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區域附近的地下鐵出口,冰庭靜雪和星川實里蹲在出口前,似乎是在看著什麼東西。走近一看,只見神永譽神色痛苦,滿身傷痕跌坐在地,衣服看起來還有被撕開的痕跡。
「沁涼入心——恢復!」
靜雪一邊使用恢復系執念詠唱給譽進行治療,一邊透過衣服的裂痕來判斷他期間可能發生的事,「神永同學是和有栖川同學一個小隊的吧?他人呢?」
「不知道……」譽試圖從百貨中心咖啡廳那邊回憶起,「原本那個時候把他帶離咖啡廳,帶到去居酒屋繼續談;但走出便利商店大概是接近凌晨兩三點的時候、明明還是和他在一起走的,突然間我就感覺到好像有刀子劃過我的身體……」
一旁的實里袖手旁觀,根據譽的供詞進行分析,並表達出自己的推測,「神永同學這是遇到了減益吧?特別是連接型的,以你的身分加上家庭背景來說,相信你也會知道這個東西的。」
「當然知道啊!就是來得猝不及防,而且還是在行動路上……」譽一反平時耐著性子,這次回覆實里的語氣因疼痛而聽起來不太友善,「當時還在想心是不是在路上遇到敵人了,成汰自薦幫我去看看,然後再也沒有回來過……」
「那麼神永同學有試圖聯絡司令台……不對是駐紮在彩瀬印刷公司的人嗎?」靜雪追問。
「當時的攻擊從不間斷,根本沒有空隙打電話啊!」譽一臉哭喪,「但那個時候居酒屋又快打烊了,被老闆匆忙趕了出來;期間也給成汰打過電話,但他怎麼都不接,為了追他來到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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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疼得不得了,再也無法忍受就乾脆坐在這裏等救援吧?」此刻實里已經一臉不耐煩。
譽似乎是被猜中心思般一言不發,良久之後他才緩緩發聲問起實里,「……三更半夜的,你們爲什麽會跑出來?孤兒院阿姨沒説什麽嗎?」
「還不是因爲廣瀨同學打過來,要求幫忙清場什麽的……」實里沒好氣地回覆,「至於爲什麽我們還能跑出來,你忘了我的執念詠唱是什麽?」
「大空啊……」譽得知並思考一番,試圖從實里口中問出更多訊息,「他有告訴你要清場的地點在哪裏嗎?會不會離這裏很遠……」
縱使譽沒有直説,實里也從其字裏行間、大概猜得出他的目的,「神永同學這是想通過搭乘我的順風車,到現場和他們會合吧?真是的,一會兒清場還要用到不小力氣……」
這一切被靜雪看在眼裏,她趁勢提出了或許能夠達成雙贏的提議,「不然這樣吧,前來這裏的路上有經過一間便利商店,我們先過去休息整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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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便利商店小憩一會後,兩女一男開始前往大空請求幫忙清場的地點。很不巧的,前往那邊的路上會經過商店街,也正好是第一小隊和支援小隊、對壘出來擋路的三個大人進行激戰的地點。
此刻不管是發現到潛在的鏈接減益源頭的實里、還是目擊到妹妹經過一場激鬥的譽,都不約而同看向了傷痕纍纍的心和靖久。在發現心注意到、並將視線和自己對上時,實里似乎想起來些什麼,一言不發地繞過事發當場往深處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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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靜雪則是環視現場,最後將目光停留在創介和明日香身上。
「那邊那個冰藍色長髮的,你在看什麽呢?」玲鳳負傷抱著書本跌坐在地,瞄到了靜雪往小倆口看去,「你又是小明的哪個朋友了?想要對她幹什麽?」
靜雪通過外表特徵確定玲鳳叫喚自己,循聲轉頭看向她,「……你就是明日香的母親嗎?初次見面,我是冰庭靜雪,是明日香的前輩,我們這一伙都不會害她的,還請你放心。」
然而這番說辭,對於玲鳳來說打發性質的含量、遠遠高於再也普通不過的問安。她皺起雙眉緊盯靜雪,「才見面就說這種話,難保以後你們還真不會加害小明——」
「夠了玲鳳!你要保持這種心態到什麼時候!?」此刻靖久語帶憤怒的一吼打斷了玲鳳,「為了你自己的一廂情願,把明日香身邊的所有人際關係、都以草木皆兵的態度對待……你這樣能到什麼時候?!」
「我們家怎麼教小孩不用社長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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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心到靖久身邊勸架,縱使身負重傷,她的語氣仍舊沉穩,「既然這個女人蠻橫不講理,就別和她一般見識了!」
玲鳳聽見這番話,這下氣得面紅耳赤,「你懂什麽啊?現在是誰在教誰家的孩子——」
未待玲鳳説完,眼前突如其來的一道電子光綫,刺眼得讓她連忙閉上眼睛。過了許久她才緩緩睜開眼,出現在手機螢幕裏的人,把她嚇得往後退、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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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鳥小姐……不對該說是葉山媽媽吧?」
玲鳳循聲抬起頭尋找聲音的主人,只見一個綁著小馬尾的玫紅色頭髮少女,正拿著手機直勾勾地盯著她。對視期間她一言不發,從那松石綠色的雙眼中,感受到數十年前出版社社長的那個眼神……
「這髮色和眼神,爲什麽那麽似曾相識……」良久玲鳳才緩緩疑問,「——你、你是誰?爲什麽和社長那麽像?而且爲什麽知道我的名字?」
「安齋馨是你大學時期的前輩吧?你説的社長是神永靖久嗎?我是神永心,是他們女兒——」
此刻,玲鳳才突然猛地想起,自己以前投靠、也慘遭拒絕的社長,早就在她向出版社投稿時已經有孩子了,只不過沒提起,就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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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才被心嚇得跌坐在地,下一秒身後突然傳來的男聲、以及頭頂上有被似乎是髮絲的東西撩過,再次把玲鳳嚇得不輕,「他們倆還有個叫神永譽的兒子哦——」
神永雙子這一發夾攻,讓玲鳳内心滿是憤怒和詫異。她將視綫轉向靖久,希望他能爲此提供一個説法。但是靖久看起來并沒有想説些什麽的意思,反而環視當下,發現到了實里正往自己跑過來,身後還跟著第三小隊以及征十郎。
征十郎一看見玲鳳,停下了追上第三小隊的腳步。原本還想開口卻欲言又止,倒是於激戰中出現並助戰的小黑貓,如同魔術一般從征十郎的手中出現。小黑貓的出現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力,尤其是兩位醫生更是對其目不轉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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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貓憑空出現?嗯……宿主體内是不是有促使生成小黑貓的要素?」司盯著小黑貓思考,「有沒有可能像小鳥游虹彌那樣,動物附體在人身上?説不定就有黑貓男了!」
「這隻小黑貓外表看起來不像是家養的,但從那個少年手中突然出現,這是不是代表宿主内心是不是渴望些什麽……」靖久盯著小黑貓,然後上下打量著征十郎思考良久。
高砂社長如同發現新大陸般,看見小黑貓就往征十郎衝去,就連撞見這一幕的凪也都來不及阻止他。正當他準備抓取小黑貓的前肢,卻發現撲了個空。
此刻高砂社長先是佯裝一臉哀愁,接著突然凑近征十郎並直勾勾地盯著他,字裏行間更是洋溢著因爲摸不到小黑貓、而交織的憤怒和寂寞,「欸——這年頭小貓咪都會看人不給碰了,好過分哦!至少也告訴我在哪裏買到的吧!欸不對你們高中生的收入應該買不起一隻貓,不如告訴我哪裏撿回來的?」
縱使被高砂社長殺個措手不及而被嚇着,但征十郎很快冷靜了下來,「少廢話,把手從我手腕放開。還有你是誰?」
「有人要掰斷前籃球國手的手腕啦!再不放開的話就以傷害罪采取法律行動——」凪也在高砂社長身後高喊,後者這才不甘願地放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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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誰要掰斷征十郎的手腕……能不能放過葉山家兩姐弟啊!」一道聼起來氣喘吁吁的聲音,於征十郎身後響起。衆人循聲轉頭一看,在看到跑過來的人的那一瞬間,不約而同地瞪大眼睛——只見創介背著穿著女僕裝、灰頭土臉的明日香跑向人群,身後還跟著成汰和幸雄。
眼前出現的這一幕,讓本來就氣在頭上的玲鳳更加不愉快了。她直接當著創介的面,繞到身後强行將明日香拽下來。
明日香跌坐在地,在痛楚最爲激烈的時候又被强行拉起來,玲鳳更是一把推開前來阻止自己的創介並朝著他大喊,「你這個害死小明的惡魔走開!」
創介失衡跌倒,幸好被征十郎立馬接住,才不至於跌傷。他難以置信地看向玲鳳,完全不明白她口中的惡魔之意,辯解的話語頓時也卡在喉嚨,無法傾吐而出。
此刻小黑貓從征十郎手中跳開,識相地往玲鳳衝去並對其進行一番亂抓;玲鳳反應不過來,被嚇得措手不及並放開了明日香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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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騷亂之後,靖久越過人群來到玲鳳眼前,嚴肅地對她説道,「好了,既然大家都在,那麽玲鳳你也該把事情説清楚了吧?」
「等一下——」一道少年聲突然打斷當前話題,接著就是語帶愧疚地表明來意。衆人循聲一看是成汰,看起來緊張兮兮、好像做錯事一般,「關、關於於今晚的鬧劇,實在是對、對不起……!都是因我而起!」
成汰話語剛落,在場除了出來攪局的三個大人外,無一不表示驚訝,當中更是有人開始質疑成汰的動機和目的。
「……讓他説吧。」過了許久譽才發聲,允許成汰繼續,「就讓他説吧,我和他被分派到同一隊的,可以作證他有說過,説不定可以從他口中套出幕後使者的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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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安靜下來互相對視徵求彼此的看法,最後決定讓成汰全盤供出。此刻的司和高砂社長,站在一旁一副看戲不嫌事大的樣子;高砂社長更是摩擦雙掌,對於接下來成汰的供詞裏會有什麽驚人信息,感到迫不及待。
或許是高砂社長興奮的表現過於顯眼,成汰在準備開口時有點難度,但在譽的推動之下他還是緩緩道來。
「是、是這樣的……那是天王寺會長找我去他的宅邸,一開門就看到有個和葉山前輩長得很像的女僕;接著我就被她帶到地下室,去見天王寺會長……」
期間大空對成汰投以不信任的眼神,並打斷他的話,「聽起來很正常,希望有栖川你沒有美化這些經歷——」
未待大空説完,成汰神色慌張、皺起雙眉並氣衝衝反駁,「——我沒有,廣瀨前輩請不要無中生有!……然後在和天王寺會長會談期間,深鳥小姐突然拽著葉山前輩進來,命令在場的人協助幫忙封嘴、綁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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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到這裏,除了司和高砂社長分別一臉預料之中、和興奮不已的表情外,在場衆人都被成汰的供詞嚇得目瞪口呆,一時説不出話來。
直到悠一緩緩發聲,才打破了當下詭異的寧靜,「難怪今天被隼弥邀請去他家、飯局期間和他交談的時候,好像有聽到呼叫聲,而且這個叫聲像是嘴巴被封住……」
「——看來證人數量正在增加中。」大空撇了悠一一眼,低語做出了自己的推測,再次瞪著成汰,「有栖川,如果你想證明你的清白,那麽請你從實招供,除了深鳥小姐和天王寺天哉外,還有誰在場?」
此刻作爲肉票、並於剛剛被救出來的明日香,聽到這番逐漸清醒,用盡僅有的聲量招供,「還……還有……小倉——」
「——還有黑歌梓前輩、八王子祐輝前輩,以及小倉心愛同學!」成汰聽到明日香的聲音,心生不妙連忙提高聲量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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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汰語畢,衆人再次沉默,大空則是一副看起來預料之中的樣子,「我就知道,果然這種事也像是NoirBlanc會做的。那麽深鳥小姐,到底是什麽原因,促使你會和NoirBlanc扯上關係?」
「這個漸變藍色頭髮的又是誰……?」此刻的玲鳳對於在場大部分人,都抱著草木皆兵的態度,語氣略微緊張,字裏行間滿是懷疑,「我只是要把我家小孩帶回家,有什麽問題嗎!?」
『也不至於用到如此偏激的手法吧?你知道鬧成今天這樣,身爲律師的我是可以通過人口販賣罪,將你判刑的哦?』心手中的手機傳來馨的勸誡。
面對最爲敬畏的前輩,加上可能面對的判刑,玲鳳瞪大了雙眼,雙眼失神並跌坐在地。即使嚇得張開了嘴,此刻的她早就講不出一句話來,被恐懼支配的她也只能支支吾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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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安齋律師你這是護短吧?」司走向手機並直勾勾盯著螢幕中的馨,試圖幫玲鳳兩肋插刀,期間還指著自己身上的傷勢,「講別人綁架,自己的孩子不也是參與破壞行動嗎?你看看這些傷,都是在和你丈夫、以及女兒的激戰中打到的哦?」
「對、對啊!我和弦木醫生都在場,可以作證你女兒和社長都有份傷害他哦!」玲鳳趁勢推脫。
面對司和玲鳳接二連三地反證,馨原本還想反擊,但考慮到接下來這座城市的人們怎麽看待,她也欲言又止。司見狀趁勢拿起手機準備報警,突然有感手腕有冰涼的感覺,回神過來才發現雙手被冰凍而遭定格,「可惡……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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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報警之前先比罪狀吧,明明就有分連帶神永會長一起弄傷了哦?」靜雪手持小手杖緩緩走向司旁邊,語氣聽起來令人感到不寒而慄,「據説弦木醫生正在進行著關於執念詠唱、和人體之間的關係的研究吧?」
靜雪話語剛落,司就算是内心有著些許波動,但他哼了一下並冷靜反駁,「那又怎麽樣?醫生的職責就是醫治病人、和針對奇怪的身體現象進行研究,不做這些你要我做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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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天都快亮了,你們難道想邀請這座城市的人們,成爲剛剛激戰的證人嗎?」高砂社長提高聲量,打破了當前的閙局,也間接地提醒衆人現在已是天亮時分。凪也聽到高砂社長頗爲惹人厭煩的高亢聲綫,原本還想反駁,但太陽確實逐漸升起,他也不好説些什麽。
看著在場都是未成年人,當下的局勢難免會被對方拿來大作文章,靖久先是讓心結束視訊通話并給馨發消息,然後走向司還有高砂社長,給予他們最後的警告。至於其他人,也各自回到各自的住處。明日香也因爲長時間睡眠不足,現在情勢安定下來後倒地大睡。
「……小明怎麽就這樣睡着了啊!在大街上這樣的不怕被發現嗎!?」小夢驚見並連忙給她打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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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十幾分鐘後,一輛真紅色的多功能轎車抵達現場。司機座的窗口搖下,只見馨坐在那裏,朝靖久打了個眼色。靖久意會到並轉向創介,「雖然會弄到某人不愉快,但創介你能再次把明日香背到車上去嗎?」
靖久此話一出,創介表現驚訝,畢竟被要求在誤會自己的對象面前對她女兒做這種事,想到這裏他難免猶豫;當然,一旁的玲鳳聽聞,也對創介沒有好臉色。
「放心玲鳳,我也會讓你上車監督的。」靖久感受到玲鳳的戒心,立馬出言安撫、并邀請她一起上車,「你介意對方家的女兒和你次子同行嗎?」
譽在一旁數車子還能坐下多少人,之後轉向靖久、語氣中夾雜著懷疑和驚訝地問他,「爸爸你沒算錯吧?車子只能坐七個人欸!去掉前排兩個位置,加上葉山姐弟、錦堂兄妹還有深鳥小姐……我和心不就沒位坐了嗎?!」
「神永家的孩子不可能沒辦法解決自己交通的哦?」馨朝著譽提醒道,「而且之後還有任務要交付於你們呢!等我的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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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約對象全部上車後,馨踩了油門,繼續回家的路程。明日香在最後排的角落繼續熟睡,至於中間那排則是玲鳳和創介。由於分別氣在頭上和難以解釋,期間兩人都不看對方一眼。靖久藉著這個機會,試圖從創介這裏問出一些東西。
「抱歉有點冒昧,但想問問創介你和明日香,分別是幾歲的時候覺醒、并能發動執念詠唱的?」
「欸?大概在小學五六年級這樣吧,好像也是那件事發生那年。」創介答覆,「小明的話就是今年春天開學不久。」
「這樣啊……那麼錦堂家的教育方針呢?是在說你們的父母怎麼教你們的。」
「沒管那麼多,喜歡什麼就會加以培育甚至鼓勵,不過……倒是有在小學畢業後,被送到海外留學一陣子,直到初中二年級那年才跑回來。」
創介的答覆令靖久更加起疑,「……雙親沒有說什麼嗎?」
靖久無意的質問,觸動了創介愧疚的那根弦,此刻他神情失落,「我擔心讓爸爸失望,就連跑回來的時候都沒馬上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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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後排中間的光希驚呼,「哥哥你這樣不就是讓爸爸擔心嗎!?」
「真是的,這樣不比小明惡劣嗎?」玲鳳插進話題,「聽聞當年海外留學的生活費,還是你父親幫忙出的呢!要是給他知道的話……」
「——你們兩個別打斷別人説話!」創介發慌並連忙補充解除誤會,「……後來在跑到十時店長那邊,經過他的勸導才鼓起勇氣和爸爸坦誠。他是沒多説什麽,只説了既然真男人選了這條路,接下來就要全部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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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靖久將收集到的所有信息進行分析,然後陷入了沉思。
「……馨,在回家之前,能先到彩瀨印刷公司停一下嗎?」
「怎麽了?」
「先把明日香放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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