拉扭到一邊去,狠狠的撞到建築物那裡。否則作為聯合部隊一方的索瑪會因為攻擊已經投降的敵軍而反判恐怖份子勝出。
因為這緊急情況,索瑪狠狠的撞到前方介面,腫了個包。
「幹!」索瑪心中不禁對艾恩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抱怨,並且跌跌撞撞的離開黑球。似乎剛剛撞得很痛。同時,她對於這個蓄刺蝟平頭的啡髮男子有些微印象。
印象中他曾經有段時間常常找艾莉莎打架,但都被她輕鬆打贏。最終還是投降了。然後他就莫名其妙的黏在艾莉莎周圍,常常拉她去切磋。得知她想要去軍校時,更是自說自話的要一起去。不過以艾莉莎的調性,根本不會怎麼理會他。
不過這傢伙突然投降害自己撞得這麼痛,這筆帳一定要算清!索瑪氣沖沖的走到艾恩所在的黑球,正要把他揪出來時,艾恩剛好從中走出來,這下索瑪又撞倒頭了。
「哎呀!很痛!」艾恩摸摸他那正隱隱作痛的腦勺說道。然後抬頭一看才看見索瑪真人,因為之前她一直都在醫療室休養,所以從未見過她,只知道有這號人物。
「難怪艾莉莎會把你帶回來吧!你果然是菲莉婭吧?」艾恩看著索瑪——嗯,除了左手變成義肢,身形比之前略顯強壯外,根本就是菲莉婭本人。
索瑪瞪著他,心想這傢伙果然很煩人——她想起在中學時,曾經想過如果殖民衛星能看到流星的話,她一定要許願讓艾恩消失。因為他三不五時就跑過來煩東煩西的,儘管主要是纏住艾莉莎。但是有一段時間,她明確感受到自己討厭一個人,那就是艾恩。
「嘻,會以這種盯著煩人蒼蠅的眼神瞪著我的大概就只有菲莉婭呢!」艾恩繼續說道。索瑪頓時心想有沒有辦法讓這傢伙停下來呀?
「不過為甚麼……」艾恩還未繼續問,就從索瑪身上感受到濃濃殺意。彷彿再不停下,就輪到眼前女生對自己使出過肩摔。
「哈,哈哈……我突然想起有些調整方案要去找奧斯卡,掰咯!」艾恩苦笑一番後就趕緊離去。因為他印象中的菲莉婭儘管弱不禁風,但是在某些時候比起正在發難的貓更可怕。
在食堂亞蘭正打算跟菲利奧商討關於索瑪的事。
「她到底是……」
「別問,如果你還想要生存的話。」菲利奧打斷亞蘭的話,並且繼續在電腦上工作。他現在都在整備班工作,不過只是協助這群機械痴整理報告,以立體繪圖軟件幫助艾莉絲設計新型武器而已,他本身並不參與整備班的工作。
儘管菲利奧嘴上要亞蘭不要說,但亞蘭確確實實聽到他的「聲音」:「最好別這麼顯眼的過問她的事,連我都覺得她『不一樣』甚至有種這不是獵物,而是裝作獵物的怪物。」
「連副社長都這麼說嗎?」亞蘭呢喃。確實在跟索瑪對峙的一瞬間,他感受到比起作為獵食者的菲利奧更為可怕的感覺,那種感覺就似在告訴自己無法反抗她、只能待宰一樣。
儘管二人在食堂一角談論索瑪的事,在食堂另一角的索瑪完全知道他們的對話。她不記得是甚麼時候的事,從某時候開始自己就會聽到各種耳語,那些低語的聲浪會隨著人們的情緒放大或是壓縮,很快就察覺到是他人心裡的聲音。
越是聽到「怪物」、「異類」等詞,她就想起越多關於中學的事。
果然自己就是怪物嗎?原因大概就是在幼年的成長經歷了吧?索瑪一邊喝能量飲料補充剛才模擬戰消耗的能量,一邊思考。現時關於艾莉莎及艾恩的事都想起了,但其他仍在一片迷霧當中。
儘管跟他們接觸得越多就可以恢復記憶,但自己又不希望讓他們知道自己入讀中學前的經歷,以及作為菲莉婭.哈迪斯之前的身份。因為她清楚記得,悲劇之所以發生,是因為自己行蹤被發現,但是下手的人跟自己是甚麼關係,她仍未能想起。
因此就算記起自己是甚麼人,有著甚麼樣的過去,她都不希望把其他人牽扯進去……艾恩是例外。
「久等了,剛才跟艦長進行進度報告,所以遲了。」雷昂拿著餐盤來到索瑪面前說道。他看著索瑪除了能量飲料外沒有叫甚麼東西,不禁笑了。
「果然某些地方長大了還是沒變。你還是飲東西就當食飯,將來不要後悔營養不良啊!」雷昂開玩笑地說,索瑪翻了一下白眼後就說:「你認識我嗎?」
「呵呵,你年幼時曾經到過西非基地。還記得一群大叔拉著你到處玩、到處探索嗎?」聽雷昂這麼一說,索瑪想起年幼時的確有一群大哥哥及大叔拉住自己在基地內探險、讓自己參與到他們的運動競技當中,甚至會讀書給自己聽,就算當時的自己不感興趣。
現在想起來,竟覺得有一絲幸福及遺憾。或者自己就是從那時開始在乎除了戰鬥、測試及任務以外的事吧?
看著索瑪眼簾低垂的神情,雷昂又說:「跟以前相比,你總算似個人了。」
這引起索瑪注意,她抬頭望著雷昂,希望他能再說甚麼。
「以前的你真的讓人擔心假如戰爭結束的話,你該怎麼辦?還可以似個正常孩子般生活嗎?但是……現在看來毋須擔心吧?」雷昂微笑著,看著索瑪就似在看著自家孩子一樣。儘管她在基地只有三個月,但自己與同袍知道她受到甚麼樣的對待後,紛紛把她當是小寶貝一樣呵愛,就連平日板著臉的基地司令都要參一腳呢!
「為甚麼要對我這麼好?我只是件工具,根本……」索瑪未說完,雷昂就輕撫她的頭:「你不是工具,你還只是個孩子。孩子就應該在和平城市中,跟家人享盡幸福。」
「打仗應該由我們這些立志為國家親友捐軀的人去打,而不是由孩子去進行。就算她被父母拋棄都是。」索瑪聽著雷昂心裡的話,內心開始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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