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退回子暉和安迪見完被覊留的村長後,因時間不早不晚,他們索性等待瑪姬下班再一同回民宿,於是隨便找了一家餐廳坐下。
子暉清一清嗓子「村長的話,你怎麼看?」
安迪手撐住下巴「無論他說的是否真假,對我們來說也是聽到個新的情報。」
子暉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小口「他說塔洛斯不是薩特,說得言之鑿鑿,難道她們是兩個人嗎?他急著要找伊拉弗洛司,當中有什麼非找不可的理由?」
安迪撫著前額若有所思,專注思索每一個細節「他否認五骨案與他有關,但就是沒有否認知道五名女性的身份,我覺得很奇怪,如果他要證明自己的清白,更應說出一切﹗但他選擇什麼也不說,這是否可以想像為,雖然人不是他殺的、屍不是他埋的、骨不是他燒的,但他卻知道這些事﹗即使他不是參與者,也有可能是旁觀者吧。」
子暉撓了撓頭「總覺得事件背後會有一個意想不到的操控者,美其名是村長,會不會只是一顆棋子?」
安迪不經意地望向子暉「村長最在意的是什麼?他剛才想說又不說,如果有什麼東西可以令他動搖的話,或許他會透露點事情給我們聽。」
子暉的眼睛轉了轉「在意?薩特.... 伊拉弗洛司.... 還有.... 村長的位置?」
一個突發的念頭抓住了安迪的腦門「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村長是個傲慢的人,村民應該對他極為不滿,如果能夠煽動村民拉他下台的話,他應該比誰都會心急。」
子暉歪起一個嘴笑「怎樣?煽風點火的事,我想我還是能夠勝任的。」
安迪翹著腳,往後仰在椅背上「嘿,未到最後一刻,卻不知鹿死誰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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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暉跟在男人身後,上上下下不停打量著他,他年約四十多歲,身形瘦削,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走起路來腰背挺直,步伐矯健有力,看村民對他的態度,想必他在村莊的地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吧。
穿過一間間老屋,來到最後排的小屋,它算不上高檔,只是一間簡樸寧靜的小屋。
男人邀請子暉入內,一張略顯白皙的面孔上,帶著淺淺的笑意「隨便坐。」
子暉隨意找了一個位置坐下「請問該如何稱呼你?」
「我叫費達,你說要幫忙,如何幫?」
「你好,我叫郭子暉,我剛才也說過了吧,現時只有環境證供,欠缺實質證據,村長頂多困過三五七天,遲早也會被釋放,何不趁現在選另一人當村長?我看村民都好像很擁戴你,由你當上村長的話,我想會為村莊帶來另一番新景象。」
費達好像對子暉抱有敵意「嘿... 嘿... 嘿... 你以為村長是誰?你都懂得說他遲早會被釋放,如果給他知道我們背叛他會有什麼後果?」
子暉的薄唇似笑非笑地微微勾起「那就竭力讓他成為罪犯不就好了?村長無論有多大本事,也敵不過你們人多勢眾,只要你們夠團結,所謂敵眾我寡,他也無可奈何吧﹗」
費達沉臉道「連警方都欠缺實質證據,又如何令他成為罪犯呢?」
「所以說,如果你知道村長什麼的,可以告訴我嗎?一個人不可能沒有秘密。」子暉緊盯著費達,渴望從中可以打聽到什麼來。
費達漆黑的眸子裡似被蒙上一層水霧,讓人看得不真切「我說,你好像不是站在任何一方的,我就覺得你是在挑撥離間。」
子暉定睛的看著他,含糊又帶著些許冷漠的微笑「我確實是有私心﹗我只是個不重要的路人,但因村長曾經捉了我的朋友,並把她禁錮起來,令我對他沒半點好感。」
「稱得上是秘密,我又怎可能會知道。」費達的眼神凌厲無情「嘿,所謂蛇無頭而不行,總須要有一人站出來主持大局﹗哎呀,我也想不到村長竟然如此冷血,做出這種殺人放火的事,可憐那5個少女被無故葬身在囚牢裡這麼多年。不過選新村長或罷免村長的事,我們內部會靠自己解決,不用你操心,請回吧。」費達站起來走到門前打開了門,做出「請」的手勢。
面對這個逐客令,子暉笑了笑「村長有的是一股蠻力,你似乎比他有腦得多。」
談話間,一個穿警察制服的人向小屋走來「郭子暉先生,你這樣闖進村莊來,會搔擾到其他村民的﹗」
子暉有些愕然「我記得你是當時其中一個警察,為什麼你會在這裡的?」
警員微喘著氣「我是收到村民的投訴趕過來的,雖然我是個警察,但也是這裡的村民,如非情況特殊,村莊是不允許外人進入的,你不知道嗎?這會影響村裡的秩序。」
子暉皺起眉頭,有點失笑「投訴?沒這麼嚴重吧﹗我只是和費達先生聊天而已。」他掃視一下兩人「看來我是個不受歡迎的人物,好吧﹗我這就走。」
子暉向門外沒走了多少步,好像想起什麼,轉過身對著警員說「對了,警察先生,上次匆匆忙忙的,沒來得及問你的名字,如何稱呼你呢?」
警員抓了抓後腦,稍稍回避了子暉的眼神「我只是個小人物、小職員,不知也罷。」
子暉朝他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話不能這樣說,上次多虧了你的幫忙,才能救出我的朋友,我會在希奴比亞待上一段時間,禮貌上,知道你的稱呼會比較好一點。」
警員靜了片刻,微微一笑「小事罷了,我都是跟雷警長的指示去辦事,我叫羅傑,我送你回去吧﹗」
子暉笑著擺了擺手「不用了,我的車子停在村外,我自己回去便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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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姬沒有回家,她在村口的位置,佇立在寒風中,任憑冷風掀起她的外衣,她抿緊雙唇,帶著複雜的心情,焦慮不安地來回踱步。
她不知踱步了多久,終於見到子暉由村莊出來,她疾步走向他「子暉,你沒事吧﹗」
「瑪姬?我不是叫妳先回家的嗎?」
「我.... 我擔心你.... 你真的沒事嗎?沒發生什麼不好的事吧?」
村莊的入口貼近河邊,自然比其他地方冷,子暉看著她微微瑟縮的肩膀,摸了摸她冰凍的手,他脫下外套,搭在她身上「妳在這裡多久了?這樣會感冒的。」
瑪姬漲紅了臉,低下了頭,只輕輕答應了一聲「我沒事。」
「我先送妳回家吧。」
「我不想回家﹗」在瑪姬的眼神中,竟然透出從未有過的倔強。
子暉一愣,平時總是羞澀的瑪姬,沒想到她會有這種反差「但妳一整晚也沒回家,家人都不擔心的嗎?」
瑪姬有點激動,熱呼呼的淚浸濕了她的眼眶「我剛才已致電回家了,我又不是小孩,所以你不必為我擔心。」
子暉好像明白了些什麼,他暗暗怪責自己缺乏考慮,以前冷靜的他變得越來越衝動,心裡一陣隱隱作痛「剛才我的話有點過份,我向妳道歉。」
瑪姬猛地搖頭「不,你說得對﹗只是我還沒有足夠的勇氣去對抗命運,我媽媽常說生於這裡便要認命,我爸爸說對任何事也要容忍,不要拖人家後腿,不要招惹麻煩。」
「安迪曾對我說過,沒有人天生是一個笨蛋,每個人都有長處短處,而你對我說人不向前行,只會原地踏步﹗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裡。這些話從來沒人對我說過,我以前給人欺負的時候也只有逆來順受,我只是被這個時代邊緣化的那種人。」這些話憋在瑪姬的心裡好久了,現在終於也說出來。
子暉雙手搭著瑪姬的肩膀「瑪姬,妳很堅強、很善良、很勇敢﹗人人都有自己的煩惱,我也不例外,我覺得妳不必刻意去對抗命運,也不必刻意背負太多,周圍的聲音熙熙攘攘,別用耳朵去聽,聽取自己心裡的聲音才最重要﹗」
瑪姬的眼裡閃著淚花「自己的.... 心聲?」
子暉的嘴角上掛著一絲真摰的笑容「對﹗妳都說不是小孩了,決家權應該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去走妳自己的路。」
「我怕....」瑪姬嗓子裡熱辣辣的,心裡湧起了千言萬語。
子暉無聲地笑了,臉上閃著寛容及鼓勵「或者妳現在不能,但我相信總有一天妳能的,我願意把力量借給妳﹗不只是我,我相信安迪和美琴也會把力量借給妳的。」
一股暖流傳遍瑪姬的全身,她彷彿獲得了莫大的勇氣,驅散了心中的膽怯和不安,她很想改變,很想在不斷的挑戰和衝刺中找到生存的意義和幸福。
子暉輕呼出一口氣「好了,既然妳不想回家,那妳想去哪裡?」
「我.... 不知道。對了,你剛才和費達先生談了什麼?」
子暉聳聳肩「沒,我只是和費達先生談談村長的事,後來連那個叫羅傑的警員也特意過來趕我走了。」
瑪姬側著頭「羅傑?他有來嗎?怎麼我沒看見?」
子暉的眼神裡埋藏著疑惑地看她「妳沒看見?」
瑪姬頷首「對啊,這是往村莊唯一的入口,我一直在這裡等候,都沒看見有人出入。」
「這麼奇怪?」子暉沉思了片刻「算了算了﹗先別去想這個問題,我們先去派出所,剛才我致電給安迪,他應該也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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