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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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的奔馳聲、以及創介的喊叫聲,把實里從拉不下面子而逃避的不安召喚回來。
眼見汽車快撞上實里,創介一個箭步地衝上前趕快拉人,以避免任何意外事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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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曾相識的場景、似曾相識的事物、似曾相識的聲音,將實里的思緒召喚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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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開學日,也是後來被稱爲曉月七大傳説之一的血色開學日。
那天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新希望,取而代之的是彌漫著詭異且悲傷的氛圍。
校門口聚集著人潮,熙攘間可以隱約看到眼前是意外事故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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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接近乾透的血泊、被撞毀至不成形的轎車,旁邊聚集著消防人員、救護人員、和交通警察。
三方各司其職,消防人員將前排被夾至斃命的夫婦從座位移出來、交通警察在繁忙的校門口前,將命案現場包圍起來、救護人員則把移出來的夫婦抬上救護車。
後座看起來像是依偎在一起的、不知道是兄妹還是姐弟的兩個孩子。只見制服被染上血漬的的男孩,護著同樣制服染上血漬的女孩,接近奄奄一息,試圖想對她説些什麽,雖然不太記得當中的内容了,但那把聲音和某個人極爲相似……
待女孩發現男孩斷氣之時,便失去理智地大叫他的名字,並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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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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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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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將實里召喚回到現在,不同的是這次汽車并沒有撞上她,反而是在一波刺耳的刹車聲後,看起來面紅耳赤的司機下車駡了她幾句。
大概是回神不及的原因,當下眼神呆滯的實里并沒有聼進去司機的任何一句話,反倒創介替她給司機連連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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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最好下次看好你女朋友!萬一出人命了可是會製造麻煩的啊!聽到沒!」
話語剛落,司機生氣地回到車上,開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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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麽根本不是女朋友啊……」
創介面有難色地目送司機離去,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因一股力量而被拉下,回過神來已經發現自家前社長抱著自己痛哭,嘴裏還嘟囔著一個從來沒有聽過、但發音接近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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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助——!還在嗎?」
「不要死啊!不要!說説話啊!」
「醫生請你一定要救救我弟弟,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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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經察覺到那些徵兆,但突如其來的情況、還是把他嚇得措手不及,不知道怎麽應對的好。這種情況并非第一次,但震撼程度遠比上一次剛轉進曉月不久的初見面。
眼見實里哭得肝腸寸斷,剛剛任憑司機怎麽罵都聼不進去,創介一度打消想把她召喚回現實的想法,並以安撫為首要目的,配合她上演了一場假姐弟的戲碼,縱使緋紅色頭髮的他、和白銀色頭髮的她外表相去甚遠。
「沒事的,姐姐,我在這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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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趕上去的大空和成汰眼見這幕,爲了避免經過的人群投來異樣眼光、造成不必要的誤會,大空讓成汰以創造空間的執念詠唱——桃源鄉,將兩人處置於創造出來的空間中,繼續這場突如其來的假姐弟戲碼。爲了避免奇怪的眼光,成汰這次還特地做成了平時警匪片裏、將現場圍起來的黃色膠帶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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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兒院裏,凪也和虹彌分別安撫被嚇哭的幼童們,女生們則給舍管阿姨進行簡單的塗藥工作。
此時的靜雪背對著衆人,似乎和另一邊的誰進行通話。通話結束後她轉身過來,一反平日的笑臉迎人,看起來神情嚴肅。
「明日香,征十郎,跟我去今早補好的那輻壁畫那邊。」
靜雪話語剛落,此刻周邊空氣一度驟降到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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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兒院壁畫墻。
「雖然很冒犯,但能請征十郎告訴我,表演期間你把錦堂前輩約出去,都談了些什麽?」少了平時的飄然,此時的靜雪多了幾分認真。
征十郎對於突如其來的疑問感到不解,「就葉山家和錦堂家之間的家事啊,冰庭前輩幹嘛問這個?如果是要介入的話,相信前輩應該明白,清官難斷家務事的道理吧?希望在決定要繼續還是結束話題之前,前輩能三思。」
「不要搶走我打算勸退小靜前輩的台詞。」明日香一旁沒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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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雪閉起眼睛嘆氣,開始問起葉山姐弟,「我才不管誰説都好……就想問問,你們以前在家的相處模式是怎麽樣的呢?」
面對突如其來的疑問,想到老家和那些事的明日香,臉色突然變得難看;征十郎搶先回答,「就一般的家庭啊,複式住宅的那種,爸爸開的咖啡廳就在住家不遠處,媽媽平時都在家裡的書房埋頭工作……」
靜雪打岔並擅自推斷,「媽媽的工作是不是類似作者的性質?」
「難道就不能是遠程遙控性質的工作,例如客服嗎?」明日香試圖改變靜雪的認知。
「誰説在家工作一定要遠程遙控的?再説了這種崗位十幾年前好像沒有遠程遙控的選項……」征十郎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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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十郎突然感覺到來自左手臂的痛楚,相較於執念詠唱,這股痛楚是來自於旁邊有人似乎捏自己,和執念詠唱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雖然痛楚不值一提,但對於自己從小到大沒人敢這樣偷偷捏自己,居然頭一次遭受到此等待遇。
他斜眼一看,發現明日香沒有好眼色的斜眼瞪他,眼神比平時兇惡多幾分,透過眼神不難意會得到警告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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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説下去我開始懷疑你跟著考上曉月的目的了。是不是打算抖出來, 并利用群衆的力量讓我回去?沒門!」明日香的聲量隨著不悅提高,從斜視轉身到正視征十郎,準備上去拼命。
「説實話罷了就要打人?脾氣還是那麽糟糕,我真的很好奇那對兄妹怎麽能忍你那麽久?」征十郎原地不動,沒打算躲開,「你敢動手的話隨意,我只負責告狀。來啊,要用物理攻擊,還是執念詠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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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香早就氣在頭上,面對征十郎的挑釁發言更是怒不可遏,完全不顧旁邊還有第三者在場,就準備動手教訓弟弟。
這時遲那時快,她準備衝上前,突然感覺一股力量將她往反方向拉去,接著感覺到有東西打在自己臉上——
待回神過來,明日香轉過身試圖找出罪魁禍首,換來的是靜雪冷冷的一句, 「別找了,我打的。你這樣的態度,我真的忍很久了……」
人烟稀少的後墻,降到冰點的氣氛加上吵架,氣氛一度彌漫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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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差點就釀成意外的事發現場,大空看著眼前的情況,實里的心情似乎有所平復,便示意兩人該出來了,並讓創介帶她去咖啡廳吃點心冷靜下來。
隨後趕來的成汰和幸雄感到奇怪,連著追問大空到底是怎麼回事;對於這種事情大空原本也不想多透露,但始終拗不過兩個後輩的死纏爛打,只好原地象徵性的告訴他們一點,自己所知道的部分。
「星川社長之前的確有個弟弟來著,沒記錯還好像是雙子。樣子的話別問我,我可沒看過。」
「奇怪欸!明明兩人髮色天差地遠,為什麼那女人還會認錯啊!」幸雄對於自己所崇拜的前輩,居然會攤上這種怪事感到費解。
「可能是名字發音的關係?雖然星川前輩喊的那個宗助,生前性格怎麼樣不知道,但和錦堂前輩的名字發音很像。」成汰通過文字方面表達出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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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大空聞言吃驚,想不到今早自己所訓斥的後輩,從利用執念詠唱解決問題,再到對於文字的理解,居然還有如此過人的造詣。
「錦堂創介、星川宗助……」大空隨著成汰的見解,自行比較兩個名字,得到了暫時性的結論。
「總算從名字方面得到了可能性了,但性格方面……是什麼原因讓那女人會這樣啊?」幸雄不解。
大空交叉雙手抱在胸前思考,「都說了不清楚。真的還要追問的話,我也只能根據過去所遭遇到的事情,進行個人推斷而已。接下來的推斷頗帶個人主見,當作參考就好……搞不好你們也不會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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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回孤兒院,光希經過後院,沒來由的不安似乎預警著壞事發生。待她來到,眼前的光景把她嚇得屏住呼吸——
背對著眾人的靜雪、難得露出吃驚眼神的征十郎、以及跌坐在地上一手摸著被打的臉頰的明日香。
看到有人跌坐在地,光希連忙衝上前要扶起明日香,誰知被靜雪一聲喝令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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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扶她,讓她自我檢討。」
「是光希嗎?既然問不到的話,我能再從你這裡問點事情嗎?」靜雪冷言。
此刻光希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以靜雪這樣質問的語氣來看,她感覺要問的事情肯定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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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我們去別處繼續問吧,小靜前輩?」
「要就在這裡,我就打算在這裡給你們上一課。」
此刻,明日香彷彿感覺到海水漲潮快淹沒自己般,猛地站起拉著靜雪讓她停止,平日的稱呼也在當下有所改變。
「冰庭前輩,別問了求你了!我知道錯了!」她連連哀求靜雪,哪怕是應付的道歉都好。
靜雪聲高八度喝止,「放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所謂的道歉,不過是作為審判前的最後掙扎而已!問題難道就能這樣一直藏在地毯下嗎!?」
兩人的吵架聲,將正在進行善後工作的眾人都引過來。如同之前制止上一場爭執般,衆人分成兩派,分別拉著明日香和靜雪並勸架,隨後將兩位事主分開,分別進行勸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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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件事情之後,小明姐再也沒有來過我們家;小學六年級的時候,不知道哥哥怎麽拿到海外的獎學金……」在靜雪那一派的光希,想到以前就哭喪著臉。
「在那之後媽媽成天以淚洗臉,由於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連出版社社長都看不下去了,工作也就這樣丟了。雖然是這樣,但爸爸的咖啡廳,人潮并未因此而中斷,有時生意好起來還得下去幫忙……」征十郎憑著記憶補充。
「媽媽沒幫忙嗎?在那之後都成爲自由身了啊?」凪也問道。
「這個問題你想想看,有栖川難過的時候都幹嘛就明白了。」征十郎以反映作家心態的借鏡手法來回答凪也,「曾經試過以早日走出悲傷爲理由讓媽媽來幫忙,但生意好起來的時候應接不暇,加上媽媽在那件事之後的態度判若兩人,不論是服務速度、還是待客態度都大有問題,整間店的風評下降……」
「在那之後因爲生意額無法承擔運營費用,入不敷出的情況使伯父決定提早結業止血。再也吃不到伯父親手做的招牌蘋果派了呢,明明作爲辛黨的哥哥很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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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某間東洋風氣息頗爲濃厚、不起眼的喫茶館内。店内擺著各式各樣的小點心,不論是和式的和果子、還是西式小點如蛋糕和派,都一應俱全。
創介和實里坐在靠窗的位置,桌子上除了人各一杯飲料外,還多了各式各樣的點心。
眼前滿桌子的點心,讓創介一時不懂怎麽應付才好,只記得自轉學并加入輕音部以來,實里從未如此失心瘋似的點了那麽多。真要說的話上一次大量點餐,應該是約莫兩年前。那時他剛轉進曉月學園并加入輕音部不久,某次星舞台前晚排練至深夜點的外賣,當時就算是一衆人,那時宵夜的分量也不及現在眼前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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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創介心裏沒忍住吐槽許久不見的前社長,但考慮到現在的情況,他選擇什麽都不説,繼續以自己拙劣的演技配合著實里演戲。
「怎麼了宗助,吃不下嗎?是宗助最喜歡的蘋果派喔?」實里依舊沉浸在過去。
創介注視著擺在自己眼前、表面酥皮烤得金黃色的蘋果派,臉上有若有所思。突然被實里喚回思緒,反應不及的他,為如何接下去台詞且不傷她的心一度猶豫不決。也正因為幸好眼前人是虛實不分的狀態,就算以他的拙劣演技,得以輕易過關也是預料之内。
「沒啦,就等姐姐一起吃啊。還是姐姐擔心踩到雷?我也可以先排雷喔!」創介擠出僅能想到的台詞。
未待實里開口,創介連忙切開蘋果派並開吃。蘋果派入口的那刻,或許是似曾熟悉的感覺,他放下手中的餐具,平時避忌在眾人眼前示弱的他,沒有來由的眼角落淚,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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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口感、這甜度……除了似曾熟悉外,為什麼感覺好像被人懂了?」
「可能個別店家的關係,外面的蘋果派有些會用蜂蜜來取代白糖,一度讓我敬而遠之;但這家完全吃不到有蜂蜜的感覺……」
「這樣來製作蘋果派的店家,會有第二家嗎?我不知道,但之前就有過一間,海歸到現在都好久沒聽見了……不知道它還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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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助,怎麼哭了呢?是過於好吃而感動嗎?」實里問道。
創介連忙擦去眼角的眼淚,「沒,沒事!我沒哭……不過真的很好吃喔!姐姐也嚐一口吧!」
創介站起身,拿走實里眼前的碟子,用餐點所提供的公用餐具切了一塊。此時的姐弟戲碼,在不太耀眼且溫暖的午後,顯得格外溫馨,一度讓旁人不去猜疑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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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正值實里沉浸於所謂的弟弟仍在人世的自我陶醉、創介以三流都稱不上的拙劣演技,繼續和她沉醉其中。
殊不知在喫茶館的角落,有股眼神正在觀察著他們……
「……請問你到底要繼續這樣墮落,到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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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兒院後院,另一派勸導明日香的譽等人。
「在那之後,除了上學,基本都不被允許踏出家門……」對於不堪回首的過去,明日香不願多談,但在對自己有恩的前輩和好朋友面前,她才能卸下心防。
「不被允許出門?」譽好奇并開始一如既往的利用文學進行形容,但相較於平時,他這次顯得稍微收斂些,「……感覺好像籠中鳥啊。」
「好可憐!任葉山媽媽這樣亂來,葉山爸爸都不管的嗎?」虹彌不禁感嘆。
此時的明日香眼裏充滿不屑,「爸爸?他那邊都忙得不可開交了,怎麽可能有空管家裏嘛!管家庭就沒有咖啡廳,管咖啡廳就沒精力管家庭,正因爲兩者間爸爸選擇了前者,所以……」説到這裏,她逐漸開始啜泣。
從明日香的説詞中,要找出綫索進行推斷有點難度。但面對眼前的情況,衆人決定先進行安撫,才來決定要不要繼續説下去。
就算在衆人的安撫下,表面不發一言的明日香看似平靜,内心實則因那些還沒來得及傾訴的過去而波瀾萬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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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自己很辛苦又怎麽樣?當我遭受籠中鳥般待遇時,你在幹什麽?」
「本來在學校因爲你們的挑剔,導致同學們爲了避嫌都對我敬而遠之;要不是當時和錦堂家交情頗爲深厚,我可能沒辦法和那兩兄妹作爲朋友……」
「在那之後創君也不被允許進來了……如此截斷一切我得以逃離的出口,是圖些什麽?」
「自那之後每天都强行和數學練習題爲伍,畫材什麽的都被拿走……到底是圖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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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廂,聽完光希和征十郎表述各自家事,靜雪也收起了怒氣。或許是目睹最不樂見的事情發生,她的臉上依舊存有幾分不悅。
「真羡慕錦堂家啊,有那麽好的父母,兩兄妹也相處融洽;葉山家也不賴嘛,但要是兩姐弟能和那對兄妹一樣就好了……」靜雪低下頭,看起來是羡慕中夾帶著感慨。
「怎麽説呢小靜前輩?」
「何以見得?願聞其詳。」光希和征十郎不解。
兩個後輩的疑問,似乎是觸動了靜雪不願去啓動的開關。她看起來似乎騎虎難下,只能大概帶過,「沒什麽,只是來自獨生女的感嘆,原本還有機會成爲姐姐的説。」
「那也不至於要搞到大打出手的地步吧?」光希對於來到後院所看到的光景發出了質問。
「那個叫身在福中不知福。」靜雪不願多談。
語畢,她見時間不早,站起來集合眾人,「時候不早了快去收拾吧!明天還有課呢!啊還得給錦堂前輩他們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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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靜雪,終於恢復了平時的笑臉迎人。
但還能隱約感覺到潘朵拉的盒子遲早要被打開,只是時間方面的問題——一旦打開,後果未知但可能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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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享空間的小茶几上,擺著和下午同樣的點心。雖然份量並不如下午豐盛,但不變的是那個為之驚嘆的蘋果派依舊存在。
「……把我單獨約出來就是給我看這個?」明日香看著桌上的點心有所不解,考慮到上次的事情使她有所顧忌,「還有這樣單獨兩人會面,你是不怕歷史重演?」
「只是會談而已有什麼好擔心的?酥皮都軟了,快吃吧!這是剛剛在路上帶回來的,很好吃喔!還很令人懷念呢!」創介想把手裏的好東西分享出去。
説到蘋果派,腦海裏似乎想起什麽,明日香似乎有意閃避,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放在大腿上的平板電腦繼續趕稿,「不吃,接了個報酬頗高的委托,還收了加急費,正忙著。」
「就放下手中工作一下子,吃個點心補充體力也不行嗎?」
「剛剛都説了,我在忙著趕出急件,是不會聼人話?」
「就是因爲這份感動令人難忘,所以才特地——」
由於兩人在拉鋸戰間各持己見沒完沒了,創介手中的蘋果派不小心飛了出去,擊中明日香正在繪製的手,落筆的綫也因此往草稿綫外畫去。眼見這個重要的稿子,因爲創介自顧自的行爲而毀掉了,就算是還在可以補救的範圍,也制止不了明日香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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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香猛地站起呵斥,蘋果派也隨著人站起來掉落在地,酥皮也因爲掉落碎成渣而到處散落,「要那份難忘的感動的話你自己回去!大家都是向前走,怎麽就你反倒其行!」
「不是的小明!這不是前進或者退後的問題!只是很單純的想要和你分享好東西而已!」
「直接帶回來放在冰櫃、並發條信息提醒不就好了嗎!爲什麽非得搞成這樣!這樣一搞我可能會丟掉這份工作,到時候不只是因小失大的問題了!」
「就是因爲是新鮮製作,才想要在口感尚佳的時候和你分享啊!」
「對我沒差,反正我也不是沒經歷過窮困潦倒,更別説吃爛東西了!區區失去絕佳口感的點心,根本不值一提!」
「分數和報酬可以再賺,但感動是瞬間的,消失就沒有了啊!」
「瞬間?如果是這樣的話,爲什麽你還能買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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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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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間,神永譽跟著頭上的雅典娜的提示來到這裡,眼見眼前這火藥味蓄勢待發的小型茶會,心生不妙趕快躲回去偷窺,被走出來的大空發現。
「噓——別動作太大了!氣氛感覺好像很不妙欸。」譽示意大空注意言行。
「神永會長都聽到了什麼?」大空降低聲量,表達不解。
「好像是針對下午衝出去的那件事情欸。」
大空神色凝重,「……是嗎。雖然還想說點什麼,但我相信作為同級生的神永會長應該略知一二,至於在把他們支開之後的事情,恐怕只有錦堂創介那傢伙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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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下午的事情,我要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星川實里拿起手機,似乎在聽著另一端的誰說話,「解釋?呵,果然正像是你的死腦袋風格,我被趕出來之後還不罷休啊……除了復仇還會有什麼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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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里順手拿起床頭邊的全家福,神色凝重地反駁電話對面的人,「這種情況下你最好是將伸出的手,轉向看好神永譽並和他好好相處……」
「不聊了,明天我還要準備去掃墓呢。」話語剛落,她掛斷並結束了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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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被掛斷通話,心放下了手機,「遵從著道德有什麼不對了?」
正值她為剛剛的話語思考時,似乎是從共享空間那邊傳來吵架聲,從聲量聽起來似乎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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