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眾人都沉默了下來,周圍的空氣驟降成冰點,在這個令人難以啟齒的情況下,子暉用憂傷的眼光從村長身上劃過「你也一把年紀了,身體機能也很不錯,急於要找伊拉弗洛斯,就是為了要延續那份霸道的力量?」
村長雙眼變暗,鼻子重重噴出熱氣「有問題嗎?只要比歐喆強、比歐喆命長,有什麼關係?」
雷警長盡量抑壓住內心的不解「歐喆?是市長?你認識市長?」
「哈哈﹗我聽說他已卧病在床,不能起來,連轉動都要靠人扶,恐怕他一半入了土,死期不遠了﹗」村長痛快地大笑,但掩飾不到他眼中的淚光。
雷警長看著他的樣子,簡直呆住了「你和他有什麼仇怨?市長為人穩重、他思想開放、積極進取,深得居民喜愛,有什麼不好的?我一直不明白,為何市長會接受村莊的存在?村莊封建又封閉,為何還要縱容你這個惡霸?」
村長直直的站著,激動得手都在發抖「就算我到最後都不能把他推翻,只要他比我早死一天,也是好的﹗」
雷警長心裡納悶,他真的不明白為何村長那麼憎恨市長「這又何苦呢?即使市長逝世,亦早已決定了接班人,你這樣執著又如何?」
村長默然垂首坐在地上,眼睛緊盯著地面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不知為何,看著現在的村長,以往的囂張得意全沒了,他已不構成威脅,反而感覺到無可言喻的悲傷。歲月的無情,在他的臉上留下了許多滄桑;生活的磨練,一點一點的改變著他的心。
他們拖著沉重的腳步步出羈留所,綜合現時的情報加上村長的自白,伊拉弗洛斯應該就是所有事件的元兇,他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即使如此,仍有很多解釋不通的地方。20年前,他利用村長這個幫兇,找尋五個目標女子並把她們殺害,為什麼要殺她們?假如殺掉她們後,是他把五具屍體埋在囚牢下,那是他刻意挖出來?又刻意拿去燒的嗎?為何要這麼做?還是這些舉動是另有其人的所為呢?
假設伊拉弗洛斯擁有遊走於兩個世界的能力,「器官殺手」會是他嗎?為何要奪去人臉上的器官?有什麼目的?他說會再回來是真心話?還是為了敷衍村長而隨口說的呢?他,人又在哪裡呢?
剛步出羈留所,雷警長已抓著腦袋一頭霧水地問「你們真的相信他的話嗎?什麼給予力量?什麼逐漸衰退?還有薩特不是很久以前的宗教人物嗎?她是真有其人嗎?伊拉弗洛斯又是誰?你們到底談了些什麼?我有什麼是錯過了?」
一連串的發問,問得他們都啞口無言。
雷警長雙手叉腰看向他們,不斷猜測他們的目的「你們知道的事似乎比我多很多﹗安迪先生,最初你說要尋人,才來到希奴比亞的,你要尋的人該不會是馮美琴吧?我調查過你們幾人的出入境記錄,你們是一同來的,那麼,你要尋的到底是誰呢?」
安迪眉宇間滿是苦惱「抱歉,雷警長,我不是有心要隱瞞的,只是.... 我們還沒了解整個事件的全部,一時三刻不知如何對你說明而已。」
雷警長的目光在兩人臉上轉了轉,似乎在尋求答案「現在就來告訴我,不行嗎?」
子暉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雷警長,此事說來話長,我答應一定會把這事詳詳細細和你交代,但可不可以不是現在?」
雷警長生氣的表情慢慢地緩和下來,他內心糾結了半天,用手搔了搔頭「嘖﹗把我蒙在鼓裡,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他走了幾步,又轉過頭來看著他們「瑪姬那個沒用鬼要是能幫得上忙的話,我可以放她幾天假,少了一個倒茶水的,沒什麼大不了。你們,不要讓我等太久﹗」
他們笑而不答,雷警長雖然是個粗人,表面固執不講理,縱然他在派出所表現得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實質是個口不對心且體貼的人。
兩人待雷警長走遠,他們對問題的發現與對事物的觀察已能得出個大概。
子暉深吸了一口氣「現在幾乎可以確定塔洛斯和薩特是兩個人。」
安迪陷入了沉思的狀態「如果相信村長的話,那麼塔洛斯極有可能是薩特的女兒。」
子暉認真地揣摩事情的真相,嘗試理出個頭緒來「值得注意的是伊拉弗洛斯說薩特因難產而死,孩子也死了,如果這只是個謊話....」
安迪贊同地點了點頭「薩特根本沒有死,孩子亦順利出生,我想孩子一直都被村莊的某人秘密撫養長大,但為何伊拉弗洛斯要說謊?」
子暉乾咽了一下口水「吉娜是不是在破曉時分出生的?還有,薩特現在人在哪?那個雕像.... 不覺得很奇怪嗎?」
「吉娜的確是在破曉時分出生的,那就證實我們的推測沒錯﹗我們再到教堂吧﹗謎團需多,但好像可以連成一線。」
「安迪....」就在安迪想動身的時候,子暉突然把他叫住。
「什麼事?」
子暉擰緊了眉頭,神請嚴肅地說「來這裡之前,我發現到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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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琴和瑪姬坐在車廂內等待著,頓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想隨便說些客套話來緩和氣氛,可又堵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兩人感到茫然不知所措,美琴目光四處地游走,瑪姬左右手不停地摩擦著椅墊,雙方也極力掩飾臉上的不自然。一下不經意的眼神接觸,她們也不好意思地眨眨眼,勉強乾笑幾聲,這氣氛感覺起來十分尷尬,十分不自在。
「對不起﹗」相同的話從兩人的嘴裡說出。
瑪姬把頭垂得低低的「昨晚無故對妳發脾氣,對不起﹗」
美琴帶著歉意地笑道「不,是我優柔寡斷,活該給人罵。」
兩人不約而同的正好雙目對視,相視而笑。
美琴定睛地看著她「妳好像和昨晚不同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瑪姬想著子暉的話,是時候該努力改變一下自己「為了不讓生活留下遺憾和後悔,我突然想盡可能地抓住一切改變生活的機會。」
美琴聽到這句話反而有另一種想法「夢想,並不奢侈,只要勇敢地邁出第一步﹗雖然我不知為何妳會突然有這種想法,但我會支持妳的﹗」她頓了頓又說「瑪姬,妳是不是對安迪....」
瑪姬打斷了她的話「安迪拒絕我了,他已經清楚表明心意,我想在他心中只有妳一個吧。」
美琴愣了一下「......是嗎?那妳會否....」
瑪姬笑容轉淡,接著又長嘆一聲「感情的事又怎能勉強,我雖然讀書不多,但也明白君子不強人所難的道理。也難怪,兩個男子也如此出色、如此有魅力,難怪妳會選不到﹗可是再這樣下去,你們三人也會活在痛苦之中啊﹗」
美琴緊緊咬著嘴唇,眉頭一陣抽動「嗯,我知道了,可能在我心底已有了決定,只是.... 只是我不願意面對,但我答應妳,我一定會把這事說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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