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來到尾聲,衆人收拾心情準備返校,面臨升學考試的三年級更是抓緊最後的機會溫習。
此刻神永家客廳,靖久正和上門作客的友人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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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秋天我家譽弄出來的事情,也牽累到虹彌延遲畢業,真是不好意思……」靖久給眼前酷似虹彌的中年男子表示歉意。雖然和虹彌一樣是黃髮綠瞳,但不同的是中年男子并沒有反翹出去的頭髮,就算是有眼鏡的襯托也掩蓋不了他的童顔。
「沒事的啦小靖,只要小譽平安就好!至於虹彌我也勸過他了,偏偏一意孤行,説什麽爲了朋友……這孩子要是今年再不畢業就很難了,真擔心友菜有樣學樣,找到理由拒學……」中年男子表示煩惱,不過很快地將煩惱抛諸腦後,笑容再次挂在臉上,「話説小靖,比起大學時期剛認識那會兒,你現在成熟穩重不少了呢。」
面對中年男子的評價,靖久仍舊表現淡定,但提到孩子就忍不住笑了起來,「那當然,不管是我還是貴生,不都年近半百了嗎?而且都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難不成還要繼續年少輕狂吧?」
「也對吼,不然也就沒有今天的神永靖久醫生、兼出版社社長了!哪像現在的動畫導演小鳥游貴生,來到了沒作品接的淡季啊——」貴生笑著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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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道聲音從客廳門口傳來,「爸爸你這是胡説吧!這不是快到每年秋季新番的季節了嗎!」
貴生循聲看向門口,雖然面帶笑容,但字裏行間多了幾分威迫,「——小鳥游虹彌你再不畢業,別説是動畫導演,你連魔法偶像都當不了!動畫導演是會在規定時間内完成任務的,魔法偶像也是!」
「話説貴生,上個季度的導演工作結束了吧?秋季真的沒有接到作品嗎?」靖久對於貴生現在的處境表示疑惑。
「是有收到邀請啦,但看了原作、以及得知動畫製作委員會的成員後,我還是拒絕了……」
「欸?原作到底長怎麽樣,至於讓貴生拒絕啊?」
「是關於魔法偶像的作品,但是劇情走向不但失去了初代的精神,更是趨向反人類……」
「應該是那個國民動畫魔法偶像系列吧?你推掉真是可惜……動畫製作委員會的成員怎麽了?」
此刻貴生表現得不安,「……當、當年有份參與乙弘他們家命案的凶手,在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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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客廳不遠處的房間,就是靖久的書房。除非靖久或者馨在場,不然平日這裏被視爲閑人免進之地。不過看在今天虹彌過來和神永雙子一起溫習功課的份上,靖久這才特例開放書房。
書房内,虹彌拿著手機,似乎是在找什麼的樣子。這一幕被正在進行指導的心看到,她立馬出聲阻止,「小鳥遊前輩請你專心溫習!剛剛小鳥遊先生不是說過,再不畢業你就——」
「知道啦——」虹彌打斷了心的勸誡,視綫卻仍舊停駐在手機熒幕上。或許是發現了什麽東西,他睜大眼睛並喃喃自語,「……魔法偶像新作主題曲成績公佈、角色聲優將陸續公佈……」
「那麽快就定檔了?不怕臨時刹車、放送延遲等意外情況的發生嗎?」譽也將注意力從眼前的課綱抽離,專注於虹彌所發現的新聞上。
虹彌聞聲抬頭,神情看起來五味雜陳,「……有的,以第八名的排位低空飛過,意味著他們的作品會被采用。但是……從媒體拍到小明在收場的姿勢看來,我很害怕她就這樣轉變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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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兩人根本就沒有認真溫習,心這下沒忍住打斷兩人的話題,並試圖將他們拉回現實,「話説你們兩個,能不能先把魔法偶像新作的事情放一邊,繼續溫習啊?到底是新作重要,還是你們的考試成績重要?特別是小鳥游前輩,再這樣下去你就要變學弟了……」
即便是留級警告也沒有激起虹彌的擔憂,她決定將計就計,站起來離開書房。這一舉動令兩人心生起疑,其中虹彌更是直起了身板。
「——心心該不會是真的去客廳找爸爸吧?」虹彌想到貴生訓斥自己的話,不免感到頭疼。
「也許吧……?但是虹彌你真的有能力確保自己畢業的……吧?」譽試圖安慰友人,但想到友人留級自己有份這個事實,他表現得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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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個小時,心仍舊沒有回來。正當兩人反思,決定好好溫習時,思緒卻仍舊停駐在擔心明日香轉換風格這檔事上。不巧的是,一道聲音隨著猛烈的開門聲響起,再次劃破了兩人的思緒。
「……神、神永委員長是怎、怎麽回事?突然說什麽……星、星色計劃的……明明Taylor'S還在爲新歌排練呢!」
兩人循聲一看,只見創介氣喘吁吁地站在書房門口。
「心心幹嘛叫小創過來啊?而且她也懂星色計劃這東西?」虹彌基本可以推測到自己逃過被父親呵斥,但突然出現的後輩讓他表示不解。
説到星色計劃,似乎有什麽在譽腦海中閃過。他爲此沉默許久,最後還是讓創介關上書房的門,「……總之進來再説,這件事是高度機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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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内,明日香仍舊對於爲什麽心會把自己叫來這檔事,完全沒有頭緒。
「——聽説神永醫生要重新出版當年媽媽被退稿的繪本了!?」明日香向靖久確認事情的真僞,期間語氣急促、神色慌張,「我從來沒有聽説過被退掉的稿子重新重版的案例……」
然而靖久表示對此事不知情,「欸?有嗎?你從哪裏聼來的呢?」
「神永委員長説的!」此刻明日香漲紅了臉。
此刻靖久沒忍住笑了起來,接著就是進行了澄清,「——哈哈哈哈,明日香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難道你還不知道我是怎麽樣的人嗎?」
明日香意識到自己中了神永父女的把戲,一時間氣得思緒混亂、説不上話來,「醫、醫生……你……之前認識你的時候還小,誰還記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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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明日香起身離開,準備去書房找心要個説法時,開門的那刻突然撞上了馨。馨突然出現令她一時反應不過來,她打算打個招呼就離開,誰知一個裝滿東西的紙袋,被强行塞進了她的雙手。
「……是、是要我幫忙拿給神永前輩他們的嗎?」
「都給明日香吧!反正剛好你也來了,不玩會兒再走嗎?」
縱使馨表示關切,明日香仍舊被客廳坐著三個大人弄得渾身不自在,她也只好回到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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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所以神永醫生,到底是什麽情況?」
此刻靖久收起了笑容,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分別向馨和貴生打眼神示意。在向明日香和貴生介紹彼此後,他才開始進入正題。
「雖然不知道心是怎麽聽到我和貴生的討論,但既然明日香來了,我覺得有必要向她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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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内,衆人正針對星色計劃這個問題展開討論。
「——所、所以去年神永會長入院的時候,也把過去星舞台的報名表格一并撕了?」創介驚呼。
「嗯。是當年和小鳥游前輩討論後,我們和冰庭趁深夜在學生會室内翻箱倒櫃找出來的。」心試圖回溯去年發生的事。
「但是奇怪了,這和星色計劃有什麽關係?」創介不解。
此刻譽清了清喉嚨,并開始了解釋,「創介還記得你被盯上的事嗎?那時説是要保護參加過星舞台的學生的身份;雖然創介是逃過一劫了,但住院期間因為偶然看到的一條關於綁架案的紀錄片,令我想到了人性險惡……」
創介試圖釐清所有論據之間的關係,「但是聽冰庭前輩說,星色計劃是一個狩獵人才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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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內,靖久向眾人解釋關於星色計劃的內容。期間他的神情十分嚴肅,談到某些部分更是冷汗直冒。一旁的馨看在眼裡,連忙為丈夫倒茶消暑。
即便如此,恐懼如同鬼故事般充斥著靖久的思緒,「幸好及時救出來,不然以明日香的性格、加上已知的情報來看,她可能連第二階段都過不了……」
「這麼說算是創介救了明日香的吧?我就奇怪為什麼玲鳳要和一個孩子過不去……」馨一旁附和。
「整個綁架風波,好像在我初二那年就沒有消息了呢。但是為什麼神永醫生還那麼恐懼?」明日香不解。
此刻貴生做出解釋,「不知道明日香有沒有看過,一個關於綁架集團的紀錄片?裡面的內容就是關於這件事的,你試試看搜索《人才培育集團》?」
明日香跟著貴生提供的關鍵詞進行搜索,找到了他提及的那部紀錄片。正當她準備觀看時,卻被馨以不要驚動靖久為由阻止,「別影響醫生,不讓你也沒辦法知道全幕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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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即使只聽到整個計畫的一小部分,震驚、不安、憤恨等各種負面情緒,在創介心中充斥並交織著,期間想到慘絕人寰的畫面不禁落淚,「……不管是受害者還是舉報人,為什麼要牽累到無辜的家庭啊?」
「不就是因為碰到了集團的利益嘛。不然為什麼那個紀錄片上,有注明沒抓到身為頭目的月森津久雲先生,倒是幾個手下全被判刑?」心從社會倫理方面做出解釋。
「先不説毫無親近關係的手下,為什麼連自己的妹夫都要殘害啊!明明都是近親……」
此刻譽隨手拿起紙筆,在上面畫著像是時間線的東西,「剛剛提到的紀錄片只是星色計劃的前身喔,叫什麼培育集團來著……反正時間推算來看,明日香被綁的時候應該是培育集團被瓦解、換名變成星色計劃再出發的那段時間吧?」
「是啊,我還記得父親是在培育集團那段時期,就開始密切關注這個計劃的進展。」心試圖回溯,但時光荏苒記憶固然有限,「有時可以聽到父親在和誰講電話、期間還很義正嚴詞地拒絕對方的請求;有時語氣卻很關切、表現得很擔心,聽起來可能像是和友人談論……」
「然後幾年前的某天清晨、太陽都還沒升起,神永爸爸就駕著車來到爸爸的工作室了!」虹彌藉著以前的記憶加入話題,「雖然是這樣說,但那個時候我常待在爸爸的工作室幫忙,所以和譽親他們也沒見面多少……等到神永爸爸離開的時候,爸爸提起才知道神永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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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永雙子和虹彌繼續討論著,期間創介一言不發,陷入了長長的沉思。
「所以當年我出國前一周的晚上,那次是最後一次看到伯父吧?反正在那之後咖啡廳也沒有消息了。」
「然後回來和大空被旭桑收留期間,他講過自己家裏的事、琴海被帶走,然後一去不回……」
「不知道是誰報的警?雖然計劃換了個形式繼續橫行,至少綁架案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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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興奮且愉悅的聲音,打破了書房嚴肅的氛圍。衆人循聲轉頭一看,只見友菜一反平日的面無表情、看起來興奮不已的拿著平板電腦,將熒幕面向衆人,「各位!魔法偶像新作的聲優公佈啦!」
聽到魔法偶像,虹彌將剛剛沉重的情緒抛諸腦後,「公佈了哪些角色啊?」
友菜念出熒幕上的消息,期間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目前只公佈了本家,男主新作要再等等;堀星彩是櫻木春奈、御衣野夏代是金元風夏……」
聽到那些名字,似乎有什麽閃過虹彌和創介的腦海,兩人不約而同地打斷友菜,「——且慢!這兩個已經公佈的聲優,不正是元Pastel Step的粉紅和黃色擔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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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只是已解散的偶像團體,爲什麽要那麽驚訝?」心表示不解。
「沒有,就……剛好在同人展那周看到而已。」虹彌試圖敷衍帶過。
此刻譽已經在腦海中想象著同人展的畫面,但他還是想聽聽當天有參展的夥伴們的心得,「這樣説的話同人展那天應該很熱閙,你們有去幫忙的應該也很開心吧?可惜了我和心正在為升學考試做準備……如果友菜不介意的話,可以分享你的心得嗎?畢竟是以繪師的身份參展,加上賣的商品都是目前大熱的魔法偶像系列,應該收穫甚多吧!」
凡舉提到魔法偶像,友菜絕對不放過任何一個分享的機會。正當她準備開口分享,心收到聊天軟件的推送,便讓衆人離開書房、到客廳吃飯。期間她注意到友菜的神情逐漸變得落寞,便讓她用餐期間繼續分享,「雖然神永家用餐期間通常不交談,但今天就破例讓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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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來到客廳,等著他們的是一桌子的外賣、以及幾罐冰涼的啤酒。
「為、爲什麽要讓作爲客人的葉山同學幫忙擺盤啊!」心對於明日香參與幫忙這檔事,問起了馨的安排,「那麽匆忙把她叫來都失禮了……」
明日香循聲抬頭并解釋,期間還斜視看向靖久和貴生,「沒事的委員長,再説了神永醫生和小鳥游監督好像喝得忘我了……」
此刻兩個中年男子喝得滿臉通紅,并開始説起了意義不明的話。這一幕看在心眼裏,她也沒忍住吐槽他們,「父親和小鳥游先生真是的!還沒開始吃飯,就喝成這樣……」
馨安慰女兒並遞了一塊西瓜給她,「男人就是這樣,一談開心了就像小孩子……不過和哥哥還有虹彌真像。來吧,去把哥哥他們也叫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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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的落地玻璃門被打開,五彩繽紛的烟火升起、并於空中閃爍綻放。衆人邊享用餐點邊觀賞烟火,虹彌更是將外送的切片西瓜帶到門邊和衆人分享。
正當明日香觀賞烟火看得入神,突然手裏被塞了一根東西,舉手一看發現是糖蘋果,以及將之遞給自己的創介。月光下依舊是那個笑容,但和平時比起來,當下的笑容顯得有點疲憊。
「……謝謝。剛剛在書房那邊,神永會長他們有向你説了什麽吧?看你臉色好像不太好的樣子。」明日香似乎發現到了什麽。
「沒、沒什麽啦!就是談起了去年秋天學園祭的東西……」創介連忙帶過,試圖不讓明日香擔心。
可惜這并沒有讓明日香放下擔憂,她凑近創介並盯著他的臉,「……才怪,眼皮好像都腫了呢。是不是談到了沉重的話題?」
「……小、小明怎麽知道的?」
「大概猜到的,在客廳這邊我也被告知了少許……」期間明日香別過臉,邊舔著糖蘋果邊觀賞烟火,「雖然内心還是沒辦法原諒媽媽,不過聼神永醫生這麽一解釋,好像沒有那麽生氣了。真好奇當年到底是誰報的警,綁架事件就銷聲匿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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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内的會談,加上明日香剛剛的自言自語,在創介心中激起了漣漪。各種思緒和開學到現在參與過每場行動的畫面、聽過的那些事跡,連帶對於事情另一種發展的假想,一并於他腦海中上演。假如綁架事件沒有銷聲匿跡,朋友們的下場會是怎麽樣,想到這裏他收起了笑容,回頭望向客廳内的大家。
「怎麽了創君?這下臉色更難看了。」長長的沉默引起了明日香的注意。
創介發現被注意到了,即便面露難色他還是勉强微笑,「沒什麽,只是想到神永會長他們真的很偉大;如果不是他的話,我可能會和當年那個沒有上台表演的小提琴手同學一樣,被送進醫院了……」
雖然明日香試圖理解創介想表達的意思,不過對於譽在去年秋季發生的事情她也有所耳聞,「是啊,就算是距離小時候看到神永醫生已經很久,在頭一次見到神永會長的時候,那個令人安心且值得信賴的感覺,依舊十分熟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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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兩人繼續觀賞烟火。或許是想到了什麽,創介不自覺地將明日香擁入懷中;明日香也被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不輕。
「——這這這這是在幹什麽?!」
即便是嚇着了友人,雖然創介仍舊微笑,但藏在微笑當中的,多了份感慨和冷靜,「只是想到還能和大家在一起真是太好了,雖然不知道光希和征十郎、以及其他人會和誰一起度過這個夏天,但相較以前、現在我覺得大家安全就好……」
然而明日香并沒有聽懂創介的感慨,「……講、講人話,我沒聼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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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小明在内,這次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再被帶走了。」
縱使沒有看清創介的臉,但從語氣判斷不難感受得到他當下的堅定。
「雖然我不知道創君想表達什麼,但、但現在的場合不太適合做這樣的事情吧?畢竟是在大人面前……」明日香看起來很難為情,試圖從創介的懷抱中掙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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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除了兩個因喝醉、而被各自兒子帶到房間的中年男人外,友菜興高采烈分享自己參展同人展的心得,充斥著整個客廳。期間她還向神永母女展示自己在平台上的作品,以及魔法偶像新作最近的消息。
馨喝了一口水果酒,並問起友菜的情況,「真是有才華的孩子,能問問友菜今年多大了嗎?」
面對突如其來的疑問,友菜雖然怔住,但還是選擇性的透露消息,期間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十、十四歲,在家上課……」
馨注意到友菜的情緒變化,試圖利用靖久咨詢的經驗、來讓她放下戒心,「在家上課嗎?……可能是在人際上、因爲遇到一些令人難過的事情,才會讓友菜選擇在家上課的吧?不過從剛剛你分享心得的表現來看,不難判斷友菜的内心其實是很明亮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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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小姐這是想表達什麽啊?不明白。」友菜試圖理解馨想表達的意思但不果。
看著友菜略帶倦意的神情,馨試圖以最簡單的話語表達剛剛的意思,「其實友菜是個好孩子,會想將自己喜歡的事物和別人分享。就因爲它很棒,大家都值得知道對吧?」
「嗯,不但角色們的招式又强又有意思,而且劇情也帶出很多價值。」友菜解釋喜歡魔法偶像的理由。
「但是因爲在傳遞魔法偶像的好的路上,遇到了來自不會欣賞的人的嘲諷、甚至進一步攻擊,才導致友菜不再直面與人分享了……」
未待馨説完,友菜進行補充,語氣似乎還夾帶不忿,「是啊!都説我不切實際還奇怪,甚至試圖將我的二次創作作品給破壞!在那之後我就不現身、躲在幕後通過同人作品,繼續傳達魔法偶像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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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沿著友菜的話連連點頭示意,「嗯嗯,剛剛看了友菜的插畫分享平台,從成績看來是很成功哦。加上同人本全數售罄、加印還不夠賣的情況下,你覺得你成功傳遞了魔法偶像的好嗎?」
對於馨的認可,友菜仍舊面無表情,「并沒有,現在我只把它當成是信徒的責任。我也沒想到大家都喜歡我的作品,看到讀者的回饋更是驚訝、居然還有稱贊我本人的……」説到這裏,友菜的語氣中不難感受到情感。
馨凑近友菜,並將手放在她肩上試圖鼓勵她,「那很好啊!而且這説明了什麽?問題并非完全出現在友菜身上,只是遇到了錯的人。試圖回想一下同人展那天、被大家接納並認可的體驗,你有什麽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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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話語剛落,從夏季開始和衆人結識、並參與同人展的準備工作的畫面,和在學校被排擠霸凌的日子,此刻在友菜腦海中閃過並交織著。她試圖將兩者分開,並深切地感受兩種情況帶來的體驗。
「真羡慕哥哥,能好好上學並交到像天綫先生他們那樣的朋友。」
「雖然這些日子有魔法偶像、以及網絡上的粉絲評論陪伴;但和哥哥與他的朋友們相比,好像缺了點什麽……」
「如果沒有哥哥的朋友們、我也不會知道彩瀨小姐有承接印製同人本的工作,也不會有像同人展那天的正面體驗……這奇妙的感覺,就是作品内常提及的溫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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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想到什麽了,謝謝律師小姐。」
友菜話語剛落,沒理會把一臉不解的馨,并把她晾在一邊,拿出手機並開啓聊天軟件。
『謝謝你武士女,在同人展那天戰鬥時幫我説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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