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暉和灝東絲毫不敢怠慢,極速前往哥倫比亞警署。一下車灝東便看見熟悉的人,他馬上拉著對方追問。
「積奇﹗碰見你真好﹗」
「灝東?很久不見了,最近如何?來這是為了公事嗎?」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高個子,長得很健壯。
「我想打聽一下,是否有一個叫馬斯的人剛被拘捕了?」
「馬斯?」積奇側著腦袋想了想。
灝東緊張的把手在衣服上來回摩擦「對對﹗他年約五十來歲,全名叫馬斯.菲臘斯。」
積奇一拍腦門「啊啊,你是說涉嫌謀殺的那個老人嗎?」
灝東雙眼瞪大得差點掉出來「謀殺?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早前有一名少女神秘失蹤......」
積奇正要說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幾下不懷好意的咳嗽聲「咳咳﹗積奇,你在這裡幹嗎?」來人的外表看起來放蕩不羈,斜飛英挺的劍眉,蘊藏著銳利的眼眸。
「白警佐。」積奇作了一個敬禮「灝東.... 不﹗張警佐想要了解那宗少女珍妮謀殺案。」
那個姓白的警佐上下打量著灝東「啊,原來是張灝東警佐,你不是隸屬這區的,為何要了解?」
灝東面有難色,暗叫一聲不好,偏偏在這時遇上麻煩的人「.....白偉倫.... 警佐,馬斯是我的朋友,我來是想了解現況。」
白偉倫雙眼發出冷冽的笑意,即使他刻意收歛了凌厲,也是傲氣得逼人「是你的朋友還是你父親的朋友?你應該知道警察守則其中一條是,與警務人員有關係的罪犯,其警務人員不得參與調查﹗」
灝東的心像被針扎了一下「罪犯?極其量在現階段也只是嫌疑人吧﹗何必斷章取義?」
白偉倫滿臉假笑「罪犯或嫌疑人,不是你我可以定奪,凡事要看證據,你知道嗎?」
積奇見氣氛僵硬,想說點什麼來緩解僵局,誰知一開口便被白偉倫用凌厲的眼神盯著「你將疑犯帶到審問室,我要親自盤問他。」
雖然眼前的男子囂張,但為了馬斯,灝東沉住氣「我不是以警察的身份,是以朋友的身份去了解,這可以了吧?﹗」
灝東想步入警署之際,卻給白偉倫側身阻擋「你不是隸屬本警署,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大家也是華裔,你不要咄咄逼人﹗我們以前不是好友嗎?」
白偉倫蔑視著灝東「好友?這個詞代價太大,我暫時不想接受這個頭銜。」
怒火在胸中翻騰,灝東用力握緊拳頭「即使你是負責這案子的警官,也沒權利阻止我見疑犯,你不會連這些都不知道吧?」
白偉倫處處針對著灝東「在這裡,連署長都要給我幾分臉面,何時輪到你來指點我?」
兩人的對峙,堵得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彷彿下一秒天就要塌下來。他們僵持不下,激動的不知用什麼語言來表達,子暉正在想辦法勸阻二人之際,灝東的手機有訊息提示聲響起,灝東看了看手機,對白偉倫撇嘴一笑「我現在不和你多費口舌,你不許我進去,我自會從合法的途徑見馬斯,等着瞧吧﹗」
白偉倫倔強的眼神盯著灝東,輕哼一聲,轉身走向警署。
子暉眉頭微微皺起「灝東,你是否和白警佐有什麼過節?」
灝東嘴唇動了動「抱歉,我現在沒心情說這個,有機會再告訴你好嗎?」
子暉用力地點了下頭「好﹗現在先搞清楚目前的狀況,你剛才突然退步,是和你收到的訊息有關嗎?」
「對﹗嘿,發來的時間像計算好的一樣﹗」灝東強顏歡笑「是老爸以前的同僚傳過來的,內容應該是關於馬斯,我們一同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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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要從一周前所發生的失蹤案開始說起,黛西是一個單親媽媽,有兩個女兒及一個兒子,大女兒性格成熟穩重,在她16歲的時候,黛西買了一輛紅色的汽車,給剛考到車牌的大女兒 – 珍妮作為生日禮物。
那天黛西結束上午的工作後,她開車回到家中,剛把車停好,就發現珍妮的車停在車道上,黛西當時在想,珍妮沒把車開走,是否不舒服而沒去上課?於是在家中找了一遍,但沒找到人,撥打她的手機也沒人接聽,就有些困惑,黛西只好做著家事,邊幹邊等。到了下午4時30分,小女兒和兒子也放學回來了,卻不見珍妮的影蹤,她再次撥打珍妮的手機,仍是沒人接聽的狀態。大女兒平時很有交帶, 即使她要去哪,都會通知黛西。黛西急起來,慌忙向屋外跑,奔向那輛紅色汽車,車門竟然沒有上鎖, 車座上不僅有手機,還有珍妮的錢包、車匙、家門匙、背包,更可怕的是車內有珍妮的鞋子,但只有一隻﹗黛西拿起手機,發現屏幕上顯示『91』兩個數字。黛西不知是什麼意思,她用顫抖的雙手先聯繫了珍妮的老師,從老師的口中得知珍妮一整天也沒來上課。此刻她徹底慌了,按照平常的習慣,她一般都會開車到學校,有時還會接弟妹放學一同回家。現在是,人沒在家,也沒去學校,車在家中又沒上鎖,而且她的私人物品留在車上。接著全家一起打遍了所有親戚朋友的電話,包括珍妮的同學及朋友,但都沒有珍妮的消息。下午6:30,黛西按捺不住報了警。
當地警察過來了解,一看是要找一個17歲的少女,而且失聯只是幾個小時,認為多半是女孩貪玩才沒聯絡家人,就先給他們備案,再等到明天才考慮狀況。當晚他們家四處尋找女兒無果,一夜過去,仍是毫無音訊﹗黛西一大早便氣沖沖走到警署,表明珍妮從來沒有出現失聯的情況,女兒亦是個成熟有交帶的人,希望警方能派出警員幫助尋人。
警察集中對紅色汽車和她的房間進行查看,收集了一些證物,可惜經初步調查後卻一無所獲。警方不得不增派警力,連同幾名志願者,以及黛西的家人、親戚、珍妮的好友四處搜尋。他們以黛西家為中心,向周邊展開了地毯式搜查,亦派出警犬、專業設備和直升機在空中輔助,但幾天下來仍毫無進展。
隨著女兒失蹤的天數增加,黛西逐漸失去耐心,當他們家感到絕望之時,黛西的哥哥 – 柯頓提供了一條線索。他說昨晚看到一個老人半夜鬼鬼祟祟地外出,正是住在不遠處古里古怪的馬斯。他提醒黛西在距離她家南面幾英里,有一個地方叫「桑冷」,那裡環境隱蔽,適合藏屍體。當時黛西有些不高興,但珍妮已失蹤了整整5天,所以還是和警察一起去了。
「桑冷」周圍雜草叢生,樹木較多,高大茂盛,陽光不太輕易射進來,顯得格外陰森,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眾人在「桑冷」搜索了一段時間,在一個狹長型的小河旁邊發現了一具屍體,屍體已經有腐爛的跡象,外貌無法辨認﹗警方立刻找法醫及法證前來調查,黛西側祈禱這具屍體並不是自己的女兒。經法醫初步鑑定,遇害人年紀與珍妮相似,經屍檢,屍體的面容已經變形,是由腐蝕性化學品處理過,生前曾遭非人的虐待,下顎骨被完全擊碎,死因是暴力作用引起的呼吸障礙所導致的機械性窒息。死亡時間被判斷為4天前的晚上,也就是說,珍妮失蹤的那天,遭人綁架後,被虐待了一整天,然後被勒死。
崩潰的黛西痛哭著,她憶起哥哥說過,見到住在附近的馬斯,半夜鬼鬼祟祟地外出,她把這件事告訴警察。警察馬上對馬斯的家搜查,但馬斯反常地不配合,警方唯有申請搜查令後對他的家進行了徹底搜查,住宅內外沒有異常,但當搜到宅外的雜物倉時,一張珍妮的家庭照出現在角落,再仔細搜尋更發現珍妮的另一隻鞋子,對此馬斯無法解釋,於是警方以第一嫌疑人拘捕了馬斯。
他們在車廂閱讀著報告,灝東豎起了眉毛,憤怒的捏緊手機「不可能﹗老頭不會做出如此殘忍的事﹗」
子暉抿了一下嘴唇「我也不相信馬斯會殺人,但是警察在他住宅的名下找到受害者的物品,把他拘捕也是毋庸置疑的。」
灝東眼泛著點點的淚光「這裡不是我可以管理的區域,調查起來不會太順心!」
子暉用手肘撞了他胸脯一下「打起精神來﹗我們還有優勢,你爸的同僚想必是在這個哥倫比亞警署工作的,不然他不會有這麼詳細的報告,看來他是站在我們這邊的,但礙於他不方便當面與你接觸,才用這個迂迴的方法吧。我們現在兵分兩路,你等馬斯的審問結束,申請見他;我去他的家附近詢問情況。」
灝東坐直了身子, 暗地深吸了一口氣「好! 就照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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