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學院的戀愛預報 - １４＃就是要欲情故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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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認完新生入宿的事情，大家說好一同去吃個消夜，然後就回去好好地睡一覺，畢竟隔天還要早起。

　　看在這不是必要事務，時予果斷直接回宿，澄賢則是嘴有點饞，跟上了消夜團的腳步去吃串烤。

　　隨意挑了幾個東西填填胃以後，他跟兩個好朋友就聊起了帶新生的事情。

　　「我跟你們講，我們這組的女生一直在偷聊我跟時予的長相。」

　　不曉得是她們聊太明顯還是怎樣，總之澄賢全聽了進去，還讓他非常的五味雜陳。

　　簡單來講，她們就是一群第一眼就被時予煞到的小迷妹，畢竟人家真的太帥，可是就不懂為什麼要把他也給拉進去，直接被迫淪為時予顏值的對照組。

　　雖說自己最終也有被美言幾句，但在和時予的對比之下就顯得很沒心意，又踩又捧的讓他完全高興不起來，只想吐槽她們心底幻想的美夢。

　　想當然，她們一定是期待可能會有什麼學長學妹戀愛的羅曼史，真的是想得美勒，澄賢這麼暗忖不是輸不起，是時予巴不得趕快離開這個帶人場合，哪有時間留意她們。

　　況且不同年級，基本上由於課表跟教室問題，沒事先談好根本遇不到。

　　聽到這裡，二洋也依自己的見解提出第三個理由，「加上如果要以時予的個性去想，我猜他不會喜歡主動貼上來的，這種人都會自己去追人。」

　　「我也這麼覺得。」伊傑咬了口肉，一邊幫腔。

　　然而澄賢對此倒是持相反態度，「可是我覺得不主動在他面前晃，雖然他會嗆人，但是他根本不會自己去看人吧？」

　　就像路邊小花一樣，開得再漂亮，人家不看就是不看，至於蒼蠅那麼討人厭，飛到人家臉上至少能博取暫時的注意。

　　「這就是你太淺了。」二洋嚴肅地指正他，「時予這種人，就是要欲情故縱，其實就像你這樣子。」

　　話題的尖峰一瞬間對準自己，澄賢吞下的肉就這麼卡在喉嚨口，「我怎樣！？」

　　「就是他對你頤指氣使，你一方面聽話，但你又會做一些他預想不到的事，讓他沒有辦法把心不放在你身上。」

　　「什麼東西哈哈哈。」聽完他只當二洋在講笑話，用手拍了一下鐵桌，接著對他話裡的自己提出質疑，「別把我想成什麼心機boy好不好？」

　　明明自己沒什麼感情經驗，還在那邊分析別人，不要瞎掰好嗎？

　　三人猶如老年時的談笑風生肆意闊論，此時的澄賢卻仍不知情，或許再過一段時間，今天聊的事情也會成為他未來某個故事的一個楔子。

　　各自把自己的宵夜解決完，眾人便按照先前所說，一起回到了宿舍準備休息。

　　而在踏上自己那一樓的房間層時，澄賢不由自主看了一眼時予的房間，發現燈早就關了。

　　他這麼早就睡囉……真是個作息優秀的人。

　　澄賢在內心感嘆，接著就也盡速洗洗睡去，隔天早起的原因是得拿新生們的早餐，把同房的伊傑跟二洋搖醒之後，他先來到廁所洗漱。

　　在被水流聲佔據耳膜的同時，交誼廳旁的房門開啟，時予從裡面拿著洗漱品走來，恰巧和他抬臉的視線撞在一起。

　　「早安。」澄賢順手打了個招呼，雖然不曉得時予有沒有回應就是。

　　但那不重要，他打招呼只是注重禮貌，並不是想得到誰的回應才講的。

　　他一邊照著鏡子，一邊對旁邊洗手台的時予說起，「那個，等下就直接去拿新生們的早餐，如果要吃什麼就順便點吧。」

　　「嗯。」

　　至少比較重要的這句話有被回到，澄賢隨即離開廁所回到了房間。

　　換上昨天辛苦沒弄髒的系會制服，兩人一會合便出了宿舍到拿早餐的地方，在他們拿早餐的時候，新生會先到教室集合。

　　至於那些早餐實際上就一箱，裡面是饅頭、蛋餅跟豆漿或奶茶，時予一個人拿就綽綽有餘，分給新生後，兩個人就在外面吃早餐。

　　是說這個時間點有老師在，系會的人其實可以去吃早餐，但會長說過希望現場還是要有人在，澄賢怕最後根本沒人，就乾脆買來學校吃了。

　　吃早餐的過程裡，系會的人和伊傑二洋也都來到現場，當澄賢在跟他自家好友聊天的時候，時予思索了一下今天要幹什麼。

　　今天幹部們會分三派，一是去開給各老師新生講座的場所，二是護衛新生們去往正確的地點，最後是把為了新生歡迎會布置而用過的東西給拆了。

　　雖說分三派看起來有些勉強，可沒關係，這其中都會有前任幹部們的協助。

　　「欸！晚上七點，別忘了酒吧集合。」

　　而每個在路途中遇到會長的人，都會得到這麼一句提醒，籌備了這麼久的活動順利結束，沒有道理不來個慶功宴吧。

　　由於重要的東西大致都在昨天說完了，因此大家沒帶新生多久，就全部加入拆東西的行列，畢竟是自己辛苦做的，大家拆東西都拆得很小心。

　　拆完東西後收拾起來，一些還給系辦，一些則留在辦公室裡做紀念，他跟澄賢做的城堡也放在那裡。

　　約莫三四點的時候，新生營的學院活動就結束了，但整個新生營還沒有結束，明天還有一場社團博覽會，不過那是新生們自由參加的東西，與系會無關。

　　於是在整理完畢後，眾人先行散會回宿舍歇息，直到約定時間將近，大家又集合在會長話語中所說的酒吧。

　　這間酒吧是很多團體的集會場所，空間雖然狹小，氣氛卻很棒，復古的老式座椅映著迷離的橘色燈光和霓虹燈，角落的水晶球隨水產生著陣陣霧氣。

　　「乾杯！」

　　在眾人敲杯狂歡的時候，時予僅是舉個杯示意，隨後抿了口杯中橙黃色的調酒。

　　其他人大多也都是先點這杯，因為酒精係數是最低的，基本上完全不會醉，作為要開始狂歡的序幕再合適不過。

　　只不過在這其中，時予知道系會有些人酒品不太好，決定在他們發酒瘋之前遠離戰火。

　　不論男女，人一發酒瘋起來可是很難處理的，因此他思忖著喝完這杯飲料直接開溜，然則在那之前，澄賢面色鐵青地終止了大家的歡樂時光。

　　「那個，你們要繼續喝的話，我就先走囉。」

　　身為在場唯一無法喝酒的酒精垃圾，澄賢對酒像是化學的排斥反應，始終抗拒對方的存在。

　　他曾經在大一時試過酒一次，結果一點也沒有伊傑他們說的舒暢，反倒是有種拿十字稿在他頭上亂敲的暈眩感，害他頭都快爆了。

　　經過此次認證，他就認定自己是沒辦法喝酒的人，何況一直以來，他就對酒類的東西很具反感，包含如今現場瀰漫的酒氣。

　　酒的濃度一高，氣味就跟著重，酒館坪數也就那丁點，澄賢待在旁邊聞久了便開始覺得頭暈，只怕再待久一點他就要吐了。

　　系會的人是都知道澄賢對酒沒辦法的，於是合乎情理地把他放走，時予也趁這個時候偷摸著離開，走在澄賢的後方。

　　各家店面的招牌點亮單色調的黑夜，風撲在喝過酒精而微醺的臉上，冰冰涼涼的，讓時予赫然有種清醒感，或許前頭的澄賢也會有這種感覺。

　　經過幾台擦身而過的汽機車，街景在行走中接近或倒退，直至向相反方向延伸的路口，但明明向右才是回到宿舍的方向，澄賢卻打算向左。

　　……他要去哪？時予心底浮現出這個疑問，同時他的目光可能太過明顯，察覺到的澄賢轉了過來，拘謹地點了回頭。

　　「你要去哪？」

　　疑惑之下，時予停住腳步，逕自問出這句話，澄賢聞言則指了指遠方的一處。

　　「學校對面有個公園，時間還早，我想去那邊晃晃。」

　　聽完時予下意識要走人，因為他也只是問問，隨即又想起澄賢會出現在一些奇怪的地方這種事，看來是打算這樣子做吧。

　　不過澄賢並不曉得自己行蹤早已暴露，反而還邀請著他：「如果你有空的話，可以一起來，那邊晚上的時候風景很好很安靜，你說不定會喜歡。」

　　名面上是邀請，背地裡澄賢依舊只是客氣一下，況且這種邀約帶點微妙的曖昧性，不是朋友最好是別答應……

　　結果誰知道，三分鐘後的他會跟時予並肩走在路上，澄賢對這尷尬至極的局面感到相當懊惱。

　　不是啊？時予到底會什麼會跟來啊！？明明自己是打從心底想跟他好好相處時，他領都不領情還嗆自己，結果換成表面上客氣時，他二話不說都會答應耶？

　　二洋估計是講錯了，被欲情故縱的是自己才對吧？

　　正當澄賢的內心劇場瘋狂作動而顧不得外頭時，時予倒是想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理論。

　　本來就對澄賢奇特的行為有點好奇，雖說不到讓他主動問的程度，但機會都已經這麼明顯地送上來了，不妨就順水推舟吧。

　　況且他也沒去過公園，就信澄賢一次，到時候他只要順勢開個口，就能釐清他自己的疑問。

　　走出學校大門，對面的大草坪即是公園的所在，它的周圍繞著林蔭式的健行步道，而在偏右這一側，架設著許多給小孩玩的遊樂設施。

　　細看其中也有給年長者用的健身器材，澄賢說他可以去試試看，然後一個人走到鞦韆的面前，挑了一個索性要盪起來。

　　起步之前，澄賢見時予還杵在附近，便示意他看往坐上鞦韆後所面對的方向。

　　「我覺得往這個方向看，看到的風景最棒了。」

　　順著他的話時予轉過頭，整個視野幾乎被深沉的夜空覆蓋，皎潔的月亮高掛著，底下除了彷彿連綿至無限的草原，沒有任何大樓遮擋。

　　都市裡出現的星星似乎都聚集在這裡，伴隨路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處在這片寧靜的星空下，心情確實平靜下來。

　　「咿呀——咿呀——」

　　帶著褐鏽的鐵鍊發出聲響，稍微拉回時予的注意，不知何時澄賢已經兀自擺盪了起來。

　　唯獨處在這片星空下，並且盪到最高點時，澄賢會覺得自己離天空很近，像是他的腳再踢用力一點，就能飛上那汪洋似海的夜幕。

　　如同風化的鎖鍊般逐漸生鏽的心，似乎也會因此輕鬆一點。

　　見著這一幕，時予倚靠在架設鞦韆的欄杆上，狀似無意地問起，「你很常來？」

　　「不常。」

　　「你都自己來？」

　　「嗯。」

　　……現在時予好像才微微感受到，澄賢的兩種客氣下的溫差，如果是單純嘴巴上客氣的那種，澄賢回話就會回得很敷衍。

　　突然覺得像是在跟自己講話，時予不由反思，不過他這些問題是循序漸進的，澄賢的回答也算是在他的預期內走著，可以繼續推進。

　　「還以為你只會黏在別人旁邊。」話一出口他才驚覺這話有點沒禮貌。

　　幸好澄賢顧著鞦韆，高ＥＱ地應著：「偶爾還是想要獨處一下啊～」

　　「所以你獨處的時候都這樣亂晃就是？」

　　是時候了，時予打著算盤，從澄賢前面的幾個回答，正巧可以讓人延伸到這個問題上，更不會顯得突兀——

　　「沒。」

　　豈料澄賢一個字，就推翻了他的如意算盤。

　　雖說這也是預料之一就是，澄賢沒必要跟他說實話，但得不到想要的解答，總是會令人心塞。

　　半响，與其停留在走入死胡同而變調的氣氛，他直起身打算先回去了，既然現狀已經凝滯下來，再待也只是浪費自己的時間。

　　「你要走了嗎？」

　　留意到他的動靜，澄賢在一旁出聲，他點了點頭以示答覆，卻因此迎來了猝不及防的感謝。

　　「那就在這邊先跟你說謝謝啦，這次同組辛苦你了～」

　　他回過頭去，只見澄賢抱著鐵鍊注視他，輕柔的月光映在那帶點蒼白的臉上，嘴角勾起的微笑真實而誠懇。

　　這樣紊繞著病氣的笑容沒有說多好看，但足以讓他的目光無法移去。

　　「這次辛苦的是你。」

　　他照實地回答，畢竟他比較講究現實，要嚴格區分做事份量的話，澄賢比他多很多，大概是三比一。

　　澄賢聽此只是笑了笑，他是覺得不需要分這麼明白啦，便一笑置之地帶過，「哈哈，總之下次還有機會的話，再一起合作吧～」

　　還想一起合作嗎？時予懷疑起澄賢的智商，先不論這次他直接變成自己最討厭的躺分仔，跟他合作過的人，在結束後通常都會把他直接拉黑吧？

　　只是他看澄賢那樣講，又覺得不是在講客套話，是認真的。

　　……好蠢的人。無奈的時予只能這樣看待澄賢，怎麼會有人濫好人到這副德性呢……他不清楚該怎麼講，對於無從預料的情形感到陌生。

　　然則在這其中，他非但沒想著鄙視澄賢這樣的心態，反倒還感受到了他表現出的友好，眼下吹拂的風掀起陣陣草浪，悄悄吹進他的心湖。

　　迴旋於湖面上的氣流恣意地橫行，無意間越過了那從未觸及的界線，漾起一股癢意。

　　若有似無的感觸在暗中動搖著想法，以致於面對這份好意，時予雖然面上沒有做出任何表示，但他的心裡，其實已然是接受澄賢這句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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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４．ＥＮ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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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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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一句有聲音的句子challenge：不要瞎掰好嗎？

況且這種邀約帶點微妙的曖昧性，不是朋友最好是別答應……－＞時予表示說啥呢，我是你未來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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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我就問最後是不是有人默默心動了

這代表之後終於要那個那個了嗎！（所以是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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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是哪個

那就繼續往下看吧，我們禮拜六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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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４＃就是要欲情故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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