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天晚上,彩瀨印刷公司内明明還亮著燈,但罕見的是從樓梯間上去,可以看到這個單位的閘門是被鎖著的。十來分鐘過去,這個單位的燈又被熄滅了。
心春一手拿著手電筒照明前方,一手給馨遞來桌燈,「喂,安齋小姐,爲什麽把辦公室的燈關了,還要借桌燈啊?不會多此一舉嗎?」
馨并沒有理會心春的質問,直接進入本次行動的主題,「你知道現在我們的對手是誰嗎?」
「不知道欸。只記得小柴犬在傍晚時分,就打過來問我晚上有沒有加班,要借用辦公室,還要求進到去就拉起閘門……」
「心春你先把桌燈開了,你就知道本次的行動、以及接下來的對手了。」
桌燈亮起的那刻,形同給予馨開始行動的信號。她戴上了耳機,給其中一個小組發去消息,『一號小組,你們現在有看到、有什麽可疑人物經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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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商店内,靖久坐在面向落地玻璃的用餐區看向外面。由於本身戴著眼鏡,能看到的東西實在有限,馨特地安排了靜雪和未來作爲觀察上的輔助。
『剛剛的確有人進來買過東西,買了便當加熱、但不内用直接出門。』未來給靖久發去消息。
『而且還拿了好幾層塑料袋,相信是隔熱用的。』靜雪跟著發消息並標記靖久。
「雖然很多細節,但是對這次的行動來説也太仔細了吧?」靖久看著消息内心嘀咕。即便如此,他還是以此回覆馨,『有、有一個黑衣男子帶著加熱了的便當走出便利商店,而且從神情到身體姿勢看來都很詭異。』
『怎麽說詭異?』馨試圖從靖久這裏得到更多信息。
『戴著墨鏡,根據那個抹茶綠色頭髮……是叫鈴宮未來的女生嗎?反正據她所説,那個黑衣人給人的氛圍很奇怪,不好惹——』
『——講人話,現在不是心理咨詢環節!還有那個女生的名字對了。』馨發現到靖久的陳述越發奇怪,特意打斷并將他拉回主題。
『反正就是黑幫劇裏面看到的那樣,光頭戴著墨鏡的黑衣人啦!不過是短袖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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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離開便利商店不久後,靜雪先是低頭給誰發消息,然後從高腳椅上下來,「不好意思神永醫生,我有事先走一步!」
「靜雪這是要去哪裡?——」正當靖久要以任務還在進行為由叫住靜雪,他突然想起當下是公共場合,深怕隔牆有耳而制住自己。
然而靜雪一聲不響地跑出便利商店。正當靖久為此而懊惱時,手機突然發出消息推送的提示音。打開一看是靜雪的消息,她表示已經讓馨知道、並允許要求接替成員、接替自己的位置繼續任務。
靖久看著信息,不禁思考起來,「回家?她不是自十多年前那件事之後成了孤兒嗎?乙弘還有他的妻子……」
想到這裡,他神色哀傷、低頭看向手中的咖啡沉浸在悲傷中,一度忘記自己正在執行任務,直到一道聲音響起,把他拉回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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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吶,你是剛剛小雪前輩提到的、神永靖久醫生吧?我來接她的班了!」
靖久看著眼前這個、將頭髮綁成小馬尾的軍綠色頭髮男生,突然變得精神抖擻。他先讓對方降低聲量,然後再問他的名字,「突然出現的嚇死我了……請問你的名字是?」
「風早凪也,曉月學園高中部一年級!希望能在這次的行動中幫上神永醫生的忙!」語畢,凪也逕自走進便利商店內,以假裝購物之姿開始了接班。
靖久遠遠看著凪也,接著又收到來自馨的消息,螢幕上的內容使他再次陷入了思考。
「雙子的朋友當中只遇過靜雪和虹彌,當然他們的執念詠唱類型我也知道;但是老婆怎麼知道這些、素未相識的孩子們的執念詠唱類型,並派了個視力不錯的孩子來接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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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貨中心三樓的書店内,被分到第二小組的譽和成汰駐扎在此。
『剛剛的確有黑衣人進來買東西,從遠處看塑料袋露出來的部分,好像有買鉄尺、電視劇中綁架肉票用的膠帶……』譽在文學書籍部門,隔著書櫃偷瞄。
『——還要預計對方買了美工刀什麽的,以免遭遇不測。』耳機突然傳來成汰的打岔聲,把仍舊和馨通話的譽嚇個正着。
此刻譽也只好附和成汰,『……是的,鉄尺本身有一定的傷害性,加上買的人的身份關係,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眼見黑衣人越走越遠、並搭乘手扶電梯下樓,譽才走到小説部門找成汰。
「爲什麽剛剛我在和媽媽通話的時候打岔進來?」譽開門見山問成汰。
縱使他沒有惡意,但成汰慌張不安的神情,倒是引起了譽的注意,「——你不需要感到害怕的,我也沒有要駡你的意思啊。」
就算經過譽的再三安撫,成汰依舊表現得吞吞吐吐,内心的不安表露無遺。此刻譽頭上的小幫手雅典娜開始晃動起來,似乎告訴他事情并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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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栖川同學是因爲做了什麽錯事,而感到害怕的吧?」譽憑著雅典娜給他的預感問起成汰。
「——神、神永前輩怎麽知道!?」或許是直擊内心的關係,成汰瞪大雙眼、嚇得跌坐在地,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我也不想的!我是被逼的……嗚嗚嗚……」
正當成汰哭出聲的那刻,譽環繞當下開始着急起來,他也只好先捂著成汰的嘴,將他帶到不顯眼的地方去。奈何哭聲引來了書店内人們的注意,譽當然只好編個理由向人們解釋,待成汰情緒平復才帶他走出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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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貨公司底層,某家咖啡廳内。
譽邊倒茶邊安撫成汰,「特地給有栖川同學點了薰衣草茶,希望你的狀態能好一點。説吧,只要不情緒激動就行,畢竟情緒激動起來很難控制聲量……相信有栖川同學也不想大聲説出來吧?」
成汰拭去眼淚收起情緒,看著眼前的茶似乎想説些什麽;但腦海裏盡是思考著台詞編排,而遲遲沒有開口。
譽看著成汰遲遲不開口,想起剛剛在書局的時候他脫口而出的那些話,借此引導他,「……剛剛有栖川同學有提到被逼的,你被誰逼做什麽事情了?放心說,我不會泄露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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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成汰抬頭並緩緩開口,「……剛剛不小心脫口而出的被逼,其實我很掙扎要不要說。但既然神永前輩都這麽説了,我也只好開門見山了。」
成汰話語剛落,譽雙手呈十指交叉放在下巴處,等著一個解答。但成汰一説完,譽被他的供詞所震驚,睜大雙眼直視成汰、一時説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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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剛剛在書局説到的被逼,是在説我協助NoirBlanc幫忙綁架葉山前輩……」
縱使咖啡廳仍舊充斥著人們談笑風生的笑聲,但此刻他們所在的角落,空氣突然安靜得可怕。
「……沒事,我們先吃完,有什麽回到去再説。」譽假裝看向手錶並催促,其實内心早就知道、此處就在成汰招供的那刻開始,已經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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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彩瀨印刷公司,不單是被馨要求徵用為司令台而已。從後方茶水間飄來的香味,不用多説也大概猜得到誰在煮東西。
一道光突然打在馨和心春所在的接客處,還有幾道聽起來像是少女們的聲音。
「——你們這是在幹嘛啦!明明還在行動欸——」心春因突然被刺眼的光芒照到,出自刺激反應先閉上了雙眼,再隨著情況好轉再慢慢睜開眼睛。
只見光希雙手端著裝滿關東煮的砂鍋,在小夢協助照明、心協助引導的配合下走出茶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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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突然讓我們駐扎在這裏,而且還居然在別人的茶水間料理起來了,到底是什麽情況?」隨著天色越是黑暗、電腦右下角顯示的時間、加上遲遲還未行動,心開始質疑整個計畫是否往錯誤的方向前進了。
「委員長今天我們可是要徹夜待機的啊!」光希提醒,然後轉向心春,「能和小春姐要一些廢紙用來墊砂鍋嗎?」
「妹妹別急,目前前兩支小隊的進展還很順利,倒是第三和第四小隊……還在路上啊。」
馨的視線仍舊停留在專為這次行動而創建的臨時小組,接著繼續跟蹤,『第三小隊,目前為止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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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夜,還是那一家便利商店,第一小組的三人仍舊執行著自己的任務,一切直到靖久透過玻璃窗的反射光、隱約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而產生變化。
果然那個身影走進來了,是一個神似小鳥遊虹彌的少年,若要說是本尊也不為過。這引起了靖久的注意,他離開了高腳椅子,靜悄悄地跟在那個少年的後面,直到肩膀被人打了一下才停止。
拍打的感覺才在肩膀上落下,靖久轉頭一看才發現是凪也,食指在嘴唇前豎起,神色看起來十分著急,但說話的聲量越發小聲,「噓——神永醫生你在幹嘛啊!」
「是凪也啊,嚇死我了……只是看到虹彌剛好走進來而已,就問問他——」
凪也打斷靖久的話,「剛剛你沒有看小組嗎?小心行動敗露!剛剛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神永醫生魂不守舍的,這不像是一個醫生該有的樣子啊……到底在想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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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也話語剛落,靖久這才回想起剛剛想著關於友人的事情,沉默許久後才娓娓道來,「其實我剛剛在想着一個、早就在十來年前逝世的友人。」
「欸?如果像神永醫生這樣的人都能因此走神的話,那麼這個友人對你來說肯定很重要咯?」凪也弄明白的同時,希望能給靖久一點心靈上的支持。隨後他環繞當下,給未來發消息確定店內沒有其他人之後,就開始問靖久關於那個友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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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也想知道關於這個友人的話,那我也不隱瞞說咯。」
靖久壓低聲量,整理思緒並繼續,「是這樣的,我和他自從高中時期就認識,一起考入同一所大學;我修的心理系、他修的人文教育,但只要兩人沒有上課的日子一致,我們就會相約出去。這樣的日子,就持續到他在高中時期交到的女友結婚……」
『我現在在便利商店,準備過去與他們會合,一切順利。』一道聲音經過靖久身後,引起了凪也的注意。
凪也見狀將自己思緒回溯中抽離出來,並提醒靖久停下,「噓——!神永醫生快停!真的是小鳥遊前輩……」
「沒事,這件事情打自他和譽開始做朋友的那刻,早就知道了。」靖久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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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商店同排轉角處,大空和悠一已經站在這裡一段時間。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虹彌拎著裝滿礦泉水瓶的塑料袋,來到兩人面前。不過大空倒是沒有給他好臉色,反倒盯著塑料袋、皺起眉頭,一副不理解的樣子。
「……不是說找空瓶子嗎?為什麼買那麼多礦泉水瓶啊?」悠一表示不理解。
虹彌表示為難,「這裡又不是我們學校那一帶,從行動開始都找不到半個垃圾槽,怎麼找空瓶子啊?而且還有小創他們那隊在等我們呢,情急之下也只能這樣了!」
「……小鳥遊前輩是要讓我們三人平分,消耗這些礦泉水嗎?」大空大致猜得到,接下來虹彌會要求做什麼,顯得一臉嫌棄,「沒時間找垃圾槽,卻有時間為騰出空瓶子大量喝水,你認為路上會有公共廁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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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空話語剛落,另兩人也低下頭、開始懊惱了起來。或許是深夜時分,也或許是任務下達得過於突然,三人的肚子傳來地獄般的迴響。
「……現在除了便利商店,還有哪裡能快速解決晚餐啊?我才出來欸,不可能又回去吧?」虹彌一臉哭喪。
「突然想起來我在準備晚間營業後,只是吃了點一些點心,就跑出來執行任務了……」悠一跟著想起來。
聽著兩人看似束手無策的話語,大空別無他法,上前搶過礦泉水瓶,「很抱歉任務在前,任何個人感受都要放一邊——我們直接把這裡所有礦泉水平分了吧。」
大空一聲令下,兩人神色詫異,但還是選擇跟著指示,接二連三的將水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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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瀬印刷公司內,熱騰騰的關東煮只剩下半鍋。小夢一手拿著一串白蘿蔔,一邊看著臨時小組消息,「第三小組在幹嘛啊……?廣瀬同學身後的,是小鳥遊前輩、還有上次一起入侵天王寺宅邸的夕真先生吧?」
「小柴犬有在裡面?」心春點開圖片並將之放大,試圖從中尋找虹彌的身影,不過看到照片細節就沒忍住笑出聲,「——找不到垃圾槽撿空瓶子,被迫到便利商店買礦泉水並平分喝光!?哈哈哈哈哈哈哈幹麻啊小柴犬——!!」
正為馨當前行動進展停滯而懊惱時,被心春的笑聲打斷思緒,隨後制止並叫來眾人,「心春注意聲量!現在都什麼時候……」
「——媽媽,第一小組似乎還在便利商店,第三小組正離開轉角處了。」心看著臨時小組並向馨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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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平心春後,馨看向三個女生,並告訴她們今天駐紮在印刷公司的目的。
「很抱歉今天耽誤你們、尤其是光希和小夢的時間。但是就如同虹彌說的,這次行動是救出你們的朋友——」
「沒、沒關係的安齋小姐,真的要問責的話,也是問責綁匪,畢竟也沒有人想看到朋友被綁架的!」小夢試圖安慰馨,隨後就氣得咬牙切齒,「到底又是誰綁架小明啊!?這是第三次了欸,好過份!」
光希聽到這裡,於心中細數才發覺到,包括數年前失敗的那次,這次好像是明日香第三次被綁架了。
「幾年前伯母完全拒絕我們錦堂家,哥哥也因此離開了家裡;這次到底又會是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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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股思緒直到小夢給光希遞上一串土豆才停止,「好啦別想那麼多了,剛剛說要守夜的不是你嗎?」
光希接過土豆,直視了一陣仍舊一言不發。此刻小夢追加發言,「剛剛廣瀬同學他們一定是來不及吃晚餐,最後才會選擇喝水充飢的吧?他們還在外面冒險奮鬥,我們這裡也要加油才行!」
或許是鬥志被鼓勵而激發的關係,光希咬了一口土豆,便走到馨的身後一睹最新近況。
「安齋小姐,哥哥他們所在的第四小組出動了嗎?第三小組怎麼樣了?」
馨頭也不轉,直勾勾看向手機,「……第三小組他們分散了。」
「好不容易才轉換心情的光希聽聞略顯失落,「什麼?這樣第四小組什麼時候才能出發啊……」
馨聽聞光希略顯難過的腔調,轉身抬頭望向她並給予安慰,「剛剛光希沒看到虹彌發在群裡的圖片嗎?喝了那麼多水,或許只是借廁所而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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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第三小組又出來了。」心看著群組嘀咕,這無疑是給予光希一劑媲美熱呼呼的土豆的安慰。
『第四小組預備,現在第三小組正分頭往目標建築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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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轉角處。
『理解,收到。』征十郎回應。話語剛落,他就轉向同組的創介和幸雄,和他們討論接下來的作戰計畫。
「一之瀨進到去看到敵人就衝,我會作為協助幫忙;錦堂創介你就專注救人,盡量避開任何形式的對峙。都明白了嗎?」
「征十郎的詠唱到底是什麼,看都沒看過呢——」幸雄對於這個作戰計畫、征十郎所擔任的部分表示不解,「還是你根本就沒——」
創介聽聞慌張起來,連忙捂著幸雄的嘴,「——別說了幸雄!小心隔牆有耳!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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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真的忘記了,還是害怕想起來?」
突然一把聲音在創介身後響起,雖然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但深夜裡聽見這種聲音,難免還是會毛骨悚然。
此刻創介吞了吞口水,收拾起當下的所有心情,並閉上雙眼深思,「我沒有忘記,我們走吧。」
「那就好。」聲音的主人和創介擦肩而過,走在他的前面。創介看到前方的征十郎,跟著走了上去。但剛離開之際,他又好像聽到有人在低聲細語,但礙於行動分秒必爭,他也沒有在意太多,只專注於當下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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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可以出去了嗎……?」
便利商店內,靖久看了消息後,給店內的凪也和未來打個顏色,三人走出了便利商店。正當他們要前往指定地點提供救援時,突然出現的三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剛要出發就遇上阻攔可謂出師不利,不但如此這三人的出現,更是讓第一小組震驚、尤其是未來顯得神色惶恐。
「弦木司、深鳥玲鳳……」靖久直盯著眼前的兩人,咬牙切齒。
「高、高砂社長……為什麼還在這裡?!」看到以前所屬事務所的社長,未來瑟瑟發抖。
「變態社長你到底想怎麼樣啊!不是上次說好了收手嗎?!」凪也想到上個季度的事情無名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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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你們各位好久不見啊!嗯?這個玫紅色頭髮的眼鏡男又是誰?」高砂社長不管當下環境,拉高聲調向各位打招呼,接著發現到靖久,並湊上前上下打量他一番。
「他是我在天王寺醫院的同事,客駐心理醫生神永靖久——」
未待司介紹完,高砂社長一貫平時講話不饒人般地挑釁,「吶吶,神永醫生看起來這是結婚了吧?聽說老婆還是律師?三更半夜的帶著未成年、特別是少女,我是可以報警的喔?不然我也可以封口,向你老婆報告——」
「變態社長不知道就別亂說!」一旁的凪也看不下去,朝著高砂社長大吼。
「小孩子最好是別管大人的事喲?難道前老闆就不能關心員工了嗎?你說對不對呀,鈴宮未來?」高砂社長完全不理會凪也,壞笑看著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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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高砂社長這麼一盯,原本神色惶恐的未來這下更加慌張了。這引起了玲鳳的注意,「那邊的少女,天黑不回家和陌生人在外面逛,很容易被抓的喔,更何況長得那麼好看。別讓媽媽擔心了,回家好嗎?」
來自高砂社長的挑釁、加上玲鳳的話令自己想到那個把自己當成搖錢樹的虛榮母親,未來這下感到五味雜陳,集各種負面情緒於一身。玲鳳見狀,拿出隨身攜帶的書本,打開就是一隻九尾狐身帶火焰沖向她——
正值玲鳳為自己的攻勢感到得意時,突如其來的大雨令她抬起頭來,發現九尾狐並沒有撞上未來,反倒是奄奄一息倒在靖久腳下。
「社、社長?!」玲鳳見狀氣急敗壞,「現在是我在教導那個少女,你別插手!」
「插手?那麼玲鳳,你不也在插手明日香的人生嗎?怎麼就好意思說我了呢?」靖久將筆蓋蓋在被淡藍色餘光筆環繞著的筆尖上,神色嚴肅看向玲鳳,「四十歲都快過一半了,你到底還要沉醉在自己所想多久?什麼時候才能好好和現實世界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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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久此話一出,就踩到了玲鳳的軟肋之一——實際年齡。她因此更加氣急敗壞,講話也一度口吃,「社長、你……你你你、根本不知道孩子、的可可可愛,是是是人間的寶物!難難難難道你就就就不想用用用盡一一一切途徑,和和和世界分分分享嗎?!」
「先不說明日香怎麼樣,你的要求不但會佔用公共資源,而且顯得很自私!為了你的表現欲而要求其他作者讓路,不正是最好的證明嗎?」靖久並不理會,開始指出玲鳳當年種種利己主義的表現,「我相信馨也跟你說了無數次,你的慾望已經影響到別人了!」
此刻玲鳳再也無法反駁,一臉吵架輸了快哭出來的樣子。一旁見狀的司立馬補救,「哎呀呀神永醫生,你看看你把女人給弄哭了,你妻子知道嗎?」
「我們的事不用你管。」靖久冷淡回應,轉身看向並扶起未來,也給凪也打了眼色示意備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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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們出來阻擾,我們就不客氣了。」
「剛好雙方都有三人,那麼就來三對三的對決,輸了的人就要讓路——」
縱使站在靖久身後,未來聽著心裡還是覺得不安,擔心著贏不了怎麼辦。直到凪也給自己打眼色並安慰,她才收拾緊張的心情準備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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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兒高砂社長交給我,鈴宮前輩就什麼都別管,集中攻擊深鳥小姐!」
「當然不管是那個陰險醫生還是變態社長,他們要攻擊你的時候,我和神永醫生會拖著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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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大雨已停。一場三打三的臨時戰鬥,就在深夜中展開——
ns 15.158.61.5da2